第二天,安娜若无其事地约方婷婷逛街吃饭。在餐厅里,本来有说有笑的安娜突然不做声了,不一会开始啜泣起来,眼睛变得红红的。方婷婷发现了安娜的不对劲,“安娜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看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啊。”
“婷婷姐,我知道李潇然爱上的女人是谁了。”她停止啜泣,眼睛紧盯着方婷婷,安娜知道摊牌的事情终于到来了。她一字一句的说出,“那个女人,就是你。”
当安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婷婷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安娜妹妹,这怎么可能?你不要瞎猜测,我只是把李潇然当成了我的亲弟弟一样去对待,他怎么会可能爱上我,这是不可能的。”她开始慌乱了。
“婷婷姐,其实我真的挺傻的,我以为咱们三个之间的关系,真的就是那么单纯、那么纯净,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潇然是很少和异性女生相处的那么融洽,其实他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和其他异性密切接触过。而就在他大学毕业之后,他经常打电话在我耳边提到过你,也是他提到过的唯一的女性,他说,你在大四的时候所写的那份离别的散文,让他很感动,觉得你是个才女。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是,后来在国外生活的日子,不经意的时候,他又提及过几次。由此看来这一点,确实是我疏忽了。另外,一个从来不愿意和女人腻在一起的,觉得女人有点烦的李潇然,居然能天天接送你下班,而且还为你做了很多的事情。你们单位的同事,不也是管你们叫做神仙情侣吗?”安娜一脸玩味又极其自嘲地看着方婷婷,现在,在张江以后,她从李潇然的员工那里获得了更多的情报。
“安娜妹妹,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什么神仙情侣啊?我们充其量也就能被称作神仙姐弟罢了,我们俩接触的时间是多了些,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把李潇然作为异性男人,或者是有发展异性关系的男性来对待,我觉得我们之间更像是姐弟、更像闺蜜。安娜,相信我,我没有对李潇然动过非分之想,没做过超出姐弟情份的事情。”
看着方婷婷着急而真诚的神情,安娜淡定的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李潇然,显然,我耳中听到的那些事情,已经表明他对你的感情已经是非常深了,深的连我都嫉妒的要死、羡慕的要死。什么为了追求外国的女生练习桑巴舞,这些都是他为了接近你的借口,而能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去说谎,去做他曾经十分厌弃的事情,觉得十分低俗的事情,只能说明他对你的爱已经是刻进了骨髓里。但是尽管如此,我依旧不能放弃他,因为我爱他,就像他爱你一样,如果失去了他,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安娜很坦诚,虽然她觉得李潇然对方婷婷的爱,深到让自己没法接受,让自己痛苦,但她依然选择毫不隐瞒地说给方婷婷,她要看方婷婷的反应,用这样施压的方式,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安娜妹妹,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可以为了你们做任何事情,好吧,现在我就选择彻底消失在你们的生活当中,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和李潇然在一起的,因为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是,现在我就要告诉你。”方婷婷从她嘴里有了解了很多真相,她知道了李潇然居然为自己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不寻常的事情,她知道此前自己的猜测是对了,此时此刻,她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幸福。但她深知,此后的一切终将不属于她,她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安娜一脸疑惑的看着方婷婷,她真的很希望方婷婷说出来的理由,能让李潇然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方婷婷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对安娜说,“因为我是一个癌症中期患者,也是一个抗癌新药的实验者。虽然,那种药初期还是抑制了我肿瘤的扩散,有逐渐好转的趋势,但是,最近却出现了异常状况,癌细胞又开始快速扩散了。或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显然,我不可能在我生命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终止的时候,给李潇然任何承诺,当然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这段时间,其实我还是非常感谢李潇然的,他的出现,给我的生命中带来了许多欢乐,尽管我一直没有把它当作是爱的表现,只是当做一种亲情,但是,不管怎样,他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而我能为他,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不再打扰你们,不再连累你们,在你们的世界里尽快消失。”
“婷婷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李潇然知道吗?”这个回答显然让安娜感到震惊和突然,她一时间已经把对方就是自己情敌的事情全然忘却,因为,从心底里安娜是认可方婷婷,喜欢她的为人的。
“我想他是知道,可能就是在我晕倒在土耳其之后,他把我送到医院,当地的医生对我进行检查,我想可能医生以为他是我的亲人,就把我的病情告诉了他。现在回想起来,我才觉得,那次以后,他似乎和以往都不一样,并且,曾经对我说,以后要照顾我、让我快乐,当时也把我吓坏了。而我严厉拒绝他后,他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搞怪的样子,让我感觉他是在整蛊我。于是,我把他当时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我非常抱歉,给你们造成了现在的影响,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了,放心,我会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
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方婷婷很快就要从李潇然的身边消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但是,安娜却高兴不起来,而是有些黯然神伤。
方婷婷悄然离开,她注销了原来的联系方式,这次就连刘小倩也没有通知,开始了自己漫长的背包客之旅。在生命不知道剩下多久的情况下,她打算走遍国内的西南部,到云南、青海、广西那些曾经向往的地方,去体验不同风情的生活。
在大理洱海的观海民宿,坐在阳台上,身边被各种艳丽色彩的鲜花簇拥着,方婷婷看着风平浪静的洱海湖面,靛蓝色的湖面与蓝天白云结为一体,时不时地有鸟儿飞入她的视野,她感到十分舒心惬意。一路畅游云南,玉龙雪山的巍峨、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摩梭族的走婚风俗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静静地回想着这次旅游的经历,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然而,却总感觉其中少了什么?摸索着记忆,她发现缺少的竟然是一个人的陪伴,那个曾经时长灵动在自己身边的身影,“你还好吗?”她拿起那枚钻戒,喃喃低语,然后又陷入沉思中。
李潇然疯狂的寻找,但是,居然刘小倩都不知道方婷婷的下落,她每次到一个地方,只是用公用电话给她报一声平安,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李潇然从最初的疯狂,慢慢静下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跟安娜一刀两断。分手时,李潇然是那么的决绝。
“潇然,方婷婷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没有爱过你,连爱你的想法都没有,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分手?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或许时日已经不多了,可能很快就要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分手?”安娜满脸泪痕。
“对不起,安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我不爱你了,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没有爱情还在一起,那是我不能接受的,我相信也是你不想要的。”李潇然神情落寞地看着安娜,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要孑然一身地等待方婷婷回来,哪怕是她冰冷的尸体,他也想自己有资格去亲手安葬她,把自己纯净的爱放置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安睡。
“潇然,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求求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安娜疯狂的摇头,哭喊着哀求。
“对不起,我的心已经死了,这对于你不公平。是我的错,放了我吧!”被安娜的举动影响,情绪失控的李潇然说完这些,居然给安娜跪了下来。是的,他跪下请求安娜放了自己。
多么自负的一个男人,居然为了离开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放下尊贵的膝盖。这是安娜从来没有见过的李潇然,他消沉、颓废、懦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着这样的李潇然,安娜知道方婷婷在他的心里扎根了,扎的很深很深,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她失魂落魄的笑着,转身离开,她要忘记这一幕,李潇然在她的心里不应该是这样,跌跌撞撞,她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宾馆。
借酒消愁愁更愁,此时的安娜,只能用一杯杯红酒麻痹自己,脑中闪现着一个个曾经的画面,活力四射、英俊潇洒的李潇然向她招手,飞奔向她,两个人在国外手牵手漫步在大街上,一起共进烛光晚餐。但是,一切似乎都回不去,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出现了,“那不是他,那不是他”,安娜苦笑着像着魔了一样,“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我宁可去死,对,去死,让你永远记着我。”安娜疯了,此时,她真的疯了。
她躺在浴室里,放满了水,轻轻地用水果刀割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阵割痛让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但依然强笑着,完成了这个动作,把手臂放在浴池里,感受生命的慢慢流逝。
“潇然,安娜和你在一起吗?”此时,安娜的母亲拨通了李潇然的电话。
“没有啊?怎么了,阿姨?”李潇然接到安娜母亲的电话,感到很意外。
“那这个孩子怎么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每天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打电话,可是,今天她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那边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她感觉她的情绪不是很好。”安娜的母亲在电话里,有点着急地说道。
“阿姨,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找她看看,你放心,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李潇然显然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他匆忙挂断电话,奔安娜的宾馆疾行而去。
好在,李潇然赶到得及时,安娜被救了下来,在医院里李潇然给安娜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阿姨,安娜没事儿,和朋友K歌没听到电话,你放心吧!”他只能这么说。
病床前,李潇然看着一脸苍白的安娜,很是内疚,曾经活波可人的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他很自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伤害了这么一个天性纯良的女子,他抚摸着她的额头,心里有了决定。
当安娜醒来,李潇然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傻,命是自己的,你忍心就这样离开,不怕你父母伤心?”
看着他的举动,听着他所说的话,安娜流下了眼泪,这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李潇然,他又回来了,看到他手里那个红色小盒子,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出现在安娜的脸上,“那是什么?”她飞快地抢过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钻戒。
“我们订婚吧,我决定要好好照顾你,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李潇然坚定地对安娜说。
“真的吗?潇然,这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吗?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期待发生的事情?”安娜太意外了。
“瞎说,这都是真的。我觉得,我应该让你幸福,我有责任让你幸福。”李潇然喃喃地说道,然而,说到这里,他却想起了另一个场景,在土耳其的场景,突然神色有些黯淡下来。
安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了,“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紧紧地保住了李潇然。
此时,李潇然仍处于自己的沉思中,心里却痛苦地翻腾着一个想法,“或许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希望我的怀里抱着的是安娜吧!你回来吧,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你愿意看到的事情。你在哪?”
方婷婷已经出来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想想已经好久没和刘小倩联系了,于是,她找到了客栈的公用电话给刘小倩拨打过去。
电话那头的刘小倩听到是方婷婷的声音,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婷婷,你怎么那么烦人呢?才给我打电话,说消失就消失也不说原因,你现在在哪儿呢?哎,先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学弟李潇然已经订婚了,你说你们俩的关系处的那么好,也不能回来参加,真是太可惜了。婷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电话那头的刘小倩不等方婷婷说话,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是吗?他和安娜订婚了,那太好了,我这边走的也差不多了,准备过几天就回去了,他们订婚了就好,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方婷婷虽然很高兴地和刘小倩表达对他们订婚的祝福,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她知道,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躲在异地了,不过,这次回去以后,她还是要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不对,应该是不接触,避免再给他们的生活带去波澜。
方婷婷收拾完行李,订了隔天的飞机,准备回家了。她真的有点想家了,她要回去看看父母,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回来后的方婷婷又住到了刘小倩的家中,显然,徐鹏也非常的大度,自己住进了隔壁的卧室里,让这两个姐妹可以尽情的在一起,抒发姐妹深情,“小倩,明天帮我找房子吧,原先的那个房子我不打算租了,我想尽快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怎么了?婷婷那个地方住的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不在李潇然那上班了吗?他能天天上下班带着你多方便啊?”
“不去了,我已经在三个月前就辞职了,我想再找点更新鲜的工作,尝试一下。”方婷婷找了这个借口回答刘小倩。
“你们俩不会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吧,不应该啊,算了,不去想了。正好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找找新房源,要是离我家近一点那就更好了,咱俩没事就可以经常在一起。”天真乐观的刘小倩根本没有看出来张婷婷此刻内心复杂的情绪。
于此同时,经历了两年的闲赋,欧阳睿已经从亡妻的哀痛中走出来了,在女儿欧阳由美的鼓励下,他慢慢振作起来了,准备很快回到公司重新掌管大局。
这一天,欧阳睿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给方婷婷打了一个电话。显然方婷婷在和钱海平离婚之后就把原来的电话号码停用了,重新换了新的号码。没有打通方婷婷的电话,欧阳睿赶到很意外,于是就给主编陈可莹拨打了一个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一个饭。
“陈主编,今年在你们经济时报做的期刊发表了吗?如果有的话,麻烦下次方便的时候,找人送到我们公司里来,我想看看。另外,方婷婷的电话我怎么打不通呢?”显然这次见陈可盈,欧阳睿最关心的还是方婷婷失联的事情。
“欧阳,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公司去年就不跟我们合作了,就不在我们这里投放赞助了,方婷婷早就辞职了,后来听说好像离婚了,而她辞职不得不说和你们停止投放赞助有一定的关系。”陈可盈聪慧如斯,显然已经知道欧阳睿约她的主要目的了,就非常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什么停止赞助了,方婷婷辞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欧阳睿的询问下,陈可莹就把前因后果给欧阳讲了一下,大概就是因为方婷婷没有了赞助,在李雅丽的排挤下,一气之下辞去了工作,后来听同事说方婷婷离婚了。
“哎,这事儿也都赖我,当时如果我要能处理得好一些,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我是非常喜欢方婷婷的,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也许后来发生在她身边的这些不顺的事情就可能避免了。”陈可盈有些自我埋怨的说道。
欧阳不禁皱起了眉,“居然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就把合作给暂停了!这个事情你放心,我回去会好好问问情况,另外,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方婷婷的下落或者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你尽快告诉我。她辞职的事以及后来发生的糟糕的事情,我想和我也有莫大的关系,我需要给她一个解释,向她道歉。”
随后,两个人又简单的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饭局就很快结束了。
欧阳睿回到家里首先他先给企划部总监打了个电话,“老赵,我很快就要回公司了,不过,回去之前,我有个事情要弄明白。为什么咱们和经济时报的合作取消了?谁做的这个决定?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欧阳睿上来就一连串的提问,这让赵总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董事长,那个……”赵总监欲言又止。
“你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就行。如果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可能就要免去你总监的位置,因为没有对我尽职尽责。不妨跟你说,因为你的失职,让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失去了工作,而且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不可能不追究,如果你要不实话实说的话,那么这个责任就由你来负吧。”欧阳睿不想再和他墨迹,把最坏的结果直接抛给了他。
听到这里,赵总监有点害怕了,因为在他眼中一直和善的欧阳睿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这么重的话,对公司员工一直都存有一颗包容的心,显然,这件事情似乎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个朋友似乎对他非常重要,他决定了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董事长,这个决定是副董事长做出的,在你离开公司后不久,他就决定取消合作了。我本来给您大电话要通知您,看是电话一直打不通。而这个事件当中,您的助力肖力平好像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您主持大局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是以您马首是瞻,可是当您暂时离开后,他们就开始占领山头,拉拢自己的人,而所有不进入副董事长圈子的人,都被他们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大事小情的决策,还有重要会议都要靠边站。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肖力平加入了副董事长的阵营。听别人说取消和经济时报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副董事长也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取消了对经济时报的赞助。然而,宣传费用不仅没减少,反而还成倍的增加,去投入一个不知名的网站。而那个网站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就是副董事长自己花点钱,找人构建的一个小网站,他自己就是幕后老板,投入那里的赞助费就相当于进了他的腰包,每年二三百万。”说完这些赵总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董事长,您终于回来了,现在公司很乱,就等着您回来,拨乱反正呢!”
欧阳睿放下了他的电话,把助理肖力平叫到了自己的家中。肖力平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信,虽然从赵总监口里,他听到了很多对肖力平不利的说辞,但是,他还是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一直以来欧阳睿很信任他,所以,肖力平到欧阳睿家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了。
肖力平来到欧阳睿家中,听说欧阳睿要回来主持大局了,一脸兴奋地对欧阳睿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欧阳睿看着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让肖力平有点摸不着头脑,欧阳睿围绕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开始发问了,“为什么和报社的合作取消了。”
肖力平欲言又止。
“有什么隐情你就说出来吧,否则,我自己会亲自去过问,一个一个地去查清楚。”欧阳睿还是一脸毫无表情。
“董事长,我相信你在叫我来之前,已经对很多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和掌握了,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就等着您回来,来把公司拉回经营正轨。先说说经济时报的事情。董事长,我知道赞助经济时报对您意味着什么,因为那里有您一直很看重的一个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明明知道这些,我还要在里面搅浑这潭水,就是因为,希望在你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能成为导火索,让你好好彻查一下副董事长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副董事长把钱挪用到他自己小公司的账下,这您也应该知道了。而就在您夫人病重之后,他开始染指公司的业务,私下里搞小动作,很多公司的业务他都弄到了他自己的手里,当时他还没有掌握公司的大局,就开始扰乱公司的经营。他的亲信在咱们的绿色产品中做手脚,以次充好,从中盈利。虽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被捅破,但是,据我的调查已经有一些企业开始质疑咱们的产品,每批产品现在都要再次经过严格的检验才能入场。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待于您一一去查证。我之所以会投靠他,当他的狗头军师,主要是我希望在你回来之前,能掌握他做的一切,把损失降到最低,然后等你回来之后向您汇报有关他的事情,如果公司再这样下去,由他任意破坏,那么我想咱们的品牌终于会有一天会因为他的私欲而败坏。”肖力平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让欧阳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让欧阳睿最为恼火的是,他那么信任副董事长,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妻弟,妻子很宠爱他,而且能力也很强。明明都是自家的产业,他为什么会不择手段地去破坏、去谋私,难道每年几百的年薪还不够他花吗?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让肖力平离开了。随后,他沉思了一会,给几个公司董事打了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第二天的会议上,他召开了董事局会议,会上一致通过了免除副董事长职务的决定。副董事长,也就是欧阳睿的妻弟,他怎么也没想到,欧阳睿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免职了,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被发现了。
在会议结束之后,他来到欧阳睿的办公室,“姐夫,求你看在我姐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我错了。”
欧阳睿一脸余怒未消地看着他,“你太辜负你姐对你的信任了,也太辜负我的信任,因为对你姐的那份感情,我对你予以重用,而且公司成立初期,你的表现也相当的不错,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的利益凌驾到公司的利益之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你离开吧,这个公司以后再没有你一席之地了,不过,你手上的那些股份想必支付你今后富足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于你的人品,我也不予以评价,你姐姐也离开了我们,也好,以后咱们就少来往吧,而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我也不会通过法律的途径予以追究,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包容了,你出去吧。”显然欧阳睿的话已经说的很绝了,副董事长已经没有脸再说任何的话,悄然的离开了。而他不知道这么快就被发现,导火索居然是因为一个叫做方婷婷的女人。
如丧家犬一样的副董事长走出欧阳睿的办公室,他很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太贪心,如果不是自己太花心,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儿,而自己的财政大权又掌握在媳妇的手里,无法应对过大的开销,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而显然,他对自己的未来也非常的清楚,没有了额外收入,失去了金钱的支撑,他在情人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一无是处……
“婷婷姐,我知道李潇然爱上的女人是谁了。”她停止啜泣,眼睛紧盯着方婷婷,安娜知道摊牌的事情终于到来了。她一字一句的说出,“那个女人,就是你。”
当安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婷婷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安娜妹妹,这怎么可能?你不要瞎猜测,我只是把李潇然当成了我的亲弟弟一样去对待,他怎么会可能爱上我,这是不可能的。”她开始慌乱了。
“婷婷姐,其实我真的挺傻的,我以为咱们三个之间的关系,真的就是那么单纯、那么纯净,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潇然是很少和异性女生相处的那么融洽,其实他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和其他异性密切接触过。而就在他大学毕业之后,他经常打电话在我耳边提到过你,也是他提到过的唯一的女性,他说,你在大四的时候所写的那份离别的散文,让他很感动,觉得你是个才女。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是,后来在国外生活的日子,不经意的时候,他又提及过几次。由此看来这一点,确实是我疏忽了。另外,一个从来不愿意和女人腻在一起的,觉得女人有点烦的李潇然,居然能天天接送你下班,而且还为你做了很多的事情。你们单位的同事,不也是管你们叫做神仙情侣吗?”安娜一脸玩味又极其自嘲地看着方婷婷,现在,在张江以后,她从李潇然的员工那里获得了更多的情报。
“安娜妹妹,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了,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什么神仙情侣啊?我们充其量也就能被称作神仙姐弟罢了,我们俩接触的时间是多了些,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把李潇然作为异性男人,或者是有发展异性关系的男性来对待,我觉得我们之间更像是姐弟、更像闺蜜。安娜,相信我,我没有对李潇然动过非分之想,没做过超出姐弟情份的事情。”
看着方婷婷着急而真诚的神情,安娜淡定的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李潇然,显然,我耳中听到的那些事情,已经表明他对你的感情已经是非常深了,深的连我都嫉妒的要死、羡慕的要死。什么为了追求外国的女生练习桑巴舞,这些都是他为了接近你的借口,而能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去说谎,去做他曾经十分厌弃的事情,觉得十分低俗的事情,只能说明他对你的爱已经是刻进了骨髓里。但是尽管如此,我依旧不能放弃他,因为我爱他,就像他爱你一样,如果失去了他,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安娜很坦诚,虽然她觉得李潇然对方婷婷的爱,深到让自己没法接受,让自己痛苦,但她依然选择毫不隐瞒地说给方婷婷,她要看方婷婷的反应,用这样施压的方式,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安娜妹妹,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可以为了你们做任何事情,好吧,现在我就选择彻底消失在你们的生活当中,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和李潇然在一起的,因为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是,现在我就要告诉你。”方婷婷从她嘴里有了解了很多真相,她知道了李潇然居然为自己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不寻常的事情,她知道此前自己的猜测是对了,此时此刻,她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幸福。但她深知,此后的一切终将不属于她,她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安娜一脸疑惑的看着方婷婷,她真的很希望方婷婷说出来的理由,能让李潇然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方婷婷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对安娜说,“因为我是一个癌症中期患者,也是一个抗癌新药的实验者。虽然,那种药初期还是抑制了我肿瘤的扩散,有逐渐好转的趋势,但是,最近却出现了异常状况,癌细胞又开始快速扩散了。或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显然,我不可能在我生命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终止的时候,给李潇然任何承诺,当然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这段时间,其实我还是非常感谢李潇然的,他的出现,给我的生命中带来了许多欢乐,尽管我一直没有把它当作是爱的表现,只是当做一种亲情,但是,不管怎样,他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而我能为他,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不再打扰你们,不再连累你们,在你们的世界里尽快消失。”
“婷婷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李潇然知道吗?”这个回答显然让安娜感到震惊和突然,她一时间已经把对方就是自己情敌的事情全然忘却,因为,从心底里安娜是认可方婷婷,喜欢她的为人的。
“我想他是知道,可能就是在我晕倒在土耳其之后,他把我送到医院,当地的医生对我进行检查,我想可能医生以为他是我的亲人,就把我的病情告诉了他。现在回想起来,我才觉得,那次以后,他似乎和以往都不一样,并且,曾经对我说,以后要照顾我、让我快乐,当时也把我吓坏了。而我严厉拒绝他后,他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搞怪的样子,让我感觉他是在整蛊我。于是,我把他当时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我非常抱歉,给你们造成了现在的影响,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了,放心,我会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
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方婷婷很快就要从李潇然的身边消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但是,安娜却高兴不起来,而是有些黯然神伤。
方婷婷悄然离开,她注销了原来的联系方式,这次就连刘小倩也没有通知,开始了自己漫长的背包客之旅。在生命不知道剩下多久的情况下,她打算走遍国内的西南部,到云南、青海、广西那些曾经向往的地方,去体验不同风情的生活。
在大理洱海的观海民宿,坐在阳台上,身边被各种艳丽色彩的鲜花簇拥着,方婷婷看着风平浪静的洱海湖面,靛蓝色的湖面与蓝天白云结为一体,时不时地有鸟儿飞入她的视野,她感到十分舒心惬意。一路畅游云南,玉龙雪山的巍峨、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摩梭族的走婚风俗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静静地回想着这次旅游的经历,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然而,却总感觉其中少了什么?摸索着记忆,她发现缺少的竟然是一个人的陪伴,那个曾经时长灵动在自己身边的身影,“你还好吗?”她拿起那枚钻戒,喃喃低语,然后又陷入沉思中。
李潇然疯狂的寻找,但是,居然刘小倩都不知道方婷婷的下落,她每次到一个地方,只是用公用电话给她报一声平安,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李潇然从最初的疯狂,慢慢静下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跟安娜一刀两断。分手时,李潇然是那么的决绝。
“潇然,方婷婷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没有爱过你,连爱你的想法都没有,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分手?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或许时日已经不多了,可能很快就要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分手?”安娜满脸泪痕。
“对不起,安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我不爱你了,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没有爱情还在一起,那是我不能接受的,我相信也是你不想要的。”李潇然神情落寞地看着安娜,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要孑然一身地等待方婷婷回来,哪怕是她冰冷的尸体,他也想自己有资格去亲手安葬她,把自己纯净的爱放置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安睡。
“潇然,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求求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安娜疯狂的摇头,哭喊着哀求。
“对不起,我的心已经死了,这对于你不公平。是我的错,放了我吧!”被安娜的举动影响,情绪失控的李潇然说完这些,居然给安娜跪了下来。是的,他跪下请求安娜放了自己。
多么自负的一个男人,居然为了离开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放下尊贵的膝盖。这是安娜从来没有见过的李潇然,他消沉、颓废、懦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着这样的李潇然,安娜知道方婷婷在他的心里扎根了,扎的很深很深,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她失魂落魄的笑着,转身离开,她要忘记这一幕,李潇然在她的心里不应该是这样,跌跌撞撞,她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宾馆。
借酒消愁愁更愁,此时的安娜,只能用一杯杯红酒麻痹自己,脑中闪现着一个个曾经的画面,活力四射、英俊潇洒的李潇然向她招手,飞奔向她,两个人在国外手牵手漫步在大街上,一起共进烛光晚餐。但是,一切似乎都回不去,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出现了,“那不是他,那不是他”,安娜苦笑着像着魔了一样,“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我宁可去死,对,去死,让你永远记着我。”安娜疯了,此时,她真的疯了。
她躺在浴室里,放满了水,轻轻地用水果刀割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阵割痛让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但依然强笑着,完成了这个动作,把手臂放在浴池里,感受生命的慢慢流逝。
“潇然,安娜和你在一起吗?”此时,安娜的母亲拨通了李潇然的电话。
“没有啊?怎么了,阿姨?”李潇然接到安娜母亲的电话,感到很意外。
“那这个孩子怎么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每天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打电话,可是,今天她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那边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她感觉她的情绪不是很好。”安娜的母亲在电话里,有点着急地说道。
“阿姨,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找她看看,你放心,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李潇然显然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他匆忙挂断电话,奔安娜的宾馆疾行而去。
好在,李潇然赶到得及时,安娜被救了下来,在医院里李潇然给安娜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阿姨,安娜没事儿,和朋友K歌没听到电话,你放心吧!”他只能这么说。
病床前,李潇然看着一脸苍白的安娜,很是内疚,曾经活波可人的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他很自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伤害了这么一个天性纯良的女子,他抚摸着她的额头,心里有了决定。
当安娜醒来,李潇然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傻,命是自己的,你忍心就这样离开,不怕你父母伤心?”
看着他的举动,听着他所说的话,安娜流下了眼泪,这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李潇然,他又回来了,看到他手里那个红色小盒子,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出现在安娜的脸上,“那是什么?”她飞快地抢过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钻戒。
“我们订婚吧,我决定要好好照顾你,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李潇然坚定地对安娜说。
“真的吗?潇然,这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吗?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期待发生的事情?”安娜太意外了。
“瞎说,这都是真的。我觉得,我应该让你幸福,我有责任让你幸福。”李潇然喃喃地说道,然而,说到这里,他却想起了另一个场景,在土耳其的场景,突然神色有些黯淡下来。
安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了,“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紧紧地保住了李潇然。
此时,李潇然仍处于自己的沉思中,心里却痛苦地翻腾着一个想法,“或许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希望我的怀里抱着的是安娜吧!你回来吧,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你愿意看到的事情。你在哪?”
方婷婷已经出来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想想已经好久没和刘小倩联系了,于是,她找到了客栈的公用电话给刘小倩拨打过去。
电话那头的刘小倩听到是方婷婷的声音,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婷婷,你怎么那么烦人呢?才给我打电话,说消失就消失也不说原因,你现在在哪儿呢?哎,先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学弟李潇然已经订婚了,你说你们俩的关系处的那么好,也不能回来参加,真是太可惜了。婷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电话那头的刘小倩不等方婷婷说话,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是吗?他和安娜订婚了,那太好了,我这边走的也差不多了,准备过几天就回去了,他们订婚了就好,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儿。”方婷婷虽然很高兴地和刘小倩表达对他们订婚的祝福,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她知道,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躲在异地了,不过,这次回去以后,她还是要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不对,应该是不接触,避免再给他们的生活带去波澜。
方婷婷收拾完行李,订了隔天的飞机,准备回家了。她真的有点想家了,她要回去看看父母,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回来后的方婷婷又住到了刘小倩的家中,显然,徐鹏也非常的大度,自己住进了隔壁的卧室里,让这两个姐妹可以尽情的在一起,抒发姐妹深情,“小倩,明天帮我找房子吧,原先的那个房子我不打算租了,我想尽快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怎么了?婷婷那个地方住的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不在李潇然那上班了吗?他能天天上下班带着你多方便啊?”
“不去了,我已经在三个月前就辞职了,我想再找点更新鲜的工作,尝试一下。”方婷婷找了这个借口回答刘小倩。
“你们俩不会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吧,不应该啊,算了,不去想了。正好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找找新房源,要是离我家近一点那就更好了,咱俩没事就可以经常在一起。”天真乐观的刘小倩根本没有看出来张婷婷此刻内心复杂的情绪。
于此同时,经历了两年的闲赋,欧阳睿已经从亡妻的哀痛中走出来了,在女儿欧阳由美的鼓励下,他慢慢振作起来了,准备很快回到公司重新掌管大局。
这一天,欧阳睿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给方婷婷打了一个电话。显然方婷婷在和钱海平离婚之后就把原来的电话号码停用了,重新换了新的号码。没有打通方婷婷的电话,欧阳睿赶到很意外,于是就给主编陈可莹拨打了一个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一个饭。
“陈主编,今年在你们经济时报做的期刊发表了吗?如果有的话,麻烦下次方便的时候,找人送到我们公司里来,我想看看。另外,方婷婷的电话我怎么打不通呢?”显然这次见陈可盈,欧阳睿最关心的还是方婷婷失联的事情。
“欧阳,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公司去年就不跟我们合作了,就不在我们这里投放赞助了,方婷婷早就辞职了,后来听说好像离婚了,而她辞职不得不说和你们停止投放赞助有一定的关系。”陈可盈聪慧如斯,显然已经知道欧阳睿约她的主要目的了,就非常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什么停止赞助了,方婷婷辞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欧阳睿的询问下,陈可莹就把前因后果给欧阳讲了一下,大概就是因为方婷婷没有了赞助,在李雅丽的排挤下,一气之下辞去了工作,后来听同事说方婷婷离婚了。
“哎,这事儿也都赖我,当时如果我要能处理得好一些,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我是非常喜欢方婷婷的,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也许后来发生在她身边的这些不顺的事情就可能避免了。”陈可盈有些自我埋怨的说道。
欧阳不禁皱起了眉,“居然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就把合作给暂停了!这个事情你放心,我回去会好好问问情况,另外,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方婷婷的下落或者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你尽快告诉我。她辞职的事以及后来发生的糟糕的事情,我想和我也有莫大的关系,我需要给她一个解释,向她道歉。”
随后,两个人又简单的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饭局就很快结束了。
欧阳睿回到家里首先他先给企划部总监打了个电话,“老赵,我很快就要回公司了,不过,回去之前,我有个事情要弄明白。为什么咱们和经济时报的合作取消了?谁做的这个决定?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欧阳睿上来就一连串的提问,这让赵总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董事长,那个……”赵总监欲言又止。
“你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就行。如果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可能就要免去你总监的位置,因为没有对我尽职尽责。不妨跟你说,因为你的失职,让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失去了工作,而且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不可能不追究,如果你要不实话实说的话,那么这个责任就由你来负吧。”欧阳睿不想再和他墨迹,把最坏的结果直接抛给了他。
听到这里,赵总监有点害怕了,因为在他眼中一直和善的欧阳睿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这么重的话,对公司员工一直都存有一颗包容的心,显然,这件事情似乎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个朋友似乎对他非常重要,他决定了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董事长,这个决定是副董事长做出的,在你离开公司后不久,他就决定取消合作了。我本来给您大电话要通知您,看是电话一直打不通。而这个事件当中,您的助力肖力平好像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您主持大局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是以您马首是瞻,可是当您暂时离开后,他们就开始占领山头,拉拢自己的人,而所有不进入副董事长圈子的人,都被他们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大事小情的决策,还有重要会议都要靠边站。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肖力平加入了副董事长的阵营。听别人说取消和经济时报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副董事长也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取消了对经济时报的赞助。然而,宣传费用不仅没减少,反而还成倍的增加,去投入一个不知名的网站。而那个网站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就是副董事长自己花点钱,找人构建的一个小网站,他自己就是幕后老板,投入那里的赞助费就相当于进了他的腰包,每年二三百万。”说完这些赵总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董事长,您终于回来了,现在公司很乱,就等着您回来,拨乱反正呢!”
欧阳睿放下了他的电话,把助理肖力平叫到了自己的家中。肖力平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信,虽然从赵总监口里,他听到了很多对肖力平不利的说辞,但是,他还是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一直以来欧阳睿很信任他,所以,肖力平到欧阳睿家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了。
肖力平来到欧阳睿家中,听说欧阳睿要回来主持大局了,一脸兴奋地对欧阳睿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欧阳睿看着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让肖力平有点摸不着头脑,欧阳睿围绕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开始发问了,“为什么和报社的合作取消了。”
肖力平欲言又止。
“有什么隐情你就说出来吧,否则,我自己会亲自去过问,一个一个地去查清楚。”欧阳睿还是一脸毫无表情。
“董事长,我相信你在叫我来之前,已经对很多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和掌握了,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就等着您回来,来把公司拉回经营正轨。先说说经济时报的事情。董事长,我知道赞助经济时报对您意味着什么,因为那里有您一直很看重的一个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明明知道这些,我还要在里面搅浑这潭水,就是因为,希望在你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能成为导火索,让你好好彻查一下副董事长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副董事长把钱挪用到他自己小公司的账下,这您也应该知道了。而就在您夫人病重之后,他开始染指公司的业务,私下里搞小动作,很多公司的业务他都弄到了他自己的手里,当时他还没有掌握公司的大局,就开始扰乱公司的经营。他的亲信在咱们的绿色产品中做手脚,以次充好,从中盈利。虽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被捅破,但是,据我的调查已经有一些企业开始质疑咱们的产品,每批产品现在都要再次经过严格的检验才能入场。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待于您一一去查证。我之所以会投靠他,当他的狗头军师,主要是我希望在你回来之前,能掌握他做的一切,把损失降到最低,然后等你回来之后向您汇报有关他的事情,如果公司再这样下去,由他任意破坏,那么我想咱们的品牌终于会有一天会因为他的私欲而败坏。”肖力平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让欧阳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让欧阳睿最为恼火的是,他那么信任副董事长,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妻弟,妻子很宠爱他,而且能力也很强。明明都是自家的产业,他为什么会不择手段地去破坏、去谋私,难道每年几百的年薪还不够他花吗?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让肖力平离开了。随后,他沉思了一会,给几个公司董事打了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第二天的会议上,他召开了董事局会议,会上一致通过了免除副董事长职务的决定。副董事长,也就是欧阳睿的妻弟,他怎么也没想到,欧阳睿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免职了,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被发现了。
在会议结束之后,他来到欧阳睿的办公室,“姐夫,求你看在我姐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我错了。”
欧阳睿一脸余怒未消地看着他,“你太辜负你姐对你的信任了,也太辜负我的信任,因为对你姐的那份感情,我对你予以重用,而且公司成立初期,你的表现也相当的不错,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的利益凌驾到公司的利益之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你离开吧,这个公司以后再没有你一席之地了,不过,你手上的那些股份想必支付你今后富足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于你的人品,我也不予以评价,你姐姐也离开了我们,也好,以后咱们就少来往吧,而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我也不会通过法律的途径予以追究,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包容了,你出去吧。”显然欧阳睿的话已经说的很绝了,副董事长已经没有脸再说任何的话,悄然的离开了。而他不知道这么快就被发现,导火索居然是因为一个叫做方婷婷的女人。
如丧家犬一样的副董事长走出欧阳睿的办公室,他很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太贪心,如果不是自己太花心,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儿,而自己的财政大权又掌握在媳妇的手里,无法应对过大的开销,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而显然,他对自己的未来也非常的清楚,没有了额外收入,失去了金钱的支撑,他在情人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