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

    是在武国陷入战乱时被驼背老人收养的,当时他们的小村庄抓壮丁,谢东的父亲被强行捉走,刚刚出生没多久的谢东被哭的肝肠寸断的母亲带走,远走他乡。

    那时,孤儿寡母何其凄凉?

    为了一日三顿,母亲带儿四处游荡,身染疾病而无银两看病,只能扛着。

    说起来,谢东的母亲很是伟大,连拉带扯将谢东养大,一直到七岁时才病死,剩下谢东流落街头,不是乞讨便是毛手毛脚以偷鸡摸狗档事儿为生。

    直至最后一次被抓现行才被驼背老人相遇。

    只是,年岁虽小的谢东经历过世情冷暖,遭受无数白眼唾弃,为人变得很是势力,可以形容为机灵眼,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此时被秦志的话打脸,谢东横了武风一眼,很快转移掉目光,心里暗暗嫉恨,找个机会得让武风这废材长点记性,不然都忘了以前的教训是何滋味儿了。

    “你们等着,我去会会它!”这时,秦志长身而起,纵身一跃,如飞而去,只留下一句话。

    “大师兄……”

    见大师兄远去,武风举目眺望,眯着眼。

    其他人也略微紧张的看着。

    视线中,秦志白衣飘逸,长发飞舞,儒雅而潇洒,健步如飞,直冲五十几米外、站在一个土丘上的黄金狼。

    那头黄金狼早已通灵,此刻见秦志竟然如飞而来,一时间居然露出一丝诧异与一丝发傻样。

    但紧随其后,黄金狼便是一声长啸,啸声使得树叶纷飞,空气颤抖,它明显发怒了。

    这也不奇怪,黄金狼如若受到挑衅,龇牙咧嘴、狠戾万分,凶威尽显,以此震慑来敌。

    然而,秦志一边奔跑,一边扬起嘴角,俊俏的脸庞充满自信不迫,并未被摄住。

    五十几米并不多远,秦志动如脱兔,似攀岩灵猴,挪动灵活的身体避开障碍物,很快出现在与黄金狼相对应的土丘上。

    这个过程中,黄金狼冷眼相望,原本半坐在土丘的地面的它终于直起身子,等秦志到了近前时,它发出愤怒的低吼,眸绽冷光,獠牙尖尖,竟然率先扑了上去。

    “嗷!”

    “好你个畜牲。”秦志轻笑骂道。

    他却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面向天空,身体呈一道半弯的弧线撑开,可以看到,秦大师兄腰力阴柔,若一条被风吹拂而下压的柳枝,长发如瀑布向后垂落,而后不急不缓凌空踢出一脚。

    “呜~”

    黄金狼一声嚎叫,只觉肚子发涨,如若那肠子跑出来一般的痛,落地后一个驴打滚,一对阴冷的眸子闪烁痛苦之色,但很快又目露凶光,声色俱厉。

    “好!”

    “大师兄好厉害。”

    “这一脚太帅了。”

    武门弟子一阵亢奋呐喊,一向以大师兄引以为荣的他们自然希望看到大师兄大展神威。也是一种见识嘛。

    “呵呵。畜牲,我知你达到四重天不易,但你不该觊觎我们一行人。为了能自保,为了一句承诺,只能委屈你了。”秦志没有分心,反而对黄金狼祥和的笑道。

    黄金狼瞳孔在缩,通晓人意的它居然有点想退缩,因为眼前的翩翩青年竟然能一眼洞察它的实力,且在快速赶了五十几米路后还能如此从容淡定应对它的突袭,实在是难得与强大。

    它朝秦志叫了几声,身体在后退,竟是想退走。

    “晚了!”秦志摇头一笑。

    丹田处荡漾出两道光华,若水波纹一般快速射出,两道光华似铁索般缠绕在黄金狼身上,连同它的阔口都给锁住。

    黄金狼发出呜呜声,跟人一般手慌脚乱,四爪乱蹬,剧烈挣扎,可惜它的嘴被那铁索捆住,不然还可以反扑,利用上下颚的利齿咬断铁索。

    这时,黄金狼见挣脱不开,浑身竟然冒出炙热的火焰,企图将铁索蒸干。

    “原来是火属性异兽。不过跟我比拼道行,你不觉得你还太嫩了吗?”

    秦志笑而轻语,浑身散发出如水一般的光华,此时的他,仿若一汪清湖,湖水拍打着浪花,将黄金狼躯体刚刚冒出来的火焰浇熄下去。

    这种情况便如同水火不相容,一方大过另一方便能绝对性的压制其。

    “呜呜……”

    黄金狼哀叫着,似乎是在求饶,它眸子带着哀求,时而又闪烁狡黠的冷光,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秦志捕捉到了。

    “留不得你。”秦志星目一冷,这一刻不再留情。

    可就在这时,一声破空之音让空气都颤抖。

    “咻!”

    一道光如一颗陨落流星一般极速射来,噗一声正中黄金狼的头颅,鲜血飞溅,在空中划成一道弧线,黄金狼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后瘫软倒地。

    一支羽箭洞穿黄金狼的脑袋,血液染红地面,这头狼趴在地上轻轻颤抖着,还没有死绝,奄奄一息。

    血液溅了一些在秦志洁白的长靴鞋头上,让他微微蹙眉。

    “谁?是谁瞎鸡毛插手!”

    “横插一脚,哪是君子行为?”武门这边一阵大声嚷嚷。

    秦志微微斜视,顺着羽箭的方向瞥去,便见一个背着箭筒,手持长弓的青年,他虽然身被遮挡在茂密枝杈下,长发遮脸,但他还是发现了。

    “秦志,好久不见,你的模样没怎么变。倒是修为长进了不少。”冷淡而声音响起,那长发遮脸的青年缓缓从茂密枝杈里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件很是简陋的粗布衫,一双破旧草鞋,一手握着长弓,身后背着箭筒,长发遮脸,露出的半边脸上竟然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应该是旧伤。

    “是很久没见了。十年了吧?周培,你比以前邋遢多了。”

    “呵呵。一副皮囊而已,好看又如何?丑又怎样?日子还不是一样照过。”

    “话虽如此,但在生活中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别人怎么看我那是他的事儿,跟我一个铜子关系没有。”

    两人就像相交许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很是平淡,没有其他老朋友相见的别样情绪。

    “大师兄怎么会跟这人认识?”

    “你问我我问谁?”

    “这人……不会是箭门的弟子吧?!”赵青青惊疑不定。

    箭门,在清风镇以南十五里外立足,那里似乎是一座城,箭门不过其中之一的门派。

    十年前,秦志刚好十五岁,那一次恰好遇上十年一度的灵州大会,自然而然就被带到此地历练。

    还记得初次遇见同岁的周培,他正在与一头蛮牛搏斗,似乎是饿坏了,可惜那时的周培根本不是蛮牛的对手,秦志又恰好遇到身临险境的他,便出手相帮,两人飞亡逃遁。

    “你有肉,又没酒。我有酒,但没肉。不如我们互换一下,那样吃喝起来更痛快些。”

    “可以。”

    那是秦志第一次喝酒,喝得半醉被那长发遮脸的家伙取笑了接近半个月。

    “就你一个?”当周培来到近前时,秦志微笑向他询问。

    “你一大堆。”周培也扫了一眼远处的武门弟子。

    “都是我师弟,还有一个师妹。”秦志点头。

    “一群拖油瓶。你何不挣脱束缚,像我一样无牵无挂岂不更自在?”周培道。

    “师命难违。再说你与我性格不同,不能相提并论。”秦志淡然笑道。

    周培不再说什么,伸手将插在黄金狼头上的羽箭拔下,血液飞溅,他熟练的将羽箭插回箭筒里,又在里边抓出一坛老酒——桂花香。

    “我有酒。”

    “我有肉。”

    两人相视一笑,气概豪迈,下一秒勾肩搭背,谁也不嫌弃谁。

    江湖,武者九重天之内的世界便是江湖,超出武者境界之后,江湖就不是江湖,而是一条永无止境的登仙路。

    “屁。这头狼是我杀的!所以我有酒也有肉。”

    “若非我牵制住它,你想杀它还得费一些力气。”

    秦志与周培争执起来,原本勾肩搭背的两人突然出手,你一拳我一掌“礼尚往来”的互殴。

    武门众人看得傻眼,面面相觑后更是有些晕菜。

    原以为来人是敌非友,谁知道这用箭的家伙居然与大师兄相识,看上去关系貌似还不错。

    不然以有洁癖的大师兄何故会与他这般亲密,看见邋遢佬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呢。

    很快,周培与秦志一人一只手抓着快要断气的黄金狼赶回武门弟子这边。

    “箭门———周培。”他背着长弓与箭筒向武门的弟子拱了拱手。

    武风等人没有托大,一一回礼之后,所有人看向大师兄时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因为在武门里,没有谁知道秦志的过去,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老瞎子外,就连麻脸婆婆,驼背老人,瘸腿老人等都不知道。而秦志也没有一次提及过。故而他的来历相当神秘。

    正午,一阵炊烟升起,一头浑身金黄的狼被串在几根羽箭上烤着,光溜溜的狼肉冒着小气泡。

    黄金狼很悲催,被四分五裂,狼爪单独,狼头抛弃,狼身满是精肉,最是珍贵。

    一群人围着烤狼一阵眼馋,不断咽口水,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引出来了。

    “某些人不会又死要面子活受罪吧?”武风和赵青青坐在一起,面前是一只狼爪,血肉都在痉挛,不断冒泡,他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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