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十三日,夜,威远城,将军府……
    “呼……”
    刘策喘着粗气从一间厢房内小心翼翼的逃了出来,在长廊里灯笼的照耀下,脸上一阵通红。
    “军……”
    “嘘……”
    刚虚掩上房门,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盘子想要进屋,见到刘策时,瞪大眼睛刚要出声,连忙被刘策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
    只见刘策来到那侍女跟前,握住她手中的盘子,小声说道:“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也没见过本军督,总之尽量保持平常的姿态,明白么?”
    “嗯……”侍女木然的点点头。
    刘策这才松开抓盘子的手,蹑手蹑脚的逃也似的离开了长廊,隐入黑暗当中。
    侍女回过神来后,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回想起刘策身上衣衫不整的画面,压抑住想要惊呼的的冲动,而后将盘子放在长廊的石阶上,努力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刘策一路小跑回到自己书房,忙将身上敞开的衣服系紧,尔后坐到圆桌前,提起一壶茶往杯子里倒落半杯,一口饮尽,这才舒缓了紧张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居然会走错房间,也没喝多少啊,奇怪……”
    刘策拍着自己额头,尽力将之前的事仔细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些犯浑。
    思忱间,他不自觉的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凑到鼻子边嗅了嗅……
    “大意了……”
    刘策闻着手指上残留的异样气味,懊恼的轻哼一声,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本书,挑灯夜读打算平复自己的情绪。
    今天他刚到威远城,韩旷特意前来接风,或许是这段时日太过操劳难得放松一下,席间他便和妻子叶胤稍微多饮了几杯,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想今晚与叶胤尽夫妻之责,与是等宴席散后就早早沐浴更衣,就等晚上尽展雄姿。
    不料,等刘策沐浴更衣向叶胤房中走去时,却走错了房间,进入了卫瑛的卧室……
    卫瑛这些时日一直缠着自己,为的就是反对迎娶拓跋雪,自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今夜她也多饮了几杯,因为酒力不胜就提前离席回房歇息了……
    结果,因为房间内早已熄灯,刘策也有些微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房间,便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卫瑛的卧榻前,开始宽衣解带,躺在她身边,并把她当成叶胤挑拨撩绕……
    处于沉睡中的卫瑛还是处子之身,何曾受得了这种攻势,在刘策的几番攻势下,变得呼吸急促,最后迷糊中已经摆开了迎接他的姿势。
    好在刘策忽然发觉事态不对,卧榻上发出的细微喘息并非自己的妻子声音,而且手感似乎也不对,吓得立马酒也醒了过来,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回想起这乌龙的一幕,刘策索性甩下看不进半个文字的书籍,起身推开窗户,任冷风吹拂自己的脸颊,好让自个儿清醒一些……
    “不知明天见到这位小公主,该如何和她交代,本军督要是说这是一个误会她听的进么?”
    刘策又不自觉的抬手凑到鼻子边嗅了嗅,脸上表情仿佛有些着迷……
    ……
    翌日清晨,卫瑛昏昏沉沉的从卧榻上醒转过来,轻抚自己的蛾眉,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昨夜,卫瑛离席回到房间,沐浴完后也就熄灯早早睡下了,迷糊中她感觉身边似乎有人爬上了卧榻,由于当时太累也就没有在意。
    可接下来,卫瑛就感到有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她想抵抗却又感到非常舒服,不愿摆脱……
    渐渐地,自己的情欲也被调动起来,迫切的需求更多,人性的本能让她本能的深陷其中,最后摆出了迎接的姿态,期待着最后一步的到来。
    然而,这期盼的最后一步却迟迟没有到来,之前那些火热的动作也瞬间退却,让她心下不由感到失落,空荡荡万分难受,唯有搞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一场春梦。
    看着被褥中留下的残余痕迹,卫瑛羞红了脸颊,只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羞耻,堂堂大周公主居然会这般的丢人……
    “小娟……”
    为了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卫瑛立马唤来门外的侍女。
    小娟闻言忙进得屋内,对卫瑛说道:“公主殿下,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卫瑛刚要说话,忽然想到被褥下尚未干透的不雅斑印,忙将被褥盖住自己身躯,问道:“小娟,昨晚上你一直都在门外守着么?”
    小娟点点头:“是的公主殿下,昨晚都是奴婢一直守在房外……”
    “没有任何人来过么?”卫瑛又问道。
    小娟稍作犹豫,一想到昨晚刘策和自己嘱托的话,强做镇定对卫瑛说道:“没有,奴婢未见有人经过,公主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卫瑛心下舒了口气,“去给本宫打桶水来,本宫要沐浴。”
    “遵命……”
    小娟乖巧的退了出去前去给卫瑛打水了。
    而卫瑛依旧呆呆的坐在卧榻上,自嘲的说道:“看样子真的是一场梦,只是这梦为何如此的现实,而且梦中之人的声音怎么和刘策这么像?看样子本宫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昨夜这场“梦”对卫瑛来说是紧张又刺激,自己也没想到在睡梦中的自己居然会如此大胆,至今让她回味无穷。
    又稍作歇息后,卫瑛起身收拾好被褥,然后等着小娟将水打来,准备沐浴,因为她身体某些地方十分的湿腻不雅,必须要赶紧处理干净。
    ……
    日上三竿,刘策早早的从书房醒来,为了避免与卫瑛见面导致的尴尬,就径直来到前厅处理北地的事物。
    结果,刚落座没多久,卫稷就一脸憔悴的赶到刘策跟前,不等刘策开口,就大声说道:“军督大人耶,塞外出大事了,你未来老丈人被人给围了,救还是不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卫稷一把抓过膳食坊刚送来给刘策的早点,坐到一旁大口吃了起来。
    “王爷,把话说明白点,本军督不明白你的意思……”刘策被卫稷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惹得有些发懵。
    卫稷喝下一口豆浆,对刘策详细诉说了拓跋嗣向自己求援解救拓跋玉海的过程。
    刘策听完后,陷入沉思当中,不解的问道:“拓跋玉海被人围困圣岗堡,那理该是蒙洛人自己去救,干嘛要找本军督出兵啊?”
    卫稷说道:“可不是嘛,这种事合该蒙洛人自个儿解决啊,可偏偏那拓跋嗣却要让军督府帮忙料理,你说这怪不怪?”
    刘策想了想,立马对刚进府厅的甘子霸说道:“速去将楚子俊和张昭通唤来,就说本军督有紧急军情要跟他们商议!”
    “是!”
    甘子霸应了一声,立马出门找人去了,自从刘策答应将来让自己指挥一艘风帆战列舰出海后,他是甘愿当起刘策的“走狗”。
    很快,楚子俊和张昭通就来到了将军府厅,连同韩旷也一起参与了商议。
    见人已到齐,刘策直接说道:“诸位,召你们前来,是眼下有一件要事需要跟你们商议,具体怎么个情况,就让王爷和你们说吧……”
    卫稷立马将塞外救援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遍,等卫稷说完后,韩旷第一个起身反对:
    “军督大人,这是蒙洛人自家的政务,属下建议是不要插手,谁知道那些蒙洛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万一这是蒙洛人一个开战的借口呢?
    何况拓跋玉海是草原名将,他如果死了,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将来少了一个强敌,所以属下是不建议去管这些事……”
    楚子俊则说道:“军督大人,如果您真打算迎娶拓跋雪,那这你还真得去救,换个思路,既然拓跋嗣已经开好了借道凭证,作为盟友,也没有理由不去救援……”
    张昭通说道:“一切听军督大人吩咐,想打的话,属下立刻召集人马,随军督大人发兵塞外……”
    一反一赞一弃权,经过讨论,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要刘策自己定夺。
    他仔细想了想,最后拍案说道:“拓跋玉海必须得去救援!”
    “军督大人三思啊~”韩旷再次劝说道,“军督大人,万一这是陷阱的话,蒙洛人和北地各省的关系可就彻底决裂了啊……”
    刘策挥手按捺住韩旷解释道:“韩将军,本军督知道你在忧虑什么,无非就是怕一个处理不好,会导致北地跟蒙洛人关系再度恶化,是这样么……”
    见韩旷点了点头,刘策继续说道:“但换个角度考虑一下,现在我们跟蒙洛人的关系就真的就很好么?那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不要以为塞外那座新城就能真的拴住双方的关系,最终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何况这次出兵,对我北地军民而言,是利远大于弊,这弊端韩将军已经说了,本军督也就不再累赘,
    下面谈谈这利,首先,拓跋玉海在草原上的牧民心中意义非凡,如果我们能趁机救下他,那么蒙洛草原上的牧民就会在潜意识里扭转对中原人的感观,
    其次,之前本军督也说了,决定和平关键的因素就是实力,这其中无论是塞外还是中原,最强大的展现实力方式就是武力,
    本军督就是要让塞外那群蛮夷认识到,现在的北地已经不比从前,他们要再想随意来犯,就得自己掂量一下,
    最后,此次出塞,意义非同小可,能让中原百姓彻底认识到,中原人,并非他们自认的软弱可欺,
    有这样一支军队,同样能出征不可逾越的禁区,立下赫赫功绩!这对民心的依附有着前所未有的冲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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