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这种大型活动,正赛的结束只是下半场的开始。
    合作方要感谢吧?
    赞助商要沟通一下感情吧?
    辛辛苦苦的主播要安抚奖励吧?
    更别提接下来还有那么多大事要做,比如勾搭礼仪小姐姐……
    额,用词不当,应该是诱惑。
    总之,汪大少有很多事要忙。
    但是,看着困倦的何苗苗,再想起那张卡片,汪言心里就好像长了草一般。
    要不然……去陪她睡觉?
    额,当然,是各睡各的。
    “真不困啊?要不要我陪你上楼,哄你睡觉?”
    大小姐是真累了,没跟汪言斗嘴,懒洋洋摆摆手:“你忙你的吧,一两个小时,我能坚持。”
    汪言意外挑眉:“哟,那么乖?不会在心里嘀咕我照顾不周吧?”
    何大小姐稍微精神一些,认真点头:“不会啊,男人有正事要忙,挺好的,你快别磨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真乖!那你跟我来!”
    汪言心情大悦,揉揉她的头,然后弯起胳膊,示意她挎上来。
    其实像现在的场合,不必非得挽手而行,又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酒会。
    不过何苗苗没多想,环着汪言的胳膊,乖乖跟在身旁。
    嗯,本公主愿赌服输一诺千金,时刻谨记秘书身份,给面子就要给到底!
    汪大少和赞助商聊的时候,何秘书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微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倒叫一群老总对汪言愈发忌惮。
    乖乖,那么张扬任性的大小姐,在汪总身旁乖得像猫,汪总的身份得有多高?!
    嗯,万万不可怠慢!
    于是就各种喜气洋洋的表达敬佩。
    今天的活动,热度是真的爆了。
    最后鱼平台给出的独立访问IP是1200万——不用想,肯定注水了。
    现在整个国内的直播用户都未必会有1200万,这数字只能骗鬼。
    但是,哪怕打个一折,从眉毛开始截肢,算120万访问,都特么是直播历史上仅有的盛事。
    虽然广告效果要延后一段时间才能统计出来,可是看热度就知道,铁赚。
    掏的那点赞助费不但没亏,反而收到极大的意外之喜。
    于是,各个赞助商好话说尽,各种拍胸脯打保票,预定下一次比赛的赞助席位,甚至当场就给赞助费翻倍。
    只除了美ko。
    李总再次和汪大少握手时,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汪总,您可真是……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地道,您就不怕崩了口碑?!”
    汪言不再扮演暴躁二代,笑得云淡风轻。
    “您觉得我的口碑崩没崩?”
    “呃……”
    李总被噎得直想打嗝。
    崩了么?
    肯定没崩啊!
    不但没崩,反而竖起一块响当当的大牌子。
    最可悲的是,这里面有很大一份力,是自家出的,那批模特是最好的绿叶,差一丢丢就喧宾夺主了。
    如果当初……
    MMP的,当初谁能想到今天?!
    敲打不成,李总态度一软,又扮起可怜:“汪总,您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我们培养一个模特不容易,50个全吃下去,贵公司又不好消化,何必呢?!”
    半是表演,半是试探,想在汪言的态度里套话。
    结果却被汪言的反应气个半死。
    “您又何必呢?我们是在帮助贵公司纯化队伍啊!”
    汪大少叹口气,满脸的为你好。
    “您看,我们挑的都是那种不太可能接受潜规则的姑娘,搁你们那儿,也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利益,咱们要做的事情本质上不冲突嘛!”
    靠!
    这话可就太阴损了。
    李总气得脸色铁青:“但愿下次再见,您还能如此牙尖嘴利!”
    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多留无益,不如回去办点正事儿。
    汪大少却一点都没有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事已至此,主动权易手,你们家的韭菜,我割定了!
    何大小姐不晓得那家平台的龌龊,皱眉问:“汪言,明明你已经占足便宜,又何必再去刺激人家呢?”
    汪大少淡定笑笑:“利益冲突已经不可调和,不差那一句刺激。但是说出来,我爽。”
    清醒!
    商场上,口角之争从来都不叫个事儿,嘴炮随便打,没人在乎。
    但实质的利益纠纷却不同,踩人家尾巴,那叫死仇。
    既然死仇都结下来了,再多怼一句,让心情舒畅,又算的了什么?!
    反正哥就看不惯你们家干的那些事,不服来打我啊?
    汪言前脚刚皮完,汪云喜后脚就恭恭敬敬把李总一行人礼送出门,场面圆得那叫一个隆重。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从来如此。
    好一顿折腾,嘉里酒店的大巴来回两趟,将大部分人都送回酒店,活动终于要散场了。
    粉丝们临去前,纷纷前来和汪言、公主打招呼,混脸熟。
    只要不拍照,汪大少来者不拒,跟谁都能聊两句。
    平易近人嘛,不用演,汪言对衣食父母向来是尊重的。
    七八十个粉丝,一一寒暄,又是一场大工程。
    【我爱吃香菜】、【传奇之铁手哥】跟汪言没什么私人恩怨,同样过来聊几句,约定一件事——加群。
    平台的大主播有不少私人群,平台的大土豪亦是如此。
    不能说所有人都认识,更不可能所有人都关系好,但是常混平台的大神,基本上都会有小圈子。
    大事儿办不了,装个哔、炫个富、打听点消息,都还蛮有用的。
    汪言一口答应下来,与两位挥手作别。
    最后,【黑虎前锋】悻悻然的凑过来,开口就是抱怨。
    “哥们,你打哪儿弄来的礼仪小姐啊?怎么那么难撩!”
    汪言哑然失笑:“虎哥,您就没诚心想撩,可怪不着我。”
    这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更多的是在享受其中的乐趣,目的性并不强。
    否则,既有钱又挺帅,拿出诚意来追求某个女生,挡得住的姑娘并不会太多。
    汪言挑的礼仪只是比较自重,并不是莫得感情,不会被男人打动。
    “哎!你的人,我不敢真下死手啊……”
    黑虎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仍旧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
    汪言却心里一动。
    你的人?!
    措辞有点意思啊……
    汪言没法确定对方是真的看出来了什么,亦或者只是习惯性的皮,这哥们,有点难琢磨。
    看不懂,索性直接问。
    “虎哥家里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机会一起合作?”
    “加工、外贸、服装、收租……什么赚钱做什么,就是没搭上互联网的快车。”
    黑虎嘿嘿的笑着,说话仍旧带着弯儿,不露丝毫倾向,又似乎是随时都在试探着什么。
    汪言判断,介是一个心下透亮,但是很难与陌生人交心的谨慎性格。
    不过,就目前来看,对王庭娱乐倒是没什么恶意,可以保持接触。
    “那就找辆车,搭一下试试看。”
    汪大少留下一枚钩子,然后与对方挥手作别。
    “今天杂事缠身,招待不周,下次有机会再聚,咱们搞点简单的东西,好好聊聊天。”
    “OK!那拜拜!”
    目送对方离去,何大小姐突然又展开何老师小课堂:“这人对你的兴趣比对我还浓,不是玩惯了的渣男,就是玩惯了渣男。”
    有点绕,但是汪言秒懂,差点笑喷。
    “你都是在哪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
    何大小姐不服气:“外国杂志上都是正常刊登的,什么叫乱七八糟啊?”
    “行了行了,回去睡觉!”
    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交给王庭娱乐的员工即可,汪言不打算、亦没必要熬到最后。
    回去的时候,跟嘉里艾总同坐一辆礼宾车,又是一阵虚头巴脑的吹捧。
    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艾总对于汪言的尊重,是基于钱,是源于服务业从业者的职业素养,是对大客户的合理捧高……
    那么,现在的尊重,就是对于汪言本身的认可与敬佩。
    尊重权利和金钱,与尊重个人能力与魅力,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汪大少体会到那种变化,心情愈发愉快。
    今天的亮相,看来很成功呢……
    回到酒店,各自道别。
    何大小姐临下电梯时,汪言突然叫住她,对她眨眨眼:“何秘书,好梦哟!”
    大小姐撇撇嘴:“秘书工作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请叫我公主殿下!”
    可别!
    公主与骑士的故事都烂俗成什么样了?
    你能不能有点对宇宙星空的追求?!
    但是汪言又没有什么办法,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归他控制。
    只能是……听天由命。
    回到房间,简简单单洗个澡,擦干,上床板板整整躺好。
    中间省略一个小步骤。
    然后,汪大少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发动那张即将到期的卡片。
    【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次性卡片】
    【当你决定使用本卡,晚上便一定会做梦,梦境的内容完全随机,但是会受到当天白天所发生的事情的影响】
    【梦境结束后,你将获得一项随机的强化】
    【强化内容可以是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能力,甚至包括物品栏里未使用的道具和卡片】
    【注1:当天必定会有一个异性被你拉入梦中,你们两个的意识将共同对梦境作出干扰与修正】
    【注2:同梦异性,需要具备90分的颜值,并且对你的好感度在60点以上】
    【注3:当梦境结束,她同样会获得某种强化,但是仅限于身体】
    【注4:切记,梦境不存在逻辑和理智,不要试图操控它】
    【注5:本卡只能留存30天】
    ……
    车丹帝国边陲的一个小山村,晨曦唤醒雄鸡,雄鸡撕心裂肺的叫着:“快他妈起床,你们这群懒货!”
    汪二狗打着哈欠从硬木板床上爬起来,开始往身上套麻布片子。
    那衣服穿在身上,露出不止一点,汪二狗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简单抹一把脸,就扛起锄头走出家门。
    住在隔壁的二丫听到动静,匆匆跑出来,扬声喊:“二狗哥,你什么时候跟我生娃?”
    二丫青春貌美,有一双蓝眼睛和一副好身材,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什么。
    汪二狗却不耐烦的摆摆手:“蟹神在上,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昨天是不是又没有去做祷告?”
    二丫委屈的应道:“可是我已经坚持祷告好几个月啦,神谕始终不来,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没有蟹神的神谕,我们就不能生下后代吗?”
    “跟你讲过很多次了,要虔诚!”
    汪二狗一瞪眼睛,对她的浅信和功利十分不满。
    “我们不是为了生育后代才祷告的,我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感激它保佑我们不受黑雾侵害!”
    二丫瘪瘪嘴,随后,又没耐得住好奇。
    “二狗哥,黑雾里面有什么?村里人都说,你是勇士的后代,你的爸爸曾在黑雾中战斗过。”
    汪二狗遥望远方,目光迷茫。
    天空是蔚蓝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但山村周围环绕着一圈浓密的黑雾,像一堵墙,牢牢挡住少年对远方的向往。
    “大抵是一些吃人的怪物吧……”
    怅然只存在一瞬间,很快,少年的表情重新坚毅起来。
    “不过不要紧,我的家传绝学,秘奥义·天下斗破·霸蛮强锁·男默女泪,很快就能练到大成境界,到那时,我一定要冲破所有的阻隔,去看看传说中的大海!”
    二丫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嘴上却不受控制的吐槽。
    “你的家传武技,名字真的好奇怪啊……”
    二狗有些羞愤,强撑着发出一声冷哼。
    “你不懂,那可是能够弑神的绝学,太阳女神就曾经被我家祖上打败过,所以,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太阳的血脉!”
    “哦。”
    二丫懵懵懂懂的点头,锲而不舍跟在二狗身后,追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太阳的血脉传给我啊?”
    “哼,别做梦了,神谕告诫我,要做一个正能量神豪!”
    “什么是神豪呀?”
    “就是神中豪杰,天上最厉害、最能打的那个!”
    “可你现在就是村里最能打的那个啊?”
    “村外有村,世界那么大,至少几十个村子,对应着天上的神,你啊,心里只有生孩子那点儿事儿,太肤浅!”
    二丫不太服气:“谁说的?我还会种庄稼!”
    一路怼一路走,终于来到田间。
    汪二狗看着眼前一片金灿灿的花田,心情大好。
    “种庄稼,谁能比得过我!”
    二丫艳羡极了,连连点头:“嗯嗯,二狗哥,我们辛辛苦苦,只能种出铜板,你每天水都不浇,居然可以种出金币,太厉害了!”
    花田里,一朵朵花蕊中央,含着一枚枚金灿灿的金币。
    二狗对着花田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吹出来,那些金币迎风便涨,愈发成熟。
    随手摘下两枚,分给二丫一枚:“给,请你吃!”
    二丫接过金币,迫不及待的擦了擦,立即送到嘴里,嘎嘣嘎嘣吃得十分香甜。
    “真好吃!二狗哥,我越来越想和你生娃了……”
    汪二狗并不喜欢这个话题,默默吃起早餐。
    几十枚金币嘎嘣嘎嘣嚼完,肚子溜圆,身上充满力气。
    接下来该干嘛呢?
    庄稼长得那么好,压根不需要做什么,所以,是不是应该睡一个回笼觉?
    想到睡的时候,汪二狗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蠢蠢欲动。
    正发着呆,远处突然冲来一个人,连滚带爬,大呼小叫。
    “大事不好啦!黑雾外面杀进来一个车队,领队的自称是什么税务官,要替公主殿下收税!”
    靠!
    活腻了?!
    我辛辛苦苦喘出来的金币……咦?!等等!
    外面来的人……
    黑雾可以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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