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风轻轻拍了怕其后背以示安慰,蓝心儿业收敛情绪继续道“那日冲破重围后独余我一人,千辛万苦下来至不归林处,百般打听却毫无头绪。离时爹爹相言只有寻到这助力方能得回,否则再不认我这个女儿,并逼我发下重誓。唉想来爹爹知晓蓝家是撑不下去了,让我永生永世不要回去罢后来我在海边偶然发现一只啼海兽,那兽的模样幼时曾在古书上见过,传闻此兽的内丹似乎对一些棘手之伤有大效,若我取将回去不定能治好爹爹与蓝大叔身上的伤,遂起了心思。可我不过一个高阶灵师,怎有这般实力!恰好遇见马前辈三人,与其空手而回还不如试上一试,更何况我懂些许阵法,灭音阵恰好限制啼海兽之能,合计下便广邀人手同诛妖兽。”

    陈墨风点头道“我早该想到那灭音阵定为你所布下,当年云道友对阵法的造诣着实不低,想来这些年尽授予你罢。况且你不过灵师修为,便那二人业要保你周全,否则失了灭音阵怕再制不住啼海兽了。”

    蓝心儿闻言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只是闲来无事学得些皮毛,倘云姨前来布下的阵也不似我般漏洞百出唉不过想来非云姨布下的大阵只怕我蓝家早被攻破了”

    陈墨风安慰道“云道友对阵法的见识我亦佩服得紧,有其在蓝家此刻应当无恙。”

    得到陈墨风宽慰蓝心儿芳心稍定,继续道“云姨这次是用了一座失传的隐秘大阵,似乎防御极妙,极擅阵法的柯家业奈何不得。于后我等陆续寻了四位道友遂开始布阵。此阵的确有效,啼海兽口中魔音被限未能发挥作用,原欲待其力怯,哪晓一位道友不幸殒命,失了一人后这阵便算破了。六人无法布成此阵,亦无法制住啼海兽,二位前辈心焦下遂在附近寻找过路的道友。竟恰好遇见陈大哥你!心儿心里念叨着便成了呀!”蓝心儿顿觉自己说漏了嘴,不由满面绯红,低垂粉颈。

    气氛不由陷入尴尬,又好似多了一丝暧昧。

    “咳”陈墨风轻咳一声道“那张文远是怎么回事?”

    “他呀,哼!”蓝心儿闻言皱眉道“那人是张前辈的独子,一见我后即缠着不放,惹得终日烦心,多亏陈大哥你助我解围,否则心儿还不知该怎生是好呢?便瞧着张前辈面子上也是发作不得,幸好不敢用强,否则”

    陈墨风轻拍心儿香肩道“被我这么一说应不会来纠缠于你,若再行这般哼!”

    陈墨风顿时面露煞气,厉道“便将他杀了!”

    蓝心儿瞬间打了个寒颤,面露骇色。

    陈墨风察觉,又显柔意“是不是觉得我十分可怕?”

    蓝心儿摇了摇头“心儿知道陈大哥那是为了心儿才会如此,心儿不怕。”

    陈墨风点了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修行道途正是此般,便你不惹事事也会寻上你,欲不留后患定要斩草除根。此乃我这些年悟出的行事之道。当然”

    墨风凝视窗外远方道“对于我所挂念之人便如何都好说了。”

    蓝心儿歪着头想了半晌,突兀问道“那心儿呢?心儿是陈大哥挂念的人么?”

    陈墨风转头露出和煦笑容“你道我为何留下?”

    蓝心儿闻言笑逐颜开,面色泛红,显得甚是娇艳。

    似想到何事蓝心儿奇道“对了陈大哥,你现在是何等修为?为何二位前辈对你那么恭敬?还让张文远以前辈相称?”

    “我?”陈墨风笑道“如今已修成初阶灵帅。”

    “哦帅阶什么?!帅阶?!”猛然间蓝心儿惊道,美目瞪得极大,望着陈墨风仿佛并不认得一般。

    “陈大哥你修炼之速怎怎这般逆天?!”蓝心儿面上尽写震惊,其晓陈墨风不过年长自己数岁,自己天赋算不得差亦只高阶灵师,而其数十年竟跃了两个大境界,这是何等的天赋!怕只一些大门派的首席弟子方有这般可能!

    蓝心儿完全呆了。

    “怎么?我很奇怪么?”

    陈墨风假意皱了皱眉,蓝心儿赶忙摇头。

    “你对那三人知晓多少底细?”陈墨风忽然正色。

    蓝心儿思了片刻道“只偶然遇见,不过当初是他们先邀请我对了!似乎我见啼海兽前那二位前辈与张文远已发现此兽踪迹,且有一人受邀。”

    陈墨风又道“你知那三人是何门何派?”

    心儿摇了摇头“他们独说为小门派不值一提,而我修为不及当不好追问。陈大哥,你是否觉得有何不妥?”

    陈墨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那马姓老者似乎极有心机,此事非同寻常,心儿你与他们明言要取内丹否?”

    蓝心儿回忆了片刻肯定道“正是,他们答应我杀了啼海兽内丹便归我所有,而他们只需其他之物。”

    “心儿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邀我前来答应与我的好处已然不菲,再兼与你等之物,综上却超出了啼海兽本身价值,你不觉得古怪么?”陈墨风面露疑惑,随即正视蓝心儿。

    “这”蓝心儿低头想了片刻“是有些古怪不过”

    “算了。”陈墨风摇摇头“我等胡乱猜疑业是无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敢算计你我到时便一起灭杀!”

    “可”蓝心儿担忧道“陈大哥,你如今是初阶灵帅,马前辈已为中阶灵帅,张前辈与你同阶,二人若与你为难怎生是好?!”

    陈墨风对其眨了眨眼笑道“到时你瞧着便是。”

    望着胸有成竹的陈墨风,蓝心儿心中虽疑却又觉至一阵无比可靠,原先慌乱不定的心中镇定而起。

    二人这一聊即至夜间,蓝心儿问了墨风这数十年的去向,陈墨风便拣一些简要说

    了,对眉心额上的那道邪异黑纹心儿着实奇怪不已,对此陈墨风自己亦说不出个所以然。原先打算追根刨底最后只得作罢,虽有满腹心事可蓝心儿见时辰渐晚也是一吐舌头赶忙告退,生怕打扰墨风修炼。

    待送走心儿后陈墨风盘膝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马姓老者差人来请陈墨风去船上厅中。

    随着下人七拐八弯至一间极广的大厅,此时已有不少人在,陈墨风一出现便齐刷刷地望将过来。

    墨风双目一扫即知大概。

    除了马姓老者与张姓男子外蓝心儿已至,正坐一旁笑盈盈地相视自己。而一直纠缠不休的张文远却端坐中年男子身旁,双目不时瞥向蓝心儿,面露异样之色。

    看来其仍贼心不死。

    墨风心中打定主意,过些时候定要与其一个教训。

    除了这些所识余下或坐或站另有三人,一为年老道人,一为中年丑妇,还有一个却是不满三尺的童子,扎着冲天小辫甚是可爱。

    老道穿着极为邋遢,道冠歪斜,道袍上油渍颇多,脚蹬一双麻鞋,只鞋口大开露出漆黑脚趾来。耷在臂上的拂尘散乱异常,身后背一口宝剑,正闭目盘膝打坐。

    而丑妇着实难看至极,陈墨风从未瞧见世间竟有这般丑陋之人,身材臃肿如水桶般,双目不仅一大一小,面上尽是无数麻子,令人不寒而栗。头顶黄发枯槁似为火焰灼烧过。最令人奇怪的是发畔却插了一枝鲜艳无比的牡丹!那一大一小的双目正一刻不停得凝视自己!

    另一旁六七岁的童子与之大相径庭,围着红色的小肚兜双臂似白藕般,双腿,手脚腕上各系有金色铃铛,身动下发出悦耳响声。其面若傅粉,唇似涂朱,当真惹人怜爱,只是墨风不由微微蹙眉,那对眼目尽斥煞气,与孩童身子极不相称!透出的冷意令陈墨风业是微微一颤!

    此人绝非寻常孩童!

    于所站之地中便能瞧出众人皆刻意与其保持距离。

    “陈道友来了。”张姓男子赶忙立起对陈墨风抱以微笑,紧接着转身谓众人道“众位,这位是新至到的陈道友,如今七人已皆凑齐,当能商议怎生对付那啼海兽了。”

    邋遢道人依旧双目紧闭并不做声。

    “慢着!”突兀间苍老的嗓音从旁传来,陈墨风看去竟出自童子口中!

    墨风有些愣神,眼前一个孩童发出老者之声着实令人心惊,必有古怪!

    “金铃道友,这”张姓男子望着童子面露尴尬之色。

    谁知童子却小手一挥“无妨,我自有分寸!”

    旋即对着陈墨风老气横秋道“不知这位道友修为几何?有甚手段?若实力不济到时反会拖累我等。我还有要事在身,非看在马道友的面上岂会在此留这般久。”

    而一旁丑妇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的黄牙怪笑道“金铃前辈言之有理,先前那人被啼海兽所杀险些累及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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