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又被内啥了,大概率放不出来……这里简单陈述下吧。上章主要是阮海清母女俩叙述的矛盾的集中化体现,以及阮海清取向问题,嗯,小姑娘承认自己确实对宋秀贞感兴趣。)

    挂断电话,松哥表情严肃:“阮海清有没有说实话不确定,但她妈肯定撒谎了,人是她叫回去的,所以我比较倾向于认为,阮海清是在她母亲的逼迫下做出自首决定,本身没有犯罪。”

    荀牧轻轻点头:“她人呢?”

    “放回去了。”

    苏平浓眉一挑。

    祁渊赶紧替松哥说:“松哥有发短信给方哥,让他带个人去暗中跟上去盯着她。”

    苏平眉毛落了回去,轻轻点头,并嘱咐道:“提醒小方,让他注意着点,不要被发现,也别让人跑了。平时不用管,但一旦她出城,立刻拦截。”

    “明白。”松哥颔首。

    想了想,苏平又说:“提升阮轩民,将阮海清前来自首的事儿告诉他,看看他什么反应……算了,我跟老荀亲自去一趟吧。”

    “我就不去了。”荀牧摆摆手:“嫌疑人随时可能逃离,且这桩案子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你我俩,总得有个人待在支队,方便指挥。”

    “也行。”苏平颔首,眼珠子一斜,看向祁渊:“小祁,你跟我走。”

    “好!”祁渊立马站出来,站到苏平身后。

    荀牧又说:“叫技术队尽快查清这一家三口的全部聊天、通讯记录,另外对阮轩民他老婆进行密切监控,一旦她购买高铁票、火车票及机票等,第一时间通知小方,让他做好相应准备。”

    “明白。”松哥点头。

    苏平转身欲走。

    “等一下。”荀牧忽然叫住他:“我去吧,你留在这儿指挥。你身体还没好利索。”

    苏平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点头,没逞强。

    ……

    四十分钟后,看守所,荀牧在审讯记录册上签好名,就带着祁渊到审讯室里等候。

    看着眼前的铁栅栏和狭窄空间,祁渊忽然想哼一首铁窗泪。

    荀牧掏出烟,点上,又递给祁渊一根。

    抽了一半左右,阮轩民就被带上来了。看守所民警将他拷在手铐上,对荀牧敬个礼,转身离开,顺便带上门。

    “你们怎么又来了?”砰的一声后,阮轩民率先开口:“我不是已经招了么?人是我杀的,事情是我犯的,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我知道我犯了错,犯错就要付出代价,赶紧结案了给我判刑不就得了?查来查去干什么?”

    “抱歉,”荀牧轻声说道:“很久之前,口供就只能作为证据的补充,而非定罪的铁证了。单凭口供……”

    阮轩民打断他:“那现场不是有我的指纹和头发么?你们都说过,这些都是铁证啊。”

    “你就这么急着坐实自己犯罪,好进牢里度过下半生甚至直接吃枪子?”荀牧眼睛一瞪:“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老婆你女儿孤儿寡女的,以后怎么办?”

    抿抿嘴,阮轩民别过头去,不愿意接话。

    紧跟着荀牧又说:“还有,今天早上,你的老婆,带着你女儿来支队自首了。”

    “什么?”他回过头,盯着荀牧,嘴巴长得老大,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她……她怎么会……”

    “不相信吗?要不要看看审讯记录册?”荀牧依旧盯着他:“阮轩民,不论你是真的杀人犯罪了也好,还是冒名顶罪也罢,我建议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

    现在,你女儿自首,你老婆也有了犯罪嫌疑……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但毫无疑问,你再不说实话,这么搞下去,你这个家,药丸。

    而关于你犯罪,还有两个疑点。

    第一,我们经过细密的勘察,确定凶手身高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间,作案时穿着大了好几码的鞋,这与你并不相符;第二,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但你的伤情鉴定报告我们看过,你怎么作案?”

    阮轩民双手攥拳,沉默不言。

    荀牧也没再出声,只静静的看着他,同时扫了祁渊一眼,在桌底下把烟盒子递了过去。

    祁渊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便接过烟,将自己手中的烟屁掐灭,又点上一根,站起身走到铁栅栏边,递给阮轩民。

    阮轩民抬头看了眼,没接。

    祁渊手又伸了伸,他才叹口气,身子撑起来,脑袋前倾,用嘴将烟叼住,抽了两口,低头用手拿下烟,问:“海清她……为什么自首?”

    “目前还不确定,”荀牧沉声回答:“但我们怀疑,是你老婆逼着她来自首的。”

    “这……”阮轩民身子一僵,再次沉默。

    荀牧也没催促。

    发现阮海清并非作案人后,荀牧怀疑过阮太太,并通过她先后表现,推测她一开始并不清楚凶手具体作案方式,也没想到硅胶棒这种可能。

    但后来让阮海清这个自称确实对宋秀贞感兴趣的女孩儿来自首,便证明她意识到了,并非只有功能完整的男性才能作案。

    加上她带女儿来自首的行为颇不合理,祁渊推测她或许有什么苦衷,疑似受到真凶威胁,只是想不通真凶为什么要威胁她,毕竟已经有阮轩民顶罪,再推出个人来自首,完全没意义。

    但后来她说,自己见过律师,得知了这事儿——路上荀牧也打电话求证过律师,确有其事,这方面她没撒谎。

    那么她被人逼迫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逼迫女儿自首的行为,应该是自发的。

    得出这一猜测后,整桩案子,内中关系,可就太复杂了,引人深思。

    这也是当时决定提审阮轩民的重要原因。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家破了,什么苦衷也就都没意义了。毕竟顶罪无非就出于三个原因,威逼、利诱与情感。

    对于胆敢冒名顶替杀人罪的阮轩民而言,自身生死恐怕早已置之度外,威逼也只能用他家人威胁他;而利诱,受益者同样是他老婆孩子;情感,除了父母外,再亲又有谁能亲的过老婆孩子呢?

    对某些人而言,父母的分量恐怕都没有老婆孩子重吧。

    因此苏平有把握,这次提审阮轩民,他大概率会说实话。而荀牧也清楚这点,所以带着祁渊来了看守所。

    阮轩民现在的沉默,仅仅只是暂时的,相信他很快就会想明白,是以荀牧并没开口催促,只静静的等着。

    “或许,我应该跟她说清楚了……”良久后,他终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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