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战争魔药从他的手里流出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知。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为神秘教廷带来新的后备军,等待他的考察,而最糟糕的状况就是引来一些人的觊觎,遭遇过明或暗的手段,不过,桑德兰只要能按照他的要求把握好度,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奥德里奇慢条斯理的将一块冷了的牛排叉进嘴里,鼻音哼着曲调,没有太多担心,反而很期待未来的展开。

    高大英朗的泰瓦隆阿伦丁深吸一口气,敲响面前的门扉,只敲两下,声音不快不慢。

    即使在外面他的形象有多浪荡不羁,在这书房的主人面前,他也必须收起他绝不锋利的雏爪。

    “进来。”

    里面传来雄厚严肃的声音,让泰瓦隆浑身一抖。

    他推门走入,关好门扉,往前几步,头都没抬的恭敬道“父亲。”

    在书房的大窗户前,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笔直如剑的立在那里,金色的短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黑色的贵族衣袍被真正的穿出气质。

    奥坦森阿伦丁侯爵,阿伦丁家族的家主,斯普尔齐的市长,同样也是泰瓦隆阿伦丁的父亲。

    泰瓦隆继承了奥坦森很多。

    他们都有高大魁梧的身材,面容上也诸多相似之处,然而,这并非阿伦丁侯爵喜爱三子的理由。

    泰瓦隆一动不动,等待他父亲开口。

    “我给你订了婚约,赖朗特男爵家的小女儿。”

    那个背影终于发出声音,但内容却让泰瓦隆阿伦丁一瞬间捏紧了拳头。

    这并非商量,只是通知。

    他不会拒绝,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今年24岁的他,因为面容原因看上去会更成熟,说26也有人相信,这个年纪,大部分贵族早就完成各自的婚约,只有少数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耽搁。

    泰瓦隆耽搁了这么久,始终还是逃不掉与一位陌生的、家族势力一般的贵族小姐缔结婚约。

    赖朗特男爵呵,那位蜗居在海伦镇,权力不超过一镇范围的贵族?

    唯一值得称道的,也许是对方在贵族圈子里良好的名声。

    泰瓦隆的拳头松开,嘴角泛起苦笑,回答道“是。”

    比预想中还好点,至少不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听说,赖朗特男爵的小女儿长相优美,也是一个柔和的性格。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阿伦丁侯爵挥挥手,泰瓦隆恭敬的退出房间,全程都没见过父亲的脸。

    刚走出房门几步,迎面走来一个相比他而言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面容俊朗,30岁左右,金色长发柔顺飘逸,但眼睛里没有柔和的情绪,只有冷厉。

    泰瓦隆咬咬牙,站到走廊一侧,让开中间的道路。

    男人没有看他,步履节奏稳定的从他身边经过,空气冷的仿佛要凝固在一起,压的泰瓦隆喘不过气来。

    他眼神苦涩,心里泛不起一丝反抗的情绪。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也许以前,泰瓦隆以为自己选择了一条可以反抗的道路,然而事实证明,他玩不过那个男人。

    希望早在一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哈,一只没有秩3以后魔药配方的神秘

    太好笑了。

    泰瓦隆以为自己早已心灰意冷,原来并没有,他还是能品尝到绝望的苦涩滋味。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泰瓦隆才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离开。

    他不住在这座阿伦丁庄园里,也许这是他唯一的自由。

    周一是上课的日子,奥德里奇早早来到学校,准备一天的课程。

    上班对于很多人来说既麻烦又辛苦,但奥德里奇反而乐在其中,他可以从工作中找到过去的安静与平和。

    然而早上课程结束,奥德里奇与安德莉亚眼神告别后,埃布尔却从门口走了进来。

    奥德里奇正在收拾台上的资料,抬头看他一眼,奇怪问道“埃布尔?有事吗?”

    如果不是专门来找他,不会时间卡的这么好。

    “奥德里奇,我有事要拜托你。”埃布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台面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遗体们,眼睛都在发光。

    嗯奥德里奇还注意到,这家伙动作很小的深吸口气,用鼻子。

    “什么事?”奥德里奇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

    “嗯,就是,你瞧,你课上的遗体只会用三节课对吧?”埃布尔抓抓凌乱的头发,乱七糟的说道。

    “不行,埃布尔。”奥德里奇心道果然,不想再听他后面的话,直接拒绝。

    埃布尔着急的走上来,匆忙道“嘿!你还没听完,我就要一具,就一具!”

    奥德里奇皱起眉头,看着他布有血丝的双眼认真说道“这不合学校的规定,我帮不了你。”

    “规定规定又是规定!该死的规定!”埃布尔就像被这两个字戳中了某个开关,发狂般的吼道“那个女人也说规定!那为什么不按照规定把我的配额给我!”

    奥德里奇距离他不远,差点被他的口水喷到,后退两步,无奈的看着他在教室里发疯。

    这里是实验楼,此时正是下课时间,来来往往的学生总是有的,被他的吼声吸引,在窗外、门外看热闹。

    奥德里奇用冰冷的眼神扫他们一眼,这才把这群家伙赶走。

    埃布尔口中的那个女人无疑是温莎朗,他暗恋的对象,但因为没有遗体这件事,埃布尔甚至会在公共场合对她破口大骂

    温莎朗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不如解剖来的重要。

    奥德里奇突然惊觉,埃布尔对解剖的痴迷已经不是科学研究或者爱好什么的,而是一种病态!

    叫着叫着,埃布尔突然颓然的靠到墙壁上,扶着脸道“对不起,奥德里奇,我只是太着急了”

    奥德里奇缓缓点头,道“没事,也许你需要和温莎朗讲师好好聊聊。”

    埃布尔嗫嚅了几下,低声道“我会的,我会的。”

    他步履蹒跚的离开教室,背影看着有点可怜。

    奥德里奇却没有同情,反而多了些警惕。

    历史无数次证明,一个心理病态的家伙可以带来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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