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痛苦没维持多久,那女子的抽搐突然一停就死了。两眼还翻白着,整个人如同老了五十岁般皱巴巴、干焦焦的死去了。

    再看右侧对面正襟危坐丝毫不为所动的男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夏侯北暝。

    他双手御起一朵莲花形态,上方浮着些许金色流光,双目轻闭凝神贯注,应该是在施展什么法术。

    光看到事情一部分穆巧就串联了大概。女子见了英俊男人自然把持不住上前服务,而夏侯北暝嫌烦就直接处决了那女子。

    穆巧微微眯了眯眼,好狠辣的手段。

    一个正在施法,一个在沉思,陡然一阵清脆的碰瓷声打破了沉寂。

    子端着一壶酒,上楼来看到地上那焦黑面孔吓了一跳,手一松酒壶就砸在了自己脚尖。

    “哎哟,哎哟哎哟,真是晦气……”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过去,心塞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随即转头冲夏侯北暝赔笑道“抱歉啊大爷,这姑娘今儿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了就……真是污了您的眼,您放心,我马上叫人来处理,顺便再找个好姑娘来!”

    穆巧“……”完全不知那就是夏侯北暝的杰作!

    她速度很快,叫来几个小厮一会功夫就清理了诡异的场面。

    待完全收拾干净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又一个妩媚女子被送了上来。

    穆巧皱了皱眉,静观其变。如果夏侯北暝决心要杀,她有如何阻拦得住?况且她不是个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

    那女子踏着碎步慢慢走近,夏侯北暝还完全无所知觉,或许知道了,却压根没闲心搭理。他依旧手摆着姿势在静静施法。

    女人听说楼上突然死了个姐妹心头有些毛毛的,缓步踱着步子像走一个世纪长的银河般,只是在她看到那张宛若谪仙的倾城俊颜时,她的脚步一下子就加快了,脚还未至身体先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倒了过去,“爷……”

    那个女人仅仅只还碰到夏侯北暝的手,就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穆巧看得明明白白,那女人先是惨叫了一声,随即夏侯北暝才不耐的睁开眼,将胳膊一甩,那女子就飞了出去。

    那种排斥完全下意识的,应该没有时间做什么手脚。然而诡异又熟悉的现象发生了,那女人像是喘不过气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黑气不断的往眉心上涌,像条死鱼一样在地上挣扎翻滚,最后干枯巴焦的终止了生命。

    死法和先前的女子如出一辙。

    一个想法隐隐在穆巧心中形成,难道那防御是被动的,不是夏侯北暝主观意识导致的?

    这声惨叫声响亮无比,没一会就引来月醉楼的人。

    他们急匆匆上楼,对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当场吐了下来,被抬下楼去。

    子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僵持一会后就开始收拾残局,她推了推几个不动的小二哥,尖声催促,“还不快去把人抬下去,去呀!”

    然几个人脚步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没敢走过去。

    在他们眼里看来,那块地方已经成了死亡禁地!谁过去谁倒霉!

    半推半就下,几个小二哥一闭眼心一横,抬着轻飘飘的干枯女尸快步下了一楼。

    也是心绪未平,手指头攥了几百圈手绢才醒过神来,脸色仍有些煞白,她勉强弯起一个笑容对夏侯北暝道“这位爷,这里风水不好,不然我给您安排别处吧……”

    “下去,不要再叫人上来!”夏侯北暝吐出凛冽的气息。

    “是是……”

    心惊的正要想退下,忽然想起另一边还有一位交了五万两银钱的贵客。

    她走到穆巧这边来,细着嗓音道“这位小公子,您要不要换个地方?”

    穆巧不作声的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冰冷,似是不愿与她多交谈。

    只得点点头,到了楼口时手绢一挥,小声嘀咕道“有钱公子哥都有病!死都不怕。”

    正当穆巧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偷溜走时,周身忽而扑来一阵搅动的轻风,隔着一个走廊的身影陡然闪现在她身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穆巧心下一紧,面色平静道“不是说好永不相见么,即使偶然碰到也该互不搭理才是。”

    夏侯北暝慵懒的转了转脖子,语气异常轻佻,“我想守的承诺自然会守,不守的你又能奈我何?”

    这个伪君子、无赖,白瞎了那张妖异脸蛋让那些女人扑上去自取灭亡。

    “跟我走。”他轻车熟路的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小小的身子全然裹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的就抱起人离地飞驰了出去。

    这样熟悉的话语和动作让穆巧产生一丝无奈感,如今更添加了一份恐惧感。

    尤其目睹到那两个女人触碰到他后的死亡惨状。

    感受到怀中人的微微紧绷,夏侯北暝低头一瞥,云淡风轻的飘出句,“刚都看到了?放心,你不会有事,不然从一开始就有事了。”

    穆巧眉心一凛,脑海中有段模糊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是她和夏侯北暝第一次见面,他本来想杀死自己的,却在捉住自己手腕那一刹那,眼中闪过惊疑的色彩。

    看来那时起夏侯北暝就知道,他的被动防御对她来说是无效的。

    “你身上有剧毒?”穆巧忽然猜想着就脱口而出,但她给夏侯北暝把过脉,竟没有发觉他还有这种怪异的病。可见那毒隐藏的极深。

    还未长大的时候夏侯北暝看见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会想杀了他们,再活了些岁月成熟了,他会想着怎么折磨那些看待他是怪物的人更加痛苦。再活了几百年,只觉得一切都空虚乏味,他更享受那些无知的女人不要命扑上来的傻样,淡然看之他们的恐惧或无惧。

    唯有这一次,他心脏微微紧缩,那句‘那又如何’到嘴边却迟迟应不出来。

    于是疾走的劲风呼过,好像掩盖了那句轻声的问候,两人都不再提及。

    不消片刻夏侯北暝就上跳飞跃的来到了顶楼一间黑漆漆的储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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