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让双喜砸下去的银两终于听到了个水花,听到双喜带来的消息,魏朱一阵惊疑。

    “魏楚两家要再联姻?”魏朱问,“这次是谁?”

    “听舅老爷那意思,是想让二小姐嫁过去。”

    双喜道,“夫人本来就是楚公子的亲姑姑,楚府富贵二小姐若是嫁过去,那不情等着享福。”

    魏朱听得一阵怪异,虽然说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但是这近亲结婚听上去还是挺膈应的。

    “不对,这事绝对不对。”

    魏朱围着房间来回的走着。

    “如果只是结亲,他挑什么时候来不好,何必选在现在这么一个完全不利的时间。”

    更何况楚通三想要楚佛娶的,还是魏紫这位嫡女。

    “我懂了!”

    魏紫恍然大悟,她烧了楚通山船上的木料,那满满一船的木材少说也得一大笔钱,楚通山之所以现在上门,只能说明他资金链断了。

    而联姻之事,只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季归年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就有一架四马齐架的豪华马车,停在门前。

    赶车的马夫一身青衣,一见季归年就干净利落的行了一礼。

    “老爷,还请上车。”

    季归年都愣了,“这位管事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老爷。”

    “不,你是!”

    车帘挑起,涂着殷红口脂的魏朱目光灼灼,“您是贵族之后,除了有钱一无所有,这次来到陵阳是想修建一座豪华宅院,安度晚年。”

    季归年迷迷糊糊的抬头,这才发现魏朱今天挽了头发,穿了妖艳的红色衣裳,这会坐在那里对着她笑的样子,十分风尘。

    “你这是……”

    “老爷您不记得了,我是您的十三姨娘啊。”

    季归年是崩溃的,魏朱是他的十三姨娘?

    什么鬼?

    魏朱无奈的翻个白眼,这当初差点被人爆“哔——”都能尚且维持理智的家伙,这会傻成这样!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上来!等着扣工钱吗!”

    魏朱这一骂,季归年彻底回神,还好还好,眼前这个人是魏朱没错。

    楚通山带着银票前去木材商那里买木材,却被告知百年以上的木材,不仅全部被人订完,就连价格那也是整整上涨一倍。

    “钱老板,你我以往也是经常打交道,之前我在你这里选购的木料也是十分满意,我以为你我能长期合作,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说起之前的买卖,钱老板很是和颜悦色。

    “楚老板是不知道,之前陵阳来了一位富商,说是看重咱们陵阳这好山好水想要在咱们这里建房养老。这位富商出手阔绰,不论价格百年以上的木料直接订下。”

    钱老板讪笑,“别说是我这里的木材涨价,就是其他木材商那里也全都涨了。”

    楚通山陈思了片刻,“你是说,他全部买下了?”

    “是啊,全都订下了,说是开春就动工,为了怕他反悔我们还签订了契约。”

    钱老板说着把契约拿出来给楚通山过目。

    按照契约来看,对方订下木料,付上定金,只等开春动工,再把尾款付清。

    看着这份契约,钱老板那是一阵得意,来再分其一,他就不怕那个人不给钱。

    楚通山却捏着契约越攥越紧,“他交了多少定金!”

    “这上面不是写着吗,全款三分之一……”

    钱老板话音刚落,就见楚通山丢下契约甩袖离去。

    “父亲,怎么样?”

    楚佛在门外等候,一见楚通山出来立马就走上去。

    “势利小人!卑鄙无耻!”

    楚佛从没见过楚通山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木头已经全都被人订下了!”

    楚佛松了口气,“只是一家而已,还有剩下的几家,想来他们那里还是有的。”

    “不用去了。”楚通山冷冷到,“其他几家也都被人定完了。”

    “那怎么办!”楚佛道,“年节将至,这几天就要把木材送出,要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楚通山沉思良久上了马车,“走,跟我拜会拜会这位订木富商!”

    魏朱躺在这陵阳最贵的客栈里,睡在这最贵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一旁雇来的侍女,不是奉上果子点心,喝上几口小酒,再咬上几口点心,魏朱惬意的眯着眼,这才叫生活,才叫神仙日子!

    与她不同,季归年急得快把嘴上贴的胡子给吹掉了。

    “他们怎么还不来?”

    季归年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一阵心焦。

    “行了,行了,就这半个时辰你就看了不下十几次,你要是脖子短,这会都该伸断了!”

    “你怎么就不急。”

    季归年道,“这定金给了,契约立了,要是这楚通山不来,咱们岂不是要赔的血本无归!”

    想想他把青云居所有的流水,连着魏朱所有的家当,全去买了木头,季归年就觉得自己看的那些年的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怎么就能跟着魏朱胡闹起来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魏朱不解道,“就算他们今天不来,咱们的钱也是用来买了木头的,结果就算再差也不至于人财两空啊。”

    可是季归年不这么想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寻常人家就算努力上几辈子可能也换不来十分之一。

    可是魏朱就这么拿着全撒出去了。

    魏朱知道说不通,索性也就不去理会,只再次叮嘱了一下等会要说的。

    魏朱正说着,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店小二轻声来报,说是有人拜访。

    “老爷,有人过来拜访哪。”

    魏朱捏着嗓子对着空床喊了一声,她对着雇来的侍女使个眼色,示意后者将屏风搬来放在中央。

    季归年端坐在屏风后面,谁知道却被魏朱给按到了床上。

    “哎呀,老爷讨厌。”

    魏朱使劲抖着床上的被子,矫揉造作的声音,自己听着都一阵想吐。

    “哎呀,老爷,你别老嫌人家穷酸,咱们以后可是要在这里住的,总不能谁也不认识。奴家以后还想跟别人一块去逛街哪。”

    “老爷~”

    “老爷真好!”

    魏朱对着自己的手背重重地“”了一下,警告的瞪了眼翻白眼的季归年,这才慵懒的应门。

    “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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