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14-2-1
    此后风平浪静地过了十天时间,这一天,他难得没有什么公务,因此才过了午膳就回了府里。由于带回来公文都是些无关痛痒请安折,于是他进了府就直接来到了怡然居。
    现冰凝书桌已经被他完全霸占了,当然,这个书桌原本就是他,也算是物归原主。现两个人,一个外间屋书桌旁处理公文,一个继续躲里间屋里避嫌。不过冰凝一边避嫌,一边半靠窗边暖炕上,捧着一本闲书正看得津津有味,月影就进了屋来:
    “小姐,药熬好了。”
    “好啊,你先放这里吧。”
    这是她们主仆俩人对话了十好几天内容,然后就要轮到冰凝神不知鬼不觉喂花草工作。但是今天很烦心一件事情就是,王爷正端坐外间屋桌又被她几年前赌气般地摆了屋子当中,因此正对着里间屋房门,她里屋炕上一举一动,全他视力范围之内。
    虽然他正专心致志地看公文,但是将汤药倒进花盆动作幅度也还是不小,而且由于做贼心虚,每一次她决定出手时候,不是正赶上他要去提笔蘸磨,就是恰巧刚刚打开一本折子,弄得冰凝以为他要抬起头来朝她望一眼。
    当多次虚惊过后,冰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他现专心致志地看公文,哪里有闲心跟她眉来眼去?她必须手疾,趁早完成倒药事情,否则一会儿月影再进来时候,她药如果还没有倒掉话,不好应付这个忠心耿耿丫环了。
    终于,冰凝瞧准了一个机会,微微坐起身子,只一瞬间就将那碗黑汤苦药倒了手边一盆兰草里,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
    虽然他心思全公文里,但是依稀好像听见月影进来说喝药事情,于是趁这件公文办完之际,他赶放下笔,朝里间屋问道:
    “药喝了吗?”
    “回爷,已经喝了。”
    “这么喝完了?”
    “您不是说有病要赶医治嘛。”
    望着冰凝一脸无奈表情,想着她天天喝药辛苦,他也觉得很是心疼。正好已经忙了半天,也需要起身活动一下,于是他就走进了里间屋,暖炕边沿上坐下,轻轻地抚了抚她脸庞一边说道:
    “怎么,委屈了?”
    “没有呀,爷,您怎么这么想?”
    “看着你这张小脸一天比一天小,爷这心里也是不好受。”
    冰凝当然知道自己一点儿病都没有,却因为那个谎言害得他日日为她操心“病情”,无端惹得他分神累心,心中是格外地愧疚。可是她又不敢对他说出实情,毕竟被欺骗滋味是那么不好受。
    愧疚中冰凝不想让他总是对“病情”忧心忡忡,于是就想找个其它话题岔开这个凝重气氛。正她搜肠刮肚地苦想之际,忽然感觉脸上一阵生疼。
    原来因为他手上有薄茧,此刻抚她脸上,直觉得有些火辣辣感觉,于是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爷,您手,有点儿疼呢。”
    经冰凝提醒,他这才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定睛一看,她脸庞实是太过娇嫩了,虽然他只是轻轻地抚了几下,但是手落之处,却已经立即泛起了一片红痕。心疼得他赶松开了手,又因为愧疚,于是补偿性地轻轻地吻上了那片红痕。
    “现呢,还疼吗?”
    冰凝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去。原本只是一小片肌肤被他手掌弄痛弄红,结果这个吻却令她整张脸全都通红通红了起来。望着她窘态,他实是忍不住,终将那个吻转移到了她红唇之上。
    脸颊上轻吻已经将她弄得满红耳赤,这双唇之上热吻是令她羞愧难当,不是因为跟他不好意思,而是因为现正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窗户根底下,万一月影进来怎么办?万一被别奴才看到怎么办?于是冰凝就想躲他远远地。
    他怎么会舍得让她逃跑掉呢?于是就紧紧地追随她,冰凝身子向后仰一分他就追过来一分,冰凝身子向后仰一寸他就追过来一寸,直到后,冰凝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她一直是坐炕上,当她身子躲到炕边窗户边时,已经就是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让他可以踏踏实实地留连于她唇齿之间芳香甜蜜。
    过了许久许久,冰凝几乎要坚持不下去时候,他才意犹未地松开了她双唇。好不容易被释放出来,冰凝总算是可以呼吸一口鲜空气,全身紧绷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刚要活动一下被他压制已久身体,结果一不小心,右手碰了炕桌。而炕桌上正好放着那个空空药碗,就只见那只药碗先从炕桌滚落到炕上,再滴溜溜地一路跌落到地上,啪嗒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
    这个突如其来变故,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冰凝立即上手推他去查看一下情况,担心那个空碗滚落过程中已经破碎,将他划伤。他并没有被碎瓷片伤着分毫,可是他望着这些碎瓷片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情况。
    冰凝半天都没有推动他,诧异地望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身子。可是他不但没有挪开紧挨着她身体,反而一把就将她又拉进了自己怀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吻上了她双唇。
    果然,她唇齿之间全是芳香甜蜜,没有一点点苦涩汤药味道,然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她每一次“喝药”,从来都不用蜜饯!
    松开她双唇,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为什么不喝药?”
    由于被当场抓了现行,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冰凝只得是痛痛地承认了“罪行”,毕竟他面前,做任何垂死挣扎狡辩都是徒劳无益之举。
    “妾身病已经好了,实是不想喝那个苦汤药。”
    “你怎么就知道病好了?你是太医?”
    “妾身自己身子,当然知道都好了。”
    “那你为什么把药倒掉?”
    “您不是非要妾身喝药嘛。”
    “噢,说来说去,还是爷错了?你把药都倒哪里去了?”
    “嗯,是,喏,就是这盆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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