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沫脚步匆匆地来韵音的房里刚要开口说“妹妹给姐姐请安”,却突然发现屋子里哪里有耿姐姐的身影,只有王爷一个人在主位端坐。
    刚才那个“耿主子有请”自然是托辞,实际上是王爷自己想要找霍沫,但是碍于她的特殊身份,谈话的地点实在是不好确定。虽然说名言上自己的女人,可他仍是觉得直接到霍沫的房里谈话很是不妥,于是只得是假借韵音之口,再借了韵音的房间。
    霍沫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此时见到屋里只有王爷一个人端坐其中,这个景象令她突然联想到五天前的那场人人未能幸免的过堂审问,心中不由得一惊,暗暗思忖道:爷这是打算做什么?难道说有人告密,知道自己曾经偷听到了牡丹台中十四爷与年姐姐的谈话,现在就要进行三堂会审?
    一想到这里,霍沫的心登时咚咚地狂跳起来,可是现在她人已经进了屋中,没有时间能够容她再多想什么,只能是硬着头皮先向他俯身行礼。
    “给爷请安。”
    “赶快起来吧!哎,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儿衣裳?外头这么冷,小心冻坏了!”
    王爷乍一见衣衫单薄的霍沫吓了一跳,天寒地冻的腊月天,怎么连个披风都没有穿?虽说她进府里之后,由于没有名分因而在吃穿用度都要比照韵音的标准予以减半,但是也不应该是缺衣少穿了呢!
    王爷的关切之语如沐春风般温暖,令处于极度惊恐之中的霍沫瞬间踏实下心来,原本就被寒风吹过,此时又有些不好意思,雪白肌肤更是衬得脸色愈发地红润娇艳。知道是自己是想多了,霍沫赶快按压下狂跳的心脏开口解释。
    “回爷,这不是才一、两步的路嘛,妾身就懒得穿披风了……”
    “你真是懒得去穿,还是原本就没有?难道说是被人克扣了?”
    “回爷,是真的犯了懒,没有被克扣,真的。”
    “没有被克扣就好。你才到府里不久,爷怕你……,你也知道,你耿姐姐为人忠厚老实本分,虽然爷一贯治府严格,但总是有些奴才的陋习陈规改不过来,看人下菜碟也好,阳奉阴违也好……”
    “回爷,妾身一切都好,没有任何事情,耿姐姐待妾身就像亲妹妹,其它的主子奴才也都没有对妾身另眼相看。”
    霍沫生怕因为自己这个小小的没有穿披风的事情再引发了哪个奴才的血光之灾,吓得她忙不迭地向王爷解释起来。见霍沫语气诚恳、面色焦急,确实不似受人欺负的样子,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就好,这就好,爷不是也说了吗?有什么事情若是你耿姐姐照顾不过来,直接找苏培盛就可以,再不济,直接找爷来!看那些个奴才谁还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妾身谢过爷的恩典。”
    “好了,爷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天申阿哥的功课,不过正好遇到你正在督导他功课,实在是不想打搅你们师徒两人的传道授业。不过听着你们谈论功课,爷倒是回想起从前在宫里与其它兄弟们一起随师傅读书的情景。特别是这篇《介之推不言禄》,爷当时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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