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林铭玉听了他的抱怨,乐道:“放心吧,人家杜大人现在堂部坐着,哪有工夫看你这闲话儿。你还是多管束着自己,别出了门就可以撒欢了,我可听着苏大人多的是手段等着你呢。”

    苏不沾痛不欲生:“别提了。我叔这霸道劲儿没法说了!不过,管他呢,天高皇帝远,等到了大营,不愁没法子打发他们。铭哥儿,等着瞧,我一定得做出点儿事来,回来就跟杜家提亲!”

    林铭玉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正说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人闻声看去,见管家领着两个年轻人正往这边堂上来,都穿着官袍,前边丰神俊朗的是涂凌光,稍后半步儒雅秀致的是林锐。

    林铭玉忙迎了上去,笑着见礼。

    “涂大哥,九哥。你们怎么来了。”

    苏不沾跟着问了好,涂凌光笑了笑,看向林锐。

    林锐道:“下了朝过来送送你,正好遇到涂大人,他也要来乐福王府与世子饯别,就一道来了。都准备好了么,什么时候走?”

    听到仆人通报已经走出来的乐福王父子正好听到这句,乐福王笑道:“这就准备走了,两位来得巧了。”

    又是一番见礼,涂凌光自与乐福王说话,林锐凑近林铭玉,细细又把该注意的事情细细叮嘱了一遍,又把林大叫过来,嘱咐他照顾好林铭玉饮食起居,一应物事紧着好的置办,缺什么少什么都来信说,该到哪里提银子也嘱咐好了。

    林铭玉道:“九哥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回 出远门了。况这回也不是我一个走,有世子,有不沾,哪有这许多意外的。我这一走,家里就只有爹爹和你了,你也要多保重,爹爹和姐姐就托你帮我照顾了。”

    林锐道:“家里的事有我呢。你虽不是第一回 出门,但从前去的那些地方哪里有西南这处危险,行军打仗不是好玩的,你只记得一点,万事性命为重。咱们家也不靠你卖命去博个功名。”

    “是是是,我知道了。昨儿您跟爹爹叮嘱的,小的已经谨记在心了。这些日子也没机会入宫,姐姐那里,九哥帮我说一声,免得姐姐担心。”

    又说了几句话,涂凌光与乐福王已经走了出来。管事的过来禀道:“主子爷,各位爷,一应都预备好了,车马在门外等着,只等着启程了。”

    乐福王点点头,环视了众人一眼,道:“都准备好了,那就启程吧。”

    涂砚领着林,苏等人向送别的人辞行,林铭玉还没来得及与涂凌光私下说几句话,这会儿也只能用眼神与他默默交流了。

    要说的那晚上已经说了很多,衣襟里边还贴身藏着涂凌光写给涂凌云的一封信,林铭玉默默注视着他,目光与他幽深的目光相接,心下各自明了。

    保重。

    林铭玉等人是跟着粮草押运队走的官道,因为头拨粮草才走了不久,想来军营里边粮草还不紧张,这回押运的任务不是很重,队伍便走得慢了一些,不是一味赶路。

    涂砚甚至坐了一辆马车来。林铭玉苏不沾平素便多练骑射,便只骑马跟在他的马车左右,若是累了,涂砚会找个由头叫他们进去马车里歇歇。即便如此,也是晓行夜宿,人困马乏。

    这样的长途骑马跋涉,对林铭玉来说也是第一回 。苏不沾就更不用说了,这公子哥儿平常最激烈的运动,不过是东山跑马狩猎。出京才七八日,大腿,屁股便被颠簸得受不了,两个人越来越频繁的钻入涂砚的马车休息,这个时候也不说啥男儿气概,磨练吃苦之类的话了。

    反是涂砚,一贯身子不好,平日骑射上也是平平,坐在马车里晃悠了这么些日子,精神却格外的好,还有兴致取笑两个无精打采的同伴。随着距离营地越来越近,涂砚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话也多了起来,显出一些少年人的活泼气。

    林苏二人啧啧称奇,心里边各有想法。

    再走了几日,就是当日贪墨案首发之地,这地方连着西南其他五城,原来已经被叛党勾结西边的游牧民族侵占了的,不过蛮地之人并不善管理城池,并且昌平王来得迅速,五万人马压过来,再有西北世子暗中调了一万人手偷袭,两相夹击之下,已经连夺三城,林铭玉他们到的,就是被夺回来的这座城弋阳。

    随着边地被复,原来冲散的残军也渐渐收拢,昌平王没有率军在原地等待,一鼓作气地冲往最前线攻城略地,弋阳城暂时由原来的弋阳军守城副将镇守。

    这位副将叫做姜山渡,名字起得很有气势,人却长得相当普通,圆脸黄面皮,眉目间一股油滑之气。据说城破之时,他刚与城守将军吵了一架,看不上将军当缩头乌龟,主动带兵剿杀城外的敌军。结果杀得兴起,等到杀完敌人回来一看,城破了。

    守城的将军死了,他拼死奋战,才夺出一条血路,带着残兵剩将向朝廷报信。

    朝廷接到信报,还没空追究他的失职,就被接二连三的失城消息急得鸡飞狗跳。这人就逃过一劫,等昌平王收复了城池,不知怎么的,竟然也忘了追究他,反让他趁机钻营,重新掌管了弋阳城。

    这件事,林铭玉听着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等瞧见这五短身材,油光满面的姜将军时,越发觉得自己直觉没错,这件事一定有猫腻。

    姜将军有种十分矛盾的气质。对这队由皇亲显贵公子率领的运粮队,态度蹊跷。一面对苏砚等人招待殷勤热情,一面对他们表示要把粮草运送前线的要求敷衍塞责,可奇怪的是,他做这等阴奉阳违的事情时,整个弋阳城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这情况太神奇了,莫非这个人就这么厉害,才短短十来日就把整个弋阳城的权力都掌握在手里了?

    原守城将军殉职之日,弋阳城知府与府衙中大部分官吏被充入的叛军杀伤一空,昌平王平叛之后,因为匆忙,就从逃脱出来的官吏中选拔了几位暂理公务,又从躲入城中的举人、秀才,本地耆老中选了一批人充当辅助,好歹也维持着府衙的运作。

    姜将军掌管弋阳之后,接着局势不稳,驻军在府衙之中,自己也住在这里。待涂砚领着运粮队过来,姜将军一面把涂砚引入府邸,一面就要使人来交接粮草入库。

    涂砚以人困马乏推掉了,暂时就在城内选了一座大宅停歇。自己则带着林铭玉、苏不沾两个并一些亲信、侍卫跟着姜山渡进府。

    晚上,姜山渡为涂砚一行人设宴款待。

    借着回住宅更衣的工夫,涂砚把林铭玉、苏不沾并此次押运粮草的几个主要官员都叫过来商议。

    “对于刚刚去过的府衙,还有姜山渡这个人,你们有什么想法?”涂砚神色严肃,眉宇间颇有忧思。

    苏不沾站起来,一手扶着下巴,眼睛湛亮,带着些许兴奋道:“弋阳府府衙瞧着是松散了些,还有这姜山渡看上去就不像个厚道人,你看,他知道你的身份,对你的态度可说是谄媚至极,我们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但即便是这样,只要一提运粮去前线,他就没一句果断话,又几次三番催促我们把粮草入仓,要说没有蹊跷,我是不信!”

    “不沾说的有道理,还有一点。弋阳府衙瞧着松散,细看却乱中有序,我看这府衙并不一定是姜山渡说了算,或者说,他不能全说了算。今日在堂的官吏虽不少,但有几位是在实权上的?既然是要我们粮草入库,为何不把专管这个的叫过来?这很可能说明,姜山渡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弋阳府,他有顾虑。”

    涂砚听着林铭玉说完,神色稍缓,点头道:“我正觉得此人可疑,你们这一说,倒印证了我的怀疑。诸位可有什么办法?”

    众人思索,商议了片刻,涂砚站起来道:“既如此,我们就去参加他的鸿门宴,也好探听探听府衙的虚实。”

    第140章

    至晚, 姜山渡遣了车马来接。涂砚摔诸人乘车的,骑马的往府衙而去。姜山渡姿态十足, 涂砚刚刚下了马车, 他就从敞开的府门里边快步走了出来。

    “世子来了, 恕下官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涂砚点点头, 也不多寒暄,便在他的指引下来到正厅。

    厅里酒菜摆设停当, 姜山渡把涂砚引至主位,自己在旁边陪坐。席间有府衙官吏, 本地望族,依序过来拜见。官吏门姜山渡略略说了名姓, 倒是乡绅望族过来时,他才长篇大论的介绍起来。

    林铭玉、苏不沾坐在另一桌, 见前边姜将军与士绅门你来我往吹捧起来, 好一副官民同欢的场面,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苏不沾下巴往前一抬,林铭玉微微点头。

    “姜将军,我来敬你一杯。”苏不沾提起酒壶, 一手捏着酒杯, 大笑着走到涂砚旁边,不经意地侧过身来挡住姜山渡过来与涂砚斟酒的手。

    姜山渡手一顿,往苏不沾看了一眼。涂砚道:“不沾是我大小的玩伴, 他的叔父想必你也听说了,是帝都最有名的酒仙钦天监监正苏谊大人。姜将军若是论酒,那是遇对人了。”

    姜山渡微微吃惊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人,眉眼俊秀,气质风流,一看就是浪荡纨绔之子,忙提了嘴角笑道:“原来是苏大人的侄儿,我莽人一个,哪里敢说论酒,不过是喜欢这一口,在苏公子面前,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徒惹人笑话了,哈哈。”

    苏不沾道:“姜将军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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