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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没有风、没有云,蔚蓝的天空清澈的透明。青山绿水之间矗立着一座庄园,只见那偌大的庭院中楼台错落、绿树成荫,恬静与悠闲的氛围令人昏昏欲睡。透过那些树叶缝隙的阳光晒得龙懒懒的不想动弹,双手枕头慵懒地躺在大树下的草地上。

    龙?

    没错,是龙!

    虽然躺在草地上的她怎么看都是一位花容月貌的青春少女,但庭院中的每一个人却都心知肚明:她,叶塞尼亚,绝对是一位威力无比、如假包换的人形巨龙。

    好在庄园的主人似乎更加神通广大,将呼啸天地的智慧巨龙封印为人的形状,一身惊世骇俗的魔法龙力也都被封印得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的巨龙叶塞尼亚,也只是一位人畜无伤的纤纤少女而已。

    经过最初几天的诧异和胆怯,庄园中的仆人和护卫们已经习惯了叶塞尼亚智慧巨龙的身份,再也不会有人对叶塞尼亚胆怯害怕、指指点点了。这让叶塞尼亚好受了许多,毕竟整天被人当珍稀动物看,并不是多么愉快的经历。

    安娜先知似乎对这位叶塞尼亚小姐非常礼遇,要求仆人们满足她一切的生活要求,但前提条件是不能让她离开这个院子。

    这座庄园位于先知领地南边靠近山区与大湖交界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非常美妙,是度假休闲的最好场所。平日里安娜先知忙于教务是很少会光临这里的,除非招待重要的客人。而现在,这里是安娜先知用来疗伤休养的地方。

    叶塞尼亚小姐光临庄园的最初几天真是很闹了些别扭,暴跳如雷、大肆破坏不说,还几次三番想要强行逃离这里。

    不过俗话说得好“虎落平原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失去了龙力的叶塞尼亚连普通的男性仆人都无法对付,更别说逃离这个有专人保护的院落了。

    听说当初护教兵团出于对女先知的爱戴和尊敬曾经要求派出最精锐的士兵来庄园保护受伤的女先知,不过最后被安娜先知以公器不能私用的理由婉拒了(“废话!要是庄园有重兵把守、固若金汤,那谁还敢乘机捣乱啊!那我的苦肉计岂不是全都糟蹋了?”安吉莉娜心说)。

    经过了几次“越狱”失败后,叶塞尼亚小姐似乎终于接受了被困在此的现实,安心地在庄园里住了下来。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副彻底放弃混吃等死的架势。女先知几次去找她谈心,都碰了软钉子。

    不管别人说什么,叶塞尼亚就是闷葫芦不张嘴,摆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就跟这儿耗上了!反正龙族寿命长,耗个十年八年的不算什么。一心想要示好的安娜先知也束手无策(“你个小样儿,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你心服口服做我的手下。”安吉莉娜一脸恶狠狠的样子)。

    叶塞尼亚不是傻子、也不是不够数,虽然在母大陆生活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但龙族脑中浩瀚广博的知识多少能够弥补一些生活经验的不足。经过事后冷静的思考与推敲,叶塞尼亚很快就想明白自己从头到尾被安吉莉娜利用了。

    虽然叶塞尼亚想通之后恼羞成怒、火冒三丈,拿庄园中可怜的家具器皿狠狠发泄了一番,但拿安吉莉娜也没有办法。说到底还自己的实力不如人,而且现在还被封印了力量,无奈中只好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硬撑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在生气的同时,叶小姐心中不知不觉地对安娜产生了佩服和崇拜的心思。能够战胜龙的人毕竟太罕见了,而且安娜还那么的外表出众、智慧超群,武力与魔法力也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实在是出色到完美的存在。

    而且这些天来的相处,更让叶塞尼亚认识到安娜的性格原来与那天表现出来的尖酸刻薄截然相反,端庄有礼、温和高雅、博闻强识、令人听到她的声音就有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如果不是被封印的龙力始终在提醒自己安吉莉娜的恐怖,叶塞尼亚根本无法将那天威能强大到震天裂地的女先知和眼前这位温文尔雅、包容自己任性的一切的大姐姐联系在一起。

    所有安娜身边的人对先知也是无比爱戴和尊敬,偌大的庄园中,没有谁对安娜不是心存崇敬的,没有谁不愿意与先知亲近谈心的。

    这位强大却不招摇的和善大姐姐,即令是骄傲的龙族,心中也难免产生惺惺相惜、渴望亲近的感觉。

    “或许与她结交,会是不错的选择呢?”叶塞尼亚时不时地也会这样地问自己。每次看到安娜主动与自己攀谈时,旁边人羡慕的眼神,叶塞尼亚心中的优越感那叫一个强烈。

    但鉴于面子的问题,叶小姐始终没有接受安娜的示好,但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摆明了一幅“看你怎么办”的态度,静观下文。虽然每次看到安娜黯然离去的背影,叶塞尼亚心中总会莫名的沮丧和懊恼。

    这一天,安吉莉娜没有如往常一般来和自己聊天,叶塞尼亚有些魂不守舍,午饭都没有吃,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无聊地数着蚂蚁。

    忽然一道黑影遮盖住了地上的蚂蚁窝,一阵阵充满下流猥亵味道的声音打破了院落中的宁静:“打,打打,打劫!小美人,鄙人我今天要劫、劫个色!”

    叶塞尼亚吃惊地抬头来看,发现一个五大三粗、黑布蒙面的彪形大汉正在自己身后三尺的地方,紧盯着自己胸臀的色眼丝毫没有遮拦,嘿嘿嘿嘿地淫笑声透过蒙面布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和猥琐。

    只见蒙面人左手拿刀,右手拿着绳套,一边龌龊地奸笑着一边大步流星地向叶塞尼亚走来,不怀好意的心思昭然若揭、变态佬的行径令人发指。

    可惜现在的庭院中宁静如常,一个人影都没有,所以蒙面变态佬很顺利地来到叶塞尼亚的身旁。

    叶塞尼亚下意识地挥动手臂,打算召唤魔法清除掉这个污染视觉环境的存在,却才郁闷地想起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封印住了。没有了可以凭依的力量,现在的叶塞尼亚不过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可怜少女。为了自己的安全,骄傲如叶塞尼亚也不得不手忙脚乱地选择了转身逃跑。

    还没有跑两步,蒙面人手中的绳套就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套住了叶塞尼亚纤细的小腰,叶塞尼亚越挣扎绳套勒得越紧,虽然努力使劲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蒙面人拉了过去。

    眼看着猥琐的蒙面人越来越近,恶心得叶塞尼亚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蒙面人手中的刀都不显得那么可怕了,倒是他眼中闪烁的贼光更令女孩害怕。

    手无缚鸡之力的美貌少女落在欲火中烧的男性犯罪者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这还用说么!

    终于叶塞尼亚抛开了一切的矜持。

    一阵阵龙吟在庭院中回荡着。只是此时的龙吟怎么听怎么像是女孩子无助的惊声尖叫而已。

    不一会儿,呼啦啦一大片人群出现在庭院当中,把叶塞尼亚和挟持叶塞尼亚的蒙面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庄园警卫系统的反应迅速总算让叶塞尼亚稍稍松了一小口气,虽然自己现在被这个变态佬用手臂环着脖颈搂在怀中,但好歹有了得救的希望。

    英雄救美,一个多么绚丽诱人的字眼啊!

    两百年前安娜先知与闵剑国主浪漫无比且带着一份残缺美的爱情故事早已随着女先知的归来被慧眼识珠的出版商拿出来编纂成各种版本的故事大卖特卖了,正史、野史、话说、戏说、诗歌、话本、舞台剧不一而足,虽然安娜先知对这些一直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但她的淡然更激发起不经世事的年轻人们的无限幻想。追求浪漫的风气更是在年轻人群中蔚然成风。

    庄园中的护卫多是年轻热情的小伙子,平时虽然在同伴面前多少要标榜硬汉的做派,但私底下谁不是看着安娜先知的故事yy连篇。

    这会儿看到难得的机会在眼前,怎能不跃跃欲试?再加上经验不足,还不等绑匪按照惯例开口提些要求就呼啦一下子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就开始群殴,倒打了绑匪一个措手不及,很是挨了些拳脚、嗷嗷乱叫了几声。

    眼见得了势,青年们更是不甘寂寞、跃跃欲试,你来一招佛山无影脚,我就出一招庐山升龙霸;你喊一声独孤九剑,我就喝一声九阳神功,端的是打得热闹叫的精彩。很有一股子痛打落水狗、不救出美女誓不罢休的果敢气度。弄得来的晚些的人看到也不禁哗哗地鼓掌喝彩起来。

    青年们打得兴起,却忘了美女还在对方的手中挟持着,不管不顾地一通暴打,反倒是危机时方显英雄本色,蒙面绑匪手忙脚乱地将叶塞尼亚护在怀中,生怕着谈判的筹码、护命的宝贝被这帮不知深浅的“英雄”误伤。

    绑匪最后也被打得恼了,大喝一声“开”,一团金光愣是将围了一圈的青年们震了开来。

    “斗气啊!”识货的人在一旁喊了一声,着实让打昏了头的青年们冷静了下来,认清了眼前的形势: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青年们没有继续上前群殴。

    “我靠!你们有没有点专业素养啊!是哪个护卫学校毕业的?没看到人质还在我手上呢么?好么,你们这么一哄而上、撒开了就打,不怕伤了人家女孩子么!笨蛋、愚蠢、糊涂!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去去去,找个懂事的人来说话。”本打算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的蒙面人无端挨了顿暴打,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是拳拳到肉,而且为了保护叶塞尼亚连自己脸上都不得以挨了两拳一脚,心里这叫一个憋屈:我当回绑匪容易么!

    “这位见不得人的先生,不知道你这么亲热地抱着我的叶小妹到底有何贵干啊?”身着一件乳白色希腊式长裙的安娜出现在众人面前,乌黑的长发在头上简单地盘了个髻,脸上略带慵懒的微笑,缓步走了过来。

    先知的出现令场中的人们都静了下来,一个个用充满崇敬而充满信心的眼光看着安娜,就连在绑匪怀中焦躁不安的叶塞尼亚也因为安吉莉娜的出现而慢慢恢复了平静。她眼神更是一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蒙面人似乎心智十分的坚强,并没有被安娜先知夺人的风采迷惑,反倒是用色迷迷地目光在女先知的胸口和臀腿之间游离巡幸:“美女,借点金币花差花差吧!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张。”

    “多少?”安娜露出深藏不露的微笑。

    “十万金币!这么漂亮的小妞值这个价格吧?嘿嘿嘿……”蒙面人似乎信心十足自己的报价。

    “来人,关门,放狗!咬不死这个贪婪的变态佬!”女先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脸,刚才还充满微笑的脸上挂上了冰霜,斜眼看了一眼目光淡然地望着眼前一切的叶塞尼亚,声音生冷地说,并作势转身就要离开。

    “停,停,打住!美女,有点幽默感好么!我又不是国营垄断行业,又不是开听证会有涨无跌,您要是不满意我的开价,您就讲价么!别动不动就翻脸比翻书都快啊。”蒙面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被吓得冷汗涔涔。

    “五百个金币,拿钱走人!”女先知冷冷地说。

    “有没有搞错,有这样讲价的么?还是九万九千五百个金币吧!”蒙面人又开始腆着脸坏笑。

    “放狗!”女先知再次拿后脑勺对着绑匪。

    “不要,不要,停手!别这么心急好不好?好歹我也干绑票的,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大家和气生财、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啦,五百就五百!算我挥泪大甩卖好了。不过我要带走这个小妞,爽个十天半月的再还给你们!”蒙面人一边做出痛心疾首、被切去了心头肉的姿态,一边用闲着的手对叶塞尼亚身上的敏感部位开始轮番骚扰:“这个小妞这么性感,足足抵得上九万九千五百个金币。”

    安娜闻言突然脸色一变,全身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妩媚与柔美,如秋波般荡漾的目光荡向眼前的蒙面人,声音也突然变的甜腻娇人:“你什么眼光啊?呆子,有眼无珠说的就是你这种笨蛋。这个小妞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气质没气质,整个一个不懂人事的黄毛野丫头,难道你看不出来么?真正的美女在这里!”

    伴随着如音乐般的声音,安娜双手拢住乌黑修长的头发帅气地向后一荡,胸前的饱满和臀部的挺翘瞬时间表露无遗,当时就把在场的一干人等迷了个心花荡漾,只有从刚才就开始冷眼旁观的叶塞尼亚被安娜这突然迸发出的风情弄得有些咬牙切齿。

    “不,不行!我可是有道德、有理想、有原则的新时代十佳杰出绑匪之一,一旦选定了肉票就绝对不能轻易更改,这是行规!有多少英雄的绑匪先烈就是因为把持不住,临时换肉票最后害得买卖功亏一篑。不能换,绝对不能换!”

    只可惜蒙面人的语气似乎与他这一番充满理性的说辞不太对得上调,两条腿更是不自觉地开始向安娜这边挪了过来。

    “行规是行规,但是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不是么?看看你怀里的,再看看我,我想随便哪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周围一干围观的人等呼啦啦地跟着点头。

    “说不得!”蒙面人舔了舔舌头,咬牙跺脚下定决心,就要松手换人:“玫瑰花下死,做鬼也心甘呐!”

    安娜先知神圣的威仪和母神感召一切的神灵感化了冥顽不灵的巨盗绑匪!

    “嗷!!!”

    一幕感人至深的传说正要上演,却被一声惨叫打断。

    大家定睛一看,却是叶塞尼亚的玉足狠狠地踩踏在蒙面人的左脚脚趾之上,这钻心的痛苦让蒙面人扔掉了手头的家伙,金鸡独立抱着左脚原地做跳跃动作。最后更是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摔了一个嘴啃泥!

    护卫们反应过来一个个扑上前去,不是捉拿绑匪而是将叶塞尼亚围在了当中,七嘴八舌地埋怨叶塞尼亚太过莽撞,要不是绑匪被先知的神威震慑没有还手之力,还不知道这鲁莽的一脚会带来怎样的危机。

    叶塞尼亚丝毫没有理会身旁聒噪的青年,用充满莫名气怨的眼神瞪了安娜一眼,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倒是安娜无奈地笑了笑,拎起被捆成四马倒攒蹄的蒙面绑匪跟着叶塞尼亚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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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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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塞尼亚、绑匪、安娜,三人分坐在屋中三处,大眼瞪小眼。

    安娜笑,叶塞尼亚怒,绑匪蒙着面罩。

    “你们,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叶塞尼亚第一个忍耐不住屋中的安静,终于发问了。

    “安娜,你害我,怎么突然篡改剧本!”绑匪也开腔了。

    “谁让你自己暴露了身份,小叶刚才就看出你的身份了!”安娜苦笑道。

    “没可能啊?我这身装扮绝对是天衣无缝的!我还专门请了天龙帮的形象设计师给我设计规范动作,参考了本年度十佳杰出绑匪的最流行行头从头到脚打扮的,连色迷迷的眼神都是专门训练了一晚上的!怎么可能有漏洞呢!”(安娜心中暗说,色迷迷的眼神不用练就够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刚才从叶小妹的眼神里发觉,你穿棒了!如果还按照原剧本演,只不过给人家更多嘲笑咱们的痛脚而已!早就觉得你这招不灵了,你死活非要试试,自取其辱了吧!没事乱用什么斗气啊!”安娜苦笑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无奈。

    “这能怪我么!那帮愣头青下手没轻重,他们真动手打啊,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都青了!我要不把他们震开,还不把我给打成猪头三啊?”

    “鉴宝教授,不是因为您的斗气露了马脚,是您的狐臭!”叶塞尼亚受不了自己被两人晾在一边的感觉,自己跑上来插话。

    “不,不会吧!我,我不是喷香水了么?”鉴宝教授被叶塞尼亚的一句话噎得异常尴尬,狐臭是他老人家心中永远的痛,虽然并不是很严重。

    “哪有喷香水的绑匪啊!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安娜在一旁落井下石:“老人家脑筋到底是不顶用啊,糊涂啊糊涂!”。

    “你自己不也是乱改剧本么!要不是你乱说,没准小叶还不能肯定是我呢!”鉴宝抹不开面子,两个人小孩子一样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

    反倒是在一旁本打算好好兴师问罪一把的叶塞尼亚无可奈何,最后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走了?”安娜问快步跑去窗边张望的鉴宝。

    “走了!”

    “嘘!以后再也不信你的馊主意了!”安娜抱怨道。

    “我哪知道小叶这么明察秋毫啊!算了吧,慢慢相处、慢慢感化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两人苦笑摇头。

    突然,很耳熟的惊声尖叫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急促、更加尖厉!

    “小叶又在吊嗓子了!”安娜说。

    “哦!”

    “你留了什么后手了?”安娜诧异地看着教授。

    “没有啊!”教授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状。

    “坏事了!”两个不约而同冲出房间,向传出声音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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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叶塞尼亚气呼呼地离开了安娜,径自走开。

    原本自己挺占上风的啊!及时地看破了安吉莉娜和鉴宝两个滑头的诡计,本打算静观其变然后好好奚落她们一把,谁知道安吉莉娜如此狡诈,竟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不但没有给自己嘲笑对手扳回面子的机会,竟又趁机耍弄了自己一回,嘲笑自己没有魅力。

    可恶,可恶,真可恶!叶塞尼亚恨得牙根都痒痒。

    叶塞尼亚一路走一路发脾气,路边的花花草草实在是倒了大霉,被小叶辣手摧花了一大片。园子里的众人虽然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现在这位叶小姐正在气头上,还是暂时远离为妙。呼啦啦,园子里又变得寂静无声,就剩下叶塞尼亚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忽然,叶塞尼亚身后的树丛动了。

    树难道活了?明明没有风,它怎么会动呢?

    原来竟是一个身着奇异服装的人站在叶塞尼亚身后,只不过他身上装饰着各种树枝树叶的服装实在是太过惟妙惟肖,让他可以天衣无缝地与身边的草木融为一体。别说正在气头上的叶塞尼亚无法发觉,就算是心有戒备地在这里认真搜索的人,不用手触摸恐怕也很难发觉隐藏在树丛中的人。

    再一次被人从背后卡住颈项的叶塞尼亚倒也镇静,或许是因为有了经验的缘故,她毫不拖泥带水地采取了行动,尖锐的鞋跟稳准狠地问候了胁持者的脚面,然后双手就准备堵住耳朵,防止杀猪般的嚎叫声再次侵袭自己的耳朵。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叶塞尼亚心中预想的那样。

    虽然她踩了胁持者一个措手不及,下脚也丝毫没有留情,但对方却更加坚韧,竟完全不顾疼痛,务求要将叶塞尼亚的行动能力彻底瘫痪。

    当叶塞尼亚发觉不对劲,尖叫求救的时候,胁持者已经制住了叶塞尼亚,并后退至一处坚固的角落,将自己的全身尽量隐藏在叶塞尼亚亚身后,好整以闲地看着再次聚集起来的人群。

    刚刚经历了一场胜仗,跃跃欲试的小伙子们等不及安娜先知出来主持局面,又想呼啦一下的扑上来,谁知这个胁持者可脾气不太好。只听弓弦联动,几位冲在最前的小伙子就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上俨然插着锋利的弩箭。

    这回大家可知道厉害了,赶紧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心的想要去救受伤的同伴,谁想这个胁持者得势不让人,嘭嘭又是两箭,救人者也躺倒在地。

    一时间,围观者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是自己,躺倒者哀嚎连连却无人救治,胁持者则奸笑两声,说了一句:“箭头是带毒的哦!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越动死得越快。给那个女人带个信儿,我这个人心眼坏,耐心差,胆子小、脾气暴躁,她要是5秒钟内不出现在我面前,这个小妞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围观的人们丝毫不敢怀疑胁持者的决心,因为他毫无征兆地出手了,一道刀光闪过,叶塞尼亚的一只耳朵伴随着血光飞将出去,正好贴在一位受伤者的脸上,引得更是一阵尖叫不已。

    此时的叶塞尼亚彻底呆滞了,疼痛似乎都已经不是令人揪心的事情,她脑中彻底乱成一团,从出生开始她就处于生物链的最高层级,从来只有她欺负人没有人敢得罪她,这段时间自己到底是倒了怎样的血霉啊?居然事事不顺,遇到个安吉莉娜虽然讨厌无比,但好歹还算个好人,最多欺负欺负自己,却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但身后的这个胁持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丝毫没有礼仪廉耻、冷血无比毫无同情心、更似乎变态到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欢乐。

    自己感觉就好像被一条冷血的毒蛇盘在背后,脸上却又被蛇信肆无忌惮地来回舔噬,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惨遭蛇吻。

    这是叶塞尼亚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恐惧的感觉,一种深入骨髓的深刻恐惧感觉,一种完全无法掌握自己未来的万般无奈感,死亡不再是千万年后一个虚无飘渺的概念,而是摆在面前别人手中轻易操控的刀尖。

    叶塞尼亚好恨,但她心中更多是怕!

    鉴宝教授出现了,他努力保持着沉稳的姿态,只是眼前满地哀嚎的护卫和小叶的惨遭毒手令他也不禁愤怒了:“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人!”

    胁持者手中的弩再一次响起,听了教授的命令打算救人的人再次成为弩箭的目标,连鉴宝教授也不例外。

    好在鉴宝教授还算老当益壮、身手敏捷,气喘吁吁之间也算将几枝弩箭挡了下来,只是对护卫们临危乱阵脚的不成器气得够呛:“笨蛋们,你们傻啊!拿盾牌挡着,快救人。”

    “他们倒是不算太笨,你这个老东西才是真笨!看看这里。”胁持者的刀再次在叶塞尼亚剩下的那只耳朵上比划着。

    鉴宝紧急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先救伤者还是暂时稳住胁持者:“你不要乱来哦,有什么条件咱们好好商量。”

    “乱来?我就是喜欢乱来,你能怎样?”胁持者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伴随着他似乎带些颤音的声音,叶塞尼亚的另一只耳朵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斩了下来,掉在地上被他狠狠地一脚踩碎。

    他颤动的声音代表的绝对不是恐惧或紧张,反倒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享受,一种高潮后的余韵。虽然被众人虎视眈眈地围住,但此时的他却是予取予求的掌控者。

    他甚至还伸出舌尖在叶塞尼亚的伤口处舔了舔,故作温柔地说道:“小妹妹,你不用担心,那个女人自称创教先知的,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治病疗伤。只是不知道,你这斩掉的耳朵经她的手到底能不能装上?这被踩成肉泥的耳朵装上了,想必也别有一番情趣。你说是不是?上面的女士?”

    这变态实在精明,安娜特意让鉴宝出面吸引他的注意,自己打算寻机从上方突袭。谁知道这个家伙丝毫不按牌理出牌,失去理智般肆无忌惮地伤害人质,彻底打乱了安娜方的节奏,令自己成为眼前这一切的掌控者。而且他似乎对庄园的情况很清楚,看到鉴宝独自出现就猜到了安娜的安排,一番留意之下令安娜的潜伏无所遁形,偷袭救人的计划彻底泡汤。

    面对安娜,挟持者戒心重重,抛开了弩弓、握紧了兵刃,紧紧贴住了叶塞尼亚,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务求不给对方哪怕一丝一毫动手救人的机会,看来他对安娜的厉害有充分的研究。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吧!”安娜心中的焦躁丝毫没有显露在脸上,但冷若冰霜的表情却从侧面说明了她对小叶安全的揪心。

    “什么目的?听说这里住着个美若天仙的女先知,我看腻了妓院的庸脂俗粉,特别来见识见识开开眼。看来这个小妞对你很重要么!这样吧!本大爷发善心,你脱guang了衣服给本大爷跳一段艳舞,没准我可以考虑放过这个丫头。”

    “想死的话你就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介意再发飚一次。”安娜冷冷的回答,打乱了胁持者一直掌控的主动权。

    “在下马连道,在绑匪业界也算是前三强的绑手。原本道上的生意还算红火,不算是日进斗金吧,也起码供得起兄弟吃喝嫖赌的开销,可自打您横空出世,世道一下子就转了性,每天虔诚祈祷听广播的越来越多,兄弟的生意可不景气起来。害得我做了好些兼职,结果还是入不敷出!(您问我什么兼职?神经病医院做点研究工作!您问我研究些什么?被研究!)

    本来这世道越来越好倒也是好事,老百姓安居乐业日子红火,咱们绑票的也可以多要点价。也不是没想过转行漂白,可谁让咱已经落草为寇做了与大众为敌的一小撮坏分子呢!而且这多年的习惯养成,几天不见血这心里面就不知道为什么堵得慌……”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到底要些什么,说话!”看着叶塞尼亚因为失血过多,虚弱得要昏过去的样子,安娜的脸色更加铁青。

    “是、是!”马连道看到安娜着急,心中暗喜,嘴上答应得痛快,却继续唠叨:“您说我当个绑匪容易么!绑票前要踩点,绑票中要担惊受怕、没准还要杀人见血,最后拿到金币还不一定能及时跑掉。辛辛苦苦赚点钱转眼就又让妓寨赌场搜刮个干干净净的。我太苦了!这世上还有比我更苦的人么?您看我这么可怜,你是不是施舍点金币银币什么的?也算是救苦救难了?”

    “多少钱?”安娜已经在考虑是否拼一拼救人,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真怕叶塞尼亚失血过多再救来不及了。

    “5000金币!送到门外的马车上面,等我的同伴安全离开后,自然会给我信号。”马连道这绑匪熟知察言观色之道,一看对方要急了,立马说话利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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