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个玩笑,何必如此当真?”

    只见夏侯标已经是大汗淋漓,先甩开他的手,然后又将于翩跹的纤纤玉手也一并挣脱,人已向旁走了开去,接下来仰天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道:“不行,我得离你们远点儿,尤其是这位于六爷的千金……”

    于翩跹微微一笑,轻抚了一下自己鬓边的发丝,然后轻移莲步,走到了张傲天的身侧,又做了一个很曼妙的姿势,身子后仰靠到了张傲天的怀里,口中道:“难道我……这一个弱小女子,就那么的惹人害怕?”

    小蛮见她如此轻浮自己的“丈夫”,心下也有不快,再看夏侯标也在看着她,口中喃喃道:“翩跹小姐难道也是张兄的夫人?”

    对于翩跹的为人,张傲天心中有数,知道她其实是不过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惹是生非作弄人的古怪精灵,而非真正的浮浪女子,她之所以调笑自己与夏侯标,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正人君子而已。

    而她此刻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自己难堪罢了,尤其是在小蛮的面前。

    夏侯标突然又道:“只是,张兄的两位夫人,究竟谁做大,又是谁做小呢?”

    “啊——”听得此言,张傲天也不禁惊呼出声。

    于翩跹口中微笑道:“小蛮姐姐是我的好姐姐……即便我来做小的,她又会欺负我吗?是不是啊,傲天哥哥……”

    她口里说着,右手又已扬起,向后伸去,去抚mo张傲天的面颊。

    张傲天知道她又是在作弄自己,自己如果依旧退让,她这边只怕就更加“嚣张”了,于是缓缓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翩跹,你玩得过火了……”

    看到张傲天在于翩跹的耳畔低语,小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小嘴一噘,又到了可以挂油瓶的程度,尤其是,她目前扮演的角色可是“张大少的夫人”啊!

    这小妮子,看来是真的“入戏”了!

    于翩跹见到小蛮此刻的样子,心中更加得意,口中说道:“傲天哥,你在说什么啊,人家根本就听不清楚!”然后又故意一声“娇呼”,呢喃道:“啊——痒啊痒——”很有节奏地甩了甩头,然后又故意在张傲天的怀里挣扎着扭动了几下。

    这样一个青春女子在张傲天这里投怀送抱,其中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但是张傲天是心知肚明,对于翩跹来说,此刻的自己,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就相当于演戏时候使用的道具一般,不过她为什么要来气小蛮,就不得而知了。

    张傲天自作多情地问了自己一句,她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在这瞬间,他突然又想起了燕姬。

    燕姬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重重的伤痕,而且,身体上的伤口,会有愈合的时候,心里的伤口,又能否愈合呢?

    即便可以愈合,伤口好了之后,也会在相应的位置,留下伤疤。

    难道自己真的像于地仙所说的,就是一个男人面前的男人,女人面前的女人?

    问题究竟是出在自己身上,还是在别人身上?

    所谓的“怜香惜玉”,反而让女人觉得他不像男人?

    这的确是一个误区,很多女人,都希望男人对她好,甚至于对她言听计从,可是当男人真的对她言听计从的时候呢,她似乎又觉得这个男人太软弱了,没了个性。

    在很多人的眼里,所谓的爱情,似乎最有味道的部分,就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所以,很多不负责任的人,在有了这个结果的同时,又开始寻求新的过程。

    什么样的故事,才会是一个永远?

    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没有结果的故事。

    当一个男人,百分之百征服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当一个女人,百分之百的征服了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故事,也就结束了。

    而张傲天呢,太过善良了,尤其是面对女子,他的“怜香惜玉”之心太重了,所以,燕姬很容易就认为,自己可以将张傲天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同时,张傲天对她而言,过程,就已经结束了……

    而事实呢,也的确就是如此,因为张傲天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回来的时候还在为燕姬开脱。

    他,在关东士绅面前展现出来的霸气,在联句对诗时体现出来的才华,为落难少年平冤时表现出来的心计,在绝世刀王面前依然存在的冷静,在见到美女的时候,全都灰飞烟灭……

    他,如果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必须做到,在男人的面前,是一个男人,在女人的面前,更应该是一个男人!

    相信吕布绝对不会跪倒在貂禅的面前,而周幽王也绝不会哀求褒姒,“美人你笑一个吧!”

    虽然以上两人都是历史上的失败者,但是人家虽然没了江山,但是也有美人啊!

    而张傲天呢,是既无江山,又无美人。

    想到这里,张傲天只觉自己也是怨气十足,自己也算“惜花之人”,可是呢,除了小蛮之外,似乎没有一个领情之人!而小蛮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懂得关爱人的“少爷”,她又会领情吗?

    而此刻的自己,居然成了这于翩跹用来戏耍的“道具”,实在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张傲天怒极,但他定下神来,依旧保持冷静,低声道:“翩跹,你记住,玩火者必*。”

    话音刚落,于翩跹还没有思考的时间,张傲天的右臂已经环上了她的纤腰,同时已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而同时,张傲天的左手也已抚上了她的面容,口中道:“翩跹,你是不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呢?”

    于翩跹也觉得面上一热,而此时她的身子也紧紧地张傲天挤压在一起,而张傲天的手臂有如铁箍一样扣住了她的腰身,她想挣脱都已是难是加难。

    而此时,张傲天口中喷出的热气,也沿着她的后颈传了过来,一直传到了她的脊背之上,让她有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张傲天的手已经抚过了她的下巴,突然之间,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立时,于翩跹只觉呼吸都已困难,人更是大惊失色,几乎就是魂飞天外,这个死张傲天,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小家子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只见于翩跹脸色苍白,神色恐慌,双足乱踢,右手紧紧地抓着张傲天的左手手臂,而左肘接连向后挥出,每一次都重重地击打在张傲天的胸膛之上。

    夏侯标也是大惊失色,叫道:“张兄,可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

    小蛮却是丝毫没有惊慌,反而笑了,她知道张傲天做事情应该是可以掌握好分寸的,可是她的笑,落在了旁人眼中,就都以为她是在幸灾乐祸了。

    夏侯标想出手干预,可是又怕张傲天万一手哆嗦一下,于翩跹就真的香消玉陨了,连忙叫道:“张夫人,你快劝劝你相公吧!”

    他的话连说了三遍,小蛮才意识到,夏侯标是在叫她!

    只听张傲天笑道:“翩跹,玩够了吗?”

    于翩跹此时可真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啊,可是,连呼吸都已困难,叫骂又如何骂得出口?只是在神情上依旧傲然,仰天看着张傲天,没有丝毫求饶和服输的意思。

    张傲天微微点头,猛然之间松开左手,于翩跹立时猛吸了一口气,不,是半口,因为她这一口气还没吸完,张傲天已经低下头,用大嘴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一个刚刚体会过窒息的人,在突然可以呼吸到空气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是贪婪,激动,幸福,顺畅以及自由,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一股强烈而浓厚的男儿气息也跟随着这股生命的气息侵入了她的身体之内。

    于翩跹几乎晕倒,可是,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和张傲天之间,已经没了距离!

    在这瞬间,她已将一切都丢掉了脑后,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张傲天,疯狂的和他吻在一起,直到又一次窒息为止。

    可是这个时候,张傲天用鼻子压住了她的鼻孔,用唇压住了她的唇,让她又一次无法呼吸!

    而张傲天的右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身,左手则已抱住了她的头,让她的身子和头颈都无法移动!

    于翩跹的双脚又开始乱踢,而粉拳则有如擂鼓一样的击打在张傲天的脊背之上。

    而张傲天此刻也是忍耐着,因为他在去堵于翩跹的口鼻的时候,自己是早有准备,所以已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且他的情况也不比于翩跹,于翩跹适才已经一度缺氧,身体机能都已下降,此刻的抵抗力也是更加薄弱。

    而于翩跹的对张傲天的击打也渐渐无力,同时,双脚也缓缓垂了下来。

    张傲天这个时候,猛然又已将自己的头移开,猛然地吸了一口气!

    于翩跹这时都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喘动着那微弱的气息。

    只见张傲天又将自己的头凑了过来,于翩跹连忙叫道:“不要了……呜呜……放过我吧……呜呜……”

    她已经痛哭出声,搭配她那有柔弱的面容,真是有若梨花带雨。

    可见,她在张傲天的这番折磨下,已经吃尽苦头,终于服输了……

    张傲天的头又已经低了下去,于翩跹吓得几乎是有如魂飞天外一般,拼命地晃动着身子,口中尖叫道:“不要啊——傲天哥哥——呜呜——”她到底还是又一次哭了出来。

    可是,张傲天的头依旧是继续低了下去,于翩跹已经哭了出来,“你欺负人……我……”

    张傲天的动作停了下来,道:“你……你怎么样?给你机会,恐吓我一次……”

    “啊——”于翩跹连忙趁此机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颤声道:“我……我……我……傲天哥哥,我认输了……”

    张傲天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头还是低了下去,于翩跹立刻带着哭腔喊道:“张傲天,你不是人——”和张傲天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直呼张傲天的大名。

    张傲天的唇,在她的樱唇上有如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于翩跹惊魂稍定,这个时候,身子一动,张傲天已经放开了她,她的人已经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之上!

    她半坐在草地之上,摔得是半边身子发麻,但是她连忙在双手的支撑下,挣扎着后退了几步,以防备张傲天那暴风骤雨的攻势。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只见张傲天在放开她之后,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无,径直走到了夏侯标的面前,说道:“夏侯兄,我们是否应该进谷了?”

    夏侯标与小蛮两人此刻也是如梦方醒,夏侯标颤声道:“是的……好……我们……该……走了……”

    小蛮连忙跑到于翩跹的身侧,要扶她起来,可是翩跹却努力地摔开她的手,然后重重地将拳头砸在地方,大声喊道:“张傲天——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张傲天置若罔闻,微笑着对夏侯标道:“夏侯兄知道‘庸夫之怒’与‘士之怒’的区别吗?”

    夏侯标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用意,不过他也算没少读书,这个“庸夫之怒”与“士之怒”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于是道:“这是秦王与唐雎的故事了,唐雎是安陵的臣子,不辱使命,天下扬名。他和秦王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涉及这里面的,还有‘天子之怒’。”

    张傲天叹道:“安陵之地,不过五十里而,而唐雎也非大智大勇之人,但他的浩然正气,宁死不屈之精神震慑了始皇,所以,比起荆轲来说,他算一个成功者。”

    这个时候,只听于地仙的声音又已响起,“其实正是唐雎害了荆轲,仅此而已。如果没有唐雎,或许名动天下的人,就是荆轲,而非唐雎。”

    的确,正因为唐雎挺剑而起,而使得秦王色挠,以至于日后想见秦王的使节,在禁止带剑的同时,还要搜身,所以才有了荆轲“图穷匕现”的一招。

    张傲天这些道理都是懂的,而且,平素谈到这些,他都是口若悬河的。只是刚刚“欺负”完翩跹,突然之间又见到了于地仙,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但想起自己刚说过要当一个好男儿的啊,于是道:“于大叔言之有理,不过荆轲虽然刺秦失败,也已名动天下,更何况,秦王之一统山河,也算结束了战国之纷乱时代,功不可没。”

    这个时候,于翩跹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然后扑到了于地仙的怀里,哭道:“爹爹——他欺负你的女儿——”

    于地仙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目光转向了张傲天,道:“今日不谈这个,只是你适才听与阿标谈及‘庸夫之怒’与‘士之怒’的区别,我倒是很感兴趣!”

    张傲天面上一红,道:“一句戏言而已,于大叔何必当真?”

    于地仙沉声道:“秦王先言‘天子之怒’,曰‘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然后又谈及‘布衣之怒’,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就是说,光着脚丫,摘掉帽子,用脑袋撞地罢了。看来,你引用这句话,就是用来嘲笑翩跹的是不是?”

    张傲天苦笑道:“哪里啊?”

    于地仙摇了摇头,冷笑道:“是便是,不是便是不是,既然敢说,就要敢于承认是不是?”

    张傲天无奈,只得道:“是——不过,我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于翩跹呜咽道:“爹——他……他欺负我……”

    于地仙冷笑,道:“那‘士之怒’又是如何呢?”

    张傲天语塞,不是他不知,而是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无法回答。

    可是那个不识趣的夏侯标已经说道:“这个我知道哦,唐雎曰,‘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寝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言毕,面有得色,随后又说了一句,“这里面用得最好的一句话就是,‘伏尸二人’这句,这句‘伏尸二人’要远远比‘伏尸一人’的震慑力强得多,也就是表达一种不畏死的精神!”

    他在这边说得是洋洋洒洒,而张傲天在旁,却是一脸尴尬之色。

    于地仙冷笑道:“翩跹在那里以头抢地,反被傲天耻笑,难道傲天的意思就是,让翩跹挺剑而起,然后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唉——我和张老四全都来个白发人送行黑发人,才可以让你满意?”

    张傲天豪气全失,连连摆手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缓缓躬身道:“翩跹妹子,我向你道歉便是——”

    这个时候,只见于翩跹已经从她爹的怀里挣脱出来,傲然地一甩长发,银牙紧咬,大声说道:“张傲天,你听着——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

    张傲天一怔,双手一摊,道:“这又是何故啊——”

    于翩跹左手叉腰,右手戟指张傲天,厉声道:“张傲天,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你根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小子!”

    张傲天嘿嘿一笑,“既然我如此不值一提,你又为什么如此在意我?”

    于翩跹狠狠地跺了跺脚,叫道:“我在意你?做梦吧——你继续做你的梦吧——告诉你,我是很在意你的,那是因为——我讨厌你——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使人厌烦啊,望而生恶的那种,你——你——你简直……”

    张傲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翩跹,太遗憾了,我一直很在意你的,也以为你会对我很有好感的,而且,我还真的想为刚才的事情负责,嘿嘿,可是既然你是如此看待我的,那我也只能说遗憾了,还好,我们之间,虽然也有了些亲密的举动,还不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于翩跹听得此言,右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头顶的发根,脸色青白,大声道:“张傲天——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张傲天奇道:“翩跹大小姐,我应该怎么讲话啊?呵呵!”

    于翩跹叫道:“你应该向我道歉!”

    张傲天一脸无辜地说道:“大小姐,是你不接受我的道歉的啊!”

    于翩跹带着哭腔喊道:“你——你怎么这样子啊,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情,可是,你道不道歉就是你的事情了!”

    张傲天叹道:“明明知道你不肯接受,那我还道歉个什么劲儿?”

    于翩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边打转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张傲天,我恨你——”猛然转身,奔入了密林之中。

    小蛮见此情形,连忙推了张傲天一把,“少爷,你快去把她追回来!那里面的阵势……”

    张傲天摇头叹气,道:“小孩子啊小孩子——”于是也飞身追了进去。

    在这瞬间,他突然又想起了小师妹水寒烟。

    女人啊女人,无论大女人,小女人,好女人,坏女人,只要是女人,都是一个麻烦的动物。

    在于翩跹进入了这迷阵之中后,张傲天也已进入了迷阵中。

    在他冲入阵中之后,进入视野中的,突然变成了无尽的参天古木。

    这个时候,只见前面不远,于翩跹的身影闪了一下,随即就消失了。

    他喊了一声,“翩跹——”然后也追了过去。

    张傲天的脚尖向一株古树的树枝上点了过去,想借力飞起,可是,却不想一脚踩了个空!

    接着,他的人就已经加速地向下面落去。

    随即,他也明白了,在这个迷幻之阵中,人的视觉是始终在欺骗自己。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个时候,四周却已变得一片沉寂。

    此刻存在的,只有风声,还有木叶的响动声。

    张傲天的人,半蹲跪于地面之上,而他的头,也是在低垂着的,他的双目,也已闭起。

    可是,他的听觉已经向四周蔓延了开去!

    立时,他就可以确定了于翩跹的位置。

    只是,此刻的她,既无抽泣,气息也是微乎其微,但张傲天依旧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左前方。

    那里,并没有路,而且,只是一片空旷的树林,黄叶还在飘落中。

    木叶稀疏,树干光秃,间隔稀疏,似乎根本无法藏人。

    张傲天在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翩跹应该是故意想要引他入阵。

    而此刻的她,也早已停止了哭泣,只是躲在一旁观望,或者是要对付他而已。

    张傲天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保持心静如水,同时双耳依旧在留意着周围的任何响动,随即站起身来,缓缓地前行去,所面向的方向,是正前方略偏左,不是正对着于翩跹的方向,但是他与于翩跹之间的距离,却在逐渐的缩短中。

    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轻微的声响,那是人的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尽管于翩跹已经很是小心了,可是,她将地上那中空的落叶踩实的时候,在那已经干枯的叶子受到挤压而破碎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声响。

    张傲天故意问道:“翩跹——你在吗?回答我?翩跹——”

    他的话声一起,那边的足音立刻就停了下来,显然,对方也已停止了动作。

    张傲天有意让她动怒,于是说道:“翩跹,其实,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可是,你却是有意让我为难。不过,这也正好,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不认得这个阵势的,所以,我找不到你,想来也不会有人怪我。嘿嘿——”

    他立时听到于翩跹的呼吸之声已经粗重了许多,显然,她已经动怒。

    张傲天继续笑道:“其实呢,刚才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你早上吃了很多葱蒜,所以,你的嘴巴里面,气味十分难闻……”

    这个时候,只见六道寒光已经对他飞至!

    张傲天侧身一滚,已将这六道暗器全都避了开去,可是猛然之间腰上剧痛,原来已经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

    他一脸苦楚,才待爬起,只见白影一闪,接着,连环四脚已经踢到了他的面门!同时夹杂着于翩跹的叫骂之声,“张傲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张傲天左臂一封,可是才中了第一脚,手臂就已剧痛无比,连忙后退,在后退中,又撞上了大树一棵。

    而于翩跹的攻势已继续追击过来,张傲天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与百里长虹的第一战,当下喝道:“着——”右手扬起,做了一个抛掷的动作。

    于翩跹见他右手扬起,却未见什么物件,而且也未曾听得风声,心下疑虑,但却不敢鲁莽,当下人旋身向后避开。

    张傲天这时也算缓过一口气来,再看左臂,已是鲜血淋漓,看来于翩跹在自己的鞋子之上应该是装了刀头剑口一类的锋利之物。

    这个时候,只见于翩跹身影一闪,又已消失了踪迹。

    张傲天的耳功又发挥出了作用,他已经听得到,于翩跹的人,就在自己的右后方,而且还在缓缓的靠近。

    他早有准备,却还是装做不知,神色中也是一片茫然,然后撕下一幅衣袖,做包扎伤口状。

    这个时候,于翩跹和他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张傲天继续低头裹伤,在这个时候,后方的寒意又已逼了上来,直取他的后心!

    这个时候,张傲天突然咳嗽了一声,对这一剑,根本就似乎是毫无反应,连躲闪都没有。

    就在剑尖将要刺到他后心的时候,寒意突然偏了一下,离开了他的后心,而改为对着他的右臂刺了过去!

    由此可见,于翩跹虽然表面凶狠,但是,至少心中还没有着要杀张傲天的念头。

    张傲天心下稍安,其实,他是早有准备,全身运功凝神,打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方式来应对。感觉寒意已偏,当下身子微微向左一动,而右臂已经扬起!

    立时,一把软剑,已经擦着他的右肋划了过去,擦出了一道血痕!

    而于翩跹这一剑,也已完全刺空!

    于翩跹受力失去平衡,人已重重地撞到了张傲天的脊背之上!

    只见张傲天右臂回收,已将于翩跹的手臂夹在了自己的肋下,而右手则紧紧地扣住了于翩跹的右手手腕,同时左手后抓,也已将于翩跹的左手手腕抓住!

    于翩跹大惊,叫道:“放手啊,我没杀你不知道吗!”

    张傲天笑道:“你以为,即便你真的刺出那一剑,就可以杀得了我吗?”

    于翩跹更是生气了,这个张傲天,自己有意将这一剑偏开,可是,他居然不领情!

    张傲天嘿嘿一笑,迈步开始向前走去,而于翩跹此刻双臂都已受制,身子此刻紧紧地帖在了张傲天的脊背之上,但却丝毫不能受力,而双足也只是足尖可以勉强着地,在张傲天的带动下,她相当于半拖半走地被张傲天带着前行。

    此刻的于翩跹能,是相当于跟在张傲天的身后走路,但却双臂又都受制,无法掌控平衡,而且由于她的个子比张傲天要小上一些,所以,她的双脚也只能是脚尖勉强着地,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还要承受重量,其中的苦,比起二十世纪的芭蕾舞演员还要艰苦得多。

    于翩跹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叫道:“别这样啊,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我们,我们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啊!”

    张傲天停下脚步,笑道:“怎么,翩跹,你承认我们是自己人了?”

    于翩跹大声哭道:“傲天哥——呜呜——你为什么欺负我啊——我哪里不好啊——”

    张傲天嘿嘿一笑,道:“你自己说呢?”

    于翩跹道:“我……我……我怎么啦……即便……即便……”然后她突然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即便我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让着我!因为,我……我是女孩子嘛!还有,我小啊……我都已经叫你哥哥了,你就得让着我!”

    “啊——哈哈!”张傲天笑道:“好,我让着你便是……”

    于翩跹突然柔声道:“傲天哥哥——”

    张傲天一怔,道:“你想说什么哦?”

    于翩跹嘻嘻笑道:“傲天哥哥,我做错了事情的话,你是不是不会怪我?”

    张傲天想了想,这小妮子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也都可以容忍,于是道:“好的——傲天哥哥原谅你,成了吧——只是,你说的是什么错事呢?”

    于翩跹柔声道:“那我以后要是做了错事呢?”

    张傲天笑道:“那……小丫头,我谅解你就是啦……”

    于翩跹柔声道:“哥哥真好——那,我现在就做了啊——”

    张傲天一怔,惊道:“你说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剧痛已经自右肩上传了过来,立时惊叫出声。

    他惊叫出声,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小妮子,竟然还有这么做生意的,先说好不生气,然后就立刻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本书在起点还有修订版本,书号114029,可是发现支持率反而不如旧版,于是便将修订之后的内容也发回旧版。而且这次发的都是整章节的,方便阅读。

    修订版现在也已经更新了60万字,剧情进度也已经超过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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