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布寒空,琼花满地怜。

    “我是不是有些过份?我是不是太过莽撞?”雪晴岚在问自己。

    “你纵然不想嫁给他,也没有必要在千万人的面前打他下台吧?”

    “一件东西你即便不喜欢,又何必毁了他?”

    雪晴岚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只是,我的心中所想,又有谁知?”

    可是,如果张傲天那连环七脚,如果再向前半尺,那么,今天输的人,只怕就是她了。

    如果真的被他踢中,自己可是伤上加伤了。

    幸好,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突然,她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张傲天难道真的,真的就差那一点点的距离?

    其实,这场比武,也许自己的确小瞧了张傲天,以至于中间有几次差点就败下阵来。

    如果一开始就使出冰雪神功,张傲天绝对没有这些机会。

    为什么人世间的事情都是如此矛盾?

    她自己地想了想,自己究竟为什么那么生张傲天的气?

    第一次见面,张傲天有如花花大少,与另外三个混混,并列“关东四丑”。

    第二次见面,油嘴滑舌,让人生厌。

    唉,可是在小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却是一个十分正直本分的孩子,所以大家叫他“傻天”。

    十年不见,变化千里,何也?

    张傲天的身上,必定会有一个难解之谜。

    雪晴岚突然对这件事情来了兴趣。

    她感觉,自己应该去查一查,张傲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茶楼酒肆,是消息的直接来源。

    众茶客正在为张傲天的落败而津津乐道。

    马员外、石京名、赵公子三人,更是特别地开心,就差没开个欢庆会了。

    马员外叫道:“张傲天有什么本事?只不过仗着百十个家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有那个命么?只是欺负欺负咱们这样的老实人罢了啊!”

    赵公子叹道:“只是可惜,雪晴岚没一剑将他杀了。”

    石京名道:“不过他也受了伤,而且是重伤,嘿嘿,只怕两个月也未必能好,这两个月里,又是咱们的天下了。”

    赵公子又叹了一口气,道:“雪晴岚一共刺了张傲天三剑,第一剑刺中了张傲天的左肩,第二剑刺中了张傲天的右肋,第三剑刺中了张傲天的耳朵。你们说,这三剑随便哪剑,往关键的地方偏一偏,那能为咱们省多少事情?”

    石京名道:“她最后打张傲天下台的那一掌,更是厉害之极,好象是什么大力金刚掌。”

    这时候,旁边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笑道:“你是纯粹道听途说啊啊,雪女侠是位姑娘家,哪里能会什么大力金刚掌?她是用兰花拂穴手点中了张傲天的穴道,然后把他丢到擂台下面的!”

    石京名面色尴尬,马员外已经笑道:“哈哈,是贾老板啊,你似乎是从锦州进货回来的吧,快,给大家讲一讲那天的经过,让大家痛快痛快!”

    这个贾老板连忙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昂然就坐,笑道:“那天才精彩呢!雪女侠也的确是了得,张傲天连换了十三种兵器,都敌不过雪女侠手中的那把青龙剑!”

    马员外很奇怪,“青龙剑?这是什么物事?”

    贾老板叹道:“这个青龙剑是雪女侠的独门兵刃,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绝对的宝剑啊,价值千金!”

    赵公子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一把宝剑呢?那样子就不用害怕张傲天了。”又想了想,对李老板道:“贾老板,你出门多,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买把宝剑?”

    贾老板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宝剑,都是可遇不可求!还有,说起常出门的,谁能及得上李大官人?石大管家,大官人从江南回来了吧?”

    石京名道:“别提了,大官人昨天刚到家的,听说我被敲去了三千两,气得差点儿没当场杀了我!”

    赵公子叫道:“这个知府也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只恨我爹不是将军!他也真是的,大半辈子都没混出个功名来,要是有我爷爷的本事,那我还用怕张傲天么?”

    马员外叹道:“都是官家子弟,张小贼若是能和赵公子一样通情达理,那该多好!”

    几个人又发起狠来,将张傲天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候,只见张财带着十几个青衣仆僮冲了进来,各持杆棒,怒气逼人。

    张财叫道:“谁敢说我们少爷的坏话?”

    马员外见对方人多,而且张傲天的随从都是会武的,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吃亏,便低头喝茶,不再讲话,他的亲随也不敢应声,一个个哆哆嗦嗦地站着,众茶客见此情形,早已散去大半。

    张财叫道:“哈哈,又是你们几个!上次挨的打显然轻了,没关系,这次一并补上!弟兄们,上!”手一挥,众人立刻挥舞大棒冲上。

    赵公子见张傲天不在,叫道:“大胆!你个奴才也敢打老子!”刚站起身来,张财一棒子已经迎了上来。

    马员外等人面如土色,却只听得“哎哟”之声不绝于耳,接下来“扑通”之声又是接连不断。青衣僮片刻之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雪晴岚一身男装,方巾包头,优雅地立在大堂之中。

    张财大惊,面色也很难看,比起张傲天鞭挥老太婆被灵儿和小蛮发现时的颜色好不多少,“雪小姐?你……你——怎么是你?”

    雪晴岚冷冷道:“这便是张傲天教给你们的么?见其奴而知其主,单看你们几个,便知道张傲天平时有多嚣张!”

    的确,张傲天能让关东士绅畏之如虎,自然是十分嚣张的了。

    张财喝道:“这些狗才无端辱骂我家少爷,是何道理?雪小姐你倒是来评个理!”

    雪晴岚淡淡道:“酒后骂皇帝的都大有人在,你们少爷说官也不大,说德也不高,凭什么不能有人骂?”

    张财又看了看马员外等人,都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再看了看雪晴岚,道:“好,您在,我们走!”一挥手,带众人走出,受了伤的,自有同伴将其搀扶出去。

    马员外心中暗自吃惊,心道:“雪小姐?这是何方神圣?莫非……”忙给另两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就拜伏于地,“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雪晴岚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又何必说什么救命之恩。”

    马员外叹道:“对大侠您来说是不过是小事一桩,可是对老夫而言,却是大事,老头子已经这把年纪,这把骨头,还能禁得住几下折腾?若不是大侠出现,只怕性命不保——”言毕,嚎啕大哭,涕泪直流!

    石京名接着道:“小人的胳膊在日前就已经被张傲天那恶贼打断,若是伤上加伤,只怕就要残废!”

    雪晴岚也觉得奇怪,“张傲天为何要毒打你等?”

    马员外心中叫好,“上钩了!”于是道:“恩公请坐,容小人慢慢道来。(雪晴岚缓缓坐下)犬子与河东村一小女子相恋,老夫知道后,便应承下来,谁知张傲天竟带人抢亲,许之家奴,又将老夫父子毒打!老夫告到官府,知府畏惧张傲天之势力,更怕他的爹爹张将军,他还有一个娘舅,是吏部尚书周大人,这样的人,知府巴结都怕巴结不上,更不用说得罪了。他无尺寸之功于国家,却凭空当上了一个参将,和知府平级。这下子,老夫上告无门,犬子悲痛欲绝,这可真是凄惨之极啊!”

    雪晴岚略一沉思,道:“就是说张傲天把你的儿媳妇抢走了,嫁给了他的家奴。你去告官,官府庇护于他,是否?”

    马员外又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泪水,道:“是极,恩公明鉴。”

    石京名道:“前日开始动工修桥,恩公可知?”

    雪晴岚道:“自然知晓,工程浩大,只怕的几万两的开销。”

    马员外叹道:“那银子全都是民脂民膏,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雪晴岚有点奇怪,“你们?”

    赵公子尖叫道:“是啊,就是我们出的钱,我们几十人,就因为去衙门状告张傲天,全被扣押在官府,不交银子就不放人回家,其中马员外被敲得最多,多达五千两,单我们三家,就是一万两,在场几十人,最少的是一千两,估计,估计一共得有五万两之巨!”

    雪晴岚道:“修桥这样大的事情,工部难道没有专项银两?”

    石京名道:“当然有啊!但全被刘知府和张傲天瓜分了,张傲天无功于辽阳一方,却大把地从辽阳府拿银子,什么兵器铠甲费,地方巡逻费,就连他的马,每个月的草料费便有九十两之多!”

    雪晴岚道:“如此贪赃枉法,怎么无人来告?”

    石京名道:“怎么没人告?我们都是告他的,结果吃的苦头更多,这个地方,哪个老百姓没吃过张傲天的苦头?”

    雪晴岚秀眉倒竖,凤眼圆瞪,“怎能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马员外叹道:“外面的百姓还在欢天喜地呢,却不知其中的内幕。而且我还听说,以后上桥就得收钱,那还不是加重百姓负担,自己搜刮民财?”

    赵公子道:“桥一修好,两岸船夫的饭碗,也都被张傲天砸了,要他们干什么去?这个桥,还真不如不修了。”

    雪晴岚叹道:“可是修桥还是利大于弊,不能因为船家,便不修桥了。只可惜修不了太长的桥,否则,就连黄河大江的两岸,都该修上大桥。”

    她又有了感慨,可是面对这几个人,真有如对牛弹琴。

    马员外又道:“所以说张傲天算无遗策,收了银子,还弄个扬名,然后上表朝廷,夸扬其功,日后必定和刘老贪双双高升。到那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百姓吃苦了。”故作惋惜之状。

    石京名道:“却如恩公所说,修桥的确是好事,可是若是有人利用此事来掩盖真相,并且为害百姓的话,也就不是好事了。”

    赵公子也加了一句,“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伪君子!可惜我是嘛啥不会,要不哪能让他想干啥就干啥?”

    雪晴岚哼了一声,“只怕未必事事都如他之所愿。”

    马员外忙道:“他家大势大,恩公莫要和他计较,只是可怜了辽阳这一府百姓……”声泪俱下。

    雪晴岚冷冷道:“你们可知我的来历?”

    马员外一脸诚恳,“正想请教恩公大名。”心中暗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雪晴岚,我又何苦如此卖力?”

    雪晴岚淡淡一笑,道:“‘秋雨飘落寒冬暖,晴岚映雪皎月红。’这两句诗你可曾听过?”

    马员外笑道:“自然听过,这上面似乎是对江湖中侠女的赞美。”

    雪晴岚道:“要说都是赞美倒也也未必,上半句说的是秋雨虹总在他人有难的时候替人排难解纷,自然算是赞美;而下半句只不过是形容雪晴岚杀人如麻,难道也算赞美么?”

    马员外笑道:“这个嘛……老夫虽然未曾见过雪女侠,但想来她杀人虽多,所杀也应该都是张傲天这类恶人,除恶扬善,自然更是赞美。”

    赵公子有点哆嗦,“可是,可是……一个姑娘家杀那么多的人,我听了都有点害怕。”

    雪晴岚微微一笑,看了看马员外,“你怕不怕?”

    马员外笑道:“不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雪晴岚似乎也有点惊讶,“你不怕?”

    马员外哈哈大笑,“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他一挑大拇指,“雪女侠乃行侠仗义,明辨是非之人,老夫不做亏心事,何惧之有?”

    雪晴岚笑了笑,“你倒很会说话。”

    马员外心中暗自得意,笑道:“哪里哪里,不过,老夫虽然丑陋,但心地善良。”

    雪晴岚道:“好了,到此为止,告辞!”回身道:“小二哥,跑了的客人的帐,我都给结了。”丢出一锭银子,转身便出了门。

    张傲天已在家将息数日,身体早已无恙,只是心中极其不快而已。闲暇无事,闷在屋里看书,不过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之类的理论,他通常是不看的,要看也只看兵家的书而已。张傲天最喜欢看的是史书,末了总少不了长篇大论。为此,张炯很不高兴。

    只听他又在屋内牢骚,“刺客列传内,为何竟无要离的存在?是太史公的一时疏漏还是他对要离有看法?抑或是在传抄的时候传丢了?而荆轲是一个最不成功的刺客,为什么反而写了那么多?难道是失败者需要同情?唉——那为什么没有人来同情我?”他倒了一大杯茶水,一口喝干。

    他喝完茶水,将杯子放下,叹道:“唉——也是,要离也太不义气了,庆忌对他,可谓推心置腹,他还是杀了庆忌,而公子光连他的家人都没照顾好,害得他最后只剩下孤身一人,背负着良心与遗憾这双重的负担。看来,无论如何,要离是绝对做不得的,这叫什么刺客?不对,这么大的牺牲,正说明他是一个真正的刺客啊!”

    他站起身来,抄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叹道:“说起刺客,谁能比得上曹沫?最潇洒的人就是曹沫了!他虽然战场上三战皆北,可会盟之际挟持桓公,使之尽返鲁之失地,然后弃匕归座,谈笑自若,又是何等气度!嗯,曹沫最好。”

    这时只听一个清亮中略带风情的声音道:“既然曹沫最好,那我今天就做曹沫,倒似乎也比专诸聂政要强上些个。”推门而入。

    张傲天一怔,然后揉了揉眼,动作十分夸张,叫道:“我的天啊,我没有看错吧,竟是雪小姐大驾光临?哇哈,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怎么不使人传个话?”

    雪晴岚轻轻关上门,微微一笑,“你就把我当成曹沫好了。”

    张傲天苦笑道:“曹沫乃是一个败军之将,才出此下策,而雪小姐却是常胜之兵,况且在下又没抢你家的地,也没杀你的子民,何需如此?”

    雪晴岚冷冷道:“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你这个花花大少,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本该为民除害,可是念在两家世交,饶你狗命,下不为例!望你能够改过自新,别在为害苍生了。”

    张傲天苦笑道:“小兰啊,你不是还要我娶你的那个陪嫁丫头吧?”

    雪晴岚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凭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把鹦鹉嫁给你我都不干!”

    张傲天挠了挠头,道:“不会吧——我又干了什么缺德事了?还有,我要是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还用得着你,我爹早把我打死啦!”

    雪晴岚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也正是你这个花花大少的高明之处,但我今天见到了几个苦主,这才弄清你的真实面目!”

    “苦主?”张傲天只能苦笑,“还有苦主了?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雪晴岚冷冷道:“上个月初七,你是不是带人去河东村抢亲?”

    张傲天很奇怪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雪晴岚笑道:“泄气了吧?苦主亲自对我讲的,还能有假?况且,那个姑娘的父亲我也见到了。”

    张傲天神色依旧很从容,“可是……可是那个姑娘本人你见到了么?”

    雪晴岚怒道:“废话!她已被你抢走,叫我如何去见?我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她!”

    张傲天道:“这个容易。”扬声道,“阿财——”

    人影一闪,雪晴岚已经飘落他身侧,长剑连鞘递出,压在他的右肩上,淡淡道:“不要耍花样,我今天是曹沫,你别逼我做要离。”

    的确,曹沫是刺客列传中唯一的一个不是以悲剧结局的刺客。专诸要离都是双亏,而豫让荆轲都算是失败者。

    张财已经推门走进,“少爷有何吩咐……”突然之间看到了雪晴岚,立时吃了一惊。

    张傲天道:“雪小姐想见见小翠,你去带她来吧。其余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张财应了一声,转身而出。

    张傲天叹道:“雪小姐,庆忌对要离很好,要离杀了他之后,十分后悔的。”

    雪晴岚眉毛一挑,“那我就做聂政好了。”

    张傲天拍掌道:“聂政可谓真勇士也!为报严仲子知遇之恩,仗剑入韩,直入韩相侠累府上,上阶刺死侠累,左右立时大乱,政连杀数十人,终不能脱困,为防他人认出,自毁其容,自屠其肠,而雪小姐花容月貌,犹胜西子三分,如果毁了岂不可惜?”

    雪晴岚似是来了兴趣,“专诸又如何?”

    张傲天叹道:“专诸以鱼藏剑杀王僚,然等伍子胥等人冲入大殿之时,他的尸体,就在王僚的身侧,早被乱刀分尸。”

    雪晴岚道:“更是凄惨,死亦不得全尸。”

    张傲天道:“新的吴王,也就是公子光,封专诸之子为上卿,以为报。”

    雪晴岚奇道:“这个你也知道?”

    张傲天苦笑道:“非我之能,尽在书中矣。千古以来,刺客得善终者能有几人?荆轲刺秦,身死秦庭,天下皆知。此名成在秦王,而非荆轲。豫让行刺赵襄子,多次不成,襄子怜其忠,不忍杀。他最终也被感动,乞襄子之衣击之,后自刭死。”

    雪晴岚叹道:“难怪你说曹沫最好。”

    张傲天一转身,接着向前走了三步,已脱离了雪晴岚得掌握,却将脊背这一空门对着雪晴岚,口中道:“那咱们就心平气和得谈一谈,岂不更好?”

    雪晴岚将剑收回,口中却道:“你的花样太多,我怕一时不慎,又会中了你的诡计。”

    “唉——”张傲天苦笑,“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且不说雪小姐冰雪聪明,无人能及,更不说我张傲天少时有‘傻天’之名,但凭我心中赤诚,雪小姐便毋庸质疑!”

    雪晴岚哼了一声,“花言巧语,巧辞令色,你这个毛病,看来时改不了的了。”

    张傲天道:“等雪小姐什么时候用鼻子说话的习惯改了再来质问在下吧。”

    雪晴岚才待反驳,只听得“吱嘎”一声,门又开了,张财已经领了一个丫鬟服色的姑娘走了进来,那姑娘福了一福,道:“小翠给公子,雪小姐请安。”

    雪晴岚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翠,见她也的确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丽,但感觉论到气质风华,比起自己自然是大有不及,心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对张傲天更添了几分恶感。

    她又哼了一声,道:“小翠,你就是小翠?你别怕,我会将你救出去的!”

    小翠倒似乎很惊讶,“雪小姐何出此言?”

    雪晴岚用眉毛挑了挑张傲天,冷冷道:“你放心,他们抢不走你!马员外我见了,你爹爹我也已经见到了,我救是来带你走的。”

    “啊——什么——”小翠十分慌乱,“雪小姐,雪小姐,求求您,我求您了,别带我回去,别——”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您救救我吧,小翠愿意做牛做马,但只求别把我带回去!”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雪晴岚倒是一头雾水,“你别急,起来说话。”

    张傲天忙道:“小翠,你别怕,雪小姐不是坏人。阿财,扶她起来。”然后小翠才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雪晴岚道:“马员外说,你与他的儿子真心相爱,却被张傲天抢了去,许给了一个家奴,此言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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