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令人剑五灵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一大清早,景天就一边揣摩着着楚天月交给他的话语,一边挥动着魔剑,时不时皱着眉头,驻剑苦思。

    “景天,御剑在吾道只为末流,道之大,非常人所能思量,你又何必苦苦追求这剑道。”景天正苦苦思索之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天月。”景天触及楚天月的目光,苦笑一声:“你教我剑道,传我法力,本来我是应该听你的话的。。。。。。”

    “不过。。。。。。”景天看向蓝天,做出一个御剑而飞的动作,向往地说道:“我从小就是听着蜀山剑侠的故事长大的,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剑仙,所以一有机会,总想跟他们一样。”

    “做剑仙有什么不好的,难道非要跟天月你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得才好么。”一个活泼的声音从附近想起,只见一个蓝色的精灵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哥哥早。”

    “额。。。。。。早。”景天脸上略显尴尬之色,看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还是有点抵触,不过听了龙葵的故事后,他也是打心里钦佩和疼惜这个女孩。

    楚天月无奈得看着龙葵,摇了摇头,不再做声。

    “景天,一大清早得不来干活在那闲聊什么啊?”一听这声音,景天便一阵头皮发麻,不用问,肯定是赵文昌。

    “不是。”景天看了下日头,不解道:“不是还没到时辰么,早饭还没吃呢。”

    “昨个不是大门被人踢坏了么,为了把损失补回来,所以我决定。。。。。。把今天的出工时间提早半个时辰。”赵文昌倒背着双手走到众人面前。

    “你!。。。。。。好,我这就去。”景天指着赵文昌指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得看了楚天月他们一眼,转身朝大厅走去。

    “二位,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吧。”赵文昌媚笑着对楚天月两人说着,表情前后之差异,令人惊叹。

    “天月,哥哥他。。。。。。”龙葵看着景天离去的背影,不忍道。

    “修道必先修心,入道必先入凡。”楚天月看着龙葵淡淡道,见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忽然笑道:“走吧,我们一会就去帮他。”

    “哦,好吧。”龙葵虽然不太明白楚天月说了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来,二位请。”赵文昌虽然不敢得罪这两位财神爷,不过心里却很是鄙夷。

    “切,这么有钱,却不帮景天那小子把工作辞了,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赵文昌一边带路,一边低头想着,忽然抬头,正对上楚天月那清冷的目光,顿时心里一寒,不敢再想。

    。。。。。。

    “赵丽婶,怎么今天过来当东西啊,你可好久没来这里了。”景天坐在柜台上,对走上前来的一位中年妇人很是熟络的问候着。

    “唉,景天你不知道啊,我那当家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赌钱赌得厉害,结果欠了好大一笔,我没法子,只好拿点家里的东西出来当了。”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柜台上:“景天你看看这些值多少钱,能有多少就算多少吧。”

    “大婶你宽心,大叔肯定是一时想不开,这些东西我替你留着,有钱的时候再当回来就是了。”景天一边宽慰着那妇人,一边把东西放在手心,细细打量着,另一只手在一个算盘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毕平,过来给钱,一共二。。。。。。”景天刚要出口,正巧看见妇人那期待的眼神,不由把口中的话又咽了回来。

    “景天,到底多少啊,我这正忙着呢。”何毕平不耐烦道,他那里也有一票子人等着。

    “三两,三两。毕平,谢谢啊。”景天接过银子,轻轻放在妇人手里:“回去劝劝大叔,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一个。”景天高声喊道,抹了抹头上的汗,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回头还得自己掏腰包把空堵上。。。。。。。

    “让让——”门口突然一阵喧哗,只见一个高壮汉子怀揣着一个细小的东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看景天这里人少,赶忙走了过来,将已经跟景天说上话那人一把拉到身后,自己凑到景天跟前。

    “你这人怎么。。。。。。”景天刚想说几句,却被那汉子小心翼翼得动作吸引住了,眼睛也越睁越大。

    “兽面纹爵!”那汉子刚把东西放在柜台上,景天就一把夺了过来,惊呼道。

    “此酒杯造型古朴,杯身雕有各种猛兽图纹,整体透着一股王者之气,难道这真的是当年大禹用过的兽面纹爵。”景天把酒杯放在眼皮底下细细观摩着,越看越是啧啧称奇。

    “不愧是永安当,眼光就是毒辣,不错,这就是自春秋战国后便失踪了的兽面纹爵。”那壮汉对景天竖起了大拇指,又叹了口气:“唉,要不是家境过于贫寒,说什么我也不会拿出来当的。”

    。。。。。。“快看,那个酒杯貌似很值钱的样子。”

    “听说叫什么‘兽面纹爵’,还是古董呢。”

    “真的这么值钱?要是真的,我才舍不得当呢。”

    景天和那汉子的对话被整个大厅的人听了个不清不楚,顿时,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众人小声议论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两人。

    “景天,真的假的?”何毕平站在景天身边,紧张道。

    “景天,这可千万不能看错啊。”丁时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是盯着景天手里那酒杯。

    “老大,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就连茂山也扔下手里的扫把,跑到景天跟前好奇看着。

    “小哥,开个价吧。”那壮汉自信满满地翘起了二郎腿,那粗犷的面貌此时竟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这样吧,我出个价,一千两如何?”见景天迟迟没有回答,那汉子不由笑道。

    “这个价位倒是便宜了。”景天心中一动,又隐隐觉得不对,总觉得那壮汉过于老练,可怎么看那酒杯,都看不出问题。

    “好,丁伯,拿。。。。。。”景天咬了咬牙,拍案就要成交。

    “哥哥,这是假的。”一句话顿时将景天火热的心浇得透凉。

    “诶,小姑娘别乱说话,谁说这个假的,说话给我小心点。”汉子面色不愉,抢先喝道。

    “假的?不是吧,一千两银子啊,幸亏没交易。”景天何时做过如此大的生意,此时便如惊弓之鸟,想到后怕处,不由惊起一身的冷汗,眼神也瞧向那说话之人。

    “恩?小姑娘?”景天忽然想到那汉子的话,不由回头看去,见是龙葵,不由呼出口气来,有些责怪道:“别乱说话,这里正忙着呢,天月呢?”景天目光一转,果然看到楚天月就站在龙葵身后,默默注视这一切。

    跟楚天月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景天对那汉子道:“不好意思啊,咱接着谈?”

    “哥哥,这真的是假的,我没骗你!”龙葵有些焦急,生怕景天不信,指着那酒杯一处,示意景天去看,那汉子一见龙葵的手势,神情顿然变了。

    “果然是假的。”景天本就熟知天下古物,经龙葵一提点,顿时看出了手中之物与真品的差别。

    “对不起,本当铺不当赝品。”景天面如冰霜,冷冷地将酒杯推回那汉子的面前。

    西洋景最怕戳穿,见景天如此斩钉截铁,那汉子面孔青一阵红一阵,只是强行辩着:“这分明是真品,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当。”

    景天把头一扭,根本不理。

    “好小子,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肯当了。”汉子恼羞成怒,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哼——”如同晴天一个霹雳,那汉子如遭雷击,一脸惊恐地朝楚天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顿时萎靡下来,一摇一晃地走出永安当。

    “呵呵,看不出来,小葵对古董这行还很有研究。”见那人一走,景天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对龙葵笑道。

    “别的不敢讲,春秋战国时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龙葵很是自信。

    “那好,你就在这里帮帮忙,看看有没有赝品,怎么样?”景天出言邀请。

    “小葵本就是来帮哥哥的。”龙葵笑得很开心。

    。。。。。。“我就说嘛,那个男的一定是骗子。这不,应验了吧”

    “还兽面纹爵,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小姑娘眼光不错啊,长得也不错,不过景天不是独子么,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妹妹?”

    “是啊是啊,也不知她有没有婆家,要知道我三姑婆的表外甥人也不错,两人看上去倒是一对。”

    那汉子走后,整个大厅又热闹了起来,时隔千年,那些值钱的古董有半成皆是春秋古物,龙葵的作用便体现了出来,当然,也有一些登徒浪子看见龙葵的美貌,出言调戏,或者蛮不讲理,想要强当的人,都由楚天月解决了。

    。。。。。。

    渝州西南部有一山,唤作璧山,此山原本风景秀丽,人来人往,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妖怪出入,人气也就慢慢淡了下来,到了今日,更是少有人来。

    不过此时,却有一年轻男子在这璧山狭道上走着。

    “大胆。。。。。人类,给我留下。。。。。。留下命来。”忽地从路边冒出一小妖,怪异的脸上还透着稚气,拿着个短剑,哆哆嗦嗦指着那男子。

    “你?”男子不怒反笑,温声道:“回去吧,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能成正果的。”

    “不!我。。。。。。我爹说,凡是妖怪一定要杀人的,若是。。。。。。不杀人。。。。。。人就会过来杀我们。”小妖双腿打着颤,不知为何,它一看到那男子的身后,就忍不住发抖,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男子背后,一把朴实无华的古剑正背在背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人除妖,妖杀人,人再杀妖,妖亦杀人,何处是尽头?”男子忽然长叹一声。

    一道青绿色的光芒闪过,小妖的短剑顿时被打落在地,弹到一边。小妖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它突然发现,男子虽然背上背得是剑,用得却是一把朔长的战戟,戟身还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令人望而生畏。

    “你走吧,我不杀你。”男子经过那妖身边,淡淡说道。

    “不杀我?”小妖如逢大赦,一下子兴奋得跳了起来,不过又好奇道:“为什么,我爹不是说人都是很坏的么?”不过它看到得只是那男子离去的背影。

    “唔——”男子的肩膀上,突然冒出一个桃子状的事物,还长着一对树叶状的翅膀。

    “絮儿,你醒了?”男子笑道。

    “唔——”

    “你可是想问,以前的我是逢妖必杀,为何现在却总是放它们一马。”

    “唔——”

    男子步伐顿时慢了下来,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妖孽!受死吧!

    “哼!没想到这化妖水如此厉害……仅仅三百年,我的法力竟被化去十之八九……哈哈哈哈!小子!你运气好,我失算了!就成全你拿我的头颅向蜀山贼道邀功吧!

    “住口!你这妖孽!竟敢辱及蜀山!”

    “你这小子!不过是被蜀山贼道利用的工具罢了,他们一定许了你不少好处吧?哈哈!”

    “妖孽为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我一是为了拿回镇妖剑,二是行侠仗义,才不是为什么好处!”

    “无知小儿!你又懂得什么?妖、人本是同类,但妖有强大的灵力而人没有。妖与人的区别,就好像骏马与驽马一样,驽马嫉妒骏马日行千里,便设置锁妖塔关押骏马,企图将骏马诛灭,妄想天下没了骏马,也就不觉驽马之慢了!”

    “你胡说!我等乃修仙之士,根本不会——”

    “修仙?!哼哼!驽马即使日跑夜跑,也永远成不了骏马,所谓修仙,不过是自欺欺人!更何况技不如人,便用尽阴谋诡计,卑鄙无耻!”

    “空口无凭,你说蜀山用尽阴谋诡计,有什么证据?”

    “我此时灵力,不到当年一成,你平心而论,蜀山若不用阴谋令我中计,又怎能将我关在这里?”

    “斗力不敌就用智取,这无可厚非啊!除了拼武力,还要拼头脑,自己不读书就不要怨啦!”

    “哼!不错!妖类无智,只知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不像人类,只因为嫉妒便大开杀戒!”

    “。。。。。。”

    曾经在锁妖塔内,天妖皇的话语如同重锤一样敲击着男子的心房。

    “究竟是谁赋予

    “世上本无对错,说得人多了,便有了对错,不过这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却再也无法证明。”男子长叹一声,爱抚似地摸了摸肩膀上桃子状妖怪的脑袋。

    “说起来,你还要谢谢天妖皇,若非听了他的话,恐怕我在蜀山脚下看见你时,你早已没命。”男子笑道。

    “敖清。。。。。。”桃子妖怪突然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嘘,上次你为了逼出我身上残留的化妖水,已经耗费了太多功力,安心休息即可。”敖清笑道,大步向着渝州方向走去。

    “走吧,今天天黑之前还要赶到渝州呢,我倒想看看,飞蓬的转世。。。。。。我还是真是期待呢。”

    。。。。。。

    “累了一天,赵文昌也不肯加点薪水,真是缺德。”入晚,景天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把床上一个肥硕的身影往里面推了推,“扑通”一下倒在床上。

    “恩?”原本只想一觉到天亮的景天忽然觉得身下什么东西硌得慌,手一摸一看,顿时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块害自己被押进唐家堡的玉佩此时正对着月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质地上乘,果然不是凡品。”景天没有发觉,此时自己看那玉佩的目光,跟赵文昌看钱的目光没什么区别。

    “幸亏那天夜里仓库黑漆漆的,没被唐门那帮人搜了去,不然就亏大了。”想起那天回来,自己在仓库地板上找回此玉佩,景天越发觉得自己福大。

    “怪了,原本不是半块么?怎么变成一块了?”景天把玩着玉佩,忽然发觉原本只有一半的残缺玉佩却成了一个整体,只是修补得毫无缝隙,有如天生,所以景天就一直没有发现。

    “唉,不管不管了,说不定是老天爷看我人好,所以赏我的。”景天想得有些烦闷,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不好啦,大小姐她失踪了。”

    想起那天自己在唐家堡听到的话,景天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唐雪见。。。。。。唐雪见。。。。。。”景天盯着玉佩,眼神闪烁,似是想着什么东西,忽地发出一声轻笑,表情也展露出一丝憧憬。

    “嘿,人家可是堂堂唐家大小姐,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说不定人唐门早就把她找了回来,睡觉睡觉。”不知为何,一想到唐雪见,景天反而睡不着了。

    “不过说起来,唐雪见跟夕瑶长得可真像啊,说不定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惜那天夕瑶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粗粗说了飞蓬的事迹便让我离去了,不过一个是神界女神,一个是唐门的大小姐,两人能有什么关系啊?”想睡也睡不着,景天也只能胡思乱想。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鬼啊。”景天正无聊得数着,突然手心里微微一动,那玉佩从手中飞出,悬浮在头上,光芒一闪一闪,甚是诡异。

    “茂茂,茂茂,醒醒,有鬼啊。”景天疯狂得推着身边那人,只是许茂山也忙了一天,睡得甚死,完全对景天的推动没有反应。

    “你。。。。。。你别过来。”景天跳下床铺,将床边的魔剑一把抓在手中,哆嗦着与那玉佩对峙着,虽说有了变强的心思,可景天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灵异事件。

    玉佩在空中一动不动,可就在景天抓起魔剑的一刻,一道光似地移到他的背后,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背部。

    “救,救命啊。”景天如遭雷击,顿时打开屋门,夺路而逃,而那玉佩就紧紧跟在景天身后,时不时戳他一下。

    景天玩命得跑,见永安当后门罕见得没关,刺溜一下便奔了出去,顺着渝州大道一路狂奔,一边跑还一边看着身后,可见那玉佩紧追不舍,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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