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渚千水到达间桐宅的时候,夜色已经浅了不少,再看时间的话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再过一个多小时,冬木纷乱的夜晚已经结束,被光明所祝福的冬木市将是和平时一样的冬木市。

    “的确是很不寻常……”

    站在这栋明显有一定岁月的宅邸面前,渚千水由衷的发出了感叹,身体的汗毛比雷达还要敏锐的树立起来,本能使他察觉到里面的危险。而他没有任何异能,fstns也很不靠谱。

    正大光明的进入一个陌生的魔术师家里真是一件蠢事。

    “头有点晕啊……”他有些苦恼的扶着下巴,水土不服真是要命,不过也没听说过有人水土不服会头晕。

    希望上天能让头晕的他完成这次单独的委托。

    进入宅邸的一瞬间,不仅是寒毛竖起,就连背脊都一阵发凉,他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自己未免太过紧张。也许对方是个和蔼的老爷爷……可是雁夜那张脸时刻提醒着他,这个老头绝对不是善茬……

    很难想象如此大的庄园居然连个仆人都没有,难道管理起来不会觉得麻烦吗?

    没有任何人出现,他和雁夜没有任何阻碍的见到了这次非正式委托的主要目标。

    间桐脏砚。

    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

    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渚千水还以为自己时间到了一个干尸,因此便下意识的指着说道:“为何会有一具干尸……”

    这个渚千水口中的干尸开口说话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辱骂:

    “雁夜,没想到你真是将间桐家的脸丢的一点不剩,居然向一个毫无魔力的普通人寻求帮助。还真是无能啊!”

    “别开玩笑了,脏砚!”雁夜即使见到家主也是直言不讳直呼名字,“你这老吸血鬼说到底也就只是为了永生!为了永生即使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说的不错,这就是你要反叛我的理由吗?”脏砚露出了怪笑,那双怪异的眼睛放到了渚千水身上:“我实在很奇怪雁夜到底有什么能够让你敢送死。”

    “说送死也有点过分了!”渚千水不满的反驳,指了指身旁的男人继续说道:“我只是看他可怜才想帮助他一下,偶尔也得让我扮一次好人呀。”

    脏砚那张木乃伊般干瘪的脸挤出了许多难看恶心的咒文,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颤抖:“这么说,你只是个单纯的不知死活的蠢货?”

    这个老头!

    “我这么笨还真是对不起啊!”渚千水皮笑肉不笑心中早已想要开枪把这具干尸打成马蜂窝,他轻哼一声说道:“你应该就是当初创造圣杯三人之一的玛奇里·佐尔根吧。”

    老人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震惊,反倒是饶有兴趣的问:“知道的不少吗!还有呢?”

    “你应该知道圣杯到底是什么!”

    “什么意思?”老人不为所动。

    “圣杯里面大概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是怎么想的。”老人的语气有点微乎其微的急促。

    “根据雁夜和我说的,那个小女孩是用来为了下一次圣杯战争,显而易见不是吗?”渚千水直指脏砚,以‘凶手就是你’的气势说道:“你又是怎么确定这次圣杯战争为何一定不会结束呢?”

    之前听完雁夜对他所说的一切详细所知后,他越发确定自己的预感没有错。

    圣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因为某个阴谋而设立的,以许愿机的幌子来吸引英灵,实际上是可能对世界造成巨大干涉的术式。

    ……

    谁知听完渚千水有理有据的推论后脏砚开始笑起来,那怪异的笑容像是在嘲讽渚千水的愚蠢。

    “所以说不懂魔法的人插手进来就是好笑,雁夜你的援助真是和你一样啊天真啊。”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以外行人的阅历能推理到这种地步也是蛮不错了。可惜圣杯确实是万能的许愿机,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要追求圣杯了。

    第三次圣杯战争,因为爱因兹贝伦的违规召唤第八名servent,是圣杯被污染,现在的圣杯,可是聚集了此世之恶的污物。”

    原因是这个吗?渚千水愣愣的听着脏砚的解释,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警惕的问道:“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

    “只用杀掉你就行了,雁夜这个小子太年轻了,而且作为魔术师的起步太低,以至于他能撑到现在在我看来是个奇迹,不过终究圣杯只能等下次才能得到了,你们是做不到什么的。”脏砚毫不介意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还真是一点都不把武侦放在眼里啊!!!

    渚千水连生气的冲动都没有了,他失望的又问道:“你恐怕在那个小女孩身体里下了什么恶毒的魔术吧。”

    “明知故问吗?”老人嘴满意的弯起,“那个小女孩身体里可全是刻印虫,如果你们把我杀了的话失控的刻印虫大概会把她咬的一点不剩吧。”

    真是一件顶用的保命符。

    好麻烦!真的好麻烦!

    渚千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因为‘知识不足’被对方碾压了。

    一大群蠕动的虫子都屋子阴暗的角落中爬出来,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恶心程度犹胜caster召唤的海魔。

    “雁夜还要作为master参战,所以我不会杀他,但是你的话还是留给虫子当做肥料是再好不过的。”

    这些蛆虫破裂,从里面飞出一大堆和翅刃虫相似的飞虫,从那锋利的大鄂就可以想象被这虫子咬在身上会是什么滋味了。

    “跑!”渚千水直接朝脏砚的方向丢了一枚子弹。

    那是爆炸武侦弹

    轰轰!

    巨大的冲击瞬间将这一个房间所吞噬,接着火焰的阻挡和冲击力他和雁夜两人飞快逃出了房间。

    “你先去找那个小女孩,不要召唤berserker,我留下来阻挡这群虫子。”

    根据现在的情况渚千水分析着,雁夜现在如果还强行驱使servent的话估计就会死掉,只能先找到那个叫做间桐樱的小女孩,自己则是拖延时间。

    渚千水不是没有保命手段,在桐人离开之前交给了他一枚五元硬币,说是危机情况将硬币垂直丢上天空大喊

    ‘神啊!请帮助我!’

    这是什么台词啊!他一直都想找个没人的机会把这枚硬币用掉,在大庭广众之下很中二的大喊不是很丢人吗!

    这才是他接受间桐雁夜委托的主要原由之一。

    两人分开行动后后面的虫群果断全都将目标锁定渚千水。

    虫群很快就追上了他。

    轰!

    又是一枚爆炸武侦弹,伴随着火焰与冲击那黑压压的虫群明显少了一大块,但对数量庞大的虫群来说还是没什么影响,但武侦弹就只剩最后一枚了。

    “该死该死该死……”

    渚千水换成普通弹夹开始徒劳的反击,此时如果有一个火焰喷射器就好了,连脏砚带虫子加上这座大宅一个都跑不了。

    穿过一个楼梯口他直接顺着滑了下去,该说宅子大玩这种捉迷藏也是蛮有意思的。

    “老虫子!你别嚣张!”他一边骂着一边跑,天知道这个活了几百年的快要腐烂的家伙还会有什么手段。

    下楼他转身便来到了玄关,冲出去就会有活着的希望。

    但虫群已经赶上来了,如果他执意要跑出去绝对会在打开门之前被虫子咬的一点不剩。

    用掉最后一发武侦弹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放声喊道:“难道你是为了永生而永生,最初你们创造圣杯的梦想就只是单纯的没有任何思维方式的活下去吗!”

    嘴炮!尽管自己不善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没有任何其他单纯的梦想吗?身为御三家之一的创始者就仅仅只想不老不死?”

    虫群停了下来,化为干瘪的老人,这恶心画面差点让渚千水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自己的嘴炮很明显发挥作用了!

    “我……最初的愿望吗?”脏砚的声音有些沉寂,整个人也没有了一开始见到时那种恶心,这种迷茫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才会有的。

    自己果然戳中对方的软肋。

    每个魔术师都有不同的目的,但御三家最初的愿望是要利用圣杯达到什么‘根源’,到现在两百年下来已经物是人非,就连这个最初的创始者都迷失在了其中。

    “每个人想要永生都是因为有一生无法完成的事,所以才会期望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因此才会想让自己永生,玛里奇·佐尔根!”

    渚千水吼出了老人的真正名字,御三家之一玛里奇家族的家主,从几百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他。

    “……真的很久远了,一直没有人问过,也从来没有说过,如果没有人提醒我可能得到圣杯也会记不起来。”脏砚感慨的看着天花板,时而叹息时而笑。

    “没想到会被一个武侦给提醒。”

    这个老头!!!几次三番瞧不起武侦!

    “我最初的梦想,你听到的话一定会感到好笑吧。”

    老人那枯干的皮肤像是皲裂的大地一样产生密密麻麻的纹理,弯起的嘴中发出阴沉的笑声。

    梦想一般都是很好笑的吧,因为不切实际,所以不被外人理解,还会被劝阻‘这只是你天真的想法’而已。

    “驱除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恶。”

    “……”

    渚千水真是熟悉而又惊讶,就在之前还有一个男人想要让世界获得和平,不再存在争斗流血与牺牲。

    魔术师果然是一群无法理解的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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