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他们的射击瞬间就引起了正在他们头上隔空交战的敌我双方的注意。

    “游击队上来了!”车厢里伪军的喊声周让他们已是听得清清楚楚。

    而就在车厢里的伪军把要下压枪口往他们这里射击之时,周让他们已是爬了起来哈腰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他们八把盒子炮把子弹直接就射向了那车厢的窗户,而后面抗日游击队的射击却停了下来。

    抗日游击队真的不敢开枪了,因为怕误伤!

    那小火车不光横下里车厢窄,就是在高下里也是不高的。

    不光车不高就是那路基也是不高的。

    如此一来,后面的抗日游击队再射击不说子弹能直接误伤他们四个,就是那子弹一旦打到那车厢某个铁厚的地方子弹反弹形成跳弹,也绝对够他们四个喝一壶的!

    一共也就十多米的距离,此时真的是生死一瞬。

    周让他们才闪身到了铁甲车下,车厢里的伪军便把子弹打到了他们刚才的位置上。

    可是,这还没有完。

    黑暗之中有硬物砸落在雪地上的声音。

    那是车厢里的伪军害怕周让他们摸到火车跟前再往车厢里面扔手雷他们却是先下手为强了。

    轰然爆炸声里,那手雷爆炸的碎片却是打得那车厢的铁皮和日军的装甲车上的铁板是叮当作响!

    周让他们由于动作快都藏到了那铁甲车的后面去了倒也没有受伤。

    可是待他们刚要探出枪向火车头里的伪军射击里却听到“咣当”一声铁门闭合的声音。

    坏了,四个人同时就意识到由于天黑他们竟然没有把从铁甲车冲向火车的日军全都打死,而是漏了一个,那名日军竟然又逃回到铁甲车上去了!

    这下尴尬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那铁甲车后面藏着呢,这里也是唯一可以避开火车上日军射击的地方。

    可是这名日军要是开动铁甲车怎么办,那他们可就直接被那铁甲车碾压了。

    而这时,果然那铁甲车里就传来了马达发动的声音!

    周让他们急忙就又从那路基上跳了下去,果然那辆铁甲车就向前开了去,差一点他们几个人就被那铁甲车撞个正着!

    可是他们能想到铁甲车一动会碾压到他们,车上的伪军就没想到吗?

    便有伪军从那小火车的车头里把枪探出来射击了,而且竟然还是盒子炮的连发。

    一时之间周让他们已是危险万分!

    远处负责盯住火车上伪军火力的雷鸣小北风这些掩护火力一见火车上竟有子弹的红线打向了铁甲车,暗叫不妙,可是他们开枪却是晚了!

    但这时却又有异常情况发生!

    这时为躲开火车头里射来的子弹在地上拼命翻滚着的周让他们就听到那火车的旁边有人大喊了一声“我廿你马的!”

    然后周让就见那火车头的窗户里有火光一闪,“轰”的一声便有爆炸响起,当时火车里那支冲他们射击的盒子炮就没动静了。

    什么情况?

    周让可是知道,往这里摸的一共就他们四个人,现在怎么那火车上的伪军还被炸了呢?

    刚才那一声骂明明是有人把手雷扔进了火车头,难道抗日游击队又上来了第五人吗?

    周让心思电转之际,这时雷鸣小北风他们的掩护火力就上来了,那火车头瞬间就没子弹打得叮当作响火星飞溅!

    也不知道里面还剩几名伪军了,反正再也没有子弹打到他们这个方向。

    “洞洞洞!”铁甲车上一挺日军的重机枪响了起来,子弹如雨却是奔着雷鸣他们那头掩护的火力去了。

    那是那名逃回铁甲车的日军看去火车取暖无望干脆就做最后挣扎了。

    “先把铁甲车上的鬼子干了!”周让就喊。

    他们四个从雪地上爬起来就往铁甲车那里冲。

    而当他们紧跑了十几步再上了路基之时,那铁甲车却是已经不动了。

    周让还以为那铁甲车上只有一个鬼子,那鬼子只是一个人,要么开车要么开枪忙不过来呢!

    而这时小保子却是喊道:“别怕了,铁甲车卡住了!”

    小保子这么一喊其他人便明白了。

    小保子所说的卡住了是指那名日军夜里开车也看不到前方什么情况。

    肯定是那名日军撞死他们心切一给油门直接就把那辆铁甲车开下了铁轨,那前面的铁轨不是让抗日游击队给扒了嘛!

    “这个铁王巴咋整啊?”摸到了那辆铁甲车后门的二蛮子嚷。

    那名日军进了铁甲车后自然就在里面把车门关死了,他摸到把手却拉不开。

    “找缝!”周让就喊。

    “找啥缝?”二蛮子没听明白。

    “观察缝!”周让又喊。

    这回那三个人便听明白了。

    日军的铁甲车是个封闭的铁王巴,可是里面的人不可能看不到外面。

    按照以往他们对日军铁甲车的观察,日军的铁甲车并没有什么观察窗,都是通过很窄的观察缝向外看的。

    虽然说这个铁甲车明显就是日军改装的,但估计他们做出来的还是那玩应。

    四个人在黑暗之中的收起一支枪就伸手在那铁甲车的车壁上摸。

    北国寒夜,人手不戴手套手闷子那都冻得受不了呢,更何况他们摸到那冰凉的铁板?

    也只是片刻功夫他们就觉得自己那只手就被冻木了!

    不过付出总有回报,四人个各占了一面还真的就摸到了日军铁甲车的观察缝了。

    “够宽!”小妮子喊。

    所谓的够宽,那是指她摸到的日军铁甲车的观察缝够宽,那宽度是足以让他们把子弹打进去的了。

    铁甲车就是一个铁王巴,想塞手雷进去是不行,但我们把子弹打进去总行吧!

    周让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就把盒子炮的枪口怼在了那铁甲车的观察缝上然后便扣动了扳机。

    这几声盒子炮响后,他们头上的那挺一直在“洞洞洞”向远处射击的重机枪终于停了。

    不用问,也别管是谁,终究是他们有一个人透过那观察缝把子弹送进了日军的身体!

    铁甲车上的鬼子被消灭了,周让抬手冲着天空就打了几枪。

    这几枪过后,抗日游击队远处的掩护火力就停了,而那火车上也没有伪军向外开枪了。

    雷鸣小北风他们端着枪就向铁道线这里冲了过来。

    而这时,周让怕火车里面的日军没死绝,冲上去就又向火车头里面丢了一颗手雷。

    既然雷鸣是准备好夜战的,自然有游击队员带来了那松明子做的火把。

    几支火把同时燃起,刹那间铁道线上便亮如白昼一般了。

    在那火光的照射下,雷鸣他们看到被他们打死的日军有六名,伪军也死了十多名,有冲上火车的游击队员报告说上面也死了十多名。

    就在这时,从那路基的下面有一个声音突然颤微微响起:“别开枪,我投降!”

    “怎么还有活的呢?看来不补枪真不行!”二蛮子说道。

    所有人的枪口便都指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爬起,而是说道:“别、别补枪,我可帮你们了,先前那颗手雷可是我扔的!”

    “你是谁?”雷鸣问。

    “我、我、我叫胡老六,我屁股让你们人打伤了,我现在爬不起来了!”

    胡老六无比憋屈的说道。

    “那你为啥往你们自己人那里扔手榴弹?”周让奇道。

    周让他们几个倒是知道伪军先是被一颗不是他们扔的手雷给炸了的。

    不过,这战场上伪军直接反水的别说是周让了,就是在场所有抗日游击队的人都还是头一回见到。

    “他们狗日的不光不来救我,还用手榴弹炸我!哎,你们能不能先把我弄起来啊,我都特么冻大半天了!”胡老六由于气愤说话又不结巴了。

    原来,胡老六屁股上被小北风打了一枪自然还不至于致命。

    可是他又不敢动,上面那伪军排长也不派人来救他。

    这东北天气多冷啊,虽然说伤在了屁股但也流血,终究是把他冻得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周让他们进攻的时候,周让他们没扔手雷呢,上面的伪军反而先把手雷扔了下来,那弹片却是又把胡老六给擦伤了。

    泥人尚有几分土性子,胡老六也急了。

    你们狗日的不来救我也就罢了,还用手雷炸我?!

    你们有老子就没有吗?!于是他便把自己一颗手雷也扔进了火车,却是解了周让他们当时被伪军射杀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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