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璟实在没精力和那种人斗法,默默的走到一边,打算去养精蓄锐,可却把小脑袋转的飞快:如果现在真的是秦朝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份是韩国贵族的谁呢?说来,只要是在当时家世比较显赫,在韩国比较有号召力的世家大族,嬴政都不会放过才对,至少要以防万一啊!

    “刚才是哪两个闹事?”一声尖锐的斥问声在大殿上响起,端木璟寻声望去,见就在刚才不久来了两个穿着太监服的男人现在殿前站着询问众人。

    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一群女子此刻竟是连涰泣声也没有发出,端木璟不禁有些疑惑,这些女子虽然个个都经历了家国破灭的不幸,可谓身心俱疲,但自小贵族的教养和与生俱来的高傲性子却很难改变,是什么人可以让她们忘掉身份的尊贵,现在更是看到人都噤若寒蝉呢?

    端木璟可不会傻到真以为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是两个普通的太监而已,至少后面那个给人的感觉就不一般,是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阴蛰。

    众人唯恐给自己添上麻烦,几个推搡间就把端木璟和那名女子推到了前面。

    “刚才就是你们两个?”不待她们答话,那小太监冷哼了一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今儿闹出什么事来,几个脑袋也不够你们砍的!”此间的语气在这些旁人听来就颇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端木璟倒为这些女子感到悲哀得紧,刚才她只一味说这些女子无非同她一般是亡国奴,但最是这样的话语才戳人痛处,国都亡了,又何苦来提这些伤心事。如今这小太监虽是因为有倚仗而耀武扬威,不也在时时刻刻得告诉她们国破家亡的残忍和对人格尊严的践踏,到底是可悲可怜。

    “今天的事要是再有人犯了,就不是那么好交代的了!”一通碎碎念之后,端木璟不得已动了动脖子,不就是训个话吗?至于一定要把头低着吗?又不是你低着他就不训了。偷偷的抬起头来,用余光瞄了一眼小太监身后,似乎像总管太监的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人竟也在细细的打量自己,眸子里有些深沉。不知道是不是端木璟的错觉,她竟然看到了男子盯着自己的眼睛带着一丝欣赏的元素!

    这个人,好精明!

    不只是端木璟,男子的心中其实也很惊叹。端木璟的眸子在很多人看来煞是好看,生的清灵,却又比别人多了一丝狡黠,甚至隐隐带了分魅惑,她平时自己不怎么注意,要是知道正是由于这双眼招子那男子才会注意到自己的话,她不知该是有多无语!

    这女子眼眸生的明媚清丽,定然极其聪慧,她非池中之物,待在这里倒也可惜了!

    端木璟将目光收回,她实在不太喜欢那个男子看着自己的眼光,尤其是他眼中的深沉和阴蛰。这样的一个人她端木璟不可能碰,可以说能不接触就一定不要去接触,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栽在他手里了都不一定知道。

    训话的小太监终是禁不住嗓子的干渴,在又狠狠的瞪了连声诺诺的两人后总算停了下来,转身走向男子的下首处,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总管大人,这里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您看还需要做些什么尽管吩咐一声就行了。”端木璟真的是想翻白眼,不知道是不是亲身经历过来得感觉更真切的缘故,她就认为契诃夫笔下的《变色龙》里的主人公相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人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奴化教育不是一般般啊!可以说,都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难想象的地步。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凡人都是喜欢懂得明哲保身,不那么做的人你纵然可以流芳百世,但前提是你一定要够精明,一定要有资本,否则,不要太跳。

    “嗯!不错,那个死了的女人处理好了没有?”那被他们叫做总管的男子缓缓的问了出来,语气之淡,就好像在问你有没有吃饭,吃了什么一样,似乎,死个人理所当然,在这里没什么,你们也无需介怀。端木璟才记起刚才自己假装昏迷时的确听到有谁说死了人害怕受到牵连什么的话,只是由于刚才自己那么一闹,很多人才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等那小太监上前来答话,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已快步走到了前面,刚才端木璟只粗略的看了四周一下,没有细细观察,于是少不得要多看她几眼。这女子虽上了年纪,但眼代眉梢处生的一段风流,年轻时定然是个娇俏可人的女子。只是在宫中,很少有人是这个年纪还在这里的,她又领着这些贵族女子,不知道身份是怎样的特殊。

    “会大人,那个死去的女子本来是楚国项氏一族的歌姬,楚国灭亡后随着人流进了咸阳宫。只是一直病着,我们都认为不过是水土不服,过两日就好了,也就让太医看了看,吃点药作罢!只是不曾想还没有几日,就死在了这里。是奴婢照看不力,不敢推卸,总管大人罚奴婢一人便是,只是现如今要紧的是赶紧查出死因,以免宫中的人惶恐不安!如今,就是照看她的两个小婢女也病倒了!”

    不着声色的加上了最后一句,那女子倒也是个会说话的,真不知是如何调教出来了。先陈说事情因果关系,再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就是想说她几句,也都不好意思,更何况,端木璟可不认为她一定会被罚,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是聪慧,但却用在小聪明上了,不足为谋!她这样说虽然可以将过错暗里掩了过去,但不是还有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那人就要故意装傻充愣,懒得管这件事,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好,就像你说的那样领罚去好了!那时候她怕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端木璟不去想那些了,左右没意思,关她什么事。等等,怎么不关她的事?心中暗暗一个激灵,她为什么就认为女子一定不会被治罪?为何要把那一句“如今照看她的两个小婢女也病倒了!”放在最后,如果真有个什么,谁还记得去治她的罪?

    不会真的是传染病那么吓人吧!古代传染病极难处理,很多时候就不会指望得病了的人还可以活下来的。要不要那么坑?穿越来的一天不到的时间里,被人扇了一巴掌不说,还要面对机型传染,如果女子监狱描述没有太过夸张或漏掉什么的话,可不就是急性传染?要不要这样,我穿回来是来干嘛的,逃命的不成?太衰了!

    偷瞄着那人的神色,发现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不可能不知道才对啊!高手啊!果然是高手!行事之间的从容她竟是学不来。爷爷说过自己生性便极富表现力,唯恐不让人知道了去!做不来那种隐世从容的态度开,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她怎会不知道今天的事自己会被人多关注两眼,少不得要在背后对她议论一番,可是,她就是不愿自己憋屈了!现在看来,面前的人才是高手啊!自己太渣了!

    回过神来,发现尸体已被人抬了上来,端木璟看着那个人到没有别的想法,虽然自己对于医理方面来说有很好的基础和见解,只是她现在已经很显眼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她傻了才站出来!再说,指不定上去就被传染了呢!

    “那两个服侍她的婢女在哪里?”男子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人给他顶着似的!但这一问却也让端木璟很想点个赞,因为她也正想知道她们在哪儿,不要误会,都说过了,她端木璟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真做什么的话都一定要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来再说!

    那女子听了不时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望着自己!端木璟生性对别人的目光就很敏感,哪怕就算是背对着她,但要是看她的话,她一定会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只是是更加的直接了一点,在光明正大的看她。不仅仅是那女子,屋子里许多人都在看端木璟,但其中的意蕴有与那女子有所不同,似乎只是在打量自己,却并不会让人说会十分怪异!

    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也不点破,就撇了自己一眼,仍旧说道“刚才不是能说会道?怎么如今我问起来竟不说了?”没有刻意的去说了什么,但其中的威严却是让人也惊了一跳!“说!”

    此时那女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一向明白着的,怎么今日就不会说了?刚才总管盯着端木璟那么久,会察言观色的哪个没有看出来他对她的欣赏,早知是这样,哪怕事情闹大了也不说的。女子苦着一张脸,才道“是淑子,和另一个人,不过现下已经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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