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的都是绿营兵,满洲鞑子似乎都在村里宿营。”唐坤指了指村外的一片帐篷和村里面已经升起的炊烟,对王樟堂说道,“绿营兵的扎营地点离村子不远,只有几十步之遥,看来是在为主子们值哨,另外村子南面、东面也都布置着一些岗哨。不过,看起来都不怎么严密。”

    “鞑子自以为打了这么多胜仗,大明的军队早已闻风丧胆,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袭击他们?”王樟堂冷笑道,“既是如此,老子们今日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不过,村里面的满洲鞑子虽然不多,只有五六十个,却都是巴牙喇营的军士,乃是各旗中的精锐,你想好怎么打了没有?”唐坤问道。

    “先派一百人从东面山上的林子里摸进村子里,解决掉那几十个满洲鞑子。鞑子再精锐,咱们两个对付他们一个,又是在突袭的情况下,总该够了吧?不少字”王樟堂说道,“进村的这一百人由我亲自统率,其余的一百三十骑由你统率。等到我们进了村里与鞑子交上手之后,就以三声铳响为号,到时候你们再全力冲击绿营兵的营地。绿营兵不过四百多人,又无多少骑兵,他们的官佐估计也都进村与鞑子一起吃饭去了,多半抵挡不住你们的攻击。即便你们攻击受阻,等我杀光了那几十个鞑子,也会尽快带着人出来接应你们。”

    “行,不过进村的人还是由我带吧。”唐坤略作思索之后说道,“毕竟我们侦骑队平时经受这方面的训练要多一些。你们是骑兵营的,这可不是你们的老本行。”

    唐坤说的也不无道理,与注重野战能力的飞虎营不同。侦骑队的军士平时接受的训练以侦察、暗杀等科目为主,干起这种摸进村打闷棍的事来的确要顺手一些。

    “好吧,”想了一下,王樟堂答应了下来,“我再调七十人给你,进村之后一切小心,如果顺利的话就鸣铳为号,我听到三声铳响便立刻带队冲击绿营兵营地。”

    唐坤点了点头。之后便与王樟堂迅速安排起来。

    七十名骑兵被暂时调归唐坤指挥,所有参与进村突袭的明军士兵都抛下了那些显得累赘的装备,只留下了身上的棉甲和一两件趁手的短兵器,腰刀、短斧或是手弩。有二十名士兵则拿上了燧发枪负责火力支援。

    没多久,“突袭小分队”便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摸进村了。

    “当心点!”唐坤带队离开之前,王樟堂再次叮嘱了一句。

    “嗬,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放心。不到光复整个大明的那一天,我唐坤是不会死的!”唐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丁小满,“再者。这位小兄弟把村里的情况也都跟我们说了,出不了差错。”

    说完。唐坤便带着一百名参与突袭的士兵朝着村东边的那一片丘陵绕了过去。

    ……

    丁家村

    村东和村南的边缘处,各有几名绿营兵在放着哨。本来在这里值哨的还有几名满洲巴牙喇兵。但快到吃饭的时间,他们都进村去了。

    一想到这里,绿营兵们便感到有些岔岔然,凭什么那帮满洲兵就能按时吃饭,而自己就只能饿着肚子在这里替他们放哨?不过,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绿营兵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开对自己的主子提出哪怕一点质疑。…,

    至于说到值哨的作用,绿营兵们也都认为这完全是是多此一举,他们跟随总兵徐勇从安徽一路南下,进入明军的控制区之后,还从没有遇到过一支抵抗得力的明军,更不要说有哪支明军敢主动向他们发起进攻了。再者,村子的西边和北边就驻扎着几百弟兄,村里还有几十个最强悍的巴牙喇兵,就算是上千明军恐怕也不敢来捋虎须。更何况山那边的高塘村驻扎着几百汉军旗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便能立即过来支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他娘的没劲!村东的一名绿营兵一边抱怨着一边打了个哈且。

    “咻!——哧!”还没等这名绿营兵把嘴巴收回,一支弩箭便准确地穿过了他的脖子。彻骨的冰冷和剧痛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阵让人无法抵抗的无力感,绿营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失去所有意识,倒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随着几声闷响,其余的几名绿营兵也全部中箭倒地。

    一名明军士兵从数十步开外的草丛里弹出头,观察了一下情况,随后向后招了招手,几十名明军官兵纷纷从藏身处出来,小心翼翼地越过村口的绿营兵尸体,朝着村里摸去。

    村子南边,相同的一幕几乎同时上演,另外几十名明军官兵干掉了村口放哨的绿营兵之后进了村里。

    不久,两股明军在村子东南角的一处院墙下会合,带队的百总唐坤小声地将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向军官和伍长、什长们交代了下去。

    ……

    村中几间最宽敞的房屋内,屋里哇啦的说笑声不断传出。

    此刻,每一间房屋都坐了十来个身着重甲的军士,个个身材粗壮,铠甲上的铁叶反射出晃眼的光,布满凶悍和戾气的面孔与汉人有着明显的不同,脱去了头盔的脑袋上裸露着大片泛青的头皮,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晃地从脑后垂下。这些便是满洲镶白旗巴牙喇营的军士。

    巴牙喇营是皇太极在位时将每一旗各牛录中的巴雅喇兵抽出而组建成的,算得上是各旗中最为精锐的常备军,在长年的征战中为清廷立下过赫赫战功,手上也沾满罢了无数无辜百姓的鲜血。

    眼下,这五十几个巴牙喇兵正在一边吃饭一边高声谈笑着,或谈论着此次南下后的各种不同寻常的收获,或嘲笑着明军和大明百姓的怯懦无能等等,每当说到尽兴处,都会一起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正中的一间房屋里,一名分得拨什库(各旗巴牙喇营、阿礼哈超哈营等披甲战兵营中,五十几人为一队,领队的军官称分得拨什库,汉语名骁骑校)打扮的满洲官佐坐在首位上,在他的下首则是几名专达(什长)模样的巴牙喇兵小头目以及一名绿营千总和两名把总。

    那绿营千总和两名把总正在不停地说着各种恭维话,再由一名汉人通事翻译成满语,不时引得那分得拨什库和几名专达得意洋洋地大笑。

    “扑通!”正当那几个绿营军官说得高兴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扔到了房顶,随即便是噼噼啪啪地作响,很显然是屋顶的茅草被点着了。

    这下,屋中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碗。

    紧接着,一名专达模样的小头目猛地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顺刀朝门外一指,几里哇啦地吼了一句。顿时,那名分得拨什库以及其余几名专达也全都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兵器。

    与此同时,其余的几间房屋内也都传来了巴牙喇兵们的惊叫怒骂,混合着簌簌的铁叶碰撞声和尖锐的兵器出鞘声,响成了一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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