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卫们死死围在中间,周扁既不知道自己伤势如何,也不知外面事件发展情况,不料喊了几声后,这护卫们围成的堡垒却仍然没有丝毫动作,周扁不由静下心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了原由所在

    原来这堡垒里离着自己最近的几名护卫都是背对着自己,所以听了喊声却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周扁又使劲喊了好几声,这才有一名护卫艰难地转过头来,憋出几句话来,“大王,非是小的不肯让开,而是外面围了几层,小的也被挤得受不了啊”艰难的扭过头来好好观察下这堡垒,周扁这才发现原来是外围的太厚了,拼命的往里面挤,而里面的怕挤到了大王,又拼命的支撑着往外推,一群护卫就这样较上了劲

    看来紧急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慌,哪怕平日里训练的再好,真到了用的时候却还是手忙脚乱,外围的护卫举着盾拼命的想缩小圈子以增加防护力,这样靠内的护卫就不得不使劲往外推了,若是平日训练时每个人都能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将大王保护的周身无缝,而到了实战时,虽然也能保护好大王,但阵型就没那么完美了

    耳听得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田邑的声音也着急起来,却被困于自己设计的护卫堡垒中,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不过好在没一会便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声音,苍老的声音是太师,“大王可安否?再压上一队人,快些将这些贼子杀尽”

    干脆却略有些紧张的声音是白圭,“大家不要乱,大王被护卫的十分周全,你们往后推一推,不要堵在王师面前,王师要杀贼子大家都帮忙杀贼子艾手刃贼子一名,赏钱两百”

    周扁听了不禁有些好笑,不愧是商人出身,胆子大,在还没有确定大王安危之时,便敢说大王安然无恙,不过这样才是国家重臣应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先将场面稳定下来此外大王未点头,白圭就敢替大王开赏,还真是有担当有急智,不过鼓舞平民参与其中,好处与坏处各有一半吧,想了想周扁便决定不做评论而白圭的话自然是要兑现,不过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鼓舞平民参与

    又过了片刻,外面的乱叫声小了许多,想来是贼子应该快杀尽了,平民的惊呼声也小了,想来是胆小都吓跑了,胆大的自然是勇敢的上前替国捉贼了而此时太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密,贼子已经杀得差不多了,赶紧令护卫们让出大王来,好快些看看大王如何了”

    “是,太师”听到周密毫不犹豫的答应,周扁不由大大出了口气,被闷在最中间好半天了,空气混浊,早就受不了了

    果然接着便听见最外围的甲片擦擦声,堡垒顿时一松,又见到了阳光,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眼见身边护卫们依次有序的退开,周扁躺着的姿势正好看见蓝天白云,虽然只不过二三十分钟的样子,可重见天日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美好,看来人真的不是穴居生物啊

    忽听有护卫惊叫道,“哎呀,我居然中了一箭,刚才怎么没发现”这才将周扁的心思拉了回来,只见自己仍在马车之上,而马车却被压塌了趴在地上护卫们都已退下了马车,几步之外一名年轻护卫摇晃着身子,后背之上一支长箭也随之摇晃不已,这时一名伙长涅的汉子看不下去了,猛的冲那年轻护卫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这厮,一支箭而已,又死不了,还不快归队,让大人们看看大王如何了”

    这时离着大王最近的护卫们才闻声转过头去,却是大吃一惊,少年天子斜躺在车上,嘴角虽带着微笑,但身上却惨不忍睹,于是便有护卫惊叫了起来,“呀,大王身上箭矢更多,左边,右边,艾只怕有十多支,这可如何是好”

    而周扁正浑身乏力,只能顺着视线看着眼前的护卫,却无力转头巡视一下身上的伤势,但手臂最疼,其余的地方还好,想来还是没什么大碍的正在此时眼前一花,一人跑了过来,“大王,大王还好不?”

    声音中透着苍凉和急切,分明就是太师,周扁正要开口,却见眼前又是一道白影闪了进来,“大王还睁着眼睛,车上血迹不多,大王无恙”这白影自然就是白圭了,没想是这两人脚步最快

    接着就是周密和吕不畏了,两名汉子挤了过来,本来就已压断轴的马车因为重心不稳又摇晃了一下,不过几人都没注意,而是将目光钉在了大王身上

    “还好,本王只是乏力而已,并无大碍那些贼子可抓住了么,能查出来是谁人干的么?我洛阳子民如何,可有误伤?”

    “没有,恩,没有误伤,没有漏掉大王无恙就好,先王保佑,祖宗保佑啊”太师激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过大王身上的箭矢,还是要想办法拔出来,也不知伤着了没有周密,快些取把快刀来,好割开铁甲大王,不要怕,臣等都在此,大王定然无恙的”毕竟年轻了许多,白圭比太师还是镇定多了

    周扁却是懒洋洋的躺在地上,这些天太累了,上午顶着一身铠甲坐了一上午,腰都酸了,真是难得放松一下啊见几人着急的样子,周扁微微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生大多数箭并未射入肉内,原来这铁甲内衬以牛皮,极为结实,而刺客用的弓弩明显不是强弩,竟然射不穿,唯一造成伤害的却是手臂上的一支箭,毕竟手臂上的铠甲还是薄一些,并且紧贴着肉如今左手稍稍一动便钻心的疼,也不知伤着骨头没有,眼见大王咬牙切齿面露苦色,太师也不顾有无其他人在,哽咽着说道,“都是老臣之罪,没能护好大王,令大王刚入洛阳便受苦了”

    周扁不得不安慰道,“不怪太师,这都是那些个乱臣贼子太狡猾,对了,贼子逮着了没有,究竟是谁干的,是否就是前日出现的黑衣之人呢?”

    “大王,正是”白圭说着与吕不畏二人将周扁扶了起来,“大王你看,街边已经留下二十多名尸体了,正是前日抢在我们之前强攻明宫之人这些贼子们隐藏在屋顶上,候着大王的车架经过时突然举着弓或弩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方才多亏周密反应快,一见屋顶上多了些人便高喊了声大王小心,大王也是手脚灵活,亏得祖宗保佑,这才躲过要害那些贼子们见放箭偷袭失败,便拔出长剑冲了过来,亏得王室虎贲们挡住了第一波进攻,然后王孙健与刘云二人便率队杀了上去如今街边已清理干净,后面剩余的贼子见势不妙便转头逃跑了,王孙健已带人追过去了”

    因为上身被扶直了,视野顿时开阔,周扁便听着一边解说,一边透过护卫们的脑袋顶望了过去,只见街边本来围观的洛阳人已走了不少,空出一大块场地来,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身着黑衣服的人,刘云正带人清理着王室士兵的尸体,同时也将黑衣尸体拖到一边,场子边有些胆子大的洛阳平民仍围着在看,或许对这些汉子来说,大王遇刺或许比洛阳城里换主子还更要吸引人吧

    “黑衣人可还有活口?洛阳平民有没有受伤的?洛阳的那些贵族主们反应如何?”周扁追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却是刚刚想到的,或许今天的主使之人便在其中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

    “回大王,刺客们目前没一个活口,不知健将军追过去的结果如何洛阳平民里没人受伤,倒是有几个悍不畏死的还帮忙上前打到了几个刺客洛阳贵族主大多还好,纷纷关心大王情况如何,尤其是前头牵马的田邑开始时大家虽有慌乱,但这时我已令人将大王安好的消息传到后面去,应该再没什么事了”白圭一一答道

    听得周扁微微点头,虽然有突发事变,但还好都在控制之中

    正好此时周密拿着一把匕首赶到了,“一时找不到,不知这把锋利不”说着便和吕不畏一起替周扁拔起箭矢来,而护卫们则紧紧的围在外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王室上千人的军队在各自长官的约束下,整齐的汪在定鼎门大街之上,丝毫不见慌乱,这一点倒是令在场的洛阳贵族们称赞不已本来还有些迎驾的贵族主在张望,心中突生杂念,但随着前面一声声“大王安好”的呼声由远及近传来,贵族主们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低声交头接耳起来,今日大王遇刺虽然事大,但王室有条不紊的应对却更能给他们带来震撼

    不过将箭矢从大王的铠甲里拔出可就难了,铁片的硬度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这可是太后令人挨个挨个千锤百炼出来铁片编制而成,夸张的讲,因为周扁带来抄钢法和锤炼法为当世所没有,就算说这是当今最结实的铠甲也不为过而眼见周密等人拿匕首也划不开铁片,取不出镶在里面的箭头,周扁也不由心中暗道一声侥幸,若不是太后坚持令王室工匠打造了一副铠甲,若不是今日刘氏帮忙穿上了,若不是恰好自己反应快抬手挡住了没有戴盔的头部,只怕今日王室就要由大喜变大哀,洛阳又将陷入混乱之中了

    其余背上腰间的箭矢还好说,可以随意摇晃,而手臂上的箭矢却碰不得,稍稍晃动一下,周扁就疼的直咬牙,非得将铁甲割开不可而就在众人为这坚固的铁甲而头疼之时,却见方才不见了踪影的田邑挤了过来,“大王!太师!大王安好而老夫未能及时请安,恕罪,恕罪方才听白大夫说要锋利的短剑,老夫想起手下有一把,便去取了过来,你们看看合用不?”说着田邑递了把短剑过来,倒是令周扁愣了一下,这田邑往日不见有多亲近王室,今日却为何表现如此积极,又是牵马又是关心大王,倒是值得令人怀疑了,不过嘴上周扁却仍是礼节性的道了谢

    拿眼一瞧这是把青铜剑后,众人便知消不大了,不过吕不畏还是双手将短剑接过,出手割了起来这短剑果然锋利,比方才的匕首要强了不少,但是在铁片之上还是只能留下一道痕辑质毕竟还是软了些,譬如长矛大戟等,多半是靠重量和力气伤人,而到了这需要锐器时,便差的远了

    田邑本以为自己献了宝,不料几步外看见居然割不动,心中一惊,便挤了进来,伸手便将短嚼了过来,目光转向了大王眼见田邑手持短剑离大王不到一步远,不知此人到底作何打算,周密心中大惊,忙起身挡在了两人之间,一时气氛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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