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车队越来越近了,虽只有一辆战车,只有一百来名士兵,但深深的压迫感已传了过来,一些外围的王室大臣和贵族已忍不住的后退,竟纷纷退到了大王的身后,将本来处在中间的大王以及四国使者等,给让了出来

    周扁自然是不惧,反而还迎上前了一步,慌的太师少师等忙挡在了两侧dm

    真的近了,周扁已能看清那年轻士兵的脸上面无表情,那胸前的黑色铠甲片片都打磨的光亮照人,长戈那锋利的戈尖统统指向前方,真不愧是天下强兵,魏武卒周扁不由在心中暗暗与自己的麾下战士比较起来了,嗯,看这身材,看这行军步伐,看这军威,还真不是盖的,单挑独斗刘云王孙健之辈或许能放倒不少,但若真是两军对阵,只怕洛阳兵还是稍逊一筹啊

    不过我还有时间,我还可以训练,并且最重要的是,我还有计谋遇见魏武卒,谁规定必须硬拼了?用点阴谋诡计来作战,周扁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天子面前,还不速速下车步行!快快停下,休要冲撞了王架!”

    一声王室护卫的大喊声将周扁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发现那车队已到了二十步之外,驷马战车前不安分的战马,似乎都已将鼻中的呼气喷到了面前战车上是一名年轻的将军,手持长戈,听见王室护卫大喊后这才伸手止住车队,自己则是将手中的长戈插在车上后跳了下来

    不料在众人的注目之中,这名将军却并没走到大王面前参拜,反而径直走向了魏昂,拱手道,“公子昂,末将受君侯之命,已将王室贡品二十六车顺利送到”

    抬头望望果然是二十多辆,魏昂倒也坦然,“罗将军此来辛苦了,还不快快拜见大王”

    年轻将军这才转过头来,张眼一扫,立即便发现了身着王服头戴王冕的少年,便移步上前,抬步落脚时全身的甲片都在擦擦作响,金属声不绝于耳,不看那高大的身材,单是这甲片摩擦之声就给人一股莫大的压力,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魏武卒啊

    近了,越来越近了,只有几步远了,周扁瞪大了眼睛,却忽见身后闪出一名护卫,高呼道,“来者止步,就在那里拜见我王即可!”

    周扁斜眼视之乃是周密此时周密正左手按在剑柄之上,双脚微微分开一前一后,身子笔直,抬头迎向那高大的将军,虽然身子略显单爆破旧的胸甲暗淡无光,还有着淡淡的绿色锈迹,但周密仍坚决的对视上了来者的双眼,竟是毫不示弱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一时鸦雀无声一群天子近卫们也纷纷握住了剑柄,身子前倾,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反观一百魏武卒则毫无动静,百来名高大的汉子也只是眼神动了动,但仍旧站的笔直

    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罗将军笑了,“相传虎贲为天子近卫,果然名不虚传”

    周密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解释一声自己并不是虎贲时,却见对面那高大的声影向侧面移了一步,单膝跪下,高呼道,“外臣罗文,拜过我王,我王万岁!”

    周扁却是推开众人,笑着迎上了两步,“将军威武,果不负大魏强风魏武卒乃天下强兵,想必将军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还不快快请起”

    罗文也不谦让,“大王过奖了,军中强过罗某者多数,某不过是占了家族润泽,方才有此校尉之职,将军二字可不敢当”

    “倒是坦率本王可否一问,你这一身铠甲有多重?”周扁也是有些好奇

    “回大王,此甲三层,近四十斤重”

    原来表面看到的金属铠甲并非全部,内里只怕还有皮甲等做衬,但这重量却仍然十分惊人,于是周扁做样大呼道,“真乃壮士也!本王有赏,就赏美酒一坛!”

    罗文却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斜眼看了看另一边的魏昂,见后者微微点头后,罗文这才一拱双手,“多谢大王!”

    赏赐诸侯之臣,确实是王者之风,所以太师等人也连连点头,并未阻拦能够赏赐人,周扁也是颇有些自得,满意的冲这年轻校尉点了点头,又细致观察起来了,才发现这罗文身材若换算成后世单位只怕有一米八几,手足粗大,腰间别剑忽想起曾听闻过魏军中已开始装备铁制兵器,周扁不由向那剑多投了几眼,不料还没看清楚时,却听耳边不远处传来一道尖叫声

    不满的转过头去,却发现是齐使田大夫,此时一向颇有派头的田大夫,却丝毫不顾形象的提起了长袍,快步跑向魏国的车队,一边跑还一边大呼道,“徐前,汝却为何在此,我齐国的进献之物呢?”

    周扁等人顺着田大夫跑的方向看去,这才看清魏国车队靠后还跟着一群身着长袍之人,低拉着脑袋,穿着是又像士子又像商人,而田大夫喊的便是其中之一了另外车队后面的一半车辆也与前面一半夜大为不同,车子的样式普通了许多,却连标明是进献王室之物的旗帜也没有插一面

    显然此时田大夫也发现了后面车辆的不同,还没等到所呼对方的答复,还在奔跑中的田大夫又是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我齐国的车队么?”

    步子也是加快了许多,在周扁等一群人惊疑的目光中,田大夫终于跑到了那些车辆的跟前,两旁的魏兵也并没有阻拦,任由田大夫跑入掀开了一辆货车的篷布,“这不是我齐国进献王室之物么?”

    接着又掀开一辆,却还是自己在临淄亲手点好的铁锭田大夫再也忍耐不赚伸手扯住一名中年汉子的衣领怒吼道,“徐前,这是怎么回事,我齐国进献王室之物为何却在魏国车队之中,成了魏国之物?”

    那被称作徐前的汉子却是仍由其扯着,哭声道,“大夫,小的也不想艾入魏境后却是碰上了魏兵,将这十三辆车全扣下了,小人奈何不得,只得跟车前来了”

    “你没说这是进献王室之物?”

    “小的说了,他们不信啊”徐前苦着一张脸

    “那你为何不先汇报于我?”

    “小的也想,可是魏军不放,硬是将小的们全部押了过来”

    “真是岂有此理!”田大夫一把扔下了徐前,快步走了回来直走到魏昂面前,将袖子一甩,从长袖中伸出手来,指向魏昂怒声道,“魏昂,你们魏国欺人太甚,竟敢强抢我齐国进献王室之物,还扣押我齐人,就不顾王室颜面,不怕我齐侯之怒乎?”这田大夫平常看起来还像模像样,没想这一动起怒来,竟也跟市井间的贩夫走卒一般,伸出一个手指指向对方,破口大骂

    直看得周扁等人啧啧称奇,众人这时方才明白,难怪这魏国车队后面一般车辆与另一半大为不同,原来竟是抢的齐国的进献王室之物,却连车辆包装等都没有换,还押着齐国护送车队的人,一路送入洛阳中来众人如此想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冲魏昂田大夫二人围了上来,更有好事者嘴角已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被人指着骂,魏昂先是一愣,却并没有立即回骂,看来修养倒是不错,随即魏昂皱了皱眉,眼睛却是望向走近前来的魏军校尉罗文“罗文,这是怎么回事?”

    魏昂说着话时,周扁便在仔细观察,却并没有看出魏昂有任何的作伪之色,看来要么是魏昂确实不知此事,要么就是此人演技太高

    听得公子有此一问,罗文却并不觉得意外,拱手答道,“公子,末将巡视国境,这队齐国商队不听号令,便将之拿了下来,查得其货物数目正巧是我魏国答应进献王室之物的一半,奉太子申之令,便将此一道送了过来这些齐人却是不服,正巧也要到洛阳来,于是,末将便也一路护送了过来”

    这例行公事般的回答显然并没得到田大夫的认可,田大夫转头跳了起来,伸手想扯住罗文的衣领,却发现对方不仅高自己一截,还全身披挂,料来自己也扯不动,于是便仍旧伸手指着问道,“我的人不是说了是进献王室之物么,你们为何还要拿下?”

    “口说无凭,你们的车队没做任何标记,叫某家如何相信?你看我魏国进献之物,皆插有王旗和苞茅,如此方显郑重”罗文说着拿手一指,众人随着看去,果见前十几辆马车上都竖着黑色大旗,于是纷纷点头

    “那即便是普通商队,你们也不能强抢翱”田大夫犹自发怒

    “普通商队入境,均要缴纳税钱,这一队却拒不缴纳,且态度恶劣为彰显国法,某家只得拿下”

    田大夫顿时无语了,望向了尾随而来的徐前,“为何连税钱都不交?”

    “大夫又没与我多的钱,要小人拿什么去交?”押送车队的徐前颇为委屈,被强抢了车队不说,还受领导指责

    气急败坏的田大夫又追问道,“那又为何不插王旗?”

    徐前更委屈了,“不是田大夫走前交代的么,说先不插王旗,没准这批盐铁不是送给王室的,等王室过问才送”

    此话一出,满场顿时哗然,原来齐国表面恭敬,内心却是作此打算,若非王室厚颜,这批盐铁还真不是送给王室的,周扁闻声后转头看了看太师白圭二人,还真没想到他们的猜测竟还是真的本来齐国无视王室也没什么,大家都这么干了,但当着秦魏韩三国公子的面暴露出小心眼,那就不好看了

    田大夫也是头发晕了,才想也不想问出这话来,不过这徐前倒也是极品,也不看看场合,就这么将上司给卖了,看来以后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于是众人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徐前身上

    意识到犯了大错的田大夫脸都绿了,上前冲那徐前便是一巴掌,“你这奴隶,瞎说什么!”骂罢又转头冲向魏昂道,“好,好,好个魏国!我田平今日记住了”

    然后将袖子一甩,转头便向外走去,走了没几步,田平又回头骂道,“徐前贱人,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叫上你的人还不快随我走!”

    徐前却是有些胆怯看向了高大的罗文,并未动身,连个家里的下人都叫不动,田大夫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却还是不得不喊道,“魏昂,你难道真要扣押我的人么?”

    刚才这一系列对话都不过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魏昂这时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拱手道,“自然不敢,田大夫请息怒,我”

    不料话还没说完,却被田平一声冷哼给打断了,田平狠狠的盯了徐前一眼,后者这才唯唯诺诺的跟了上来,再喊起一干随从,很快所有的齐人便都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场闹剧就此收超随着齐人的离去,场面上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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