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笼罩了这支从未参与过大战的年轻军队,虽然敌人的人数少于自己,但带来的杀气还是镇住了年轻的军人,颤抖似乎能传染一般,整个大军八千多只手竟没有一个稳如泰山的便连周扁,虽然见识了后世的影视剧,但仍旧不可奈何的紧张,韩兵,比起当初公子班的巩邑兵以及周公朝的洛阳兵,还是强了不止一点点

    于是周扁大喊起来了“将士们,顶赚本王将与你们同在!”hxm

    虽然声音略有些颤抖,虽然声音并不算大,但是气势却还是喊出来了,那是一种坚决,一种毫不犹豫的坚决

    最先听见大王发喊的是周扁身边的亲卫,众人先是愣了愣,但随即便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扯起嗓子大呼道,“顶赚顶赚大王与我们同在!”

    数十人齐喊,气势更加庞大,滚滚的声浪迅速翻越了全军,年轻的战士们多想回头看看心中最敬仰之大王的矮个身影,那似乎是力量的源泉但严酷的军纪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于是年轻战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杆,使出全身的力气跟着大呼道,“顶赚顶住”

    很快,全军上下整齐的大吼声主宰了这个战超敌人的杀气在这一刻似乎也被压制的无形了

    然而数十步的距离终究还是折即过,就在几声大吼过后,韩军冲到了面前

    这是一群悍不畏死的韩兵,漫天的箭矢吓不住他们,同伴的死亡吓不住他们,敌军的怒吼也吓不住他们,他们是从尸堆里爬出来,他们是两万大军中的精英,他们是韩照嚣张的依靠

    所以,虽然面对的是密密麻麻的矛尖,虽然知道自己是有去无回,但他们还是发一声喊撞了上来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后面的韩兵撕开对方的防线

    前排的王室士兵只觉得好似一把榔头沉沉的砸了过来,有的人不住后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子,从手中长矛传来的力量直让人虎口崩裂,有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手中长矛竟在大力之下折断了,有的人忍不住前倾半步,那是杀来的韩兵拨开了自己的长矛让自己浑身的力气使在了空处

    在上上下下三到四层密集的长矛面前,大多数最先冲到的韩兵成了矛下之鬼,便是有武艺高强经验丰富一点的,在拨开数根矛后还是被后面的长矛给刺中了,哀嚎声顿时替代了怒吼声成了这个瞬间的主旋律

    而王室军队这边,良好的训练,严明的纪律,使得前排的军士硬生生扛住了韩军的第一波冲击,漫长的防线上只有数处前后摇摆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被韩兵给冲溃第一批死在矛下的韩兵,愿望并没达成

    然而还有第二批接着冲了上来,和已死去的韩兵相比他们并不是凶悍少一点,而只是跑的慢了点

    眼见韩兵仍旧悍不畏死的撞了过来,王孙健一挺手中长矛,扔掉了插在矛尖上的一个韩兵尸体,大喊一声“稳赚稳住”

    紧接着数百御林军也跟着喊了起来,“稳赚稳住”

    怒吼声冲天,他们不是喊给后面的队友听,也不是吼给对面杀来的韩兵听,而是喊给自己听,为自己打气,为自己鼓劲

    迎接过第一批韩兵之血的洗礼过后,如林的长矛挺的更加平直了,并且还没有丝毫的颤抖,甚至又多了些长矛从人群的缝中伸了出来,下一批韩兵又杀过来了

    其实这也就是一折的事,如同方才的榔头狠狠的再次砸来,然而这一次王室的防线却没有一丝松动,稳稳的长矛顶住了韩兵的又一轮冲锋,虽然也有些王室士兵被韩兵的长矛给刺中,但多数咬牙挺住了,而后面的士兵也顶上来了,厚厚的防线却更加稳固

    从第一个韩兵撞上直到此时,也就是几个呼吸的事,后方层层亲卫之中,周扁不由伸手擦了把汗,韩军的第一波冲击,终于挡住了,的的溃败并没有出现,自己的王师,自此也终于有了和诸侯强国一争高下的资本了韩军,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怕,长矛刺去,同样还是会死的

    本来算好了放四千韩兵过河,以为在巩邑兵去引诱时最多三千韩兵追来的,不想这四千韩兵竟一个不留的追了上来,难道就不怕这时再出现一队王室士兵截住浮桥吗,韩兵也真是自大,但却给了周扁以及王室所有士兵莫大的压力但好在如今,第一波,也是最强的一波压力,王师终于还是给顶住了

    而随着杀来的韩兵越来越多,随着后面的韩兵放慢步伐,韩兵终于不再是狠狠撞来,而是也结成了阵型,举着长矛和王室士兵对刺起来虽然因为敌军速度带来的压力没有了,但是章法有序的长矛对拼,依旧让最前列的御林军不敢放松

    本来半蹲着的第一排王室士兵,幸存的都使劲站了起来,拼长矛蹲着的并不占优,如今长矛对刺已不光是勇气和决心的较量,还有技术的较量很快便有些王室士兵的肩上胸前甚至脸上被长矛刺中,鲜血流了下来,更有腿部受伤的士兵站立不稳,鲜血,尸体,沿着两军交接处铺成了一条长长的黑线冷兵器时代,永远都是热血而又残酷的

    同样的韩兵也不好受,本来藐视王室的心,在遭受了漫天利箭的打击后已收敛了不少,在第一拨同伴没能冲开王室防线却变成了尸体时,就已经完全消失,而如今,见拼起长矛来,王室士兵仍旧没有落下风,本来是韩兵最擅长的矛术,却没讨到好,很多韩兵心中已开始了一种情绪,那叫惧怕

    其实王室士兵同样也会惧怕,不少双手已开始发抖,章法已开始打乱,手中的长矛只能下意识的胡乱挥舞,有的年轻士兵甚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

    好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吼了出来,“刺!刺!”

    不知是哪位勇猛的将军,或许是王孙浆又或许是刘云,甚至是位名声不响的新晋百夫长喊出,没有人谁能分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并不影响这有节奏的喊杀声,很快就占据了战场在规律的刺杀声下,许多士兵又找到了训练时的感觉,于是,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刺杀声,长矛开始有规律起来第一排刚刺了出去,第二排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刺了过来,如此阵势,已势不可挡

    不断有士兵倒下,也不断的有后面的士兵踩着尸体补了上来,双方皆是如此王室的前线中,已有一半不是御林军了但刺杀的节奏一样,王室稳稳占住了上风,压得韩军开始后退

    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兴奋的周扁跳下了自己战车,又迅速爬上了另一辆驾鼓的战车,从士卒手中抢过了鼓槌,竟亲自擂了起来

    闻鼓前进,乃是军中基本扯,深知大王之意的庞兴,忙拔出腰间别剑,大喝一声,“全军出击!”

    顿时大军开始骚动起来,前军稳步前进,中军先前压去,而后军则从大阵两翼杀了出来,好似张开的双拳,要将韩军抱住

    大军气势上涨本是好事,但却吓了樊馀等人一跳,哪能让大王亲自擂鼓,于是樊馀周密二人跳到了大王身边,不由分说将大王抱住

    而周扁使劲擂了几捶后,也正好双臂发软了,毕竟自身现在还只是个十岁少年,于是喘了口气后,周扁将手中一双鼓槌递给了身旁的大汉,“使劲捶,不得酮!”

    “是,大王!”大汉接过鼓槌后卖力的捶了起来,专业擂鼓者一出手顿时不一样,均匀沉闷的鼓点立即笼罩了整片战场

    伴着这鼓点,前列的王室士兵们更来劲了,一排矛接着一排矛,轮流向前刺去,好似波浪层层扫过,又好似巨大的车轮碾压过来,迫得韩军招架不赚已开始了节节败退而后面尚还没迎来王室长矛的韩兵,眼见两翼即将被包围,已有士兵开始掉头逃跑了,军官们吆喝不赚竟也转头跟上,唯恐落后

    慢慢的,幸存的一千多韩兵上上下下开始了松动,逃跑的人越来越多,韩兵也不过如此,遇见强悍的魏军,一个照面便全军浪,而如今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王室军队,竟也好不到哪儿去很快,就只剩下最前列几排的韩兵在长矛扫荡之下,一边倒退一边苦苦支撑,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他们一转身只怕便立即被刺穿了

    而与此同时,远在洛水南岸的韩照等人,也听闻了北边震天的喊杀声,那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声音,韩照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韩照大手一挥,“全军加速过河!”

    传令兵下去,很快浮桥上的士兵,迈起了步子,小跑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在木筏拼起的浮桥之上,竟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韩照身旁一名家将不解的问道,“将军,这浮桥并不十分牢固,何故要令士兵这般着急?”

    “你听北边杀声震天,本公子心中不稳啊”

    “呵呵,公子多虑了,这追过去的四千军士,乃是我大军中最精锐的所在,是跟随公子百战所剩的老兵,便是王室一万士兵全部在此,只怕也挡不住一个冲锋,公子何须担忧呢?”那家将赔笑道

    “但愿如此吧!”韩照长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了,喊声后没多久,便见远处北边有散乱的韩兵跑回,一边跑一边大呼着什么见到此,韩照如何还不明白自己的军队竟溃败了,好似一把锤子擂在了心头之上,直压得韩照呼不出气来

    不待南岸的将军下令,北岸已度过洛水的韩兵迅速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结成了一个防守大阵,牢牢的护住了两岸之间唯一的联系——浮桥

    渐渐,浪的韩兵越来越多,远在南岸的韩照,双眼瞳孔都不禁收缩了

    大败,自己的四千精兵竟然大败逃回,气得韩照双目恨不能瞪出血来,于是韩照大呼一声,拔出腰间别剑跳下车,就要冲上浮桥,杀到对岸去

    幸好身旁的家将动作的快,也跟着一下跳下车,冲上前一把抱赚“公子,我们在对岸还有几千大军,公子隔岸指挥便是,何必要亲犯险地呢?”

    其实贪生的韩照哪里真的是要杀到对岸去呢,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也幸好这家将见机的快一把给抱住了,来不及称赞这家将有前途一声,韩照立即做出挣扎的样子,大喊着,“杀,杀,杀!”唬得韩军上下顿时加快了冲往对岸的速度,而河对岸的三千大军这时也结好了防守大阵

    就在这时,溃逃的韩兵越来越多了,而卖命逃着的韩兵后面则是滚滚黑浪,如林一般的长矛,整齐的步伐,扑天的气势,王室的军队追杀过来了,就像追赶着羊的狼群,攻守顿时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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