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尼部落圆木搭建而成的方形议会议室,会议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雕刻版的图腾壁画,及各种祭祀节日的图画,屋顶涂着五彩缤纷的各色颜色。会议室中间筑有一座小型祭祀用的祭坛,祭坛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供品,新鲜的水果,玉米,烤熟的肉食,等等,这些供品每天都有祭司亲自准备安排。祭坛的周围同样被部落里的首领们,用各种涂上颜色的皮子包裹了起来。

    议会室中的这座小型祭坛,仅仅用于祭司带着酋长长老一干人等平时沟通神灵使,不用于部落节日那种的大型祭祀,这种小型祭祀仪式说白一点,就是议会时,各位长老们提出了不同意见,而最终又没法决断时,祭司通过这个小型的祭坛祭祀,请出神灵给出答案,当然这个答案到底如何,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

    头戴长长的翎毛帽子,手握象征部落权利的权杖,本来已经垂垂老矣,走路都佝偻着身子的祭司,此时却容光焕发,身子笔直的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旁边酋长,大长老分坐两旁,其他长老们依次分坐两旁。

    议会室里因为没有窗户,房门虽说开着,但还是有些混暗,不过仅凭着这些光线,还是能够看的清祭司那笑的满是褶皱的脸面,长老们亦如此,脸上的笑容自从来到会议室,听过酋长的那番话后,就一直没有停过。他们笑,是因为族人们今年冬季储备了足够多的食物,地里的玉米丰收不说,每家每户还打到了足够多的肉风干储备起来。

    往年他们打猎时,瓦托人同样打猎,两方打猎时经常会碰到一起,双方人马为了些许猎物起摩擦甚至大打出手,为了猎物双方发起一场战争也是常有的事,常年的摩擦战争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往年双方打猎时人多不说,还要防备着对方人马的偷袭,所以,每年他们打到的猎物总是有点不够吃。

    今年与以往不同的是,猎物比平时多不说,还没有瓦托人的骚扰偷袭,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还经常碰到瓦托人,双方人马同往常一样,争抢猎物,但后来森林里的瓦托人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

    没有瓦托人袭扰的头一个星期,他们还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祭司、酋长、长老们这些萨尼部落的首领们,还有点担心瓦托人是不是有大的动作,叫人提前做好了防御,外出打猎的族人们也全副武装,以便随时进入战争状态。

    但接下的半个月时间里里,外出的人们边打猎,边留意着瓦托人的动作,半个月的时间,瓦托人没来大的进攻不说,就连森林里打猎的瓦托人同样也没发现一个,一个月后还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萨尼部落的人们对森林里没有瓦托人这件事,已经麻木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瓦托人不在出来打猎,但没有瓦托人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此时,部落里的人们外出打猎全部都是轻装上阵,打的猎物也比往常多了两成,入冬刚刚一个月零几天,他们就打了往常一个半月的猎物,部落里的餐桌上不能说餐餐都有肉食,但每天吃上一顿肉还是没有问题的。

    祭司怀着忐忑的心情,中午将酋长、长老们召集在一起,就是为了探讨瓦托人的问题,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碰到瓦托人,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让祭司的心中有些发毛,“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瓦托人来捣乱”这件事一直压在祭司的心里。

    坐在主位上的祭司听着酋长的介绍,心中很是高兴,扭头四周扫视了一眼,见大家同样很高兴,高兴是高兴,可在大家的脸上,他却没有一丝的紧张感,这种情况就完全不对了,万一瓦托人趁着此时偷袭,那么,祭司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猛的举起手中的牛头权杖向大家挥了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见祭司举起权杖,知道祭司有话要说,瞬间,会议室内没有了之前的笑声,全部安静了下来,长老们扭头,一双双眼睛瞧着祭司,等待祭司的发话。

    “伙计们,这段时间没有瓦托人的打搅,我们的收获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以往,族人们打的猎物多不说,还没有多少人伤亡,有伤亡也是追捕猎物时,不小心磕碰而受伤的。这段时间没有瓦托人的打搅,可以说是我们部落里最为平静的一段时间。”说到这里,祭司顿了顿后,咳嗽了两声,提高了声音,目光严肃而认真的望着大家,“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那?

    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受到瓦托人的打搅那?别说打搅,我听部落里的族人说连见都没见到瓦托人,这是为什么那?

    他们没有打搅,出现在森林里的原因你们都了解吗?

    我说万一,万一瓦托人已经准备好了战争,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做好防御,以前我们告诉过哪些外出打猎的人们,全副武装,可现在还有几个人在执行?”

    听着祭司扫兴的问题,长老们之间个人有个人的反应,有些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些问题他们虽说平时也会考虑,但从来没有想过找出原因,在他们看来森林里有没有瓦托人都一样,瓦托人都死绝了才好,那样就没有人同他们争夺森林里的猎物了。

    而有些人听到祭司的这番话,脑袋直接转到了他处,脸上带着扫兴的表情。

    有些人则低下头,装没听到这个问题,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瓦托人即使来了,又能怎样,来多少打回去就是了。

    坐在祭司旁边的酋长见此情景,知道祭司又扫了大家的兴,祭司总是这样,疑神疑鬼不说,每次集合大家来都会这样干,大家有此反应实属正常。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咳嗽了两声后,正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见大家都转过头来虎视眈眈的瞧着他看,尴尬的又闭上了嘴。

    祭司见大伙对他提的问题,全都不以为然,恼怒的拿着权杖敲了敲地面后。“怎么,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们难道不应该打探打探瓦托人在干什么吗?难道等他们打过来,你们再做准备吗?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酋长见此情况,知道自己必须的说点什么了,虽说族中的祭司不受他们这帮人待见,每次召集长老们开会,长老们有不同意见时,总会以神灵的名义压制下去,无论对错,逼着众人执行他的命令,弄的众位长老都非常反感这一点,同时也非常不待见祭司,但再怎么说他都是部落里的最高精神首领,精神领袖发话他们表面上还是要听的,至于最后办不办,还得他和诸位长老再次商量着来。

    又咳嗽了两声后,酋长对着诸位长老眨了眨眼睛,又点了点。

    长老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知道酋长要他们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换句话的意思就是,祭司同他们讨论的话题,同样是他们会后将要讨论的话题,长老们明白过来后,全部做直了身子。

    酋长见大家明白了过来,这才开口说道:

    “大伙别不放在心上,祭司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

    大伙听到酋长说,祭司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这句话后,脸上没崩住差点笑了出来,心到祭司每次同我们开会用神灵来压制我们的时候,那次见你听过,还不是带着我们在低下开小会。

    “毕竟祭司这也是为了我们部落好,为了我们部落的安全考虑,你们大家也知道瓦托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出来了,万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对我们发动战争,对付我们怎么办?我们不得不防备他们来偷袭我们,祭司说的是正确的,你们也知道我们部落里,白天只会留守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去打猎了,瓦托人要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的向我们进攻怎么办?”

    大伙听到酋长这么说,这才一个个低下头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换位思考,他们自己是瓦托人会怎么办,会怎么进攻他们,只是考虑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这样的考虑必须是有前提的,前提是瓦托人真的准备来进攻他们才成,只是现在一个半月了,他们并没有得到瓦托人的一丝消息,想到一个多月都没得到瓦托人的消息,他们这才惊出一身冷汗。

    打仗,打的不光是有形战争,打的同样是无形战争,提前得到敌人准确的信息,在战争中至关重要,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现在他们自己简直就是无头苍蝇,对瓦托人的情况那是一无所知。

    既不知瓦托人在这一个多月都干了什么,也不知道瓦托人现在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战争,如果此时瓦托人趁着他们外出狩猎进行偷袭作战,完全有可能摸到他们部落里来,到时候部落里的老人孩子,还有他们这些长老,肯定直接被人一锅端了。

    想到这里,长老中有人起身说道:“祭司,还有酋长,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必须派出人手,打探瓦托人的消息,看看他们这一个多月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他们真的是在准备同我们战争,那么我们也必须做好防御准备,不能等到他们攻到我们面前,我们才反应过来。”

    对,没错,我们虽说不怕他们,但我们不得不防备他们。

    对,没错,我们必须做好防御准备,瓦托人的这招他可怕了,直接瓦解掉了我们的防范心理。

    不对,哪有天天防火,夜夜防贼的道理,既然他们不打过来,那我们打过去就是了,省的天天还得惦记着瓦托人,我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对没错,他们不过来我们打过去就是了。

    ·······

    长老们纷纷开口说道。

    酋长眼见长老们分成了两派,主防派和主战派,两派又有点吵起来的架势,再看祭司,祭司脸上又有些蠢蠢欲动,打算请神灵降下旨意的意思,头就有点大,连忙拍了拍手,高声喊道:“停,都给我停下来,我们不管是战还是防,首先确定的一点,就是去瓦托人哪里打探消息,这是我们是战是防的前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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