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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花轿,也不需要马匹,便是迎亲的队伍都还是秦斌一众兄弟们自告奋勇自行组成的,敲锣打鼓吹唢呐,甚至还每位弟兄身前都挂着一朵大红绸花,就连平日里那些正儿八经的医官们也都如此,整得他们每人都像新郎官儿似的。
    至于乔越,就算他已经大红喜袍在身,但兄弟们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喜庆,也为了和他们这些凑热闹的兄弟们做个区别,不仅往他身上绑了一朵硕大无比的红绸花,就连他手里也塞进了一朵,非要他拿着不可。
    驾马从城中赶到军中来后,每个人都揣好自己的“家伙”,敲敲打打吹吹簇拥着乔越往温含玉所在的营帐方向去,热热闹闹,好不喜庆。
    看似有些胡乱,却最是真诚。
    每一个人面上的笑都是发自内心,每一个人的欢喜都是真心实意。
    温含玉早已准备妥当,只端坐在营帐中等着乔越来接。
    阿黎则是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时不时跑到帐子外来踮脚张望。
    在她远远瞧见苷城方向有尘泥滚滚朝军中方向来时,她欢喜地立刻将头探进帐子里,对温含玉道:“小姐姐小姐姐!我看到好大的灰尘了,应该是王爷头儿那么从苷城驾马过来了!”
    说完,她又继续“观察”。
    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听得锣鼓喧天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支人人胸前挂着大红绸花的队伍进入了阿黎的眼帘。
    以及后边根本数都数不清的无数士兵。
    阿黎一眼就看到为首身着大红喜袍的乔越,正要兴高采烈转身去给帐子里的温含玉“汇报情况”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乔越身旁一人的身上,一时间便移都移不开。
    一袭碧墨色衣袍的梅良穿戴整齐,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索,英姿飒飒,看起来丝毫不逊于他身旁的乔越。
    阿黎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忽尔,她想到紫苏说过的那句话。
    ‘姑娘是喜欢那位公子吧?’
    如此一想,阿黎猛地回过神,连忙收回视线,紧着匆匆忙忙转身跑进营帐里,兴冲冲地与温含玉道:“小姐姐,王爷头儿马上就要到了!”
    温含玉也已清楚地听到外边喧闹的锣鼓唢呐声愈来愈近。
    不稍时,便听得外边有人兴奋激动地大喊:“温大夫!咱将军接你来了!”
    随后是众人的异口同声:“温大夫!咱将军接你来了!”
    无数人无数张嘴,异口同声,声音洪亮,那兴奋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营帐里,老国公欣喜却又不舍地握着温含玉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后接过紫苏递过来的大红喜帕,轻轻抖开后便盖到了她头上。
    温含玉的视线瞬间只剩头顶喜帕下方露出的小小一片空间,只看得见她重重嫁衣下露出的点点鞋尖。
    看着自己的鞋尖,温含玉一直冷静的心忽然就有些紧张起来。
    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兴奋更为准确。
    因为看不见,在她眼前发生的一切便变得让她期待。
    期待着见到乔越,期待着接下来的每一件事情。
    老国公站在营帐帘子后,青葵替他将帘帐掀开。
    他看到了乔越,英姿勃发,如鹰如枪,是他最欣赏的阿执当有的模样。
    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但终究欢喜与欣慰更甚,于是老国公从帐子中走出来,走到紧张的乔越身旁,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笑得慈祥道:“去吧,我的宝贝含玉从今往后就交给你了。”
    乔越朝他抱拳深深躬身,“晚辈定不负老将军所望!”
    老国公又在他手臂上拍拍。
    乔越直起腰,弟兄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他:“将军快去进去啊!”
    “将军快进去把温大夫背出来啊!”
    “将军快快快!”
    人人都似比乔越还要激动还要兴奋。
    这是一场与众不同的喜事,便也没有太多的仪礼可循,是以无需任何人的牵引,乔越踏进了温含玉所在的营帐。
    她正一身火红头盖着红喜帕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她。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从葱白般的细嫩柔荑轻轻交握在身上,搁在腿上。
    哪怕瞧不见她此刻的模样,乔越的心跳也已然快如擂鼓。
    他靠近她,背对着她在她面前半跪着蹲下身,轻声道:“阮阮到我背上来,我背阮阮走。”
    从喜帕下方,温含玉看不全他宽阔的背,却能看全他手上拿着的大红绸花。
    她轻轻一眨眼,拿过了他手里的大红绸花,尔后才伏上他的背,将双臂环在他身前。
    她很轻,轻到乔越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但她也很“重”,重要的“重”,重到他要背着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当乔越背着温含玉从营帐中走出来时,那些难听却又满载着喜庆的敲锣打鼓声热热闹闹地重新响了起来。
    他们被激动兴奋的大家伙簇拥着往以往操练而今用作摆设喜宴的操练场去。
    梅良生生被这些热情的士兵们给从乔越身旁挤开了去。
    他挠挠头,干脆从人群里退出来,不跟他们挤。
    他一转头,便看到阿黎也正被人群挤出来,他盯着她看了看,果断上前将欲要往里挤的她拎了出来。
    正奋力往前挤的阿黎忽被人从后扯着,她登时恼了,骂道:“谁扯我!?看我不让你好看!”
    在看到梅良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梅良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你是女人,里边都是男人,你挤甚挤?”
    阿黎没反应。
    梅良抬手在她眼前晃晃。
    阿黎这才发现自己竟看他看得痴了,顿时面红,是以故作生气地扭开头,哼声道:“我为啥子就不能挤?里边都是男人咋个啦?我都能把他们给挤出来!”
    说着,她又忍不住偷偷瞟了梅良一眼。
    混蛋!这个死八碗没良心,长这么好看干啥子!?
    梅良听着阿黎的话,低头看看自己胸膛,再抬眸看看她的,然后伸出手贴到阿黎身前。
    阿黎震惊地看着梅良毫无预兆就放到自己心口的手,顿时抓着他这只咸猪手要将他往地上扔,但看着他这干干净净又崭新的一身袍子,她把他的手扔开,紧着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然而她的手就要抽到梅良同样拾掇得白白净净的脸上时她的动作也倏地停住了。
    最后,她改为双手重重推在梅良的胸膛上,令他连连往后倒退了六七步。
    只见她指着他,气得满脸通红,狠狠跺脚:“没良心你、你——无耻流氓!”
    梅良一头雾水,他怎么又无耻流氓了?
    他就是想告诉她,他们男人和她们女人不一样,他们男人胸前是平的,但她们女人好像不是,这不是的话,她挤进去的话不是不好?
    他这分明就是做好事。
    阿黎已经气死,她很想抽梅良几个大嘴巴子,或者是将他打趴在地上狠狠揍上一顿,可看着他这副打扮这副模样,她却一点都下不去手!
    于是,她指着他又骂:“没良心死八碗!谁让你把自己收拾得这么好看的!”
    可恶!让她都不能放开手打他了!
    梅良不解地低头看看自己,然后认真地问阿黎道:“那我脱了?”
    阿黎想也不想便急道:“不许!”
    梅良更不解。
    阿黎看他一副傻气的模样,莫名又想到紫苏的话,不由面红耳赤。
    她当即跑开,可跑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来看梅良,紧跟着狠狠瞪他一眼。
    难道……她真的喜欢这个死没良心?
    不然刚才咋个会舍不得抽他?
    梅良本是落在后边,这会儿忽然就跟上了阿黎,走在她身侧,惊得正想着与他有关的事情的阿黎一跳。
    她正要骂他,却见一直都一张面无表情脸的他此刻竟是笑了一笑,道:“走啊丫头,一起去看小乔和温含玉拜堂。”
    阿黎又一次把自己看痴了。
    原来这个没良心会笑啊?
    她还以为你这张脸不会笑呢。
    嗯……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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