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看陈白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杀父仇人’,还是追杀了十几年还不得手,要看着仇人逍遥快活的那种。

    恨意满满

    恨不得立刻以手撕鬼子的粗暴手撕了她。

    陈白羽却笑得甜蜜蜜,好像一个涉世未深的无知小孩。祁夫人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祁睿警告她,如果在让祁家的名声受损,祁伟业就和她离婚,祁夫人一早就骂起来了。

    她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陈白羽简直就是她的克星,遇到她就诸事不顺。如果眼神能杀人,陈白羽已经死了一千遍。

    已经多久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她了?

    祁夫人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她未出嫁前,娘家有权有钱,出嫁后夫家也有权有钱。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喷着,恭维着,就连最艰难的那几年,她也过得滋滋润润的。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顺风顺水,没有任何烦心事。

    但谁想到,会跳出一个陈白羽,直接把她的自尊踩到脚下去。她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被陈白羽三两天就毁了。

    她几十年如一日天天到孤儿院和养老院做好事,却还不如陈白羽的寥寥几句话。想想就恨。

    简直就是恨意滔天,差点就冲破屋顶,直捣天际。

    祁夫人咬着牙龈,就好像在咬着陈白羽的肉。

    陈白羽看着祁夫人的样子就想要发笑,有些人被捧太久,就觉得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以前,祁夫人在祁家是一人之下大家之上,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捅出大篓子,所以祁家的人纵着她。

    谁让她是老夫人呢。

    现在,因为祈远的时候,祁家名声大跌,而祁夫人是罪魁祸首。不管是祁伟业还是祁睿都不可能没有任何表示。

    对于大家族来说,名声至高无上,就是一切。

    陈白羽朝着祁夫人笑了笑,眼神得意的眨巴一下眼睛。

    祁睿扶额,他妈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挑衅。他妈这些年被外面的人捧着,已经飘飘然,脚不着地了。

    他妈一直都觉得祁家是一流大族,谁都要让三分。却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想要踩下祁家,或者从祁家撕出一口肉来。

    黄家以前不也被人捧着?

    结果呢?

    出事的时候,谁愿意伸出援手拉一把?没有。全部都是落井下石。即使是黄家的女婿们也是为了接手黄家的人脉利益才出手,但也仅仅是把黄家留在京都而已。

    想想以前的黄家,再看看现在的黄家。

    天差地别。

    这也不过不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祁夫人却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有人奉承就好,喜欢被捧,被抬,却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词叫‘捧杀’。

    ‘捧杀’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不动声色。

    祁夫人就是被她的那些小姐妹捧得太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如果说祁夫人这样全部是祁妮的拾掇,祁睿是不相信的,祁妮没有这样的脑子。

    祁睿知道,多数是他妈平时的那些所谓的朋友。

    浑水摸鱼,趁乱打劫。

    可惜,他妈看不明白,还以为她的那些朋友是为了她好,替她抱打不平。

    蠢。

    祁睿都不想承认,他妈居然这么蠢。

    陈白羽很好奇,“既然你妈看我不爽,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不是找虐吗?

    祁睿眼神莫名的看了陈白羽一眼,没有说话。他能说,他妈本来是想要用骄傲的下巴,蔑视的眼神来鄙视嘲讽陈白羽,让她自惭形秽得羞于见人,最后狼狈离开吗?

    他妈觉得很多农村女孩都比较敏感,只要有人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就能让她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但是,陈白羽明显就不是那种看到别人的尖下巴就自卑的人。别人骄傲,她只会比别人更骄傲。

    而她有骄傲的资本。

    别人骄傲是因为家世或者其他的外在因素,但陈白羽骄傲,是因为她聪明,她本事。

    陈白羽笑着点点头,“呵呵。明白。”就是想要找茬,却又不敢当着祁睿的面太过分,最后只能憋着。

    不爽了,也只能瞪陈白羽两眼,发泄一下。

    但对于陈白羽来说,不痛不痒的。

    哎。

    有些人啊。

    总是欺软怕硬的。

    像祁夫人这样的人,陈白羽见多了。不过是仗着家世高人一等,就觉得全世界都要让着她,都要捧着她,否则就是大逆不道的该死。

    “别介意。我妈比较疼祁妮。”最重要的是,脑子还不太灵光。

    祁睿也被祁夫人闹腾的心力交瘁。他把他妈困在家里,不让她出去。所以他妈就只能在家里闹。

    他和两个弟弟都没有理会,他妈就给舅舅家打电话,骂他不孝等等。如果不是他强势的压住了,舅舅们就要过来带他妈回娘家去了。

    祁睿可不敢让他妈再出去作。

    现在,外面的流言不容易才平息,要是再被搅起风云,祁睿真的要吐血了。为了让陈白羽不追究小混混的事情,他可是出了大血的。

    陈白羽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而且,她背后还站着一个顾延年。得罪了陈白羽,就等于得罪了顾延年,还有李白。

    李白现在就在顾延年身边,帮忙救灾。

    所以,祁睿是不可能让祁夫人再去得罪陈白羽的。这样的代价太大。

    “哼。乡下妹。”祁夫人一脸的不屑,觉得和陈白羽在同一个空间呼吸都是对她的侮辱和折磨。

    陈白羽笑了起来,轻轻的撩一撩刘海,“我就是喜欢看到你不喜欢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能怎么办?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呵呵。”陈白羽笑得猖狂,就连头发梢都是得意。

    “你不过是窝里横而已。”

    “你。”祁夫人想要骂人,甚至想要跳起来打人,但在祁睿冷冷的眼神下坐下来,对着陈白羽咬牙切齿。

    祁远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的,他主要带走属于他和妻子有关的的物品,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他的。

    看着祈远的东西,祁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祈远在祁家生活了几十年,却只有一个小箱子的物品。

    “大哥,谢谢你。”虽然祁睿没有帮助过他,但也没有出手欺负他,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

    但有时候,袖手旁观才是最伤人的。

    因为只要祁睿一句话,不管是祁夫人还是祁妮都会有所收敛。但祁睿没有,他无视了他的艰难痛苦。

    祁睿拍拍祈远的肩膀,“以前,对不起了。以后,好好的。”找到了亲人的祈远,以后的生活应该会比在祁家要好。

    顾延年应该是一个重感情,重家人的男人。

    谁能像顾延年这样,在妻子去世后,一直孤身一人?

    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利益至上?多少男人一朝上位,就抛弃没有根基,没有文化的老妻,然后娶一个能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妻子?

    太多太多了。

    明明就是狼心狗肺,却偏要扯什么‘性格不合’。

    像顾延年这样,一辈子就一个妻子的男人很少很少。

    别说当年,就是现在也有不少人想要给顾延年介绍女人。有人是希望攀扯上顾延年这棵大树,也有人是真心希望顾延年能也有一个家,能有一个照顾他的人。

    但顾延年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说,他一辈子就一个妻子。他对不起妻子,没有照顾好她,要用一辈子来赎罪。

    妻子在他最穷的时候嫁给他,没有享过一天福,没有等到他功成名就的一天。这是他的无能。

    他不可能再娶一个女人来享受原来应该属于妻子的那一份荣耀和富贵。

    他不能。

    “以后好好过。”祁睿拍了拍祈远的肩膀,“和家人好好相处。”

    “大哥,谢谢。”祈远抿抿嘴。一直都想要离开祁家,但很奇怪的,在这一刻他突然的有了些不舍,眼眶有些发酸。

    祁睿的心情也不太好。虽然他对祈远的事情一向都是不闻不问,但不能否认,这人当了他几十年的弟弟。

    祁睿想起当初被爸爸带回家时那个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甚至连饭都不敢大口吃的祈远。

    哎。

    对于祈远,祁家做得的确不地道。

    祈远看了祁夫人一眼,抿抿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朝着祁夫人鞠躬。

    “大哥,不知道爸......祁先生有没有说起过,他第一次见我时,我穿的那件衣服。”

    祁远从小前村出来,他妈妈把一些关于顾延年的信息缝在了衣服的夹层里,还有她和爷爷奶奶给顾延年的信。

    一路乞讨,他即使吃不好,也慢慢的长大。

    他长大了,衣服穿不了了。他偷来别人的衣服和针线,把旧衣服拆开歪歪扭扭的缝补在偷来的衣服里面。

    几年下来,他换了好几套衣服,但里面的夹层一直都在。

    只是,后来,他变成了祁三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祁睿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我可以帮你问问。”祁睿觉得祁远在几十年后还记得的那件衣服,应该很重要。就是不知道他爸当初把祈远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他的东西。

    不过,以祁睿对祁伟业的了解,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留下的。

    “谢谢。”

    虽然祈远也觉得不可能留下,不可能找到,但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希望。那些东西对他,对他妈来说都很重要。

    在最艰难的那些年,他都不曾丢弃,一直带在身边,就是想着有一天见到亲生父亲,把里面的信他。

    家里的人都在等着他。

    等着他回家。

    等着他救命。

    “我们走吧。”

    祁远看了祁家的大厅一眼,然后离开。

    看着祈远和陈白羽离开的背影,祁夫人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朝着祁睿砸过去,“我是你妈。”

    竟然半点面子不给。

    祁睿轻轻的躲开,并不当一回事。就好像祁信和祁礼说的那样,他们的妈妈越来越不讲道理,越来越强势。

    而且,还喜欢莫名其妙的蛮横暴躁,发脾气。

    祁睿目光清冷的看过来,眼神里没有半点对母亲的尊敬,当然,祁夫人也没有值得尊敬的样子。

    这些年,她习惯了被捧着,喜欢被恭敬。因为她平时虽然喜欢装高贵,但因为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祁家也就由着她,喜欢就好。

    但没想到她竟然不知收敛,而且越来越过分。

    祁睿不想和祁夫人一般见识,也不想和她废话。因为不管他说什么,祁夫人都不会当一回事。

    在她心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要见妮妮。你把妮妮送回去,赵家那老虔婆还不磋磨死妮妮?”

    祁睿突然就笑了,“你平时不也磋磨我妻子?你不是说,婆婆磋磨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的女儿是人,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

    祁睿冷笑,以前他妈也没少折腾他的妻子,但他为了家庭和睦一般很少会干涉,一般都是在背后偷偷给妻子送个小礼物,让她多包容,多体谅。

    现在想想,他凭什么要求妻子包容和体谅?

    祁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又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砸过来。

    ‘咚’的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碎落在地上。

    佣人听到声音跑过来,看了看祁睿,然后看看祁夫人,假装从来不出现过一般飞快的离开。

    祁夫人看着飞快跑开的佣人,又想要骂人了。

    “就不知道收拾。不想干就滚。”以前祁夫人只要面路不悦,家里的佣人就会战战兢兢,但现在却没有人理会她。

    突然,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祁睿拿起话筒,然后就听到陈白羽清脆的声音传出来。

    陈白羽提醒祁睿,让他去了解一下什么是‘女性更年期’。

    以祁夫人目前的状态看,应该是‘更年期晚期’。

    祁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症,然后听陈白羽说这是心理疾病,祁睿的眉头皱了皱。

    虽然现在大家对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有了区分,细化,但很多人还是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特别是一些没有多少文化知识的无知人,一般会把这两者同化。

    祁睿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没事找事的给祁夫人找什么心理医生。要是让人以为祁家的当家主母,祁家老夫人有精神病,那祁家想要安静都不可能了。

    外面的流言足够把祁家淹没。

    而他的舅舅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了解肯定是要了解一下的,看看是否真的对症。

    陈白羽还提醒说,最好就是找国外的一些专业书籍了解一下,祁夫人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疯的。

    对症才能下药。

    祁睿放下电话,认真的看向他妈。

    这几年,因为工作忙,他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妈。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他妈已经老了,看起来脸上的妆容有些厚,精神不振,最近应该没有休息好。

    “妈,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要再闹了。否则,别人笑话的不是祁远,而是我们祁家。”

    “他不能再姓祁,他不是我们祁家的人了。”祁夫人还是很气愤,想起祈远离开的背影,她就觉得一直被捏在手心的小可怜长翅膀飞了。

    如果不是再三在心里建设,这是他妈,祁睿都要忍不住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了。说得好像祈远很想姓‘祁’一样。

    “妈,我很好奇。当年,爸把祈远接回来的时候,你就很不喜欢,处处针对,为什么?按理说,爸不可能在你面前泄露祈远的身份。”

    即使是他这个要继承祁家的人,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可见他爸爸事情捂得有多严密。

    祁睿不认为他爸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妈。但他妈是怎么知道的?从祈远到祁家的那一天起,他妈好像就没有看祈远顺眼的时候。

    祁睿很怀疑,他妈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祁远不是祁家的儿子。

    他妈甚至可能恨着祁远。

    还有,他妈当年为什么要把敢出生不久的三弟寄养?

    身体不好,无法喂养,不过是借口而已。

    在祁家,有奶粉,有佣人,根本就不存在不能喂养一说。而且,养着三弟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生活肯定不如祁家好。但他妈为什么一定要把三弟送出去寄养?

    祁夫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妈?”

    祁夫人什么都没有说,回房去了。

    有些事情,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她为什么会知道祈远不是她儿子?因为她把儿子送去寄养就是因为儿子六指,不吉利,会克父克母。

    但当初要破四旧,不能迷信,她只能借口自己身体不好不方便喂养,所以哄着祁伟业把儿子送给别人家喂养。

    那时候祁伟业虽然不同意,但也拗不过她,最后只能给儿子找了一家刚生完孩子的人家。

    对方家里有两个工人,能赚钱。

    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穷。

    儿子被抱走的时候,包裹着小被子,所以家里的人都没有发现孩子六指。

    在孩子被送走的时候,祁夫人就没有想过要把他接回来。寄养的前两年,她每个月都会让人送一些钱或者物过去,但却从来没有亲自去看过。

    也不让祁伟业和家里的其他人去看儿子。每次,祁伟业说要去看儿子,她就找借口拦住,然后安慰祁伟业,说她会过去看看,会给儿子送吃的,送衣服。

    每次祁伟业说要把儿子接回来,她就骗他说儿子在那户人家生活得很好,很快乐,不愿意回来。

    她一次次的哄骗,一次次的拒绝祁伟业把儿子接回来。

    在祁伟业眼里,她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她几乎市隔断时间就要去看看儿子,带着大包小包的。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和祁伟业说,要去看儿子,其实也不过是出去走走而已。她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儿子,从来没有。

    即使她知道儿子想要回家,知道儿子想爸妈,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他,更从来没想过要把他接回来。

    再后来,她连东西都不送了,不闻不问。

    在祁伟业把祈远带回来的前两年,养三儿子的那户人家突然过来找过她,说儿子病了需要看医生,而他们家没有钱,希望祁夫人能够把孩子带回来送医院。

    但当时的她避而不见。

    因为她把儿子送出去的那天,就没有再把他当儿子,也没有想过要把他接回来。

    后来,那户人家又来了一次,说孩子病死了。

    那个养了她儿子几年的女人还恶毒的咒骂她,说她心狠手辣不配为人母,会众叛亲离,会孤独终老。

    那时候的她觉得可笑,她有好几个儿子,怎么会孤独终老?

    诅咒,她半点不放在心上。

    甚至觉得有一瞬间的轻松,克父克母的儿子终于不在了,她不用在提心吊胆怕自己被克死了。

    后来,祁伟业把祈远带回家,说这是他们的三儿子的时候,她就想要发笑。她的三儿子已经病死了。

    祁夫人很清楚,这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连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任由他病死而不理会,又怎么会去对一个冒牌货好?

    祁伟业把祈远带回来,祁夫人还以为这是祁伟业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子,所以极尽所能的去折腾和磋磨,甚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虐待。

    只是,没想到祈远竟然是顾延年的亲儿子。

    祁睿揉揉眉头,很累。

    算了。

    把事情处理好,他就要回救灾第一线参与救灾了。

    至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祁信和祁礼。至于祁夫人,暂时是不可能出门了。

    因为医生说祈远的身体不好,还营养不良,所以陈白羽就见天的给他熬汤。祈远属于北方人,不喜欢喝汤,特别是广东的老火靓汤,味道太浓郁。

    “营养。”陈白羽不容拒绝。

    祈远看着面前的汤,再看看陈白羽,别说是汤,就是农药也喝。这汤是陈白羽用熬了两天的筒骨汤来煮的,加入了不少的药材。

    浓烈的药材味让祈远有些不适应,但他会努力的去适应陈白羽的生活习惯。例如陈白羽喜欢老火靓汤,几乎天天喝。

    祈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请假一个月的祈远也要开始上班了。

    可能是被打了导致失忆的药物的关系,祈远的脑子不太聪明。也可能是祁家人不重视的原因,祈远只是京都图书馆的管理员。

    工作很清闲,但没有什么前途,更没有钱途。

    不过,祈远好像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祈远的确很喜欢这份工作,他喜欢看书,安静的看书。

    “小羽毛,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他还从来没有送过女儿上学。

    在知道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妻子就和他说,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女儿,不让她被人欺负了,也不要让她被别的小男孩给骗走了。

    他们畅想了很多,其中包括要接送女儿上学。一家三口,手牵手的送女儿上学,然后看着她背着小书包走进教室......

    妻子甚至还说,要是有别的小男生给女儿献殷勤,他就去找小男生谈话。

    但是,在他不参与的情况下,女儿已经大学了,不再需要接送。

    祈远微微的有些失望。

    陈白羽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祈远喜欢送那就送吧。

    他高兴就好。

    祈远:“小羽毛,你带伞了吗?”

    “带了。我还带了一张雨衣。”

    祈远:“小羽毛,你是不是要考试了?”

    “嗯。考完试就放假。”

    祈远心情有些忐忑,他知道,放假的时候他也要跟着陈白羽一起回去,去见一见陈白羽的家人。

    祁远知道,对于陈白羽来说,不管是他还是顾延年,都没有陈家人重要。虽然陈白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认了顾延年和他,但在她心里,陈家人的重要性是不能代替的。

    如果陈家人不认可他,即使他是陈白羽的亲生父亲,陈白羽也不会相认的。最近,陈白羽在照顾他的时候也常给东莞打电话。

    每次看到陈白羽随心所欲的和陈家爸妈聊天,撒娇,祈远的心就隐隐作痛,这本该是他的小棉袄。

    “小羽毛,考完试就回?”祈远还想要准备准备呢。

    “嗯。”

    陈白羽最近睡得不太安稳,她总梦见阿祖。

    阿祖朝着她伸出手,说想要抱一抱她。每次,她准备扑进阿祖怀抱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陈白羽给大唐农场的村委会打电话,阿公说阿祖很好,身体也很好。最近,陈白羽天天给家里打电话,但阿公每次都说阿祖的身体很好,甚至还骂她浪费电话费。

    听着阿公在电话里骂她浪费,陈白羽就稍稍放心了些。听阿公的语气,陈白羽就知道阿祖很好,否则,阿公是绝对不会如此中气十足的骂人。

    但陈白羽还是担心。

    她总觉得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梦,这个梦肯定是什么暗示或者提示之类的。

    应该就是希望她尽快回农场去。

    所以,陈白羽决定考完试就直接回农场,她想阿祖了。

    陈白羽有些后悔,她就应该在家里装个电话的,她想阿祖就能和阿祖通话。过年的时候,陈白羽本是要装电话的,但阿公觉得太贵了,不划算。

    反正有什么事可以打居委会的电话,有钱还不如多买几棵果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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