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挥挥手:“苏叶,你附耳过来。”

    苏叶目光惊讶:“姑娘,您真要这么做?”

    沈妤微微含笑:“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是。还有,这两日在山上,多留意些各方的动静。虽然我不知道沈婳要做什么,但正因为如此,才要严加防备,不可有一丝懈怠。否则,稍有不慎,就会给沈婳可趁之机。”

    苏叶眨眨眼睛:“可是这样一来,就要让楚王殿下帮忙了。”

    沈妤掩饰性的轻咳一声:“我与他是合作者,用他的人为我办事,不是应该的吗?”

    苏叶连改口:“应该,自然是应该的。楚王殿下也说了,姑娘的事就是他的事,谈不上什么帮忙,您只需吩咐他即可。”

    沈妤捏了捏她的脸:“你的胆子也大了,居然敢拿我打趣。”

    苏叶嘿嘿一笑:“奴婢说的没错。”

    眼见着沈妤似乎要发怒,她连忙后腿一步,然后跑开了。

    她笑嘻嘻道:“姑娘,奴婢去去就回。”

    紫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沈妤有些羞恼:“你笑什么?”

    紫菀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奴婢不敢。”

    沈妤轻轻哼了一声:“用晚饭罢。”

    月黑风高,夜色渐浓,整个院子里都是寂静无声,只有花草丛中发出阵阵虫鸣,院子里散发出浓郁的花香。皎洁清冷的阳光也爬上窗台,落在帷帐上,映照出里面影影幢幢一个人影。

    一路车马劳顿,沈妤早早的歇下了,苏叶还像往日一样,躺在美人榻上,守着沈妤。

    她是个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只要有一点点动静,便会惊醒。

    忽然,听到一道轻响,好像风吹的缘故,门也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黑暗中,苏叶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猛然坐起身,拿过身边的软剑,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呼啦”又是一道声响,应该是风吹拂树叶的声音。

    可是苏叶并未放松警惕,抱着软剑的手越发紧了。她看了一眼重重帷帐中的沈妤,发现她没被吵醒,松了口气。

    这时候,外面又有一道极轻极轻的声音,苏叶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开门,却是发现外面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谁?!”苏叶轻斥。

    她四下逡巡着,发现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方才看到的是幻觉一般。

    周围寂静的有些诡异,对于这样的情景,苏叶极为敏感。眼下她睡意全无,又看到沈妤还在安睡,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她刚走到一棵大树下,就看见前面凉亭一角,闪过一个人影。她呼吸一滞,立刻跟了上去

    屋里的沈妤,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躺在榻上,一头绸缎似的青丝散落在枕头上,双眸紧闭,长密的睫毛服帖在眼下,洁白的月色在她脸上染上一层银辉。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爬进窗子,跳了进来。他蹑手蹑脚的,四下看看,却是发现另一张较小的榻上,睡着一个女子,正是紫菀。他掀开帐子,给紫菀闻了迷香,紫菀顿时昏了过去。

    他心中窃喜,又走到沈妤床前,拨开床帐,果然看见一个绝色美人在安睡。他垂涎三尺,搓了搓手,就要碰到沈妤的脸。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颈部一痛,眼前一黑,一瞬间就栽在地上。

    再次醒来,他还在这间房间,只不过,他却是被五花大绑。

    看见面前的烛光,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时不知看不清面前是什么人。

    这是,有人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哀呼出声,却是听到一道冷酷的声音:“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我立刻宰了你!”

    竟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他惊诧而迷茫的回过头,却是一脸冷漠的苏叶。

    “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挖下来!”苏叶恶狠狠道。

    他浑身战栗:“你是谁,怎么会……”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苏叶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无人派我来……”他犹豫了一下道。

    “苏叶,不必和他废话了。”

    黑衣人一抬头,却看到朦胧的烛光下,一个素衣女子坐在美人榻上,唇畔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黑衣人咽了口口水,即便他身处险境,还是被沈妤的容貌迷惑了。

    “怎么,不说实话吗?”沈妤淡淡问道。

    苏叶冷冷道:“姑娘,奴婢自从跟了姑娘,好久没亲手杀人了,不如姑娘就成全我,让我宰了这个人。”

    沈妤声音含笑:“哦,杀人的方法有许多,你想如何宰了他?”

    苏叶盯着黑衣人,眼睛闪现出一丝冷芒:“这个么,花样就多了。”

    而本该昏迷的紫菀好奇的道:“有什么呢?”

    苏叶如数家珍:“有扒皮、抽筋、腰斩、火烧、油炸……”

    沈妤轻声道:“这些太老套了,还有什么新鲜花样吗?”

    苏叶认真想了想:“有一种刑罚姑娘应该没见过。”

    沈妤感兴趣道:“哦,什么?”

    苏叶斜睨了黑衣男一眼:“叫‘点灯’。”

    沈妤笑道:“我偶尔在书上看过。听说点灯就是将一个人浸泡在油桶里,过段时间再捞出来,然后倒绑在杆上点燃。但是人还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燃烧,感受着极大的痛苦,真正的生不如死,可偏偏却死不了。听起来倒是很有趣,只是没有亲眼所见过。”

    苏叶道:“姑娘想看,这还不容易?这不有一个现成的吗?横竖他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

    沈妤眼波澄澈,倒映着烛火:“你说的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做罢。”

    把人浸泡在油桶充分沾染上油,再活活烧死,这个刑罚实在是残忍!黑衣人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下子瘫倒在地。他没想到,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却有一副狠辣的心肠。

    苏叶行动很快,一会就脚步飞快的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桶油。

    油很香,可是这个时候,黑衣人只觉得这味道让他作呕。

    “姑娘,咱们去哪里观刑?”苏叶迫不及待道。

    话音刚落,黑衣人就抱住苏叶的腿,哭诉道:“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求姐姐饶过我罢……”

    苏叶眯着眼睛:“姐姐?”

    黑衣人立刻道:“不是姐姐,是姑奶奶。姑奶奶既饶了小的罢,是小的太不自量力,求您饶命!”

    说着,他不断地以头抢地,才一会额头就一片青紫。

    苏叶嗤笑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再者,你敢对我家姑娘下手,活该受到责罚!”

    黑衣人又转了个身,向沈妤磕头:“求您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沈妘微微勾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这个人一向很宽宏大量,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你若能说实话自然很好,可若是你……”

    “我说,我说。”黑衣人立刻道,“小的全说。”

    苏叶又给他一脚:“那就赶紧说!”

    “是,是。”黑衣人道,“小的是奉六姑娘之命来郡主的房间,她想……她想……”

    “想做什么!”苏叶拔出软剑。

    “六姑娘想让小的劫走郡主,坏了郡主的名声!第二天,六姑娘会宣扬的人尽皆知,届时无数人看到郡主不在房里,便会坐实了郡主被玷污的事实。”说完这话,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

    沈妤轻叹一声:“看来,六妹真是恨极了我啊。”

    苏叶冷哼道:“姑娘,看来六姑娘被教训的还不够多。”

    沈妤冷笑道:“既然她怎么想让我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我自然要成全她了,届时,她可不要太惊讶。”

    黑衣人深深垂下头,心道沈婳说的一点也没错,沈妤果然想来个将计就计。

    苏叶问道:“姑娘想怎么做?”

    沈妤站起身,微笑道:“看来,这个房间不能待了。”

    苏叶思忖了一会,明白过来:“可是这个人不是说,他要将您带走吗?”

    沈妤也想到了这一点,对黑衣人道:“若想活命,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黑衣连连磕头:“您让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沈妤满意的点头:“你愿意配合就再好不过,可你若是敢反悔——”沈妤指了指苏叶,“苏叶武功在你之上,她有的是办法将你抓起来杀了。”

    黑衣人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沈妤道:“你去向沈婳交差,就说我想趁机逃跑,不小心坠落山崖死生死不明,听明白了吗?”

    坠落山崖,还能活着吗?既然沈妤无法活着回来,沈婳就能尽可能的败坏沈妤的名声了。

    “小的明白。”黑衣人保证道,“小的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不会反悔。”

    沈妤扬眉道:“既如此,我就姑且信你。苏叶,放了他罢。”

    苏叶用剑指着他:“快滚。”

    黑衣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沈妤低声道:“苏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代你立刻去做。”

    既然沈妤知道了沈婳的计划,按照她以往的行事作风,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计就计。她会先离开这间房间,悄悄在别处待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沈婳带着人来她房里找她的时候,却不见她人影。便会散播谣言,说她被歹人劫走了。

    而那时候,沈妤就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谣言便会不攻自破,而上蹿下跳的沈婳就会受到重重一击。

    按照这个计划,沈妤出了院子,到了前面一间禅房,里面供奉是的事沈庭和护国公主的牌位。若是翌日有人问起,她就可以说,她梦见了沈庭夫妇,心中不安,所以便到这里守着他们。

    只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沈妤带着苏叶和紫菀、云苓到了禅房,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怎么找不到了?”

    另一人道:“夫人不是傍晚就回房歇息了吗,怎么会不在?你可细细的找了?”

    “到处都找了,就不见人影。”

    几人一惊,苏叶道:“姑娘,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寺院后面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沈妤声音急切:“你快些去看看,不要让三婶她们受到伤害。”

    “可是您……这说不定也在六姑娘的计划之内,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这里。”

    沈妤催促道:“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危险?除了我们几人,沈婳并不知道我会来到此处,你放心去罢。”

    闻言,苏叶只能应了,冲出门外。

    下一刻,躲藏在林子里的沈婳就出现了,她对身边人道:“刁承,苏叶被支走,现在可以下手了。”

    沈婳以为那个贼人是山匪头子刁承安排的,就是用来支走苏叶的。她不疑有他,看看四下无人,催促刁承赶紧带着他一伙山匪兄弟进去。

    刁承对沈妤的容貌垂涎已久,摩拳擦掌道:“兄弟们,捉住那个小美人,重重有赏。”

    他挥挥手,数十个人一齐闯进了禅房。

    守在沈妤身边的紫菀和云苓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凶神恶煞的一群人:“你们……你们怎么会闯进来?”

    那些人赤果果的眼神打量着三人,好像下一刻就会流出口水来。有一人指着紫菀和云苓道:“老大,这两个也生的挺标志的。”

    刁承狰狞的笑笑:“等我尝了鲜,就送给你们。不过,这一个,只能我一人独享。”

    说着,他直指沈妤。

    云苓惊慌道:“你们……你们……你们太胆大妄为了,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竟然敢这么做!”

    刁承摸着下巴笑道:“正是因为知道你家姑娘的身份,才更想尝一尝嘛。不过,你们相貌不差,又是贴身丫鬟,刚好一同过去伺候我这些兄弟,还是可以照样伺候你家姑娘的。我说的对不对,郡主?”

    本正祭拜沈庭夫妇的沈妤,却是神色安稳,缓缓站起身:“你们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众山匪看见沈妤转过头来,皆是惊叹不已。刁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美人,反正你也逃不掉了,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罢。可若是你敢大声嚷嚷,你的名声可就毁了,届时你照样是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沈妤的脸。

    沈妤轻巧的躲过,在他发怒之前,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

    刁承阴险的笑道:“你说的是被你抓住的刁三罢?他不过我是用来迷惑你的,你真以为他会配合你的计划吗?实话与你说,他一被你放出来,就将你对他说的话告知了我。没想到郡主还是个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不过,倒是更有味道了,比面团似的任由我搓圆揉扁的沈婳有意思多了。”

    “沈婳?”沈妤挑眉道。

    刁承道:“是啊,若非是沈婳,我怎么有机会得到你呢?沈婳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个狡猾多端的女人,她早料到你的计划是什么,就让我们在此守株待兔。我这次带了一大半的兄弟来这里,你就是插翅也难逃。”

    “沈婳还真是看得起我。”沈妤目光沉静,没有半点慌张,“你们真的不会后悔吗?”

    刁承以为沈妤是在故作镇定:“小美人,你别拿身份压我,落到我的手中,你以为你的家人还肯认你一个失去闺誉的女儿吗?若是你乖乖听话,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好一点。”

    “你们敢?!”紫菀即便深陷恐惧,但还是挡在沈妤面前,怒声道,“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竟敢对我家姑娘无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刁承面色一变,抬手就要打人。突然,他尖叫一声:“谁,是哪个混账敢在背后偷袭老子!”

    众人一看,原来,刁同的右手被插入了一支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现出寒光。

    他话音刚落,突然脸上一痛,竟是有人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力气极大,他差点栽倒在地,口中也流出鲜血。

    他四下张望:“谁,给老子滚出来!”

    沈妤叹息一声:“出来罢。”

    在众山匪的诧异中,元骁从黑暗中走出来,给沈妤行了礼:“郡主。”

    沈妤微笑道:“劳烦了。”

    元骁一本正经道:“主子说的,您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的人也是您的人,所以属下也是任您差遣的,算不得劳烦。”

    说完,他回过头,目光凛冽的扫视着这一圈人,最后落到刁承身上:“听说你想对郡主无礼?”

    沈妤可是他未来的主母,主子心尖上的人,这些山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竟然敢肖想沈妤?

    刁承仗着人多势众,不将元骁放在眼中。

    这么多年,他们霸占一方,时常抢掠路人,抢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京兆尹为此也颇为头疼,可是刁承手下山匪极多,所占之地易守难攻,他也是没有办法。

    刁承得意的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外面乌压压一群人,活粗壮或瘦小,全都是山匪。他们打劫带着护卫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没有一次不成功的,甚至还抢劫过镖局,战绩斐然,所以他们是不怕区区一个元骁的。

    他摆摆手,后面的山匪都亮出了刀。

    元骁冷笑一声,拍拍手,又有十几个护卫出现,将这群山匪围住了。

    刁承一看,大笑起来:“小美人,就这十几个人敢也敢与我的兄弟相比吗?”

    沈妤轻轻笑道:“说出来你们怕是不信,这些人都以一敌十呢。”

    刁承根本就不信:“你以为,你可以唬住我吗?”他打量着元骁瘦长的身躯,鄙夷道,“就凭十几个他这样的人?”

    沈妤叹道:“我自然也想让你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之处,只是今夜不宜见血。”

    刁承皱眉:“你在说什么?”

    沈妤不语。

    恰在此时,有个山匪脚步匆忙的到了刁承身边:“不好了,京兆尹带着大批人马上山围剿了咱们!”

    刁承大为惊骇,拽着他的领子:“你说什么?”

    那个山匪哭丧着脸:“京兆尹带着许多人围剿了咱们,兄弟们死的死,被掳的被掳,境况十分惨烈。”

    因为沈婳再三强调沈妤狡猾多端,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所以他带了身边一大半的得力干将,怎么偏偏京兆尹这时候上山围剿呢?

    而且,这可是半夜!京兆尹一定是得了消息,才来围剿他们!

    不,不对。就算京兆尹趁着他不在山上去围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功罢?

    到底是谁送了信给京兆尹,又是谁给京兆尹找了帮手?

    沈妤笑容闲适:“今天傍晚我派了人给京兆尹递消息,说此地山匪猖狂,让他来围剿。当然,为了能顺利铲除你们这些杀人越货的山匪,我还给他安排了些帮手。”

    “傍晚?”刁承瞪大了眼睛。

    沈妤理所当然的点头:“对于此地山匪,我也有所耳闻。我这个人向来好心,喜欢打抱不平,所以就派人给京兆尹施压,让他尽快想办法剿灭你们,否则他会收到弹劾他的奏本,这点事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做不好,他这个京兆尹也快当到头了。”

    心肠好,喜欢打抱不平?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按照沈婳的描述,沈妤才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她只会想办法让沈婳自食恶果,怎么会管剿匪的事?

    正疑惑着,沈妤轻轻笑了,却是让他觉得遍体生寒。

    “京兆尹负责京畿治安,我三姐被你们劫走了,我让京兆尹来围剿你们有错吗?”

    “你三姐?你三姐是谁?”刁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妤轻叹道:“你和沈婳认识,怎么她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吗?我三姐就是沈婳的嫡姐,是景王府的侧妃。景王侧妃被你们所掳,你们实在是胆大包天,连皇家人都敢劫,京兆尹再不解决你们,等着丢官吗?”

    刁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面色铁青:“你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劫走景王府的侧妃!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沈妤根本不按套路来啊。

    沈妤的眼睛眨了眨,很是无辜的样子:“方才我分明听到,有人喊抓贼,难道那个贼不是你的山匪兄弟吗?”

    正说着,听到后面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那里还住着其他人家的女眷,所以很快就闹开了。

    就听到有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什么?沈侧妃竟然被贼人掳走了?!”

    “哎呀,那还得了?沈侧妃虽是个妾,到底是皇家人,敢挑战皇家威严,那贼人还真是为了美色不要命啊。”

    “沈侧妃既然到宁国寺烧香拜佛,应该带着护卫罢,怎么会让贼人掳走?”

    “你不知道吗,不远处的一座山,里面有很多山匪,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是常有之事,京兆尹都拿他们没办法,可见他么们有多厉害,掳走一个王府侧妃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哎呀,沈侧妃生的这么漂亮,落到山匪手中……啧啧,景王的脸面往哪摆,皇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整个宁国寺的人都被惊动了,没一会沈妗被山匪掳走的事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相信第二天就会传遍全京城,还会传到皇帝耳中。

    而沈妤派苏叶悄悄告诉京兆尹,说沈妗在傍晚的时候就被山匪掳走了,但是为了沈家颜面,不能说出去,要求京兆尹赶紧将沈妗救出来。京兆尹听了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又听闻山匪今晚有许多人都不在山上,所以便连夜来缴费。

    京兆尹只以为,沈妗被山匪劫走消息瞒不住了,所以在半夜爆发出来了。

    宁国寺正热闹着,这群山匪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震住了。刁承却是发现,都是沈妤在背后耍弄手段。他恨的龇牙咧嘴,想要打沈妤一顿出口气。

    可是手还未扬起,就听见外面又起了一阵喧哗,有人大喊道:“京兆尹来了,看来是来捉拿山匪的。”

    刁承看看自己身后那么多兄弟,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不正好让人家一网打尽吗?

    他这是坐实了带人劫掠沈妗的罪名,他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虽然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题外话------

    今天下午才回到家,又累又饿又困,所以就写的少了些,休息休息,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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