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能那样的。”江智远真的是急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找谭氏,另外也是想给马家三兄弟说清。
    马如海说江才远的孝已守完,自己的姐姐还年轻,这次来就是想让江智远放马如月一条生路,允许她回到马家,婚嫁自由。
    一听到婚嫁自由二字,江智远就失了理智,直接说了不行两个字。
    兄弟仨炸毛了,骂他忘恩负义。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江智远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停,他自然就越发的不松口,也不解释。
    兄弟仨说要带马如月走他也没让。
    没料到谭氏都视他如仇。
    幸好今天他来了,看来这里面的误会很深。
    “婶子,大嫂。”纵然是有千百个不愿意,这会儿也只好喊她一声:“都怪我当时没有表达清楚,所以惹了大家生气。”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本姑娘听听。
    “我的意思是她现在回马家不合适。”江智远脸红红的,有些话到底不敢说出来:“我开了年就要去京城,丽远还小,姨娘老实,景远就只是一个孩子,这个家离不开大嫂。”
    “关我如月什么事?”谭氏冷哼道:“我如月帮你们做再多也等于零,你们没有吃,想着如月在你们那儿当着家,我家有什么就送什么;你没有钱,我如月娘家的钱也送你去赶考。我马家图你什么?不就是想着你是一个读书人,懂感恩,如月为你做这么多,你就还她一个自由即可。结果呢,你居然不同意!”
    越说越生气,谭氏真恨不能让江智远吃了马家的东西给吐出来。
    “不是不同意。”江智远急急辩解:“是有原因的。”
    “娘,您不用跟他说了。”马如月不知道谭氏他们现在就去找江智远,更不知道江智远让他们这么生气:“二少爷,你请回吧,我们马家不方便留你吃饭。”
    真是气死人,用谭氏的话说所有的付出都是白搭,都是喂了白眼狼。
    “如海,将园子门关上将我们家的毛豆放出来。”谭氏立即就吩咐关门放狗了。
    马如月听到这话真是快笑出内伤。
    乡下人最是实诚,行言举止绝对是一致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马如海果然就将柴棚里的毛豆放了出来。
    “汪汪汪汪汪”毛豆见到生人很激动,朝着江智远又跳又叫。
    江智远可以对人说听我解释,对一条狗他是真的没有招架之力。
    面对毛豆的奔赴,江智远只好跑路。
    “婶子,大嫂,您们听我说。”被毛豆追着跑到园子外面了江智远还在喊。
    “如月,走,回屋。”谭氏没料到女儿还有回来的时候:“回来了就别去江家大坝了,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来马家村抢人。”
    老娘反抗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给的。
    马如月没有吭声。
    她就是有点想不明白,江智远对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太炽热了。
    放在现代来说简直就是撩妹高手!
    又或者,若她当真只是这古代的一个小白,绝对会沦陷的。
    不说自己意志有多紧张,就像秋氏这种胆小的老实人都有干出大胆事的时候,又何况是一个涉事未深的小姑娘呢。
    可是他对马家人说不行真正是伤害到了马如月。
    谭氏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江家人的绝情。
    从谭氏的口中知道这个时代对寡妇再嫁基本不予禁止和限制,再嫁的女子也不会受到歧视。
    有些族人想要偷家产,强迫寡妇改嫁的都有;也有的出于彩礼的原因希望寡妇再嫁,比如云氏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而寡妇虽然名声不太好听,有克夫的嫌疑。
    但是寡妇也是紧俏货的一类。
    首先娶寡妇彩礼要少很多,那些条件差年纪大的男子自然只好朝寡妇下手;而有些聪明的男子则觉得寡妇很实用,善于理家。
    更有一些家资颇丰的则会坐产招夫,收继婚。
    “娘,您的意思是说有些人会招赘?”这个主意不错!
    江智远不可能真正管制得到自己,惹急了给他招一个大哥回来碍他的眼睛。
    “是啊,有些男人死了留有孩子,还有丰厚的家产,自己也能干,没有公婆小叔管,就自己招了男人倒插门,这样儿女也不会成拖油瓶。”说起儿女,谭氏也是叹息不已,若是女儿膝下有一男半女,以江家大房的名声来说,哪怕不嫁也可以过点好日子。至于有孩子未来日子也就有盼头一些。
    可是眼下什么都没有,江智远却不同意女儿回马家,他是想让如月守着一个牌子过一辈子。
    “心黑!”谭氏越说越生气:“如月,以后不要管他。要不是你,他早就去边关打仗了,死了几次都不知道,还想考举人考状元,做他的春秋大梦!”
    马如月没吭声。
    “如月,他上京是不是要盘缠?”谭氏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也别给他凑,让他自己想办法走。他考什么都与你无关!”
    “好,我听娘的。”马如月笑了:“娘,您别生气,不回马家就不回马家,回头我也招坐产招夫,选一个如意郎君。”
    谭氏一听又气笑了!
    女儿什么都想得好!
    “江家大房不仅仅有一个江智远,还有一个江氏大族。”谭氏道:“若不是顾虑着这四百多号人的大族,我们马家还怕他一个江智远?”
    若不然哪需要经他同意,直接将女儿接回来就行。
    一个团结的家族是很怕的,谭氏知道自家人抵挡不住他们。
    “娘,您别为我担心。”马如月很感激马家人为自己的付出:“娘,江智远也好,江家大族也罢,他们谁都拦不住我的。我早晚会离开江家,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马如月想着江家大房的情况,觉得有必要安排一下。
    比如秋氏,他们继续下去可能会出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逮着了的话就得浸猪笼了。
    又或者,口水都要将她淹死的。
    趁着自己还管着事,马如月决定回头为她谋点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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