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裳能看到的只有高大的壮马重摔在地上,听到的只有属于骏马的痛苦嘶鸣!

    苏玦和紫衣男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异象,流思的凭空不见让两人脸色皆凝重了几分。

    但苏玦内心是舒畅的,因为猜到十有八九是言一色救了流思!

    紫衣男人心中升起浓浓的兴味。

    古裳不敢置信地跑上前去,仔细地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流思的半点影子!

    正在她惊怒的时候,头顶上空忽然飘来一道犹如天籁的干净声音,“撒钱咯,见者有份,生活愉快!”

    这道话音未落,一阵异响便从酒楼三层的窗户内发出,紧接着,无数碎银、铜板伴随着纷扬而落的大雪掉下!

    自古以来,钱的魅力都是无限的,而有钱可捡的诱惑更是要命的!

    在四周围观了许久的众人一哄而上,宛若蚂蝗一样,迅速捡了钱又迅速消失!

    谁说神仙打架凡人只能遭殃?这不就有不要钱的碎银、铜板捡了吗!

    一众人捡到钱,回到安全隐蔽处,心中美滋滋。

    而古裳傻傻站在街上,承受风雪洗礼,缓缓抬头往上一看,就见一座酒楼的三层临窗位置,言一色探出小脑袋来,帷帽的面纱已经掀开,一双眼睛剔透纯净,泛着水润灵气,神色明媚,如珠玉生辉,正朝她挥起手,眉目慵懒,拖长声音道,“在茫茫人海的街上,我们竟能遇见,真是缘分呐!”

    言一色说着,顿了下话音,扭头往窗内看去,笑道,“来,跟古裳小姐打个招呼,人家可找你半天了。”

    流思配合地露了个脸,让楼下的古裳看得清清楚楚。

    古裳两手紧攥成拳,脸上浮现冷笑。

    苏玦隐晦地反馈给言一色一个友好的眸光。

    紫衣男人一脸怔愣,好似魂丢了一般。

    言一色揽过流思的腰,从窗户飞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三人面前。

    古裳努力让自己冷静,脸色阴沉,整个人像炸起的刺猬,愤怒中又夹杂着恐惧,先发制人吼道,“你的婢女骑马踩死了我的雪狐!我要她一命抵一命!”

    古裳气势十足的阴狠,看在言一色眼里,不过色厉内荏而已。

    言一色已经将帷帽放下,绝美如仙的容色便被掩住,她一手屈起,手肘随意搭在流思肩头,瞧着站在古裳身边与她姿态亲昵的紫衣男人,心下啧了一声,感慨,这狐狸精少女,看来对大暴君的喜欢,不是那种非嫁不可!

    也是,就大暴君那种不准女人近身、谁近砍谁的龟毛个性,根本就是注孤生的命,任哪个女人对他的喜欢也经不起这种消磨!

    当然了,如果真有,那绝对是真爱!伟大的爱!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爱!

    言一色心里的吐槽开始得突然,完成得迅速,外人看来她根本没有神游的那种迅速!

    她睨了眼紫衣男人笑道,“你没听到你身边的紫茄子说,是他故意将你的爱宠放出来,利用了我心软善良、骑术不精的婢女——踩死它!”

    言一色说着,凝视古裳,“那只雪狐的死,根本就是他蓄谋杀害,动机呢,就是吃醋!这一切跟我的婢女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向你要精神损失费,已是仁慈!想一命抵一命,你冲他去啊!”

    “是不是,苏大人!”

    言一色将话头抛给苏玦,结束自己的陈词。

    苏玦唇畔勾起温和的笑,晃动着几分素日难见的闪亮,“夫人有理有据,错,的确全在无隐公子。”

    他视线落在无隐身上,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紫茄子’挺符合他的外表形象。

    无隐面露伤心欲绝之色,用一种无奈又讨好的语气道,“姑娘说是就是!本公子甘愿认罪。”

    古裳闻言气急败坏,明白无隐的老毛病犯了,他这是看着言一色是个绝色美人,色心上脑,晕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无隐对着言一色,又是拘谨一笑,“对了,姑娘不要误会本公子跟紫茄子有什么关系,我很讨厌那东西!吃了就吐,我们势不两立!”

    言一色面无表情,安静听完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冷冷道,“你不是要给雪狐莎莎收尸?”

    无隐一惊,似是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当着古裳的面对别的女人献殷勤,等于捅了马蜂窝!

    无隐小心翼翼瞧了古裳一眼,见她脸色铁青,默不作声给雪狐收尸去了。

    就是临离开她身边的时候,狠瞪了一眼风光霁月的苏玦。

    苏玦故意又往古裳身边靠了靠。

    无隐记住他了。

    言一色将三人奇怪的三角关系看在眼里,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她如今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事情说清楚了,古裳小姐,回见。”

    言一色带着流思转身要走,古裳还没发作,不远处的无隐一把将雪狐死尸揣进怀里,疾步走过来,人未到声先到,“等一下姑娘,你婢女的耳环还在本公子这里。”

    ------题外话------

    十一点多三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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