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官,就是因为福报。因为吴家的家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只要吴、麦两家修得秦晋之好,吴家命格极高的人就能稳坐高位。

    这句话让这领导彻彻底底的失了眠。

    江山是他打下的,现在却成了被弃用的干部。他不喜欢这个身份也觉得自己有能力再扑腾出一个好的未来。第二天,这领导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找了z城的文化馆馆长聊了聊。文化馆馆长是个旧时代的读书人,对z城的各种来历不明的传说十分有研究,且心知肚明这领导到底想要什么。漏夜找人做旧了一本半文不白的旧书来拍这领导马屁。领导得了这旧书,那是相当开心,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后来他便半信半疑的半强迫的让麦家现任大房的大儿子娶了吴家八百里远的一个亲戚。说也是真的奇怪,明明已经几乎赋闲在家的领导,就这么阴错阳差的又被看上,再次活跃在官场之上。甚至越爬越高。因为越爬越高也就越来越相信那本根本杜撰出来的旧书里的一言一句。认为他所得一切都是因为吴、麦两家结亲而反馈的福报。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麦家也在这场联姻之中得了不少好处,麦家人那三教九流的生意也慢慢跟着做大,而态度也从嗤笑这无稽的传闻到自我催眠说这传说千百年来就在麦家人那里口耳相传。反正长子长孙又不是他们,而是我爸。并没有谁真的多在乎他喜欢谁,和谁结婚。当这领导再一次到了z城,带了吴家某个女孩儿的照片给我爸看时,我爸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不管是谁和他谈都不行,他就是非我妈不娶。最后竟然使用了生米煮成熟饭离开z城的这一招。

    那领导大怒,却无可奈何。同年,他淡出了权力的中心。他不信是新老交替,他只相信是因为我父亲从中作梗,如果我父亲乖乖听话,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子。就这样不算平安的十多年过去了,我父母终于蹊跷的死于车祸。吴宜之也在这段时间接过了他父亲的枪。似乎执拗就是天性,已经退休了的领导依旧对他儿子耳提面命关于吴麦的那个传说,甚至做出一副死也要让我姐和吴家某男死在一块儿的样子,吴宜之虽然对他父亲的固执啼笑皆非,但却不想扫他老人家的兴,所以,我姐和吴家某男的婚事一直有条不絮的准备着。

    可惜我姐比我父亲更加叛逆,在吴家和麦家已经把挂上房的鞭炮点燃的时,她已经跟着她男朋友准备入海关,去直布罗陀了。

    终究这场婚是没结成,吴宜之的父亲也气急攻心的过了世。

    吴宜之在他父亲过世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小团体彻底的抛弃。眼看仕途受挫,他找遍了身上所有的原因,发现自己是个根红苗正、身家干净、聪慧过人的人,除了麦家大女儿没有和吴家的破烂儿子结婚以外,全身上下毫无任何污点。没有目标,才华得不到施展,他便因此抑郁了。

    抑郁的人从来不相信自己得了抑郁症,就像喝醉了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喝醉一样。他父亲头七那日,吴宜之把自己关在父亲的书房,抚摸着他父亲的遗物。他想告诉他父亲,原来人走茶凉是一件特别心酸的事情,明明前些日子表现得像□一样的求他办事的手下,现在也因站对了队而升了官,见到他不仅莫名训斥他,还对他大肆讥讽。想着想着便哭了,哭着哭着便去抱残留着他父亲味道的枕头,而那本由z城文化馆馆长伪造的旧书就放在枕头下面。他第一次认真的看那本书,在迷了心智的情况下几乎像他父亲那般相信了那书上的一字一句。如果说他父亲被“吴、麦两家修得秦晋之好,吴家命格极高的人就能稳坐高位”这句话所乱了心智的话,他则看到了由文化馆馆长兴致而来随手加上的另外一句。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大抵就是这么一回事。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简单,我姐和她男朋友在直布罗陀也被人追踪,意外走失。而剩下半条命回来的她男友更是忘记了她们逃亡那一段的点点滴滴。

    我曾经以为既然我姐只是报失踪,那吴宜之这几年也说他必定会等她回来,继续和他们吴家进行那可笑的婚礼。可是现在,就在今年,不知是他觉得我姐已经不在人世还是这暧昧不明的局势。忽然今年他要求我结婚,连人选都给我选好了,又是一个离正宗吴家八竿子打不到的吴用。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现在麦家在z城的势力比h城的欧阳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做下九流生意的黑道始终是黑的。上次我姐的事情就让麦家吃了不少闷亏,损失的生意和门路到现在都无法估算。而现在据说吴宜之对我的婚事更是上了十二万分的心,在日理万机之中还时不时的要关心一下我和吴用什么时候扯证什么时候圆房。

    既然我不能拿麦家人的命开玩笑,也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可我又不愿意和吴用同眠共枕,那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和那不靠谱的传闻那般,进吴家的藏书阁呆上十五年。不求吴宜之下台或者死掉,他放过我,我也就便解脱了。”麦苗说这事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或许是因为她把这事当成心事藏在心里藏了太久,每一个段落每一个转折都想了好多遍,所以才能说得这么有条不紊。

    依旧是如冰水般的沉默,过了许久,任鸽艰涩的开口:““和第二个真相相比,我更喜欢神展开的那个。又是术士又是比试的神神怪怪的一阵乱打,挺爽。让人听了倒是觉得反正人天生神力,无能为力也就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现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任鸽设想过麦苗不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可能性,要么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分一点就是她爸妈在临终之时将她的手放于吴用手上,要吴用发毒誓照顾麦苗一辈子。她都能用更毒的誓来换。可是她现在讲的这事,让她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盘算也不知道怎么解。

    麦苗抚摸着任鸽的眉眼,觉着自己也算是幸运。爱到这刻也算是心甘情愿了。她为自己不知所措到伤心,自己时时刻刻想着她牺牲些什么,也比那些求婚的傍晚放几枚烟花,第二个星期为了一套房子写不写对方名字的情侣好太多,也算夫复何求了,便道:“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徒劳的为这事情奔忙。有时候我们可以争,是因为我们的赌注比命还来得大,有时候争都争不过命运的时候,选择放手并不是不在乎,是太在乎,对不对。”麦苗轻轻的将吻落在任鸽的脸颊旁边:“我也不求你记得我,只求你记得曾经有这么一段时光我们曾经在一起开心度过,我便已经满足。反正要是被关在藏书阁里,一个人能浪费的时间很多,我可以花不少年月来慢慢咀嚼了。”

    “我不会让你去的。”任鸽留下这句,又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你做这样无谓的牺牲。”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神展开了。

    97第96章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总会是有,只是暂时还没想到。”

    “没什么好挣扎的,比起我姐和我爸,我已经算够乖。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我。”

    “我。。。”

    “别说了。”麦苗捂住任鸽的嘴:“既然人生的结束都是死亡,我们不过是早一点被分开。”

    世界上最著名的一本书讲的叫《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是一个失明者对眼睛的意淫和渴求。而在强大的现实面前只能低头的一对恋人,如果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前面就是必须分开的万丈悬崖。那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个人应该怎么面对着最后的离别时刻?

    依着麦苗的想法,反正她已经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咀嚼千百遍了,心痛、无法接受、挣扎、纠结到最后认命,几个阶段都已经顺利经过。现在她也不想再去争取什么,她只想任鸽要么感性的死死抱着她呢喃上万句情话,然后把这些细微末节的声音、动作都录下来,供日后没有无法相见的时候怀念;要么就是像只无尾熊一样,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她身边,片刻不离开。而她呢,则时不时的对任鸽浓情蜜意,有时又故意伤伤她的心,比如和她躺在一起,想想以后任鸽回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为任鸽设想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之后会遇到怎么样的伴侣,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喜欢贴乳贴还是喜欢穿胸罩的,说到伤心或者嫉妒处还能流泪一下,让任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泪水舔干。

    一般情侣碰上山一样高海啸一样可怕的大事不都这么做的?

    可药劲过去后的任鸽极累,她没来得及对麦苗说出绕梁三日的情话就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任着麦苗盯着她或头顶的白色墙壁半个多小时,发誓把没有灰尘的墙角看出蛛丝。居然麦苗连任鸽睡着的时候都不舍得离开,真是痴女怨女一对。等任鸽醒了已经是快九点的事儿,她起床、叫外卖、占据餐桌的一角大嚼,完全没有食不知味。吃到一半还从麦苗准备不要的酒柜里摸索出一瓶五粮液,自饮三四杯。把村上春树般潮湿的惆怅活生生的勾兑成了“不及汪伦送我情”的同志豪迈。

    任鸽似乎在逃避,也或许是执拗的反弹,她就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对麦苗要不要结婚,要不要自虐的把自己关起来这件事无能为力。所以像一个明晓得前方无路可走却还是死死抓着方向盘的司机,力争着让生活回到正常次序。以为只要不碰触那话题,那生活还是可以认认真真的过下去,也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件事情。所以她吃完晚饭又拉麦苗坐下看dvd,甚至故意不去选择爱情电影,宁愿看一部香港导演为了大陆电影市场拍的阴不阴阳不阳的喜剧片。当林雪站在狭隘香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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