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采嫣却不在春泽居,他们再往前院找,走了没多远就见赵采嫣步履匆匆地迎面而来。

    她神色惊疑不定,问道:“父亲母亲,泓砚到底做什么了大哥要把他锁在屋里?”

    方永康气愤道:“你都不知道他做什么了,就擅做主张把他放出来了?他人呢?!”

    赵采嫣见公公竟如此气愤,也有些害怕,小声解释道:“泓砚他……他直接跑了,什么也没对我说,他不是我放的,我只是去问,凭什么大哥要把他锁起来!说了半天那婆子就是软硬不吃,后来我瞧见他从屋后面出来,大概是翻窗出来的,我才离开那儿。本想追上他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没能追上。”

    方永康一瞪眼:“凭什么!就凭他偷盗库房里的财物!你看见他跑哪儿去了?”

    赵采嫣吃了一惊:“什么?他偷了库房里的财物?他方才一路疾跑,我没能追上,应该是出府去了。”

    “哼!糊涂!”方永康怒不可遏,可一肚子火气又不能朝有孕的儿媳妇发,不再与她多说,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韩氏亦是气极:“采嫣,你不清楚到底何事,为何不来问泓墨或是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处置?”

    赵采嫣心中委屈,她早就对婆婆说过泓砚偷她头面的事情,婆婆却不肯信她,如今泓砚竟偷起库房里的财物了,他们才知愤怒发火,泓砚逃走又不能怪她,要怪就该怪方泓墨。“母亲,这事不能怪我啊,若是方才我问大哥时,他能把事情说明,我就不会误会了啊!”

    方泓墨冷冷道:“方才众宾客都在,我当时不便说,本准备散席后就告诉父母与你,你却连半个时辰都不能等,趁我们送客时偷偷跑去,与婆子争执起来,泓砚才有机会逃跑。”

    韩氏心烦地叹口气:“别争了,此刻怪谁都没用,先找回泓砚才是。”

    方永康派了人外出搜寻方泓砚。

    方泓墨亦去找郑大牛,让他带着几个小厮,先到泓砚这些天去找过的几个友人那里寻他。

    郑大牛答应了,却不就走,又道:“大少爷,我在今天来的宾客中瞧见一位公子,前日二少爷去赌坊时,那位公子与他是一起的。”

    方泓墨讶异:“是谁?”

    郑大牛摇头:“不认识,他大概二十来岁年纪吧,穿着茶色锦袍,牙白色长裤,带着白玉发冠。”

    方泓墨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茶色锦袍?白玉发冠?你确定没看错?”子毅今日的衣着不正是如此么?

    郑大牛重重点了一下头:“没错,瞧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前日瞧见过他,我特意记住他的衣着。可惜是满月酒散了之后才看见他的,没找着机会和您说。”

    方泓墨只觉难以置信,难道子毅也和泓砚一起在赌?但今日宾客众多,也可能是正好有人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衫。他思忖一会儿:“大牛,你先别去找泓砚了,跟我走一趟。”

    他带着郑大牛径直赶去俞府,俞子毅与孟云英也刚到家不久,见方泓墨找来十分惊讶,俞子毅出来接待,见他神色严肃,便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何事?”

    身后的大牛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是方泓墨与他约定之号,如果俞子毅是他所见过的锦袍玉冠的公子,就轻咳两声。

    这两声咳嗽虽轻,在方泓墨听来却有如铁锤重击一般,不由在心底暗叹,原来他竟也……

    他看着俞子毅的双眸:“你可见过泓砚?”

    俞子毅微笑道:“不是才刚在你家里见过么?”

    方泓墨道:“他不见了,我是来找他的。”

    俞子毅的眉头微凝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略带惊讶地轻笑道:“怎么会到我家来找泓砚呢?他没来过。”稍微顿了顿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方泓墨把泓砚偷窃家中财物,又逃跑离家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一面观察着俞子毅的神情。

    俞子毅却只是微皱眉头听着,一面轻轻摇头,最后感叹道:“没想到啊,泓砚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渊渟,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和你一起出去找他。”

    两人一起并肩往外走,方泓墨不经意般问道:“你最近见过泓砚没有?他会偷卖家中财物,我看他多半是染上了赌瘾。”

    俞子毅淡然自若地点点头道:“偶然在街上遇到过他,却没想到那时他是去赌坊。”

    “你是在何处遇见他的,也许他就是去那附近的赌坊了。”

    “我带你去。”俞子毅关切地拍了拍方泓墨的肩,“别急,总能找到他的。”

    方泓墨从他神情与作为上,瞧不出半分破绽,但大牛忠心耿耿,与俞子毅又无利益冲突,更没理由扯谎。

    其实,前世有一段时期,方泓墨自己也常去赌坊斗鸡斗犬,不过他本性好胜,不喜全凭运气博输赢的赌博,而是更喜欢凭着自己才智或能力去赢取比赛,胜过他人,因此去赌坊只是偶一为之。且他绝不会借债去赌,若是身上带的钱花完了便洒脱而去,不会流连。

    若子毅偶尔去赌坊玩几次,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为何要隐瞒去赌坊之事?难道说他也如泓砚一般,深陷其中?

    然而前世子毅并不好赌,至少他表现的不好赌,莫非他是被泓砚带去赌坊的?

    俞子毅把方泓墨带到长济坊一处地方,说他与泓砚就在这里偶遇的。两人带着各自随从在附近的赌坊上下寻找了一遍,却不见泓砚影踪,

    他们再去泓砚经常来往的友人家中寻找,其中一人说稍早前方泓砚来过,试图向自己借钱,但之前欠债未还,他就婉言拒绝了。借钱不成方泓砚便匆忙离开,并未提及会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了个大早,一整天都好困~~

    早点换好这章正文爬床上去了,

    你们要留评哦~我睡醒了要看哒!~~

    方泓墨:我喜欢凭智商和技术碾压别人,赌博随机性太大,没意思。

    赵晗:你只是单纯地讨厌输给别人吧?

    方泓墨(深情):阿晗,还是你最了解我。全世界我只服你,只愿输给你一个人。

    赵晗(凝视):阿墨……

    ?

    赵采嫣(翻白眼):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要这么肉麻好嘛?

    常开诚(记笔记):大表哥这招好用,我学起来。

    方泓砚(不屑):套路,全是套路。

    赵采嫣(不满):你行你怎么不对我用这些套路?

    方泓砚:明知是套路你还吃这套?

    赵采嫣:我就爱吃这套!

    感谢砸雷的小伙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伙伴!!比心~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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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发

    方泓墨此时不及细想子毅是否也染上赌瘾不能自拔,只想先找到泓砚。只要定心稍做考虑, 就可以推测出, 泓砚若不是去赌坊试图翻本, 就有可能想在外住几天, 等父亲消气后再回家。

    如此一来, 他选择的客栈会舍不会离家太近, 也不可能离家太远,他钱又不多, 自然不会去住特别奢华的地方。可淮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会舍不知有多少家, 这要全都找一遍,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

    其实赌坊附近就有客栈, 但恐怕子毅为隐瞒赌瘾, 带自己去的不是泓砚常去的赌坊。

    眼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茫无头绪地找自然是找不到泓砚的, 而子毅却是他此刻唯一的头绪。

    方泓墨劝俞子毅道:“这样没头没脑的根本找不到他人。天都黑了, 你还是回家去吧。”

    俞子毅摇头道:“泓砚还不知所踪,我怎么能安心回家, 这样吧,你我分头寻找, 再叫上齐修与承广, 可以更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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