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阳城中,贾北在那个青铜缸旁边悠闲的嗑着瓜子,随口还哼着小曲。一个侍卫跑进来道:“统领,都察院右御史松大人已经到了知州衙门”

    贾北一听急忙站了起来道,呸呸几下把口中的瓜子都吐了,急切的说道:“走,快去知州衙门”

    一盏茶之后,贾北已经带着戎去奇等人到了知州衙门口,衙门口已经站满了都察院的红衣卫士,贾北等人也未受到阻拦,便进了衙门去。

    进门就看到一位朱红色官服的男子正面朝着堂上的那块牌匾,身后站着何一节和一个少年。

    “贺陵府统领贾北参见御史松大人”贾北急忙行了一礼。

    “扶郡一别,贾统领一向可好”松仁转过身,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

    贾北一听这松仁语气不对,立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还好,还好”

    “你们这贺陵府可真是乱啊,匪人在官道上明目张胆的射杀巡察使的马匹。不知贾统领收到朝廷急报了没,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监阳境内吗”松仁口气立马硬了了下来。

    贾北慌忙说道:“御史大人有所不知啊,这监阳境内一直都有匪贼作乱,朝廷向贺陵府拨的军饷,不足以每天都让将士们去巡视。有匪贼偶尔出没也不足为怪,请大人明察”

    那松仁突然失声笑了出来,然后慢慢走过去把贾北拉倒一边,低声说道:“说吧,贾统领要让我们在这监阳呆几天吧。想必你也猜到了,这次皇上十分震怒,要是让皇上怀疑是贺陵府故意阻拦巡察使押人,只怕贾大人担待不起吧。贾统领,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你不妨直说让我们停留几天?我松某也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

    贾北一听这话,突然镇定下来,想了想说道:“监阳通往天甘州的一座村落最近闹疫病,恐怕御史大人还得等一日才能前行”

    松仁点点头笑道:“贾统领,最多一日,如果再有什么变故,我便直接返回京都,向皇上禀报”

    贾北立马躬下身子,口中一直喊着:“多谢御史大人宽怀,来人,备宴,款待御史大人”,松仁也不理贾北,直接带着那个少年就出了衙门去。

    贾北看着松仁走出了衙门,对何一节说道:“别看这这松大人在朝中一直默默无闻,其实谙熟为官之道,却比那些只知道明取暗捞的官员强了许多,这人不好对付啊”

    那松仁走出了知州衙门,看着身边的那个少年道:“小六,我们找个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在前往天甘州”

    小六想了下说道:“大人,我们已经耽搁了好几日了,若是回去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松仁在那小六的肩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放心,不管何时,只要我们能把人带回去,皇上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从这胖子的话中可以知道,白拒只是拖延几日罢了,却不想强行把狄霍留下来。走,我们去看看这监阳城,听坊间说这几年监阳已经大变了样子,我们看看白拒是不是有这个能耐”,说完便带着一群红衣人朝着监阳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走去。

    宣宁境内,不知什么地界,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有一座山谷中。只见山谷中全是枫树,郁郁葱葱。一湾湖水安静的枕在这山谷中,湖面的清风从东岸的花圃中送来阵阵香气,隐隐缠绕在湖的西岸。

    一座木制五角高楼伫立在山谷的北面,俯视着微波起伏的湖面,这木楼有十丈之高,足足有十层之多,木楼建造的极其精致,每一层的楼檐都呈飞燕状,木楼的大门处赫然写着三个字“第一楼”。

    木楼周围立着十几个石柱,石柱上面雕了各种奇异怪兽,正门之前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插满了奇香,袅袅升起。

    在第七层中,一个带着恐怖青铜面具的紫衣人,站在木楼中的一面墙壁跟前,看着上面挂满的铜牌,紫衣人口中默默的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这紫衣人突然从墙上拿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三号”。

    紫衣人口中自言自语道:“既然白拒赶过去了,应该不可能完成了”,然后把那个牌子扔到了一旁,沉默了下来。

    次日清晨,罗平山下的将士们已经按照白拒的命令,往后退了十丈。都手拿长枪,站在各个出山口,这出山口有十几处之多,虽说相隔不是太远,但是两个南北相距最远的出山口也足足有两里多地,所以每个出山口仅仅守卫着几百个将士,狄霍守在最南端的出山口,闻人守在中间的出山口,容阳则在最北段的出山口。

    突然震耳欲聋的声响从山中传了下来,只见几块巨石从山顶滚了下来,每次着地,都能蹦出去七八丈远,冲向了最南端的出山口

    “都退开,都退开”一个将领大声的喊道,尽管发现的这样及时,还是有两三个将士死在了巨石之下。

    闻人和狄霍早就听到响声,从大帐中冲了出来,朝最南端的出山口跑了过去。白拒和百里正也从大帐中走了出来,白拒向南看了一眼,便让百里正进了帐去,自己朝北边走去。

    闻人看着这些滚下的巨石,施展轻功飞了过去,抽出宝剑对着其中一个石块斩了几剑,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跟着巨石滚下好远,依旧对那块巨石无可奈何,只斩下了几块碎小石头。

    “闻人大人,快闪开”狄霍对闻人大声的喊道,瞬间又有两块巨石朝闻人滚了下来。闻人急忙向后飞去,尽管内力全施展,落地以后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可见冲击力之大。

    北出口的将士们正犹豫要不要朝南端出山口过去,突然山上飞滚下来数十个浑圆的石球,夹杂着几根异常粗大的木头,那些木头滚得十分缓慢,但是若是碰到人身上,只怕即刻就把人碾碎在地了,滚木在离守山将士六七丈远的地方停住了,那些石球却向他们猛扑而来。

    “这些是石球,都往后撤”容阳向那些将士们发令道。

    众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石球从南边滚下,很多将士猝不及防都被石球压了过去,等石球停稳以后,一个将领大叫一声道:“将士们,他们的滚石没有了,冲上去杀了他们”,说完便率先朝山底下跑去。

    “且慢”容阳一声大喝,话音未落,只见那八九根巨形木头突然炸了开来,里面飞出了那伙贼人。领首的正是那腰挂弯刀的青年将领,只见他面露厉色,拿刀向容阳飞来。原来这伙匪人把树干掏空,钻在了里面,滚下山来。

    十几个将士见这青年将领朝容阳飞来,都用枪围了上去,把那青年将领夹在中间,齐刷刷的用枪戳向了他去,青年将领毫不慌张,跳了起来踩在了一个将领的头顶,反手抓住刀柄,身体一转,一招直接把围着他的那些将士手中的枪全都砍断了,又是一刀把那十几个将士全部砍死在地。

    见上去的将士死了,瞬间又有许多将士围了上去,青年将领把刀舞的飞起,左右穿梭,上下飞舞,只看到一道人影在人群中游贯,不到一会工夫,竟然杀死了百十号人。

    闻人已经看到了这青年将领从北边下来了,急忙往北边赶去,把其他人甩出了好远。等他跃了过来的时候,一见那青年将领如此凶狠,便抽出宝剑迎了上去。

    容阳则向一名身穿副将铠甲的男子冲去了,两边的人已经杀的不可开交。

    青年将领甚是厉害,和闻人已经交了三十余招,交战两人的内力十足,剑气和刀气引起阵阵的波动,凡是被这些剑气和刀气擦到的人,即时就毙命,白拒急忙叫道:“所有将士往后退,不要无谓送死”,众人一听只得往后退去,只留下闻人和那个青年将领在拼命厮杀,只见那青年将领刀法精妙,攻防有序,丝毫不见败的迹象。真是:

    天幽铜铃银针匿,身段巧妙刀法奇,若无稳压群雄力,不设惊坏帝王计。

    白拒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打斗的人,时不时皱皱剑眉。

    容阳早已被那个副将打的毫无还手之功,幸亏有两个偏将帮忙,才能抵挡得住。想是这伙子贼人已经知道没了退路,索性放开身手,大战一场。

    那青年将领突然向后飞出四五丈,只见他两手把弯刀夹在中间,合拢十指,往左右一搓,手中突然出现五把一模一样的的弯刀,青年将领使足内力,大喝一声把刀抛了出去,那五把弯刀全朝着闻人射了过来,寒光闪闪,夺命斩魂。

    闻人见这人竟有如此异术,即刻提身往后退了几步,把剑放在了身后,提起内力,把剑扔向了飞来的五把弯刀。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下,五把弯刀居然把闻人的剑给斩断为五段,跌落在地上。

    斩断闻人的佩剑后,五把弯刀也没了力道,打了个转,鬼使神差般又飞向那个青年将领。白拒一看闻人剑被打折了,右手一翻,手中的佩剑便向闻人飞去,速度之快,不亚于那青年将领抛出的五把弯刀。

    闻人跳起来,握住了白拒的佩剑,面色阴沉的看着那个青年将领,青年将领狰狞的看了白拒一眼,又用手一撮,把五把刀合五为一,飞了上来和闻人又战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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