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你可得老老实实听将军的命令,好好研习武功,今日你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了,连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打不过”闻人看着柴大牛这样子,也不由得多说了两句话。

    “是,闻人大人,大牛一定听将军的话,好好练武”柴大牛道。

    “今日已经睡不了觉了,等回到府中,你去把斧子取来,今日我便教授你七音十六斧”闻人看着不远处的将军府,沉声说道。话音未落,柴大牛已经冲向了将军府的大门。

    京都城一座府中,礼部郎中江轻南正在一间卧房中沉沉的睡去,口中时不时打起一两声呼噜。这江轻南正梦到自己在悬崖之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要把他推下去,他大声的呼救,依旧无能为力,那人已经把自己推了下去。江轻南感觉自己仿佛从云霄之间跌落,一直跌到了一方水塘之中,他一下惊醒了过来,坐起来睁开了眼睛,这时他才发现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江轻南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突然见幔帘后面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正坐在房间内的桌子旁,喝着茶水。

    江轻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进到我的房间之中”

    “江大人别激动,我来只是有件事情向你打听打听”那人开口道,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感,阴冷难听,如同从地府中传出来一半。

    “什么事情?”江轻南头上又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今日那找你的两个人到底向你说了什么?”幔帘后面的人慢斯条理的说道。

    “哪两个人?”江轻南已经知道了此人问的是白拒的那两个手下,但是却故作镇定。

    幔帘后面的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啊”江轻南痛苦的叫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的檀中穴**起来,丝毫没有发现此人是怎样动手的。

    “江大人,你最好放聪明点,在我面前耍心眼可不是明智之举,我可是个极没有耐心的人”幔帘后面的人依旧古井不波。

    “那两人是为了找一个郎中”江轻南痛苦的滚在了地上,看到了幔帘后面的人,见他一身紫袍,带着一个紫色的斗笠,蒙着面坐在椅子上。

    “是哪个郎中?”紫袍人像是没有了耐心,口气变得不善起来。

    “他们找的人我不知道姓名,只是那个统领一连问了好多姓氏,我真不知道他们找的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问我的那些姓氏”江轻南趴在地上挣扎着说道。

    “那就说吧”紫袍人似乎相信了江轻南的话语。

    江轻南不敢有一字隐瞒,把贾北找的那几个姓氏一一说了出来,之后急忙辩解道:“英雄,我已经一字不差交代了,还请英雄绕我性命”

    “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来找你,今日暂且相信你”紫袍人说完居然淡淡消失在了房间中。江轻南抬头寻找了一番,仿佛以为在做梦一样,但是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依旧存在,便知道这不是做梦。

    江轻南扶着床站了起来,闭着眼睛镇定了一会,心中懊悔不已。这次去贺陵府督考真是不应该,一和这白拒扯上了关系后,麻烦就接踵而来。自己上次都是险中求生,如今又被这紫袍人盯上,只怕自己今后生死难料。江轻南突然萌生出退出官场之意,但是想到自己上任时父亲的高兴的样子,一副要光大门楣的样子,顿时心中痛苦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长叹一口气,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半个时辰后,闻人站在柴大牛曾近练武的地方,手中握着那柄覆海斧,看着柴大牛道:“你内功和身法根基都不错,只是力气巨大,打斗时候显得笨拙了一些,需要一些巧劲才能击退对手。但这也是你的长处,你完全不需要什么上乘的内功心法,仅凭力气就能让对手恐惧。看好了,七音十六斧第一式横转千秋”闻人说完,便起身舞了起来。

    “第二式平斩八方”柴大牛已经看不清闻人的身影了,只能看到他在一个斧影交织的圆球中跳跃。

    “第三式侧劈飞花”

    …………

    柴大牛看的印花缭乱,而闻人则一招一式给柴大牛教授着,见他疑惑的地方便耐心的解释,直到他弄清楚为止,不知不觉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闻人最后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柴大牛,上面只是记载着七音十六斧的招式画像,却没有口诀。

    “口诀你可都记下来”闻人低声问道。

    “我已经全都记在脑子里了”柴大牛嘿嘿一笑道。

    “那就好,我先去休息了,你慢慢领悟吧”闻人说完,几步便消失在了院中的走廊处。

    柴大牛仔细的看着书籍上的招式,口中默念着口诀,一招招比对着。谁都未曾料到,多年以后,这斧法因为只有招式传给了柴大牛的后人,没有了心法口诀,导致后世好多武学高手都对柴大牛所立的赫赫战功心存疑虑。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称呼他是一员福将,因为他身经百战而不死。

    柴大牛看着最后一式,口中喃喃道:“这最后一式名字也太难听了,叫什么罡风骤起,还不如闻人大人的独步先鸡呢,今后就改名叫独步先鸡了”

    清晨时分,白拒和百里正站在院中,看着柴大牛在那里一招一式的练习着,白拒面露笑意道:“这柴大牛也是一个能吃苦之人,百里正,今日我们去左相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方文俊的下落”

    “将军要不让闻人去一趟扶郡府,向那吴卓鱼详细打听一下”百里正建议道。

    “此事急不得,要从长计议。况且此事与我们无太大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白拒跨步向府门走去了,百里正则跟在了后面,不再言语。

    清晨的京都略有些冷清,左相府坐落在皇宫不远的地方,此地是宣宁开国皇帝亲自为当时的护国公选的地方,府邸头枕着流入皇宫的一条河流,脚踏着京都的重要机构——督察院。预示着住进此地的大员比都察院还要受皇帝的器重,也意味着都察院无权监督左相府,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每日都有许多的官员拜访左相府,一到年关节日,左相府外停靠的马车能排到两里多远,就是当今权势滔天的庆王府也自叹不如。很多官员也知道当今的左相性子较为执拗,只接待人员的拜访,根本不收送上门的礼品,所以许多品阶较低、没有钱财的官员也整日排在长队后面,要在左相面前混个脸熟,保不准哪天这左相哪根筋搭错了,就把自己提拔了上去。

    当今的皇帝也知道左相的为人,至少表面上是十分相信左相的,据传每年他的寿辰,皇帝便送来许多的金银珠宝,甚至一度流露出要把天惜公主嫁给左相儿子意思,要不是天惜公主不愿答应,说不定这婚事就能定下来。左相的两个儿子夏宏和夏浅也是十分卖力的讨好天惜公主,隔一段时间就借拜访德妃为由,进入皇宫看看天惜公主,顺便带去大量贵重的首饰器物。

    因为天惜公主的态度不明,也使京都许多的公子少爷不满左相的两个儿子,所以这些王公子弟为了天惜公主的美貌争风吃醋的不在少数,这些公子哥可都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精通音律、饱读诗书、擅长丹青、熟稔诗文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一些大将的后人,武功不在江湖一流的高手之下。真可谓是竞争激烈,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形容此景一点不为过。

    尽管年轻人不懂的事理,但是这些公子少爷的长辈们却知晓皇上的意思,纷纷约束家族中的青年人,深怕逆了皇上的意思,亦或是开罪了左相。但是左相却十分大度,曾有一次,他的次子夏浅为了一根玉簪竟然和四五个朝廷大员的公子,在京都的一间玉轩大打出手,也惊动了京都指挥使。那几个公子把左相的次子打得鼻青脸肿,左相却对此却一笑了之,甚至当众骂自己的儿子武功不济,活该挨打。

    闲话不说,白拒带着百里正走到了左相府门口,见府门口已经停着七八辆马车,他走到了门口的侍卫跟前,正要开口。

    “白将军,大人让你到偏院等候”门口领首的一个侍卫像是极其熟悉白拒。

    “噢?左相大人知道我今日要来吗?”白拒笑道。

    “大人前日就已经吩咐过了”侍卫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劳烦你通报一声,我先到偏院等候吧”白拒稍一拱手,便朝着府邸不远处的一间偏门走去。

    那侍卫看着白拒和百里正进了偏门,便转头朝门口停的马车大声的喊道:“左相大人今日抱恙,也未曾到朝堂,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改日过来便是”

    那些马车中的人清楚的听到这句话,都从帘子中伸出头来,嘀咕了几句,便让车夫调转马头回去了。

    白拒和百里正走进偏院,见这院中还是那样的清雅质朴,院中只有一方石桌,还有几小块花草土地,周围站满了左相府侍卫和私兵。

    “白将军,大人让你在密室中稍等片刻”一位矮小丑陋的私兵将领走进院子,到了白拒跟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白拒进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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