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难想象眼前的这幅可怕光景是怎样展开的,不过这可不单单只是光景而已,是在放逐之外的窒息,还有死亡的蔓延。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醒来,是因为失忆而陌生吗?不得而知。在这个城市中总是遇到可以称作“不幸”的事,不过还好,无论是巧合还是注定,有了一个暂时的安居地,又经历一些平常与不平常的事后,那个叫赤羽的少年最终站在了这个路口。

    放逐还是新生?这两种更类似于生与死的抉择中,决定者不只是他身后犹如死神般存在的少女,还有他自己。

    一切的可能似乎从他来到这个城市就已经开始铺垫了,在一次寻常的镇压行动中,谁也没有料到这是一次暗杀(assassination)策划陷阱,但让更多的人没有料到的是那个少年的所作所为。

    没有什么理由做出的反应?构建在现实上的幻想?

    事后的几天,这些问题一直在赤羽的脑海中斟酌:

    “只不过是想救出自己的朋友,却毫无征兆地感觉自己能做到,这是狂妄症的一种吗?”

    “我觉得自己的心理蛮健康的,应该不是吧。”

    “但我的能力却不可能有假,难道这是使用能力的感觉,这么奇妙?”

    “可是泷壶为什么之前判断我是无能力者(level0),刻意隐藏么?难道又是一个更大的局?”

    “呃,算了,不去想了,这就像在想一些著名的悖论,只是在折磨自己的大脑罢了,不去想这么多也可以快乐的生活,再说了,那个精彩的推理肯定是真的,这难道就是我的实力?哈哈。”

    赤羽光是在思考问题上也会洋洋自得起来,踌躇不决中果然还是快乐更重要。思考这些问题,没有太大的收获,赤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麦野身上,但麦野更擅长于下定结论亦或下定决心。这一夜,也是她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

    (2)

    夜晚清凉的气息,给予一草一木最温柔的呵护,却没有带走赤羽心中一丝灼热的紧张。

    赤羽紧紧盯住那个可以预知并决定十分钟后自己的人。

    “那些喜欢饶舌的大学者们不是想探究面临死神的感觉,为何不试试现在呢?”赤羽不动嘴唇,小声说道。

    说不上是自嘲还是抱怨,不过这些东西将在十分钟后意义全无,这才是死神可以带来的恐惧。

    对峙还在继续,不过此时的“对峙”只是单方面而言,因为身为超能力者(level5)的麦野,可以在挥手间摧毁少年的身躯,麦野似乎更想看看这个少年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从麦野要大杀特杀的举动中,再加上先前饭桌上的麦野目光和笑容,赤羽已经可以轻易推理出来:在完成那个不一样的任务时,麦野也在场,并且还以格外清晰的视角观看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你很有趣,十分钟后你就是一片尘埃,现在还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搞不好你要杀了我?啊哈哈哈!”

    跨越等级的藐视,麦野对这个人完全不放在眼里,此时的赤羽,只不过是一块快要榨干水的海绵,只不过麦野想要看看到底还能有多少水被榨出。

    “那天晚上,是你做的吧。”赤羽紧握双拳,气力坚定地说。

    “哦?”

    “那个路灯对面的狙击手,是被你解决掉的吧。”

    “哦?没想到你反应还真快,也省得我一堆废话,你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吧,但我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麦野似乎有些吃惊。

    这一点也只是赤羽的猜测,因为刚开始感觉周围的aim力场时,并没有感觉到和自己差不多微弱的力场,而是十分分明的就是那伙人的力场。

    赤羽意识到周围的居民楼空空如也,虽然自己的能力还很弱小,检测的范围也很狭窄,不过赤羽大胆推测这一附近是被人有意识的肃清了,没有杂弱的无能力者,能在这个被称为“道具(item)秘密藏身所”的地点附近自由游走,并能不动声色击杀了“暗杀”的狙击手的人,赤羽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麦野。

    “这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赤羽不想过多与麦野交流,因为眼前这个傲慢的人可是在不断地看着手中的表,赤羽觉得自己生命似乎在飞速地流逝,十分钟,只有十分钟。

    “咦?这么做是指?啊哈哈哈!对对对,你马上要死了,啊哈哈,原来是这个,还以为是什么呢?”

    麦野嘴角上扬,昂起头,双手张开,在她的身旁聚集起两个绽放白光的“能量球”,能量球不稳定地振动着,像是在撕裂周围的空气。

    “好吧,时间不多了,我也就告诉你了,学校(school)雇佣“暗杀”来逐步瓦解道具的行动,这个丑陋的计划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这一次那个爱耍聪明的暗杀,也只能做做小动作了。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自以为以前做过几件“大事”,竟然对我们组织的每个成员都设立了独自的暗杀方案,真是可笑。”

    “当我潜入他们组织时,也打听到他们设置了卧底在道具中,这可不是小事吧,那一天本来是要实行对我的暗杀方案的,不过我临时动了点手脚,把方案临时改为针对绢旗的,为了就是将你引出来,因为我只能在c级命令中做手脚,让那群负责暗杀的c级人员行动,而卧底掌握的a级命令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暗杀顺序错乱,想必也会对整个计划造成难以营救的破坏吧。”

    赤羽面对眼前的情况一头雾水,本以为是因为能力的关系,而被麦野误认作是别个组织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牵连。

    “作为掌握a级命令的卧底,一定会不惜一切的阻止混乱的发生,而能够这么准确的做出判断,知道控制装置的位置,狙击手的位置,以及装置的原理,和制服过程,想必一个普通的无能力者是如何也无法做到吧,就算是能力者已不可能吧,也就只可能是掌握所有暗杀计划的卧底先生,对吧?”麦野再一次露出了代表死亡的微笑。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真的不是卧底。”赤羽也感觉这句话的无力,这就好像三个黑暗组织专门针对自己设置的暗杀计划。不过,没有任何理由支撑这个猜想。

    “啊哈哈哈,卧底先生,看来你在承认自己前,就要被杀了,真可惜啊!”

    能量球随着她的手移动到正对赤羽眉心的方向。

    “那就再见吧!赤羽!”

    麦野即将释放自己的能力。

    “糟糕,再多口舌也没用了。”

    赤羽急中生智,看到眼前布满灰尘的地面,他迅速用脚扫过地面,大片灰尘随势扬起,接着是一个紧贴地面的翻滚。

    巨大的高能射线从赤羽身边掠过,披着的外套瞬间只剩下手臂的部分。身后爆炸传来的冲击波击压倒赤羽的身体,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行痕迹。

    “障眼法?这点小把戏连拖延时间都不够呢,或许你是能力者,但那又怎么样,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哈哈。”

    赤羽迅速从地面上爬起,现在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在他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好像是通往一个更荒芜的空地,哪里似乎有很多巷口和小路,而另一条则是通向一个还有点灯火的有人居住区。

    对,如果道具的危机没有解除,那么她一定不想引人耳目,伤及无辜,那就选择居民区的那条路。

    赤羽向居民区的方向竭力奔跑,而这一条略显狭窄的小路,无疑成了麦野强大火力的狩猎场。

    他想到自己运用能力时需要进行的演算,那么能力越大需要经过的演算也就也复杂,毕竟她也不想被自己的能力所伤害吧,或许能在这钻空子。

    赤羽一边奔跑一边努力回想上次使用能力的想象,不错,渐渐地他好像找到了那个感觉。

    他似乎再次看到那个能力场的二维画卷,不过这次好像更加模糊。

    “这里波动异常,难道?”赤羽还没有推测完,一道射线从那个感觉异常的方向射了过来。

    “果然如此。”赤羽再次感受到那种可能,因为他可以预见射线的方向,他感到自己能活下来。

    不断有射线从赤羽身边穿过,伴随着热能声能的释放,在飞石与热浪中穿梭,赤羽靠着头脑里的想象和模拟,在一次次威胁下险象环生,犹如幻想般美好,没有一次失误。

    这些射线,绝不类似于普通的镭射武器,而是粒子级的光束,这些射线需要时间定位,这说明要经过复杂的运算,而这些背后的破坏力也是无尽的。赤羽想到。

    “真像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没想到还能躲掉我的攻击,不过作为学园都市第四位的超能力者(level5)“原子崩坏”(meltdowner),这些攻击只不过是我能力的万分之一,不对,是十万分之一!哈哈!”

    麦野越发相信这个少年绝不只是卧底那么简单,因为泷壶准确感受到这是一个无能力者,但是在自己毫无征兆的攻击下躲开并存活的无能力者,是不可能存在的。

    “哦?果然跑到人多的地方,想约束我的攻击吗?真是可笑!你要知道我就是把这些楼都轰了,那些当做摆设的“正义机构”又能做什么呢,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决定这些如同蝼蚁般的生命,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现在,我更想看看到最后你的表现。”

    麦野没有发动攻击,只是一步步向赤羽逼近,她很知道这条路是没有出口的。

    赤羽仍在检测麦野的行动,麦野放缓的步伐没让他感到一丝轻松,因为他好像也看到了生命中的此路不通。

    果然,赤羽停下脚步,不停地喘息,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到手心,这是赤羽在逃跑中,右臂被射线浅浅地蹭到,仅仅是蹭到就开始流血,而那种灼烧感让赤羽痛苦不已。身体的每一处都逃不过被碎石击打,他艰难的支撑起身体。

    他的眼前是一个变电站,似乎是这一片区唯一一个。冰冷高耸着的围墙,周围的机器传来低沉的轰鸣,高压电线挂坠在头顶上,遮住了明朗的月亮。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越来越近,如同死刑的宣告。

    如果刚刚赤羽碰巧出现的能力能躲避麦野玩笑般的攻击,而这次以确实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结果。

    正当一切陷入死亡前的寂静时,“咣当”一声,一块木板掉落在赤羽旁边,看了上面的字,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无意间的高空坠物,他看到了楼顶上窜动着的黑色影子,那可能是熟悉的身影,木板上写着:“原理:电子”。

    赤羽没有去想那个黑色影子的所属,而是回想着刚刚穿梭过来的的死亡射线。

    “原来如此,是电子。”赤羽若有所悟。

    “将周围的电子维系在某种状态,防止它们进入平常状态的反应发生,而是操纵他们向目标撞击。或许就是这样吧。”赤羽好像专门学习过一样,这些知识好像是才失散的记忆中突然迸发出来的。

    赤羽寻找着周围一切能联系上电子的东西,他看到了身旁的高压通电线路,他眼前一亮,电路中的电子运动是有方向的,而交流电路中的电子运动方向则是不断改变的,或许这些变化的电流,能让那些“**状态”的电子组成的射线找到归属。

    也就是说,可以偏折她的射线。

    如果推测能够成立,赤羽必须把自己变作电路的一部分,没错,就是触电。

    这似乎死的更惨,不过比起被麦野的原子崩坏弄得灰飞烟灭,不如去尝试一下。

    走投无路的赤羽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身后的高压线是最后的可能。

    麦野走到路口转折的地方,不过已经可以看到赤羽奄奄一息的身姿。

    麦野已经失去了对游戏的耐性,因为她知道在死前人们只会说出为了求生的话语,这些话不是麦野想要打听的情报,这些为了苟且偷生不假思索出来的谎话,麦野都不想听到它们被说出口。

    而刚刚躲过麦野攻击的行为,也被麦野理解为训练有素或是改造过机体。

    没有什么价值,也没有存活的可能。

    所以,在生命结束的刹那,麦野没多说什么。

    “30分钟呢,很不错,你逃得似乎很尽兴,但超时我可不喜欢,为了惩罚下自己,我就用出你所期待着的,能帮你解脱的威力吧。”

    赤羽向后挪步,他感受到头皮发麻的感觉,高压线就在他的手附近。

    眼前的一切被麦野面前的耀眼的能量球照射地如同白昼。地上碎石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那么,拜拜,赤羽君。”

    耀眼的射线伴随着烈风袭来,此刻赤羽也抓住了身后的电线,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感觉,难道?

    此时射线已经笼罩了整个变电站,金属制成的机器向灰尘般消散,在一片剧烈的爆炸震动中麦野走出了小巷。

    “哼。”这是宣布死亡后的冷笑

    麦野没有去检查赤羽是否生还,根本不需要检查,因为就算是拥有和麦野同等地位的超能力者,也是很难承受住这次的攻击的。

    (3)

    眼前是熟悉的一片白亮,这是哪?

    不对,我想起来了,我正在被麦野追杀,现在她应该对我发起了最后攻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难道我死了么?

    就算死了,不是说好的天国和天使呢?把人家关在像是显微镜对光后的白亮视野中,上帝啊,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不对,我应该没有死,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这么就下结论真的太仓促了。

    “额,好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传来灼烧般的痛苦。

    一股射线从我的身体中穿过。

    “这是?”

    “用电。。用电。。。用电。。。”周围不断传出这句话,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那张木板在我眼前浮现:“原理:电子”

    对,我身后就是高压电,把身体当做电路一部分,这能这么做了。

    顿时,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周围的肌肉似乎都在痉挛。

    “不过,这真的行吗?”

    “我只是想要活下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需求呀。”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要活下来的信念。”

    “这不是圣战,没有什么高尚的目标可求,只是为了自己,想要再次感受这个城市的脉动,朋友的相处。”

    “这也就可以了吧,那就去面对吧,这条决定性的射线。”我用尽精力去抵抗那条射线。

    “只是一条电子流,用电就行了,对吧?”

    “轰隆”足以震碎一切的爆炸声。

    “扑通。。扑通”心脏在艰难地跳动。

    那片白亮消失了,残余下来的只有因为高强声波影响而出现的耳鸣。

    我睁开眼睛,还好,还是这个世界,还是这片天空。

    透过高压线之间的狭窄缝隙,可以看到视线最远处那绯红的天际,是太阳要出来了么?

    我为自己还能站起来感到吃惊,那条死亡射线似乎没有伤到我,周围是一堆废墟,在初日的温暖光芒下,我这才看到生死时刻我抓到的电线,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竟然是——水管。

    那么,我确实感到那个巨大能量的偏折,这又是为什么呢?

    “噼里噼里”这个声响?

    我看到手上向外界发散的蓝色静电,难道我能操控电流?

    我伸出手,一股蓝色的电流从高压电线上连接到我的手上。

    “哇,真是太酷了。”能掌握电流,连肌肉也好像受到刺激变得兴奋起来。

    来不及测试我的新能力,我就必须要走了。

    在这里再呆下去,万一在遇到麦野,我可没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再一次回到那些寂静荒芜的小巷,这一次我竟然没有迷路,就这样慢慢的,周围的一切在我面前穿过,没有引起我的丝毫注意。好像头脑中有了地图,我走出了那个荒弃的住宅区,终于,眼前又是一片开阔。

    在我的前方那个转角,掉落着一个拖把棍。

    “哦,这是!?”我想到了我为什么会来到那,还有那个钛合金“垃圾桶”。

    我走到街上,看见远处的公园,车站,零星的饮料售卖机,飞驰驶过的学校大巴。

    我的伤似乎影响不大,我把残存下来的外套撕成布条,作为临时绷带,包裹在我的臂膀上。

    又走了许久。

    路上的人渐渐开始增多,周围的建筑也不是某某工厂,某某实验场地了。有了一些装潢高雅的街边小店,还能看到几所学校和里面来来往往的学生。

    我欣慰地笑了,想到了在道具中的种种经历,而眼前的这一切,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4)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温暖,太阳也将要走到头顶的位置。

    应该快要中午了,饥饿的我在食品街随便买了些东西果腹。

    “这是什么?”路的尽头一个桃心形状的小屋吸引了我的注意。走近看去,小屋的屋檐上打着这样的标语——“远程心灵对话,百分百的接通率”

    什么奇怪的服务,走进去向仅有的两名女生询问,原来这是利用她们的能力开通的服务。

    一位拥有念话能力(telepath),能在远距离向目标对话,从而进行交谈,另一位拥有记忆操作能力(mindhound)负责清除服务时念话能力者得到的记忆,起到保护顾客隐私的作用。

    “同学,需要服务吗,我们这里还安装了变声装置,能过让沟通者听到你的声音哦。”

    确实,我真的有想要联系的对象,那就是滨面他们,或许他们都以为我死了,那天丢给我木板的也确实是滨面没错,那就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我抓出口袋里剩余的钱,开始滨面给了我很多钱,不过经过绢旗的电影攻势,和每天的饭,这些钱也仅仅能满足一次远距离对话。

    “诶?你们会不会合起伙来故意不消除记忆呢?”我也算是无事找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最高准则就是维护顾客的利益,而且我们的总部也在监测着我们的行动,您就放心好了。”两个女孩异口同声说道。

    “那就放心了。”

    接下来开始通话,顺利接通后,那个女孩用声音模拟器模拟出滨面的声音,想必在另一端也在模拟我的声音。

    “滨面,这是远距离通话,没想到是我吧,你还好吗?”

    “赤羽兄弟,你竟然还活着,俺,俺对不起你啊。。。”

    一番交谈后,我才知道原来那里的人都在为我担心,我的心里也得到很多温暖,考虑到现在的实际情况,滨面决定在下午与我在近日公园会面,说是要给我很多重要的东西。

    我现在已经能看懂这个城市的地图了,不会太轻易的迷路了,在近日公园等了一会,我看见了朝着里招手的滨面。

    他跑过来,似乎很紧急,

    “现在麦野找不到尸骸,虽然她认为在这强大的攻击下怎么会存在尸骸,不过她还是安排了一些人在附近搜索你的踪迹。”

    我露出了窘迫无奈的表情。

    “所以拿着这个。”

    “这是?房屋租住证?还有钥匙。”

    “对,在上面的那个地址,有个没人住的租房,因为房主已经付了三年的房租,但现在突然离开那里,俺通过一点手段搞到了那个证,还动了点手脚,把你的id改了上去,又配了把钥匙,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去住了。”

    “哇,滨面,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领。”这确实令人赞叹。

    “唉,小事一桩,以前俺就是靠这些混下来的。”

    滨面傻笑的脸突然露出一丝不安,我也听到了一大堆人交谈的声音。混混们的影子在草木中能隐约看到。

    “果然还是来了吗,这么快。”滨面拍着我的肩膀:

    “赤羽兄弟,很抱歉又要分别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就向着那个地点逃跑。一定要快!”说完,滨面跑向了那伙人。

    我也掉过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糟糕,我看到前面又出现了一伙混混,被夹击了吗?

    可恶,这个公园太过开阔,没有什么好的藏身地。

    混混正在逼近,他们似乎还没发现我,不过既然是专门来安排搜寻我,那一定知道我的外貌,但现在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绕过他们又不被看到。

    急迫中,一个警卫机器人从我旁边大摇大摆地走过。

    “这是‘钛合金垃圾桶’?哦,对了!”我灵机一动,恶狠狠地看向那个机器人。

    “翻滚吧,垃圾桶!”我一脚将警卫机器人踢得在地上滚动,它也伸开了支教,玻璃罩内的红蓝的光不断闪动。

    我一边摇着它,一边说:“快!快!”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发现暴动人员,速速请求支援,通知警备员(anti-skill)。”

    周围轰鸣着金属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人们的尖叫及不解的声音,我在公园中心被20多个警卫机器人保卫,被警备员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华丽丽地送走。而那些要来搜寻我的混混,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警备员给我铐上手铐,

    “唉,拘留几天总比那种被射线击穿要好得多。”

    正当我要被押送上车时。

    “等一下——等一下。”

    我回头望去,一个身材很好的金黄色长发女孩,白色的手套,白色挎包,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赤羽君,好久不见~”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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