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花峰,莫问找到苏诗,想要了解一下与黄天门大战的经过,虽然金丹弟子讲的声情并茂的,但终归只是些戏剧性的描述,莫问想知道的是事情的起因和一些内幕。

    苏诗当然很乐意告诉莫问,于是细细的讲了黄天门在兽谷的暗杀,和宗门对黄天门的反击,甚至是弟子不外传的黄天厚土决都让莫问得知,莫问诧异,问了三个问题。

    “黄天门的人在兽谷暗杀,是怎么混进去的,兽谷不是我们的地盘吗?”兽谷对于莫问也收悉,他曾经渡五行木劫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虽然是外围,但他心想既是本宗地方,怎么也得派些人看守才是,为什么反倒是本宗弟子被伏击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苏诗对莫问是赞赏有加,看到事情能做出判断和分析,着实不简单,比那些只一味修行的弟子要强的多,何况莫问还年轻,才十来岁,都不及弱冠,等真正的成熟了以后便能支身闯荡修真界,不容易吃亏。

    苏诗笑道:“我宗有黄天门的修士潜伏,他们自然能来去自如,只是可惜了项龙那孩子,他是我见过的最负有责任心的修士。”

    “项龙,他就是被伏击而死去的本宗修士吗?”

    “嗯,他是凌长老的二弟子,我曾经在天风峰见过几面。”苏诗道。

    “苏师去过天风峰?什么时候?”莫问听苏诗说在天风峰见过凌长老的弟子,不由问道。

    “奥,是这样的,凌长老喜欢邀请别人到他那里作客......咦,你个小鬼头,为师什么时候去,还用得着向你解释?”苏诗在莫问跟前从来不谈别人的事,但听到莫问问她,便顺着问题解释了起来,说道一半才想到莫问是在套她的话,于是用手指点了莫问的脑门一下,假装生气道。

    “嘿嘿,苏师别生气,生气就不美了。”莫问嘻笑道。

    “好你个中石,就是嘴甜,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苏诗装作很大方道,其实也不过一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咦,苏师你应该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必会满足中石,这才行。”莫问心想要是苏诗答应让他一亲芳泽,就是死也值得了,这个念头不知怎的突然出现在莫问脑中,响起胖子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师傅,没由来的一阵脸红。

    莫问的坏想法怎能逃过苏诗的眼睛,她很明白莫问的个性,在谁面前都是坏坏的,尤其是对她这是师傅,每次来见苏诗都要腻在其身上,要不是莫问还是个小孩儿,苏诗真以为莫问同凌长老一样,对她动了念想呢!

    “小家伙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主意都打到师傅身上了。”苏诗指的是鬼主意,但她并不知道莫问的心思,没想到莫问心里却咯噔一声,以为苏诗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眼神闪烁间不由偷偷的打量了苏诗几眼,待得发现她正一脸柔和的看着自己,才送了口气,只是觉得苏诗在他眼中越发的好看了。

    “哪有啊,弟子每天尊敬师长,爱护花草,亲近同门师兄弟,好事做一桩,坏事拒千里,你说弟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那坏的在哪里,在哪里,弟子怎么看不出来?”

    “你真是个小鬼头。”苏诗发现莫问是越来越会说了,每次都叫自己这个当师傅的哑口无言,不过苏诗也很欣慰,莫问正在慢慢成长。

    “嘿嘿”莫问又是狡猾一笑,然后端正样子继续探讨黄天门之事的下一个问题。

    “出击黄天门时苏师为何不去呢?要是苏师在,定然也被弟子们广为传颂。”

    “呵呵,我们分工不同,另外呢,为师对名利也不感兴趣,中石你还小,不知名和利二字怎样写,但为师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辈修士主张修心,是为名利不所动,是为欲念不可求,是为善恶不可分,是为是非不可辨。这里为师把最后两句变一下,是为善恶不可不分,是为是非不可不辨,送予你。”谈到这个问题,苏诗又为莫问上了一课。

    “苏师你说的弟子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修仙者要善恶不分,是非不辨呢,难道修真界真得很冷酷?”这是莫问第一次问苏诗关于人性的问题。

    “是啊,修士们逆天改命,谁都为求长生,因此相互掠夺修炼资源,你身在宗门,又有为师庇护,自然不愁修炼的事,但在宗门外,为了生存,往往没有人情可言,这些中石现在大可不必理会,等将来出宗历练时自会明白,也不要多想,否则会走火入魔,中石刚刚中下道心,可别毁于一旦。”苏诗语重心长,她对莫问成长的道路充满关切,一丝一毫都要嘱咐至微。

    “多谢苏师教诲,不过弟子想知道苏诗为何要将分辨是非善恶那两句改掉送予弟子呢?”在他的映像里,铁石老道曾说作一个修士不要在乎看法,至于怎么做,随心就行,还作了一首打油诗给他,叫修仙路上是非多,管他善恶与曲折,不才夺得至尊宝,梦里都是笑呵呵,苏诗为什么要把最后两句改掉呢?

    苏诗慈祥的摸了摸莫问的额头,道:“因为我们中石有一颗大爱的道心,为师如果不改的话,岂不是在害你?”

    “是啊,弟子明白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黄天厚土决是黄天门的至宝,怎么会轻易的交与本宗,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呵呵,中石真是一猜就到,其实清风门为保住黄天门,牺牲一本功法算的了什么呢?”苏诗笑道。

    “奥。”莫问终于搞清楚了本宗与黄天门之间的事,于是辞别了苏诗,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次日,他约了吴起,胖子和周通,一起去天风峰的后山,探望云易。

    来到天风峰,胖子首先抱怨:“莫问兄台,你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拉上小生啊!”

    “呵呵,我们又不知道去后山的路,当然是你给我们带路喽!”莫问偷笑了一声,道。

    “好哇,你们骗小生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替你们引路,小生不去了。”胖子面色发苦,就要离去。

    “哎哎哎,胖子,别呀,听说前两天咱们见得那个杨一清对你颇有赞赏,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在他面前说你坏话。”

    “哎,莫问兄台,今天天青气爽,正好是郊游踏青之际,不妨陪你走上一遭,至于杨姑娘那儿,还请莫问兄台多多费心呐!”胖子一听莫问提及杨一清,立马改口,废话,姑娘对一个人颇为赞赏,那不就是对他有意思吗,胖子认为机不可失,失就不再来,如果让莫问说了他坏话,他的幸福可就毁了。

    “诶,莫问,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杨一清又是谁呀?”周通是大条,见莫问一句话便让胖子改变主意,不由好奇。

    “周兄,那是连兄的春天,你难道没看出来?”吴起第一次见胖子和周通,还不知小霸王的神经短缺,故有此一问。

    “那个吴起兄台,别跟着莫问瞎参豁,什么春天呐,我看那魏丽丽姑娘对莫问兄台才是含情脉脉呢!”胖子打住吴起的话,自己的私事儿,怎么能传的人尽皆知呢,尤其是周通那种大条,不过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尴尬,把莫问也拉下了水。

    “嘿,胖子你胡说什么呢,别带坏我兄弟。”莫问立马反驳,只是脑海中却想起了魏丽丽入浴时的画面。

    “谁胡说了,你现在不正想着呢吗,你说,刚才是不是在想魏姑娘?”胖子毫不客气的揭穿莫问。

    “死胖子,你欠揍。”被胖子说中,莫问脸面无光,一脚踹向胖子,谁知胖子躲了去,莫问愤愤,又是一脚,两人你追我赶了起来。

    “大哥,连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快停下,我们还要去探望云易兄呢!”吴起见两人像斗鸡一样屁颠儿来屁颠儿去,忍不住提醒,这时,周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两人,一见面就闹,没有半个钟头是不行的,习惯习惯就好了,咱们先在旁边看着,等他们打闹完了再过去。”

    “那只好这样了。”吴起无奈的与周通闪在一边看着,心想大哥平日里一本正经,怎么这会儿却不正经起来了呢,难道他与胖子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吴起不知道的是,他的大哥莫问最是不正经,不过该正经的时候,也绝不瞎搞。

    片刻过后,莫问终于如愿以偿的踢住了胖子,两人结束打闹,这时天色已临近午时,莫问不由催促胖子赶快算算去后山的路。

    “这云易是谁呀,还要劳烦小生亲自卜算?”胖子被莫问坑惨了,不情愿的掏出他的那些铜钱。

    “你不是算无遗漏的吗,自己算算。”莫问打趣道。

    “连兄,他是我和大哥进宗时认识的一位朋友,如此......”吴起看莫问老是取笑胖子,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替莫问解释道。

    “还是吴起兄台好啊,真是与我连大公子投缘,明天我找你喝酒去。”胖子白了莫问一眼,和吴起嘻哈了起来,随后又是那套老动作,将铜钱向上一抛,落下平摊在手,这时,胖子没看手上的铜钱,却问吴起道。

    “你说云易是凌长老的弟子,为何会在这天风峰啊?”

    “胖子你傻了吧,凌长老的弟子不在天风峰,在哪儿?”莫问无语,还以为胖子问什么高深问题,原来是废话连篇。

    “啊?凌长老不是在天绝峰吗,怎么,换地方啦?”胖子疑问道。

    “看来你是真傻啦,本宗就没有天绝峰这个地方。”莫问没好气,他怎么看胖子也不像是傻了的人啊。

    “去你的,你才傻了呢,天绝峰是我算出来的,怎么可能会错?”胖子可不相信自己的紫薇斗数出错,于是想再算一遍。

    “得了呗,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那个就别管了,我们时间不多,快说说云易在哪儿吧。”莫问不想听胖子唠叨,拽着他让他马上告诉云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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