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再逃!”话音未落,那手持一把三尺三寸银装刀的青年男子挥刀上前,直砍那蓝衣少女。那少女见此便以手中的断水长剑格挡,只听到‘铮’的一声,那少女退出六尺有余。青年男子便趁机左旋刀刃指向少女右肩,其攻势十分猛劲,但被少女以一招‘蝶角’给挡格了下来。

    青年男子的刀法精湛且变化多端,时而直斩顶门,时而侧斜刀锋刺其下身,左右交叉攻守并齐。那少女虽全力相搏,但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如此强劲的刀功。

    蓝衣少女只得左右避闪,避闪不过便以剑格挡,如此拆了十余招后,那少女心想:“此人刀法了得,却无取我性命之意,这样与他交锋下去并不是办法。我看还是逃为上策。”那少女便侧握剑柄施展出一招‘琴心’,一剑挥出,有如琴音和风而鸣,其剑气如狂风般强劲,破风而出。剑气所过之处落叶尽飞且一分为二,粗大的树干上亦留下了剑痕。那青年男子一见知其利害便双手握刀把内力施于银装刀来破此‘琴心’剑气,一刀挥下却破了半招。那青年男子身手甚是迅捷反握银装刀,向右侧斜,一蹬地便向后凌空飞起,再仰握刀柄平刀使出一刀,霎时剑气刀气相遇,发出风卷水浪的响声,青年男子内力强劲,只削一刀便破了那半招。

    那少女先是一惊,便又使出了数招其他的剑式,但都被那青年男子一一拆了招。那少女惊问道:“你是何人?竟能破解我的剑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偷来的‘却邪剑谱’交还给我便是。”那青年男子悠然地答道。

    那少女笑道:“你未报家门,就想让本姑娘交出剑谱,那本姑娘偷此剑谱有何用处。再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拿到剑谱尽可将我杀之,又何须多言。”

    那青年男子微笑道:“小小女子童稚未脱,不在闺房中习其琴棋书画,却来舞刀弄枪,干起这偷盗之事,这岂不有失姑娘家的仪容。我并不打算取你性命,你若留下剑谱,便可放你离去。”

    “你······你······你毋须管这事,想要剑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种能耐。”少女忿忿的道。

    青年男子道:“我不想再和你打斗了,从青凤庄一直追赶你到此,已有一夜了,你不觉得疲倦,我还觉得无趣呢!”

    少女笑道:“好嚣张的口气!只道要我向你求饶了。休想!”说罢,将剑身一横,佯装出招。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手中拿的可是断水长剑,传闻断水剑法有二十八式,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各七式,上应二十八星宿。这······”话未道完,那少女忙道:“你道是便是,本姑娘可不知什么断水断土断木的剑!”那青年男子见状,便轻描淡写的道:“传闻越王勾践为图霸业,效法周文王铸九鼎之意,命铸剑师冥山、棠溪、墨阳、合膊、邓师、宛冯、龙渊、太阿,以白马白牛之精血,纯金黑水铸之,共铸八剑。其名为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钢,这八剑各有神妙,为当世宝剑。后来越国为楚国所灭,从此这八剑好像在人间消失了,后人亦无从知其去向,只道是一种传言。今日见你使出一招奇怪的招式,我心中自是疑惑,其音如风,其势如水,只可惜······”那少女忙道:“可惜什么?”青年男子笑道:“可惜你的内力并不深厚,我险胜你半招。其断水剑,以之划水,水开而不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少女心里想:“这汉子知道得如此熟悉,才比划数个回合就看出这剑非一般的剑,莫非他也是持有八剑之一的后裔。可爹爹说越国覆灭后,只有断水、转魄、灭魂、却邪四把剑分别被邓师、宛冯、龙渊、墨阳,这四位铸剑师保留下来了,并一直不现于世,见过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其余的四把剑我也未曾从爹爹那里得知。可他使的是银装刀,自然不是会使剑的。”

    两人对视沉默了一会,那青年男子便道:“传闻断水剑、却邪剑和转魄剑由冥溪道人创下三本其独特的上乘剑法,但很少有人见过,也许见过的人皆亡于剑下。你盗取的是“却邪剑谱”,可你使的却是断水长剑,这恐怕不合道理。你还是把剑谱交还给我。让我好向凤庄主有个交待。”

    少女笑道:“本姑娘喜欢便拿,用不着你来管事。何况这剑谱也不是你的,我凭什么要交还与你,莫非······莫非你想得到剑谱以据为己有。”

    青年男子微笑道:“我端木云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守信义的汉子,自不会起贪念之心。”

    少女笑道:“别人识得你,本姑娘可认不得你,你有没有贪念,也只有你知道。反正剑谱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有本事你尽可来取。”

    端木云河无奈的道:“你······我不与你耍嘴皮子。你若不给,我强取便是。”

    云河刚走出两步,突然一件物事从身后飞来,那少女惊道:“小心,背后有暗器。”云河猛地觉察当即回旋刀锋,只一削便将暗器打落,暗器虽快但云河出刀更快了数倍。随即只听得嗤嗤两声轻响,两把飞刀又飞将过来,云河一挥刀又将飞刀打落。云河喝道:“施放暗器不是江湖好汉,请快快现身吧!”话音未落便从林子里跑出七个身着飞鱼服,腰间提着绣春刀的人,迅速的将云河和蓝衣少女围住。那少女便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暗算于我们。”有一个身长八尺的中年汉子走将出来,冷笑道:“我等何人?你不须知晓。只要你乖乖把“却邪剑谱”交出来,可放你一条生路。对吧!端木指挥使。”

    “原来你与他们是一伙的,都想要我手中的剑谱。不过,今日你们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去剑谱。”那少女转向端木云河怒道。随即剑锋一挥,飘身而出,直刺云河胸膛。云河警觉,长剑离胸口已不到三尺,便自然地提起银装刀挡在胸前,‘铛’的一声,云河后退了三步。

    云河忙道:“姑娘且慢,等我把话说清楚。”那少女不听得,又一剑刺来,云河左右躲闪,少女见刺其不到便施展一招‘柳仙’,剑尖前指,一股劲风,直扑云河面门。云河躲闪不得,只得竖起刀身挡格剑气,这一招虽然厉害,但还是被云河招架住了。

    那少女上前两步用剑指着云河,说道:“你休得狡辩,满口胡言,谁敢信你。”云河知道现在解释是无济于事了,便不和那少女强辩,转过头来向那汉子道:“门达,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也不管你是怎样知道青凤庄凤庄主的“却邪剑谱”被盗走的。今日,谁也别想拿走剑谱。”门达‘啪、啪’连拍了两掌,走到云河跟前作了一个揖,便冷冷地笑道:“端木指挥使,哦······不,现在不应该这样称呼你了,应该叫······叫端木云河。”门达慢慢走到云河身后,左手搭在了云河的右肩续道:“想当年你可是锦衣卫的一把手啊!今日却变成了江湖客。你放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要,却选择过这种浪迹江湖、自在逍遥的日子,着实让人费解啊!你不觉得可惜,我还觉得怜悯得很。”

    云河把银装刀立在地上,刚想说话。门达又道:“端木云河,你这般心软败给毛骧也是一大幸事,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如今的锦衣卫已不是你当年带领的锦衣卫了,现在我们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可不是守城门的禁卫军,这个你晓得的。今日,剑谱我是要定了。劝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则休怪我不念当年提拔之情,下手狠毒。”

    云河听了门达的这番话,并无怒色,只在一旁静默沉言。可那少女听得这话已明白些许,对云河的戒备之心也减了三分,但对门达的戒备加强了。那少女寻思:“为何连锦衣卫也得知青凤庄的剑谱在昨夜被盗之事,还一路追来。锦衣卫一向不管江湖之事,为何也想得到剑谱,这其中必有蹊跷。”

    少女沉思了一会,便笑道:“本姑娘不管你们是谁,剑谱是我拿到的,你们想要可以到青凤庄去取,怎么都跑来向我要剑谱。”门达听出这话,便冷冷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性命也留下来。”那少女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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