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畦惊呀的笑道:“哦?以您的出身和才华,**党会不接受您?”

    布劳恩苦笑道:“女士,我是个德国人,我认为20几年前的那次战争让我的国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想把我国被分割出去的领土再纳回自己的国家,但也仅仅如此了,**党做的太过份了,甚至有很多时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道德底线,我不是禽兽,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的这些行径,所以我还不够资格加入**党。”

    胡兰畦轻哼笑道:“您现在与**做的事情有什么不一样吗?通过您的研究成果,**的杀人利器可比从前锋利得多呀。”

    布劳恩皱眉道:“我不是给**进行的研究,而是为德国,为全世界,**不等同于德国,就像欧洲不等同于整个地球一样,我是个容克,有责任为国家尽忠,我的研究是非军事的,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到了军事上罢了,在几年前战争还没开始时,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就搞出了火箭系统,我向好多国家和大学提出了资助的要求,可他们没人理我,除了德国军方,我别无选择了,只能和他们签下合同。”

    胡兰畦慢慢的翻动这手中的牛排道:“如果现在有人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资金和设备呢,你会脱离**吗?”

    布劳恩笑道:“会不把我的研究成果用到军事上吗?”

    胡兰畦默然不语,布劳恩笑道:“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失道寡助,德国是注定会打输这一仗的,我们,已经失去了正义,只不过是在挣扎延长自己失败的时间罢了,美丽的女士,我们都生存在这乱世里,都不得不做自己讨厌的事,只能等这讨厌的一切全都结束之后,再去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胡兰畦展颜一笑道:“布劳恩先生,您知道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杀掉您吗?”

    冯?布劳恩苦笑道:“那能让我把您煎的牛排吃完吗?我真的很饿了。”

    胡兰畦将煎好的另一块牛排放到他的盘中道:“不杀你了,战争有正义邪恶之分,但杀人却没有,既然你到了我说的这里也会在手上沾血,那不如就随你的自由吧。”

    冯?布劳恩惊呀的抬头看着胡兰畦道:“女士,放了我,您和您的上面交代不过去吧?”

    胡兰畦笑道:“那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担心啦。”

    雷震云追着那些**党卫军好几个小时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跟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的一座兵营里,而且这里看来还不是党卫军的兵营,里边有很多人和站岗的士兵,穿的是德国国防军的服装。

    发现这个地方之后,他的眼睛直了,因为他发现正有一卡车一卡车的物资在往一座巨大的仓库里送,如果自己能把这个地方一把火点了,可是够这些德国鬼子喝一壶的了。

    左右都转了一圈之后,雷震云发现这座兵营不但范围非常大,还有一座很是完备的飞机场,但在飞机场上停的却不是战斗机,而是一些体型巨大的运输机轰炸机,有好多物资正是从这些飞机上卸下运进仓库的。

    雷震云绕行着基地之后等太阳一落山,就又来到基地外面,这个地方的院墙只有一部分,剩下的却是一条一条的黑色铁丝网,雷震云望着那些铁丝网心中暗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些铁丝网上全都有高压电。

    这东西是让国军战士吃过大亏的,武汉保卫战时他跟着部队反击时曾遇到过日本人拉下的电网,也亲眼看到整整一个排的国军战士被穿成一串挂在上面,中国兵都没文化不懂电网是什么,所以一发现同伴倒在电网上不动就伸手去拉,结果一个个的就全都挂到上面了。

    不但没有可以破开这里的工具,也不能把电网破坏掉,对方会很轻易就发现电网异常的,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想好好转转呢,短时间内不能让对方发现异常。

    不能破坏,那就只好往下挖了,电网下面是普通土层,只要自己能挖出个可以钻过去的洞就行,只不过开挖前要做点准备。

    先去附近的树林里找了些韧性好的枝条,编出个三尺长一尺多宽的帘子之后,雷震云就开始借着月光在电网底下挖掘,等挖出一个坑之后再把帘子放在坑上撒满土,这样一来,冷眼一看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挖通这个地方他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因为四外角楼上的大探照灯不断的来回转动,每当要转到他这里时,他都被迫要停下挖掘趴进土中,等光柱扫过去后才能再接着挖。

    这身德军的党卫军制服他早就脱了,因为趴在土里的挖掘会把衣服弄脏,那就容易引起其他德国人的注意了,还是等挖通后再穿的好。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看上去防卫还不算太严密,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德国中部相对安全吧,所以守卫们都没把安全问题看得有多重要,连个围着墙巡逻的人都没有。

    雷震云就是这么悄悄摸进营地的,一进去,他就直接奔向远处的那间大仓库,仓库门口到是有两个德国兵在把守,可是这些却只起到个掩人耳目的作用,因为门过不去还可以走窗户,高处的那些窗户全都开着呢。

    仓库之内灯火通明,一件件的长条箱子整齐的摆满了整个仓库,从木板箱上还能看到上面有一串串的数字写在上面,但代表的都是什么意思他却猜不出来了。

    看看左右无人,雷震云抽出刺刀小心的插进箱缝,慢慢,轻轻的小心将箱子撬开一个缝往里看了看,发现没有爆炸装置之后,才一点一点的把整个箱盖全都撬开了。

    等他撬开之后就被惊呆了,原来箱内竟然是两幅看上去也没什么出奇之处的油画,雷震云很感意外,他还以为里边是什么比较重要的物资呢。

    难道这两幅画都是什么传说中的世界名画?可是看上去却很也不怎么样嘛,对于艺术品没有任何鉴赏和理解的雷震云就这么又把画放进了箱中,转而又开始撬另一个板条箱,因为这个新撬的箱子他刚才用手推了推,沉重的根本就难动分毫,也不知里边是什么有这么大的份量。

    然而还没等他把这个箱子撬开,却突然听到仓库的大门一响,然后脚步声和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就从远处慢慢接近,雷震云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刺刀,躲在箱子后面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走过来的是两个德国军人,看上去都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其中有一个上唇还留着标志性的小胡子,雷震云看得脑中轰然响了一个炸雷,难道是希特勒?

    一个男人一边走来,一边和另外的那个交谈着,但雷震云却听得不是很懂,因为对方说的好像不是德语,但用词什么的和德语却差不多,那个小胡子走到一个板条箱前,又从一旁取出一支撬棍,撬开一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足有巴掌大的黄金块掂了掂,随手递给身边的小胡子。

    小胡子欣喜若狂的接过黄金摸了几下后塞进自己的口袋,接着又兴奋的向那个人说起了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谈着一边走向雷震云的位置,雷震云此时可以确定那个小胡子不是德国的元首阁下了,为一个金块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小胡子元首哪会这么不开眼?

    但自己该怎么办?要下手突袭他们吗?放倒他俩到是容易,不过放倒之后呢?自己再想这么从容的在营地里转悠可就不太容易了。

    还是再等等,这仓库里看来好东西不少,自己一会还得好好翻一翻呢,想到这里他压低了身子躲在箱子后面,正在等着两人过去时,没想到却听到一声闪亮的耳光声音。

    雷震云愣了一下,赶紧顺着缝隙看去,只见那个小胡子此时正在拼命向仓库外面飞奔,而另一个人却面带冷笑的盯着他的背影,等那个小胡子快跑到门口时,另一个人用德语怒喝道:“抓住他,搜他的身。”

    雷震云听得一皱眉,搜他的身?那个金块可是他给小胡子的,难道是要栽脏?

    刚跑出仓库门的小胡子就被外边的徳国兵用力摁倒在地,另一个男人也出去了,雷震云几步踩着箱子爬到仓库上层借着那些窗户往外一看,只见几个德国兵押着小胡子转进旁边的一座小楼,另一个男人也倒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雷震云的兴趣来了,回身从装黄金的箱子里又取出两块来,找了个口袋装好后从窗户翻出仓库,拎着两块黄金走向那个小楼。

    小楼门口有两个卫兵守卫,一看他俩向自己做停止的手势,雷震云赶忙打开口袋道:“刚才被押进去那个藏的脏物。”

    两个士兵看了一眼黄金,就闪身给雷震云让开一条路,雷震云一进小楼,就找了个没人的屋子钻了进去,把黄金口袋往屋角一塞,蹲在门口开始听起声音。

    从他进楼,就听到了连续扇大嘴巴的啪啪声和德语的怒骂:“说,剩下的你都藏在哪了?”

    小胡子痛哭流涕的辨解着,但他的每一句话都被一阵新的耳光声打断,小胡子到最后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不断的痛苦呻吟,过了一会,那个给小胡子栽脏的男人声音道:“把他押在这里,明天早上送他去柏林。”

    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雷震云听得那边屋子再没别人,就蹑手蹑脚的摸进屋中,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小胡子满脸是血的被拷在暖气管子上,身子瘫软在地,但这小子却没昏迷,见到雷震云走进来后吓得赶忙又向后缩起身子,嘴里又带出了哭腔。

    雷震云竖指在唇示意他不要出声,走到他面前蹲下之后道:“我看到他给你栽脏了,那块金砖是他给你的,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看看是不是要帮你。

    小胡子疑惑的看了看雷震云道:“你?”

    雷震云愣哼了一声道:“不信?那你就等死吧。”说罢起身就要走。

    那个小胡子赶忙道:“我信我信,只要你能救我,我什么都信。”

    雷震云回身又蹲在他身边笑道:“你被扇糊涂了吧?能不能救得了你,还得看你说的都是什么呀,只有你的汇报有价值,我才能向希姆莱阁下报告。”

    小胡子吃惊的看着雷震云道:“原来您是……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是布拉格博物馆的馆长,名叫拉齐洛,那个给我栽脏的男人是戈林手下的一个通讯官,他找我来,让我把要运到德国保存的三幅名画和一件古希腊时代的青铜人像偷偷拿出来交给他,我照办了,现在……他想杀我灭口了。”说罢呜呜又开始哭。

    雷震云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博物馆的?那你穿德国军服干什么?”

    拉齐洛哭道:“是他让我穿的……。”

    雷震云点了点头,此时他都有回身想走的念头了,这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战略情报,什么名画青铜像的,摆到他面前他也不明白哪里值钱,到是那个戈林的手下和这个拉齐洛全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己更是犯不上冒险管他们的破事。

    可就在此时,外边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之声,眼看着声音越来越近,雷震云赶忙闪身躲到桌子后面,他刚刚藏好,就见那个栽脏的徳国军官怒气冲冲的进来后,先是连着扇了小胡子几个耳光才大声道:“说,真画在哪里?说。”

    小胡子被扇得带着哭腔道:“什么真画?我给你的都是真画呀。”

    那个军官哈哈大笑道:“都是真画?都是真画?你的真画里,上帝的天使长了一副印第安人的脸吗?还说真画,还说是真画。”说罢又是一顿狠抽。

    小胡子连哭带叫的道:“怎么会,你看错了吧?你一定是看错了呀。”

    军官狂怒的拔出手枪道:“可恶的杂种,你信不信我枪毙了你?”说罢用枪顶住了小胡子的额头。

    小胡子哭道:“别杀我,别杀我,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知道真画在哪了。”

    军官愤怒的道:“那就说,那幅真画在哪里?”

    小胡子哭着道:“三幅画都是假的。”

    德国军官呆了一呆,随后又是一拳打过来道:“都是假的?你……你他妈的坑死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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