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临时更改了目标,不是压抑着不想把事情搞大,反而相反,想要痛快的大闹一回。不过我没怎么当过坏人,没什么经验,琢磨着没有理由就搞事儿这种情况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不挑衅。

    别墅大厅里那些来赴约的人们个个都穿的人模狗样的,我们三个人有点儿像是农村的孩儿进城,一方面被那种华丽的气派震撼,一方面又用自身的破败反衬了那种华美。

    于是吸睛不少,一定程度上形成围观,大家都驻足观看,咂舌品头论足的。

    说起来我们确实都没有为此而在穿着和打扮上做过什么努力。不过人家李欣宁天生丽质,穿上便装那叫朴素大方。最恐怖的是猥琐的家伙,犀利哥似的。但也得感谢他,正是由于老冯的自我牺牲,我的平庸才没有被特别关注。

    要说老冯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的没边儿,丝毫都不以为意。

    怎么形容呢,记得以前上学那会儿,语文课本里有那么一句经典的形容语句,他将那些针对他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像蛛网一样轻轻抹去,然后眼睛骤然发亮。老冯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但是又发现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感觉有点儿像是狼入羊群,猥琐的家伙举着酒杯,直接就奔大龙虾去了。

    猥琐的家伙将个头硕大的澳洲大龙虾装满了自己的盘子,找个角落拨开了吃。为了表明我们不是一伙的,我和李欣宁都极力的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碰到一些上次拍卖会上的家伙就寒暄,因为和上次认识的那个中年编剧相对较熟,就多聊一会儿,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有记者来采访我,就说些很场面的话,心里面却不禁慨叹原来新闻报道有多么的虚假。我觉得自己在媒体面前作秀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说着说着,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跳了,最后搞得自己都要相信那些谎言。

    几乎就是吃吃喝喝的,其实也很无趣。

    整个过程里都没有见到孙子楚,我不禁就有点儿失望了。李欣宁也一样,而且说是有点儿累了。老冯吃撑了,噎的直打嗝。

    我这个人不欺负别人,看不惯别人被欺负。有仇必报,不肯吃亏,要不也不会和死老太婆的关系搞得那么僵。

    就是性子倔强,不服气,越被压迫越想反抗。

    上次被孙子楚算计,吃了哑巴亏。起先因为没有能力,又得顾忌白草的颜面,只好强行吞下那么一口气。

    但是实在是憋得慌啊。现在我满脑子琢磨着怎么找补回来,可上天一直都不给我机会。

    我琢磨着该自己创造机会的。但是一直都没见到孙子楚,我就想啊,也算是孙子楚这小子运气好。不过其实是我想错了,那段时间里孙子楚这小子起先不朝面并不是运气好,反而是因为他正在走背字儿。

    我正郁闷着呢,这厮就悍然出现了。

    仍旧是西装革履的,不过头上糊着纱布。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

    原来这家伙今天刚出院,所以来晚了。虽然受了伤,却仍旧死性不改,看到我就上来直接挑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身高马大身强力壮的黑衣西装男,分明就是保镖。

    老冯和李欣宁也就围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

    不过我们三个人的气势压根比不上人家。一个小女子,一个看着挺高大的却瑟缩着身体,一副猥琐样子的家伙,还有一个,也就是我。

    这时候那两个保镖就往前挤,示威似的,用身体紧紧贴住我们,俯视我们,恶狠狠的,眼里是嘲讽。不过孙子楚反而阻止了那几个保镖的无理,还假模假洋的斥责了他们不尊重嘉宾,没有规矩。

    “没想到你真的来啦?”这厮说。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我跟着说道。

    “是我叫你来的。来了好,来了好。”孙子楚打着哈哈。

    我们的对话很像是之前的那次,不过这次语境有了很大的改变。对方仍旧语带困惑,大概认为我真会像老鼠一样萎缩在洞里,或者夹着尾巴逃跑什么的。而且,我的回答不是像以前那样很傻很天真了。

    “对你,我还特地做了安排呢。”他笑着补充,然后忽然问身边的人,“哎,我们一会儿不是还有什么活动么?”

    “高尔夫。”手下立刻回答。

    “每年都是高尔夫,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今年换个花样儿怎么样,就篮球赛吧,篮球赛对抗多激烈啊。”

    “怕你啊。”老冯向前一步,龇着牙露出牙花子来,感觉他有点恶横恶横的,我们反而是反面角色的那种感觉。

    “可我们人手不够。”他说起来又忽然有些丧气。

    “人怎么会不够呢。这不都是人么?”孙子楚指指四周,“找几个会打篮球的,组成两队就好了。就是大家一起高兴一下。”

    孙子楚说着已经让手下人去准备场地,器材,以及两队球服和各种后勤,比如医生和救护措施什么的。

    “还是干脆准备救护车吧。搞不好会有人进医院的。”他事无巨细,叮嘱手下。然而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是说给我们听。然后他转头对我解释说,“我不是针对你啊。不参加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尊重个人自愿。”

    然后他拿起一杯酒,用手中的酒杯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以宣布篮球赛活动。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这个人之前的作为,很难想象他是那么样一个又坏又富有心机的人。整个过程里,他的语气都是彬彬有礼的。

    我发短信给白草,告诉他篮球赛的事情。

    “他那是在针对你。”白草回应说,“孙子楚这个人的性格我太了解了,睚眦必报。”

    我说这个我还不知道么,就是感觉这家伙似乎受了强大刺激,我都有点儿可怜他了。看起来你们分手这件事对他影响也不小。

    “他是要把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连同对我的一起。所以赶紧逃吧,你那么没出息,我很担心你。”

    被白草看不起,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我说这事儿你别管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带着爪牙来的。而且这种情况,是男人就不能退缩的,就算被搞得头破血流我也得硬着头皮上,反正我是已经没有退路了的。

    说起头皮,就提到孙子楚头上的伤。

    “是我用酒瓶子砸的。”白草发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过来,“我发现了他们的勾当,约他去烤串那儿摊牌,中间实在气不过抡起瓶子给了他一下。”

    她说起来好像挺轻松的,但想象一下就能体会当时场面的惊险刺激。而且也没有哪个女生会突然暴起抡起酒瓶砸人的,还是直接朝着头部砸。这不像是知书达理的才女所为,简直就是混社会的女流氓行径。

    “我说是哪位神仙大姐给我出的气呢。”

    “滚蛋。我才不是为了你呢。”

    我说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呗,你去干什么了啊。

    回复说正要去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我有点儿分不清是不是故意跟我贫,但看上去白草不想直接告诉我她去做什么了。我只知道,她正在南下的火车上。

    我觉得自己也不必过于担心白草。感情确实很让这个女人受伤,但以白草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出自寻短见那种蠢事来。我了解她,万一她真的打算那么做,一定会提前拉着孙子楚给自己陪葬的,而不是只让对方受了伤。

    但如果她真的要去做什么事情,所谓轰轰烈烈也很有可能。这女人确实也很疯狂,什么离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且目前她正处于情感的不稳定状态,暴走也并无不可能。

    “准备下车了。刚在火车上认识了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白草最后又发来信息说。

    我那个时候还并不知道,白草在火车上遇到的小丫头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我认识她,起先就是通过白草认识的。

    因为白草把人家小丫头给活生生的从湖南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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