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在冰冷的地面坐了一宿,仰着头,无神的不知道望着哪,或许哪也没看,悲伤的流着泪,那泪化入骨里,渐渐化成了力量,她得振作起来,她要改变现下不堪的局面。

    儿子不能相见相认,丈夫忘了她娶了别人,本该琴瑟和鸣幸福的一切,她却只能坐在这流泪,完全无能为力,不管这些都是因为什么造成的,她都必须振作起来。

    细细揣摩着一切。

    太过认真,并没有发觉,黑暗里,有人轻轻呢喃忆忆,那双幽紫的眼睛渐渐淡化,晕色的使人心醉,只是无人察觉,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所有心思都在这个女人身上。这个厚脸皮的女人,变化多端的情绪及那复杂的神情,他很想知道她的一切。

    佚行早晨起来的时候,发觉门口睡着一个人,这人咋还死赖上了,眉头皱了皱,提脚正欲踢醒她,又发觉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开口叫住了他,还满脸笑容,“佚行,女人可是用来疼的,你这样三番两次的踢人家,把人家踢坏了,要你负责的。”

    他说的玩笑话,佚行不在乎,只是从来都会赖床不起的安迪,今天竟比他还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他来不及问,安迪抱着区蓝走进了客房。他也没多在乎,直到上班被告知,他那妖孽助理没来上班,他才隐隐感觉不对劲,今早他那双眼……

    不及多想,拾了钥匙当即回家。

    安迪拥有一双优美可爱又让人心醉的眼眸,是他们家族独有的遗传,在欧洲,有一个传说,当紫色深化变暗,昭示潜伏着大灾难,这样的紫色一旦淡化,当光明与理解照亮了蒙昧虔诚之色,就会变成优美可爱的晕色,让人望而沉迷心醉。

    在东方,人们也许认为紫色代表尊贵,在西方,紫色却象征死亡、幽灵及噩梦。

    安迪那双眼,不能被人发觉。

    车转过弯,停在草坪,他刚下车,安迪站在三楼阳台,冲着他叫,他仰头望去,安迪端着一盆非洲菊,站在那满脸笑容,“佚行,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他没理会他,径直上了楼,扯着安迪来回端倪,那双深褐色的眼亮晶晶的,安迪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们谈谈。”他说得一本正经,安迪嗤笑,“老大,你不至于吧,我不就旷了半天工嘛,你至于跟我进行马克思主义大教育嘛。”

    佚行是认真的,没跟他开玩笑。安迪也敛了神,渐渐抚上自己的眼,这双他恨极了的眼睛,不太确信的问,“它没事吧,今早照镜子的时候,很正常啊!”

    他说得并不自信,“这不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这宅子也好好的。”

    神色微顿,似乎不尽然,昨晚他无缘无故在漆黑雷雨交加的夜晚站了一宿,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太记得,只记得佚行一早起来,又要去踢地上的区蓝,“对哦,区蓝昨晚怎么睡你门口啊?”

    佚行神色闪躲,瞧见他手上的花,“这花哪来的?”

    安迪不说,一路扯着他来到三楼的温室,温室是一个空中阁楼,顶部有收缩的遮阳天帘,悬岸下面有浩瀚的地中海。休闲无事时,泡杯摩卡或醒瓶拉菲,来这沐浴阳光,吹着海风,是个小憩时的好场所。

    这会儿这全变了样,映入眼帘的是百花争艳的花朵,品种珍贵繁多,来自世界各地,知名的君子兰,百合,突厥蔷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整间温室摆得让人眼前一亮。唯一突兀的,是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水池,

    “这个女人神奇吧!”安迪由衷感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沁入鼻端撩人的芬芳,“花在哪里都有买。自己种的,却是哪里也买不到的。这就是她的神奇所在,她能想到自己种花来装饰房子,我们却是连去买的想法也没有。”

    许久,也没见回音,他回过头,才发觉佚行正盯着中央水池内的一株小植物发呆,水池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寥寥几片绿叶,没见长点什么,就几片深色的叶子,漂在水上,“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什么,上网查过了,没找着。”

    “是海尔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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