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体内此时冷热交替,冰火两重天,一会儿热得发烫一会儿又冷得直打颤,痛苦得紧紧的咬住了自己被冻得青紫色的唇瓣。
    东方月离伸手将她紧咬的唇瓣从嘴里放出,见唇瓣咬破,有血溢出,他微微一笑,寒凉的指尖温柔抚过她的唇瓣替她擦去那抹血色,在如花耳畔温柔低语。
    “做错了事就该罚,不听话,更该罚。这次爹爹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有下次,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好受了”他手上动作温柔至极,可语气却是倏然生寒,不带丝毫感情。
    如花只觉热的时候骨头都快被融化了,寒的时候浑身都要起冰疙瘩了,不是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寒,而是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彻骨之寒,寒气沿着血管流动,仿若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听闻东方月离的话,更是犹如雪上加霜,心底怒火陡然窜起,愤怒而痛苦的瞪着东方月离。
    东方月离将如花唇上的血渍轻柔擦拭干净,又轻轻抚上她脖子后面的伤口,语气柔和,一改刚才的寒凉,柔情似水关切道:“还痛吗?”
    如花一听这关切的话语,恨不得抡起手掌扇他一耳光,老子操你老母,你他娘的说得跟不关自己一毛钱事似的,明明就是你伤的,此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还温柔体贴的问‘还痛不痛’,有病啊你!
    东方月离见如花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怒火充斥,稚气的面容上罩了层薄薄的怒意,貌似不解“不说话啊?”
    “那到底是痛还是不痛呢?”他眨了眨眼温柔的语气里透着疑惑。
    如花看着,就恨不得把他那双透着清冷寒意的妩媚凤眼给挖出来,她浑身止不住颤抖,这会儿又冷入骨髓了。
    东方月离见她冻得打哆嗦却依旧怒目瞪他,轻笑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子,宠溺道:“要听话,知道吗?否则万一爹爹一时失手,拿捏不准力道,把小猫给捏死了,那该怎么办啊?”
    如花被冻得牙齿打架,此时身体备受煎熬,连带这些天来的惊吓,心底的忍耐早已是极限,有种被东方月离这厮逼得几近崩溃的感觉,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火山爆发了,她因为寒意哆哆嗦嗦怒吼道:“想捏就捏,做你女儿太恐怖了,不带这么吓人的,老子宁愿被你捏死也不愿被你活活吓死!”
    她一双乌溜溜的黑眸喷着暴躁的火焰,虽是冰寒入骨,小脸煞白,却也因为怒火苍白的面上染上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如火山爆发一般,愤怒的岩浆倏然喷涌而出。如花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总比呆在这变态身边天天提心吊胆被吓死好多了。
    瞬间的沉默,很安静,偶有寒风呼啸,冷得让人直哆嗦。
    东方月离一双好看的眸如夜般深沉,盯着如花,一如既往的寒凉却又参杂着丝许陌生的情绪。他面上神色如常,唇畔依旧温柔浅笑,却笑了良久,才慢条斯理柔声道:“小花花又生气了。”
    如花气急,翻来覆去那么几句台词,你累不累啊?白眼一翻,怒火中烧“是啊是啊是啊,我是生气了,怎么样?有种你剁了我,是男人你就剁了我,死了我也不缠你!”
    东方月离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接触对他闹脾气的姑娘家,有些意外,看了如花片刻,回道“想剁,可舍不得”
    如花被这句话气得吐血“你舍不得?你要真舍不得老子就豁出去了,在这天域宫陪你一辈子!”
    东方月离闻言,微微一愣,顺口答道“好”
    变态听不听得懂人话啊?如花看着东方月离,无语至极。
    半响才怒骂“你好个屁,你说舍不得就舍不得?打死我也不相信”
    东方月离道:“是有点舍不得”
    如花咬牙,良久一个字挤不出来,身体里的寒气一阵又一阵,她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心底越加的愤恨起来,气道:“我今晚要是冻死了,算我走运,要是没死,算我倒八辈子霉。”言外之意宁愿死也不跟变态呆一起。
    东方月离听不懂人话“放心,爹爹舍不得你死”
    如花白眼几乎可以翻死他了,有种撞墙的冲动……
    果真是个变态,非人类,无法沟通。
    如花被那股冷热交替的感觉折磨了整整三天才消停下来,简直是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她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只觉呆在天域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着让人崩溃的恐惧与惊悚,一想到不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呆多久,她便觉得绝望至极。
    她拿起被子将自己蒙住,也不知道这小身子骨能撑多久,想着想着,困倦袭来,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进入梦乡,梦中,古色古香的客厅,红木雕花的家具,一盏年代久远的马灯放在小几上,昏黄的灯光不亮却极为温馨。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那般的儒雅温和,无论何时他都是从容淡定。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场景,她的眼睛瞬间湿润。
    他在等她
    “师傅……”
    她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却发现他面上没有丝毫动容,仿佛看不见她。
    “师傅…。”再次喊他,他依旧淡定从容。
    她如同孩子一般哭了起来,伏在他腿上“师傅,你看不见我吗?”
    石清寻伸出一只手却是去调试小几上马灯的亮度,他看了看立在一边的红木古钟,那古钟发出浑厚而古老的‘当当’声
    “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他微微皱眉看着那钟摆敲出了零点的声音。
    “当、当、当……。”
    十二下古老而深沉的钟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响,那熟悉至极的钟声今日听起来竟是如此的痛心,每一声都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她哭着对他说“师傅,别等了,我回不来了”
    可惜,他听不到。
    他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与马灯相伴,零点的钟声让这坐在清冷客厅里的人更加的孤单起来。
    这样的场景刺痛了她的心,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东隅,如今又要失去他的桑榆。
    她醒来时,泪水布满了整张小脸,心依旧是止不住的抽痛。
    她要回去,她的师傅在等她,她不能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她举目无亲,没人可以帮她,一股强烈的无助感袭来。
    她该怎么办?此刻她除了回家别无所求。
    猛然间想起那日东方月离竟可以进入这孩童的身体发现她这抹异世灵魂,这一刻,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也顾不上了,惶恐与恐惧通通抛到了脑后。
    她直接从床上起来鞋也没穿,打着赤脚就朝着外面跑去。
    此时已是下半夜,外面冷风呼啸,月亮隐入云层,漆黑一片。
    如花小小的身子光着脚跑进了东方月离的寝殿,她猛地推开了东方月离寝殿的门,直呼他的名字“东方月离!”
    却见此时东方月离穿着里衣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如花推门而入,他本是睡下了,听得外面声响便警觉坐起,本是要下床查看却听得这声音朝着自己这边行来。
    如花快步赤脚踏上他的床一把抓住他“东方月离,我要回家”
    她如此莽撞,东方月离眸底有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却见她满脸泪痕,神色悲戚。他微微一怔,随即温柔笑道:“这里不就是家吗?”
    如花哭着摇头“我要回家,我师父在等我,东方月离,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要回家”
    东方月离不语,看着这个坐在他床上哭得极为伤心的女孩,此时的她没有了对他的恐惧,她的整颗心被伤心的情绪填满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她泪眼朦胧看着他,极为的期盼与渴望。
    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他见识过她变化多端的各种情绪,恐惧的、害怕的、愤怒的、抓狂的、调皮的、倔强的…。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的伤心。
    东方月离有些怔愣,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从未有人如此哀伤的请求他帮忙。
    地牢里,被钉在墙上的男子闭着眼睛,脸色煞白。他心底催动汨罗咒语,心灵相融的瞬间,他强烈的感觉到了那少女的悲伤与绝望,他轻轻呢喃,古老的咒语从他嘴里出来,无形的穿墙入室,缠上了那抹纯白的少女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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