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伸手环住东方月离笑嘻嘻埋怨道:“你走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东方月离看她一眼“我在,你就不无聊了?”
    如花昧着良心点点头。
    东方月离轻笑,苍白无色的指缭绕起如花的发丝,低语道:“这话有几成是真的呢?”
    如花笃定“是真的,绝对真”
    东方月离眼睛随意看向广场之上,此时早已抽签完毕,已经开始正式的比试了,他淡淡道:“依你这性子,若在下面,今日这武林大会怕是进行不下去了,那我就真该狠狠心,教训教训你了”
    如花一听这话,心底一喜,他话语中的意思就是不和她计较了?她仰头看他,见他面上无半点情绪,黑眸深不见底,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底嘀咕‘这次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难不成这美人爹爹转性了?’
    东方月离见她狐疑看向自己,低头,伸手在她面上轻捏了一下,语气虽柔和,却又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下次若是再如此胡闹,直接给你办丧事”
    如花见他笑得温柔,语气也是温柔得如三月春风拂过人心,可给人的感觉就是惊悚,她心底被吓得有些哆嗦,最怕他生气了。
    慌忙笑嘻嘻哄道:“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保证”
    阳光照射进来,衬得她眼睛晶亮晶亮,澄澈如清泉。如花这话东方月离自是不信,他眸底清冽,伸手将小几上的那盘桂花酥拿近了点,语气却是温柔而无害“尝尝”
    如花一看,竟是自己喜爱的甜点,肚里馋虫被勾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便吃。桂花酥入口,细腻酥脆,甜而不腻,一股子淡淡的桂花清香缭绕唇齿之间。
    如花吃完一块,忍不住回味“好吃”语毕便要伸手再拿一块,忽然顿住,发现这小几上的两道吃食全是自己的最爱,心底狐疑,难不成东方月离早知道自己会来?怎么连吃的都准备好了?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心底倏然醒悟,难怪这次这么轻易便饶了她,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如花伸手又拿了一块,边吃边想,可他干嘛要整这一出啊?东方月离到底想干什么?
    东方月离见如花心有所思,在她耳畔轻声道:“在想些什么呢?”
    如花走神,东方月离的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吓得手一抖,桂花酥掉落,胃里猛地一抽,竟是痉挛起来,痛得如花倒抽一口凉气。
    她胃本就不好,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加上精神极度紧张,猛地被吓,竟是胃抽筋了。
    如花痛得条件反射捂住自己的胃,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东方月离诧异“怎么了?”
    如花痛苦捂着自己的胃“我……胃痛”
    东方月离见她面色有些发白,冷汗直冒,寒凉的掌将如花捂着胃的手扯开,抚上她的胃。
    冰寒只会让胃抽得更厉害,如花只觉胃那里瞬间有寒气沁入,胃痛得更加厉害了,忍不住骂道:“有病啊?尽做些雪上加霜的事儿,不知道这个时侯要热敷么?”
    东方月离看着,道“还真不知道”
    如花恨不得踹他一脚,怒瞪他,却又有心没胆。
    东方月离见她瞪自己,倏然间笑了,温柔得让人眩晕,只是慢条斯理道:“脾气真恶劣”
    如花咬牙,缕缕寒气进入自己的身体,难受得想撞墙,她依旧怒瞪东方月离,心底骂道:这个时候要对你脾气还能好起来,老子就是圣母了。
    东方月离抚在如花胃部的冰凉掌心慢慢的暖和起来,丝丝暖意从他掌心传来,瞬间暖意融融,如花感觉整个胃部处于温暖的太阳底下,懒洋洋的,让人想瞌睡。
    绞痛的感觉瞬间缓解,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身子刹那间松弛下来,软软的躺在东方月离怀中。
    只是这怀抱很冷,冰寒得让她有些打哆嗦。
    东方月离觉得如花软软的身子很暖和,她身上有着正常人的体温,接触着他冰冷的身躯,融融暖意隔着布料传递给他。他伸手抱住如花的身子,笑道:“你的身子比狐裘要暖和”
    如花一听这句话,不觉有些咋舌,把她当什么了?还真当‘暖床’的工具了?
    如花讪笑道:“是人都暖和,不止我一个,你随便拉个活人都会暖和的”
    东方月离道“我不暖和”
    如花白他一眼‘你是人吗?’,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只是干笑两声道:“我的意思是你随便找个人抱着都会感觉暖和的”免得到时候变态拿她当‘暖床’工具了,那就完了,这抱着抱着会抱出问题来的。
    东方月离笑,温柔肆意,修长的手臂揽着如花“可我就喜欢抱你”
    如花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这话题聊着聊着,越来越不对劲了,她赶忙转移话题道:“看,底下已经开始比了呢”
    东方月离深不见底的眸朝着广场上望去,此时,早已经比过几组了,此刻站在场上的人正是玉清阳,而他的对手正是尹御风。
    见丰神俊朗的尹御风上台,如花忽的坐正了身子,揪着东方月离的袖子问道:“你说尹御风打得赢臭道士吗?”
    东方月离闻言,低头看她一眼,只见她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下面,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现在忽然精神了,满眼的灵动光芒,他再次看向比武台上淡淡道:“尹御风练功循序渐进,基本功极为扎实,稳打稳扎,一招一式都按部就班,讲究一个稳字。而玉清阳急于求成,基本功虽说不扎实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他武功虽破绽百出,却招招难挡,前劲有余而后劲不足,可尹御风要胜他还差些火候。”
    如花闻言不觉咬唇,担忧道:“那就是打不赢,输定了?”
    东方月离看着比武台上已经开始比试的两个人影,片刻,道:“不一定”
    如花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尹御风被玉清阳逼得节节后退,只防不攻,此时玉清阳一柄紫玉宝剑已经在他身上割开了几道口子,如花看着,心底紧了紧,道:“这样了还不一定?难不成还能转败为胜?”
    东方月离一直静静地看着,半响才回如花的话“尹御风武功虽略逊一筹,可临阵应变能力不错,被逼急了,也能突破极限,逆转局势。”
    玉清阳武功在江湖上虽算不得首屈一指,但他好歹四五十岁的人了,比尹御风至少多修行二十年,尹御风不追求速成武功,只求一步步稳扎稳打,所以武功与玉清阳比起来自然要差了一大截。
    只见得比武台上玉清阳的紫玉宝剑如万道紫极光茫射向尹御风,这一招‘雷霆万雨’玉清阳使得极其阴毒,如万条雨丝一般的剑芒齐齐袭向了尹御风的胸口,尹御风拿剑一挡,步步后退。
    万道细丝般的紫光打在了尹御风的剑刃上,他那把泛着锋利寒光的剑此时也闪耀着淡淡紫色光芒。
    玉清阳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如花心底不觉为尹御风抹了把冷汗,这臭道士哪里是在比武,分明是在要人性命啊。
    玉清阳挥剑一劈,尹御风抬剑横档,光影中,遮住了视线,哪知玉清阳的剑在快要劈下来之际却是猛然生变,拿剑之手倏然一顿,另一只手从袖中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一把拂尘,朝着尹御风的胸口横扫过去。
    白色的拂尘凌厉扫去,尹御风措手不及,被狠狠的打了个正着,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如花大惊,止不住站起来破口大骂“你个臭道士,死不要脸,玩阴的,小心生儿子没屁yan!”
    东方月离倒真是破天荒的被她毫无预兆的忽然站起来破口大骂惊了一下,见她气得跺脚,伸手将她拉回,不动声色看她一眼,笑道:“姑娘家如此粗鲁可不好。”
    如花一听,转头看他,狠狠地瞪他,那句‘关你屁事’呼之欲出,忽然对上东方月冷冽如寒潭般的眸发现自己有些忘形了,这话哪能对他说呢,于是不满的嘟嚷道:“也怪臭道士太过分了,找骂”
    东方月离轻笑,寒凉的指尖抬起如花尖细的下巴,温柔低语“如此性子以后如何嫁得出去?”
    如花一听这话,心底嘀咕‘您老不是八百年前就把我给嫁了么?难不成给忘啦?’
    如花刚想说话,只听得东方月离轻笑道:“不如一辈子呆在爹爹身边算了”
    这话一出,把如花吓得猝然往后一仰,隔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尖细的下巴就在这一刻惶然离开了他寒凉的指尖。
    “呵……呵呵”如花干笑,这句话光听听就够吓人的了,她看着东方月离咬唇不语。
    东方月离看向比武台上,轻轻‘呀’了一声,随即看向如花笑得极其温柔道:“比完了”
    如花一惊,慌忙看向比武台,正好看到了玉清阳倒在地上,尹御风一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处,如花懊恼,止不住跺脚,气道:“哎呀,我都没看到,都怪你都怪你!”
    她如同闹脾气的孩子,咬牙泄愤,跺脚恨不得踩碎什么一般,孩子气的举动却也让东方月离嘴角微微一弯,眼眸里沁入些许别样的情绪,他此时心情不差,竟是史无前例的轻声哄道:“乖,下面还有”
    如花知道气恼没用,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气也不可能历史重演,她正处于懊恼之中,也没察觉东方月离这话的反常。
    东方月离眼底平静,深不可测,继续观望,此时上场的是柳容熙,这一场由胜出者和柳容熙比。
    柳容熙虽是代盟主,却也想争这武林盟主,所以他既是举办人也是参赛者。
    尹御风刚才与玉清阳比试,早已耗费了些许体力,此时身上有几处挂彩,还受了轻微的内伤,如此的安排太不合理了,不公平,如花暗自嘀咕“这不是打车轮战吗?这样下去,谁熬得了啊?”
    柳容熙的武功与尹御风的其实是旗鼓相当的,只是柳容熙轻功在尹御风之上,也占了些许优势。
    二人开始比试,柳容熙的身影如飞鸟一般,衣袂飘飘,在在空中飞舞,尹御风亦是腾空而起,一剑刺去,却不料柳容熙在空中就如同进入水中的鱼般灵活自如,即便尹御风剑芒横扫,却伤不到他分毫。
    柳容熙躲闪片刻,白剑从袖中而出,他身姿优雅,剑舞得行云流水。这剑在他手中果真成了舞剑了,柳容熙极其在乎自己的形象与面子,即便是练武也要练得潇洒如斯。今日比剑,他也只在乎剑法的花哨与美观,而忽略了此时这种情况是否该用此招式。
    而尹御风从不在乎这些,只是灵机应变,该使哪一招便用哪一招。
    柳容熙本和尹御风不相上下,只是他过于注重招式的华丽和唯美而错过了许多取胜的时机,导致他占了下风。
    东方月离看着,不觉轻轻皱了皱眉,修长的指尖再次放到了冰盘处,手指轻捻,蓦地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渣便弹了出去。
    如花只觉脸旁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有寒冷至极的风从脸边吹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得比武场上,尹御风的身子倏然一僵,正在这一刻,柳容熙华丽而花哨的一剑刺去,尹御风竟是呆呆的一动不动,如花看着差点就惊呼出声。
    一剑刺入了尹御风的肩胛骨,柳容熙漂亮的一个回旋,收剑,有血从尹御风的肩胛骨处涌出。
    如花大惊,刚刚那下子,猛地想起刚刚从脸旁划过的寒风,霍然转头怒视东方月离,一双乌溜溜的水眸果真是怒火四溅。
    东方月离随意扫她一眼,浅笑“瞪我作甚么?”
    下一刻,苍白的指尖再次捏起黄豆大小的冰粒,正欲弹出,如花竟是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如花知道他要从中作梗,尹御风是带着多大的希望来的,要是他自己实力不济输了也就算了,可如此让他输,也太气人了。
    东方月离眸底冷冽如冰,只是淡淡两个字自口中轻吐而出“试试”
    如花一听这仿若从寒潭水中捞起来的两个字,倏然吓得浑身一抖,手仿若触电一般松开了。
    言下之意,你再敢阻止试试,如花见东方月离这脾气果真是变来变去,此时竟仿佛和她之间毫无半点情意可讲,即便他们之间相处七年,可依旧是淡漠如水,一旦阻碍,便毫不手软的除掉。
    她知道东方月离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弹出那颗冰粒,眼睁睁看着尹御风被柳容熙打败,这一刻,她有些委屈又有些为尹御风抱不平。
    东方月离一直安静的看向比武场上的情况,见柳容熙胜出,才低头看向如花,发现耳畔清静不少,他寒凉的手将如花扯入怀中,亲昵的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如水,笑得极其的温暖“怎么了?”
    如花觉得他有病,索性不理他。
    东方月离笑道:“生爹爹气了?”
    如花想到刚刚他那寒凉的语气,依旧有些后怕,他喜怒无常,保不定自己一句什么话说错了就给直接做了,此时如花心底有气,又加上后怕干脆一句话不说,沉默。
    东方月离见她一语不发,这次好像真生气了一般,他伸手将她圈入怀中,尖得骇人的下巴搁在如花纤柔的肩膀上,在她耳畔温柔低语“真生气了?”
    他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如花敏感的耳根子处,即便这气息不温热,反而带着丝许凉意,如花还是感觉有股燥热之感从耳根子处蔓延。
    东方月离见她依旧沉默,亲昵的在她耳畔道:“别气了”
    他寒凉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如花一惊,仿若被刺,条件反射的一转头,将耳朵移开,却不料与他鼻息相对,吓得猝然后退。却被他圈住,避无可避,只得尽量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如花被吓得心跳有些不稳,见他眼波清冽如水,面上表情很是无害,丝毫没有羞赧或不自在之色。
    和着,只有她思想肮脏,想多了?
    如花觉得如此的举动还是少发生为妙,索性抬手推他的胸膛,不耐道:“松开,我没生气!”
    东方月离道“可语气不耐烦”
    如花心底气极,恨不得踢死他,嘴角却是强扯出一丝笑意,语气极其的柔和“我没生气,放开”
    东方月离松开手臂,温柔的抚摸如花的乌黑发亮的发丝,轻柔道:“爹爹对你如此之好,还生爹爹的气,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花想撞墙,气的吐血,变态的想法还真是无法苟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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