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人的皇宫,这里的女奴命比地方的蚂蚁还要贱,被贵族看上,最好的结果是被皇帝或是皇后赏赐出宫,做某一个贵族专属的玩意,而其他的结局,没有任何人愿意担起,都是下场凄惨无比的。生命就像是早晨的露水,眨眼间就没有了。

    乔娜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素红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死是不是离她越来越近了?

    声音低低小小,乔娜的心思起起落落,素红,这个才相处了几天的朋友,从进皇宫的车上,她递给了自己一条干净的手帕来擦脸,那里她的勇敢和独特就被乔娜记在了心里。这个坚强而善良的女子,她的命运就在自己的面前演绎着悲情离合,让乔娜不由的为她所担心了,但是,乔娜在心里问自己,以自己微弱的力量,真的能在这皇宫内救她么?论实力,自己没有任何与人正面一战的信心,论阴谋诡计,听听刚才的那几个女奴口中的话就可以知道,这里有着天下最聪明,最阴险毒辣的人,她没有与其一比的可能,她好像除了是半吊子的盗贼和外门炼金学徒外,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本事?

    “乌毛!”乔娜在心里叫着乌毛,希望这个家伙不会跑的离她太远。

    “干吗?”乌毛对乔娜没有多少好心好意,起因是乔娜过于打击这个上古神兽的自信心了。

    “去帮我盯着素红,我担心她会有麻烦。有事一定要赶紧的通知我。”乔娜心里的不安是那几个女奴的话引起,素红和她不一样,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之极的女孩子,没有魔法,也不会斗气,如果有人要对付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那个女奴么?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不多关心一下我?”乌毛有些不满意。

    “好啊,今天晚上我给你拔毛好了!”乔娜欣然同意。

    “那还是算了吧!你就只会欺负我!”乌毛只得乖乖去了。

    “索罗!吃饭了!”小山一样的魔芋被她们几个人全部削好了,天也黑了下来。而那些不愿意和这些新来的女奴说话的女奴们,开始知道这个名字叫做索罗的女孩子奴,几乎和一个哑巴一样的温驯,而且对她们的八封,抱以十分的敬佩态度倾听,因而对她产生了一点好感,吃饭的时候,自然的也带着叫了一声。

    大锅煮出来的东西都是糊状的,看着有些恶心,吃着有些倒胃口,但是乔娜是知道的,她们这些女奴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好在干净,她们自己准备的食材,自己吃,当然比别的都要用心一些,确保自己吃的东西干净是尽可能的对自己好一点的努力。

    乔娜和那几个女奴排队排在了最后,分到她的时候,只剩余一部分的魔芋糊,和结成块的锅底。虽然不好吃,但是量多,足以把人吃撑掉。金多和柔斯端着自己的饭找到了乔娜,看到乔娜拿在手中的锅底,不由把自己的碗伸过来,“我们的分一点给你吧!”

    “不用!”乔娜伸手挡住,自己也吃不了多少。吃锅底和吃糊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一个更好一点。

    金多也是叹了口气,看向那最后面的长桌,那里是放着一些盐和辣叶熏香料的地方,是那宫中主事的人吃饭用剩余的调味,只是她们新来,来的最晚,现在只剩下一些盐了一点酸的令人倒牙的酸叶了。

    吃了几口无味的糊,乔娜看了看食不下咽的金多和柔斯,起身,“你们等我一下!”

    乔娜把剩余的不多的盐和酸叶,还有其他的不多的残菜收在一起,找了一把刀,切成了细末,再用酸叶拧成的汁一浇,一拌,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你们尝尝!”

    金多和柔斯对视一眼,看了看面前没有什么卖相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但是,和乔娜一起干了一下午活的那几个女奴,老资格的了,没一丝的客气和犹豫,伸了勺子就往嘴里送!

    “哇——好酸!”

    “好吃!”

    “给我尝一下。”

    “给我留一点!”

    “我还没有吃到——”

    乔娜的伸出去的勺子停在半空,看了面前的一片低头大吃的家伙们,实在没有必要伸出去了,她刚刚放下的菜碗已经彻底的被清一空。一点渣也没有剩的倒磕在桌面了。讷讷的收回勺子,干干的扒着无味的糊,狠狠的咬着锅底,她们可真是不客气的很啦!

    “哪个!?索罗,你做的菜,真是好吃!”金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乔娜在心里暗叹,是啊,就是因为好吃,所以搞得自己连一口也没得吃。

    金多也不多说,脸红的低头吃饭,今天是她进入皇宫里吃的最好的一顿,因为第一次的做菜。乔娜总觉得有点像是锋芒在背的感觉,回头,却是对上几十双的眼睛,个个如勾子一样的瞪着她,大概是被刚才她们这一桌上的风卷残云的吃相给吓住了。

    乔娜继续吃饭,没有享受过几次这么多人注目的她,感觉不太好,但是无法,只好无视,当做没有看到。

    天黑了下来,乔娜的一天过去了。

    只不过,她的待遇突然比起别人来好了太多,洗澡的时候,没有人再推她了,洗衣服的时候没有人和她抢地方了,走在路上,很多人都会叫一声,“索罗,去干什么?”

    做为一个盗贼,最大的失败之处,可以就是被很多人认识。乔娜自认是没有朋友的,能算得上是朋友的,除了维斯特就只剩下桑了,但是,就是他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真脸皮,可是现在这虽然是一张假脸皮,但是,乔娜,仍是一种不安全感来袭。

    夜深人静的时候,乌毛从那小小的气窗里,贼一样的溜了进来,对于乌毛这样的天赋,乔娜深感欣慰,大有名师出高徒的感概。乌毛的行动也也越来越灵动隐密,让人无从寻迹,乔娜想起老师,如果老师有一个乌毛这亲天份的学生,怕是很高兴的吧,不过,乌毛是只鸟,这不能不让人觉得遗憾了。

    “素红哪边怎么样子”乔娜的心是提起的,白天的时候,用精神力去探查过在两院之隔外的皇后歌伎侧殿,素红被分在那里,但是,只能支持的一会,自己又要分神去削魔芋皮,又要留神听那些人的闲谈,知道的远没有乌毛那样的清楚。

    “今天她没事,但是所有的人都在排挤她,以后,她会更加的难过。”乌毛跳进了栖凤木盒子,里面有乔娜给它放好的两块魔晶,让它心满意足的躺在魔兽皮上,翻来滚去。

    乔娜合上栖凤木盒子,让所有的魔法波动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皇宫不是任她行走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太难了,她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梦醒的时候,她已拿着她要的东西身在了宫外。不过这只能是梦想。

    第二天,乔娜还是对着小山般大堆的魔芋,乔娜有些吃不准,第一次开口问了和自己同一个房间的那个圆眼睛的女奴阿静,乔娜的印象里,圆眼睛的人性格都是显得纯和的,就像是维斯特,大眼,明净,白兰,也是纯良。而眼睛狭长的桑是苦难浸柒,一身的冷然,爱德华更是其中的典范,狭而冷酷,那样的精光隐在眼底,时刻就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样的让人生畏。就算是他不算计别人,光看他那眼睛也知道他不是个好招惹的主,没事要远着点。

    “你来这里多久了?”

    也许是看在乔娜昨天晚饭的时候露的那一手,阿静很给面子,“一年!”

    “一年都做了些什么事?”乔娜想知道的事,总是要把它弄清楚为止。

    “削魔芋皮!”

    乔娜心往下沉:“全部都是在削魔芋皮?”

    “每天!”回答是肯定的,乔娜的脸色是黑暗的。

    “还有的人削了三十年!”阿静追加了一句,像是解释,又像是恐吓!

    三十年?一个人和一堆魔芋放在一起的三十年,那样人生还叫人生么?应该是叫做魔芋人生吧!只有魔芋的人生。因为阿静的这句话,乔娜在看着厨房里那不多的几个年纪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女奴,心里不由的感觉凄凉。

    对于一个蹩脚的盗贼有可能陷入三十年的魔芋人生的事,令乔娜高兴不起来。而她担心的另外一个素红,现在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境象。

    那一双双极不友善的眼睛看向素红的时候,素红忍不住从心里发抖,咬紧了牙,将分给自己的衣裙小心的整理了。

    “没见过这么丑的女奴,能让布雷托大人对她笑,真是非常的奇怪啊!”

    “噗——”低低的嘲笑声应和。

    混血精灵女奴特有的清脆和温润的高雅的声音,并不能让她们的话听起来动人。而她们也忘记和彼此同样成为贵族玩物的悲惨,这时任是毫不客气的尽全力踩踏着别人,来凸显自己的聪明或是优越,用别人的痛苦来称比出自己的高兴。

    素红当做没有听到,但是,脸却在发烧。一种被欺负被羞侮的感觉让她的心如同油在煎熬。

    更有那如形随形的背后指摘,如锋芒在背。抬高了头,挺直了腰,素红把脸上的强笑撤去,换上冷漠以对。她们都是奴隶,但是,仍是不忘记时刻彼此的倾轧,尤其是,这里的女奴大多都是混血的精灵,她的高傲和自私如同她们的美丽一样的出名,样貌远比不上她们的素红在这里更加的凸显出孤立无援。美丽的精灵有时候,显得面目可憎,是因为她们缺不少了人类仁慈的同情和怜悯之心。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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