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回廊,幽深而暗长,夜间行立,不免觉得森然骇异。周围竹生满丛,清香浅落。鹅卵堆砌,中排青石板做引路,直上回廊。

    石阶上的女子着青色纱裙,微风浮动,袖摆颤颤。似翩然而舞,柔美之至。轻纱遮面,更显朦胧。若不是那一双着异于同龄女子的眼神,夹杂着琢磨和猜测的眼神,让人会以为是仙童夜行。

    此时穆歆月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滋味,眼前男子论身形比自己年岁大却也不过五岁。样貌虽是上乘之姿却尚显青嫩。量朝中大小官员,纨绔子弟,说不怕丞相的尚还没有几人。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万万人之上……

    穆歆月心中念叨了几遍,突然缓过神来,莫非他是……

    皇子!

    这个词腾的出现在歆月的眼前,她不禁把眉头锁紧,探寻般的看着对面的少年郎。

    昭武帝二十八岁登基,今年五十有余,长皇子为已逝的孝仁贤皇后所生,以年过三十。而后数年无子,静妃,贤妃,各孕公主两名,均和亲至那耶国和萧甫国。二皇子为嫔所出,生时,恰东山挖出美玉,皇上极喜,以为祥瑞,赐名为瑾,宠信为甚。三皇子为北岳公主所生,子凭母贵,身份异于其他皇子。四皇子为庶妃所出,幼时送及关外,随大军历练。五皇子为宠姬所生,宠姬年纪尚轻,至今日也就二十二三的年纪。然而母凭子贵,升为祥妃。五皇子算起来应是四、五岁的年纪。

    皇子夜探丞相府?!

    简直是笑话,歆月虽然心中反复猜测,且把岂皇王朝史事一一顺开,虽觉得自己推断的在理,可是一个皇子夜探丞相府,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公子不怕?呵,莫非公子是鬼,才不受着人间的限制?”她全然当了笑话,她能想到穆天闻有何等的手腕,敢说不怕的才有几个。

    “我如何是鬼?姑娘又不是没见过我流血。”

    “既是如此,还敢口出狂言,莫非公子是皇家子孙,否则今日定不轻饶。”

    素帕一枝上有墨色莲花一朵,勾画在右下角,左上方有蝇头小楷一行。

    适才那小女子回身便跑,自己再做何言语她也不再回答,却遗落了身后的一方素帕。

    迎着火光细细看来,“六月七,家母祭”。

    司徒祈瑾微微皱眉,六月七……

    今日不就是六月初七么!怪不得她一人暗暗哭泣。

    虽然她像迷一般的未解,自己却如何也逃不开她审度般的犀利目光。

    宫娥翩然如蝶,穿上宽袖大褶子的彩衣,上下犹如蹁跹而舞。

    司徒祈瑾一把搂住身边女子不停扭动的腰肢,嗖的拦进了怀里。

    “殿下就不知道下手轻点,我要是真的倒了,看以后谁给你跳舞看。”怀里的女子娇嗔道,一双桃花眼,眉目皆是情,看人一眼便让人丢了三魂七魄。

    “你倒了,有我接着呢,怕什么。来亲一口。”司徒祈瑾的手婆娑在她如脂的皮肤上,幼滑如婴儿一般。

    紫鸳好识趣儿的坐在司徒祈瑾的腿上,取了就杯就往司徒祈瑾的嘴边送。

    “把我灌醉了,晚上谁来宠你。嗯!”他伸手就缠住她的丝,往鼻前一凑。

    “殿下不喜欢我何苦那这种羞人的话来说我。”紫鸳突然脸色潮红,虽说都知道二皇子多情爱美人,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宫人采女说出这么暧昧不明的话来。

    “你还怕羞?”似是开始喝过了几杯,司徒祈瑾醉眼微微,朦胧有致,那非凡的样貌,即使他抛开皇子的身份,他也能让很多女人着迷。他的语气暧昧却不猥琐,多情却不放浪,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呀呀,我好歹也是殿下的人,殿下就不能心疼我?”

    司徒祈瑾又凑脸上去亲她,却让她那绢帕挡了一下,隔着纱吻了一下。

    “又来点我的火,我今夜好好疼你。”

    司徒祈瑾袍袖一挥,下面宫人乐舞纷纷退下。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落下点点浅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从违心的侍奉到再也离不开他的胸膛,甘心婉转奉承。就像是烈酒一样的令人着迷,甘心醉死而不舍放开。

    他伸手拽开她的衣结,温香软玉,一室的旖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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