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歆月问那脚夫,芝儿才道,“回娘娘,在外面的院子里跪着呢,不停的讨饶。”

    那脚夫不过是太监中挑出的身强力壮着,地位与一般小奴无二。幸亏这宸妃没直接被甩出去,只是磕伤,若是伤得严重了惊动了皇上,只怕是全家都不够砍的。

    “讨饶?”歆月呢喃道,眉心一紧,后又轻声哼笑,“芝儿,你说本宫饶了他如何?”

    听见歆月这么说,芝儿的脸色就是一僵,唇动了几下才出声:“奴婢愚见,认为娘娘这样做不妥。”

    “怎么个不妥法,说来听听。”

    “娘娘若就这么饶了他,是娘娘心善,但娘娘心善却在奴才们那里就似乎好欺负,一个敢这么粗心大意的,进而两个三个的就都会出现,奴才怕日后那些个奴才背地里欺负娘娘,所以说娘娘这么做,存善意,不妥。”

    歆月听后微微点头,芝儿在宫中呆得久了,自是有一套宫中的做事缘由。也不得不说这宫中的奴才有一些真是无法让人良善相待,只是现在……

    歆月眸光一闪,又问道:“在宫中,若是奴才触犯了主子,主子当如何罚?”

    “回娘娘,轻则张嘴,重则笞刑,若是娘娘这等厉害事儿,赶上不好说话或者正受宠的主子估计就非要闹到了皇上跟前才算完。”

    歆月淡淡一笑,“怎奈,本宫不需要这些个手段来引得皇上注意,更不想闹得个宫中人尽皆知我宸妃是帝女却残暴,可卫国却滥伤人。”

    “算了,放那脚夫回去吧,找个人暗中跟上他几天,有何异常立即报过来。”歆月言语十分平静,脸儿上跟看不出什么。她倒真是希望这是脚夫的无心疏忽,若是真查出点儿什么来,只怕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舒坦了。倒不是说提心吊胆,但是警惕确确实实要提高一些。

    芝儿听见了歆月的命令,只是微微一怔,接着连连道“是”就退了出去。

    看着芝儿离去的身影,歆月心中却还是有顾忌重重。这深宫高墙,自己能信任的有谁,自己能依赖的又有谁?

    她不知道,只能凭借自己微薄之力一点点试探。在这宫中,些许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信得过的帮手。

    越来越多的迷雾渐渐笼罩,你越是想看清却越是不知道从何处发现。歆月的眼前突然冒出了胥婧儿的影子,想知道这繁杂混乱的事情,胥婧儿是个关键人物,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违背常理,但是就凭自己,也许一年与胥婧儿照面都打不上一次,更别提跟她攀交情,知道些什么事情了。

    人是天生都有求知与好知欲的,这么大个疑团摆在你面前,你想按捺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几乎不太可能,而且,这个疑团关系到先帝的仓促离世和司徒祈瑾里通外国,登上大位……

    歆月脑中一乱,那韩彻冰的死又突然冒出在自己的眼前。那个生撕凌冽的夜晚,那个倒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头上的伤变得生疼,疼到了歆月无法自控。她径自向后一仰,靠在了靠背上,抑制住颤抖的自己。

    头上疼,胸口亦是生疼,看来那一下磕的确实够重。歆月心中暗道,静待那疼痛平复。

    谁才能告诉我,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又能告诉我,我的下一步将会怎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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