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菩萨啊!自个儿吃面,银子利索的往外送?!

    “记住,帮助我说的这类人就好,至于有些年轻力壮的大乞丐,有手有脚的,自个儿不去讨生活,用不着施舍,要是饿死了,那也是自找的。”

    凌凤也是有底线的,着重强调了一句。

    “哎哟,凌大小姐,就冲您这一句话,这面钱,您不用给了,凌大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这事儿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利利索索的。”

    “这是救命钱,你可不能耍小心思。”

    本来店老板还有些中饱私囊的心思,被凌凤这么一说,顿时一惊,愣愣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语气坚定,竟然透着些老成。

    “凌大小姐,这附近就有一批小乞丐,时常到店里讨吃喝,小的和他们也算熟络,不如您让小的去做吧。”

    店小二提议着。

    “嗯,老板,您也挺忙的,这位跑腿的小二哥看着比你利索多了,由他去做吧,你带我和这位画师另寻个座儿。”

    凌凤一开口,店老板勉强笑了笑,当着凌凤的面,不情愿的把钱袋交给店小二,店小二乐呵呵的应道:“凌大小姐,小的代那帮孩子先谢过您了,您真是菩萨心肠,这会儿他们有新衣服穿了。”

    “无妨,去吧。”凌凤脸上挂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般温暖。

    凌凤以及画师随掌柜上了楼,二楼与一楼截然不同,楼上十分雅静,放眼望去,目测有十多副桌椅,邻桌之间都有屏风挡住,屏风上分别画着引人入胜的山水画,花鸟画,骏马奔腾图,以及淑女图,层出不穷,赏心悦目。

    密密麻麻的粉色卷珠帘垂在地上,挡住了她俯视一楼的视线,每隔三个屏风,又有一条粉色的及地纱幔,一阵微风吹来,带来雪融之后刺骨的冷意。

    这时候,另一个店小二麻利的端着一盆炭火上来,以供她取暖。

    熏香炉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将一楼传来的饭菜味道距而远之,驱散开来,每张桌子上都摆有五颜六色的鲜花,这大冷天的,这花儿哪儿来的?

    少女心要炸裂了,这样的布置,要是在这儿有一场爱的告白,那该多浪漫啊,凌凤嘴角不禁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了一抹花痴的姨母笑,又暗叹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么容易满足,不过少女心是很容易满足的呀。

    “怎么没有客人?”阳城中文人墨客应该不少,这么雅静的地方,应该座无虚席才对,凌凤不禁觉得奇怪,于是问出口。

    “这儿都是为本店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的,您就是本店今天最尊贵的客人。”

    那她今天来得正是时候,不用花多余的钱,就把二楼包下了,凌凤心中有一丝丝沾沾自喜,又是谁那么细别出心裁的设计,如此布置酒楼?

    天寒地冻的,凌府后花园那些珍贵品种的花儿都才打了一丁点儿花苞,这些色彩鲜艳的花儿都是从哪儿来的?开得那么早。

    凌凤虽然觉得疑问重重,但是眼下办自己的正经事儿要紧,别人怎么布置也只是为了做生意,与她没什么要紧的关系。

    “在我离开之前,这儿谢绝其他客人。”

    她给了掌柜的一锭金子,掌柜笑嘻嘻的连连点头,麻利的下楼了。

    “画师,您请坐。”

    凌凤毕恭毕敬,面带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客气气的说道。

    画师微微点头,两人随意落座。

    凌凤开始绘声绘色的形容着薛北杰的长相。

    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忆着那个让她想要抽筋剥皮,千刀万剐的人。

    依照凌凤的描述,画师很快作出了画像。

    “真是绝了!”

    凌凤颇为满意,兴高采烈的为画师竖起了大拇指,眼中充满了赞赏的光芒,所谓的妙笔生花大概就是这样了。

    虽然画中人和薛北杰本人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凌凤自认为画师从未见过薛北杰,就已经画得有九分相像了,实属不易。凌凤毫不犹豫的从腰间取下另一个钱袋,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金子,豪爽的搁在桌子上。

    “这画我很满意,给你的。”

    这位画师年约七旬,是整个阳城中最有名的画师,他只是笑而不语,也没有拿桌上的金子,还意味深长的捋了捋银白的胡子。

    嫌钱少?

    一大锭金子,换这一幅画,已经绰绰有余了,凌凤眨巴眨巴眼睛,抿了抿唇,身为凌家大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凌家,看着样子,画师应该是嫌钱少了,怎能让别人觉得凌家舍不得付银两呢?

    她又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金子,咯噔一下,灵巧的放在桌面上,这事儿也不能传扬出去,就当作给画师的封口费吧,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是凌君泽的钱,她可爽快了。

    “这两锭金子都给您,拜托您,不要把这事儿传扬出去,好吗?”

    要是画师借此缘由故意抬价,她可不干了,不是小气,而是原则问题,不能让人趁火打劫。

    作画也是门修身养性的手艺,画师虽然年纪老迈,但是脸上的皱纹极少,又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笑得从容淡然,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画师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拿桌上的金子。

    哎哟我去!敬您是位长者,难不成真的要趁火打劫不成?想到这儿,凌凤霎时间拉下了脸,金子都不要,那更别提替她保密的事儿了,反正这画像已经画好了,是人家自己不要钱的,画她要定了。

    墨迹已干,她麻利的把画像折了起来,方便带在身上,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忐忑,画师见她这番举动,脸上的笑意更甚,也不制止,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凌大小姐虽然已经有婚约在身,但是心中思慕薛北杰薛大公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凌凤顿时愣了一下,心里像是有股绷紧的弦霎时间断裂,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针见血,一语击中,她也顾不得画像了,这位长者是有窥心镜吗?不知怎的,她突然羞红了脸,心中忐忑不安。

    先前是她觉得这事儿不容声张,身为别人未婚门儿的媳妇儿,却被其他男人点了穴道,看了不该看的,薛北杰若是和原主之前还有什么不正经的勾当,这锅,她是不会背的,万一戳穿了,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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