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绾绞尽脑汁的在想这事,那边傅景修和傅景元回屋后,急的在屋子里打转。
    傅景元给他倒了杯茶道,“顺阳王去军营应该不是冲着你去的。”
    “可我怕和他待在一个地方,”傅景修道。
    傅景元也知道他担心,毕竟被人刺杀过两回,知道人家那么大的隐秘,不多想不害怕显然不可能。
    傅景修在傅景元对面坐下道,“明天我们不去军营了。”
    傅景元道,“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啊,建功立业重要,可小命更重要啊,”傅景修道。
    傅景元失笑,“正好柳兄要练走路,你留在府里陪他。”
    “那你呢?”傅景修道。
    “我继续去军营历练,”傅景元道。
    傅景修脑壳疼,“你以为顺阳王只是针对我一个,你就能平安无事了吗?”
    他们是兄弟啊。
    偌大一个京都,知道傅景元不是傅家亲生的寥寥无几。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兄弟,甚至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傅景元知道傅景修担心他,他道,“顺阳王是假的只是你我的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如果他真是假的,他混入军营必定有所图谋,我们受靖安王府恩惠,岂能坐视不理?我得去军营看着他。”
    傅景修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他都怕的让他离军营离顺阳王远远的,他倒好,还想看着顺阳王。
    别告诉他,他打算住在军营不回来了。
    如傅景修猜测的那般,傅景元就是这么想的,大白天的王爷他们都在军营,顺阳王就算别有居心也不敢造次,可晚上王爷他们都回府了,顺阳王想做什么就容易了。
    傅景修觉得傅景元疯了,他道,“这么危险的事,我不能让你去做,我去告诉靖安王世子,让靖安王多防备一二。”
    他是怕牵连傅家,也怕傅景元娶庞大姑娘搭上自己一辈子,可傅家除了祖父,其他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傅家其他人加起来也不及傅景元一个在他心中分量重。
    他不能为了傅家,让傅景元去做这样冒险的事。
    现在换傅景元头疼了,傅景修就是这样的性子,冷静的时候少,大部分时间还是急性子,他道,“没有证据,你怎么证明顺阳王是假的?”
    傅景修想说他知道玉佩是假的,可一旦说了这事,景元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傅景修道,“就算我没有证据,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傅景元道,“可以写封信送给靖安王。”
    “哪怕没有证据,至少能埋下怀疑的种子,让靖安王对顺阳王多几分防备。”
    傅景修一听,赶紧坐下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想这么做了?”
    傅景元,“……。”
    毕竟从小一块儿长大,到底了解他。
    傅景元道,“明日一早,我把信送到顺阳王手中,你我还照常去军营历练,顺阳王就算有心把你我怎么样,也不会第一天就下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离开军营一段时间。”
    这些天进了军营,他收获不少,不想就此放弃。
    傅景修对傅景元的安排很满意,“不管怎么说,顺阳王能因为我想买他的玉佩就要我的命,足矣证明他心里有鬼,离他远点儿总没错。”
    两人商量了一夜,怕惹王爷起疑心,决定在训练的时候受点伤,回府养伤。
    只是计划的很好,却赶不上变化。
    他们还没有受伤,顺阳王受伤了。
    顺阳王进了军营,他虽然遇刺了,但受的只是些皮外伤,解了毒便没事了。
    知道傅景元傅景修进军营做了什么,他不想被人说是走后门进来的,他也自信不会输给傅景元。
    这不——
    跑了十里路后,飞度独木舟,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木头桩子给打飞了下来。
    傅景修当初也被打了,但飞的没有顺阳王远。
    傅景修都看呆了。
    不知道顺阳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初他跑十里路很吃力,勉强才扛下来,可顺阳王轻轻松松就过了关,按理躲过木桩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啊,可顺阳王就是没躲过去。
    不仅被打了,而且被打的还是脸。
    那惨的——
    军营上下都怀疑木头桩子是嫉妒顺阳王的容貌,趁机痛下狠手。
    两将军赶紧过去把顺阳王扶起来,王爷叹息道,“扶顺阳王下去上药。”
    这边顺阳王捂着脸,疼的眸底寒芒闪烁,那边观景楼上,姜绾翻箱倒柜,挠额头道,“我的软骨散呢,金儿,你把我的软骨散放哪儿去了?”
    金儿跑过来道,“就在箱子里啊,奴婢没动过。”
    “箱子里没有,”姜绾道。
    金儿过去找,奇怪道,“怎么没有了,奴婢昨个儿上午还瞧见了。”
    姜绾望向齐墨远,齐墨远道,“我要你的软骨散没用。”
    远处大树上,铁风一脸为难。
    他要不要告诉世子爷世子妃昨个半夜王爷让人上观景楼偷药了?
    他和铁鹰发现了,还让他们当什么都不知道。
    齐墨远把铁风铁鹰叫上楼,“有人来过观景楼?”
    “没有。”
    铁风铁鹰异口同声。
    姜绾瞪着齐墨远。
    拿了她的软骨散拿了就拿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的软骨散不可能凭空消失,可观景楼一直有人看守,不可能有人上楼偷东西,不会被发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下了封口令。
    除了齐墨远,谁能给暗卫下封口令啊。
    看着齐墨远一脸郁闷,铁风铁鹰互望一眼,有点同情世子爷,真是背黑锅的命。
    不过做儿子的给爹背一两个黑锅也没什么……
    顺阳王在军中历练被打了脸的事,王爷下了封口令,还叮嘱傅景元傅景修不要告诉檀越,免得叫王妃知道了担心。
    这事没传回靖安王府,姜绾和齐墨远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事没传开,皇上还是知道了,扶额道,“顺阳王伤的很严重?”
    “……后槽牙掉了两颗,半边脸肿的臣都认不出那是顺阳王了,”太医声音越来越低。
    军医治病粗糙,王爷不放心,特意请了太医。
    常公公不敢置信道,“顺阳王武功不错,怎么会躲不开木桩子?”
    要是连顺阳王都躲不过去,那这历练难度就太大了,只怕整个军营都没几个人能过关。
    太医欲言又止。
    原因他倒是知道,可两座大山压下来,他不敢说实话啊。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要顺阳王进军营历练的是护国公,靖安王也同意,可为什么二人还给顺阳王下毒?
    而且下的还是差不多药性的毒,哪怕少下一种,顺阳王也不至于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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