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和曹操在卧榻矮几两侧喝酒。

    曹操一副心事重重模样,不住喝闷酒。

    张昀按住曹操的手,看住曹操的眼睛,小声说:“不要一直喝,你来到底为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曹操重重叹气说:“开不出口啊!我曹操在张绣面前跌了大跟斗,惨败啊!惨败!”

    张昀笑说:“你以为女人的裤裆有那么好钻的?你这是自找的,要换成别人,一定感到无地自容自杀了。”

    曹操说:“我儿曹昂为了救我战死,妻离我而去,我如此伤心,你还笑话我。”

    张昀说:“在你府上时,这事我就知道了。儿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妻那里前去道个歉,你夫人深明大义,不原谅你,也只能接受你。”

    曹操点头说:“行!从你这里回去时,我就直接去找她。”

    张昀说:“到我这里来,仅只是为了叙旧吗?”

    曹操看住张昀的眼睛,说:“骠骑将军,亳州归于你治下了,那里是我的老家,我的族人都在,还望您善待他们。”

    张昀点头说:“这我知道,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亏待他们了吗?我来后,立即就实施减税免徭役措施,你老家人欢迎我的程度一定超过你。”

    曹操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有一事相求,恳请方便。”

    张昀说:“不用客气,只管说。”

    曹操犹豫了一会,小声说:“张绣杀死了我太多的官兵,我要想讨伐袁术,就必须招兵买马。对我而言,有两个渠道,一是到兖州去,把投降我的青州人再组建一支队伍。二是到老家去,在族人中挑选精英任其为军官,从周边百姓中征募一定兵员。老家成为了你的辖区,你假如不同意,我没法实施。”

    张昀看住曹操的眼睛,摇头说:“你呀!我这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了?你怎么老是烦我?你力量壮大后,是不是想杀我?”

    曹操苦笑说:“骠骑将军,你现在是超级巨人,我只能仰你鼻息生存,怎敢对你不恭?你假如想当皇帝,我帮你实现。”

    张昀把酒杯猛地放矮几上,酒杯破碎,把曹操吓蒙。

    张昀盯住曹操的眼睛,小声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看来我得杀了你。”

    曹操赶紧移身体向张昀叩头,连声说:“对不起,我多喝了酒,一时口误,敬请谅解。”

    张昀向王氏招手,王氏拿了布过来收拾矮几。

    矮几收拾干净后,王氏拿了只新酒杯给张昀。

    张昀看着仍然在叩头的曹操说:“算了吧!我们继续喝酒。”

    曹操回归座位,敬张昀酒说:“口误,口误。”

    张昀说:“我大人大量,不追究你。这样吧!你想到老家去征兵,就去吧!只是不要越界。我希望你永远牢记,行事不能太过分,不要以为我忍让你,是怕你,而是我念你是大才,不想让你过早在这世上消失了。当你征募到新的兵源后,我们分分清楚,大江一线,由我征讨,你把发展方向确定在袁绍那里。”

    曹操用力点头说:“行!不过我征讨袁绍时,你绝对不能在我背后插刀。”

    张昀笑说:“你呀!袁绍帮了你这么多,就连典章制度都是他帮你搞的,你过去是他的部从,你说想攻打他,就会攻打他。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做得出来。我是正人君子,不干这种事,只管放心好了。”

    曹操重重叹气说:“有什么办法?往南有你在,我总不能攻打你吧?袁绍有百万大军,攻打他不亚于以卵击石,我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

    曹操离开后不久,陈应和吕布来到,张昀在书房接见。

    陈应说:“主公,您怎么能让曹操在我们的辖区征兵?”

    张昀看着陈应和吕布,笑说:“你们以为我愿意的啊?没有办法呀!我们需要曹操搅局的呀!假如曹操从此沉沦,天下就会逐步安宁。我们的计划由此也只能作罢。还要继续说下去吗?你们不会说我是养虎为患吧?”

    吕布若有所悟,说:“是啊!即使我们可以把袁术消灭,但消灭袁绍却没有理由。”

    张昀点头说:“吕将军对大势看来已有所领悟,曹操在我们这里就相当于大石头,我们需要他砸烂瓶瓶罐罐,不然的话,我们没有办法实施计划。我张昀的身份非常特殊,永远都只能打着匡扶汉室旗号行事。就需要不断有人替我们砸瓶瓶罐罐。我现在不仅允许曹操壮大,将来还会允许其他人壮大。对我们来说,实现计划也许会增加难度,但除此外,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应连连点头说:“明白了,那就让曹操去征兵吧!”

    张昀点头说:“曹操这事就这么定了,吕布将军和陈登太守、曹豹将军、臧霸将军的队伍先屯田,我们的队伍保持好建制,专门用来对付袁术。袁术已经征了十万兵,魄力好大,他怎么养得起?这边已经安定,我手头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想过几天就率部南下,到肥水东去陪袁术玩玩。”

    陈应点头说诺。

    九月份,张昀再次来到肥水东侧。

    张昀和陈应、郝泉、曹虎、刘奋、宠有、周纯、吕芳一起站小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河对岸。

    宠有边观察,边向张昀介绍对岸张勋队伍情况。

    宠有说:“肥水水面宽阔,渡河基本没有希望。”

    张昀说:“我让陈登建造楼船三艘,从时间上来说,早就应该建造好了。请他把战船开过来,搞一次远航试验。在大巢湖中,我们给船建造个码头。按道理,我们不必用战船,完全可以绕过大巢湖攻击之。但我现在想看看战船作战效果,为将来和敌军进行水战,练练兵。”

    陈应连连点头说:“好啊!大巢湖南侧都是大山,绕过去,并不容易,把战船开来,不仅可以在船上用弩炮和车弩靠近敌军打,还可以把队伍渡过河去。我去找陈登大哥,让他开船过来。”

    张昀说:“去找陈登大哥时,顺着濡须水走,看看到底能不能把战船开过来。船上装上弩炮和车弩,以防开过来时遭遇张勋大军的拦截。”

    陈应点头说诺。

    张昀率主力再次回到肥水以东,袁术的大将军张勋当然立即知道了,他预感到张昀这次回归,不再会不战而走。张昀会怎么攻打他呢?张勋召集部将们立即开会,研究应对之策,并派人赶往寿春报告袁术。

    袁术得知张昀率主力来到肥水以东消息,神经高度紧张起来。他赶紧召集在寿春的纪灵等大将开会,研究分析张昀有可能的作战方式,以及推演张勋能不能守住逍遥津。

    众将得出结论,以为张勋只要不主动出击,张昀就绝对没有可能渡过肥水,张昀最终只能撤兵。

    袁术的长史杨弘说:“张昀非常人也,既然再来,必不会再走。张昀打仗无常形,就拿淮南来说,有谁事先知道张昀会用三路大军合攻淮南的?幸好淮南没有主力,要有这次肯定被全歼了。逍遥津不容有失,我以为为了万全计,我们必须做好增援准备。”

    袁术点头说:“有道理,纪灵大将军,你必须让集结在我们这里的队伍,随时做好增援逍遥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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