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未来的妻子?你除了知道她爱吃桃子,可知她有什么是不爱吃的?你说守夜,是守山贼强盗还是孤魂野鬼?”演武看着他句句点的他无话可说。

    龙阎哽了半晌才找回声音“那也改变不了她是我未来妻子的事实!”

    “未来妻子?谁答应的?”演武眼睛一眯,龙阎被他看的脊背有些发凉,分明是个没什么道行的凡人却总是有一股不输于上仙的压力。

    “我是这么决定的。”龙阎硬着头皮道。

    砰!的一声,龙阎应声倒地,禹璟玉瞅了瞅他额前不断涨大的鼓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决定还是收起那股子委屈,默默的钻入车内铺好垫子合眼入睡。

    演武越过昏迷在地的龙阎,捡起他身旁的暗器旋身上了横梁,常悠眼睛未睁身子却明显一顿。演武瞅了眼她只着袜套的右脚,拿起手中的暗器帮她穿上。常悠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顺便一脚把演武踹下了房梁。

    演武胳膊一挂,身子一旋,脚尖点了下柱子才算没有摔倒。门外的马车里发出一声闷笑,演武踢了下地上的破瓦,车内一声哀嚎再无响动。演武看了看横梁上的常悠,叹息着点了掌灯出去驱鼠,守夜。

    半夜龙阎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疼的厉害,看到远处灯火忽明忽暗下意识的用鼻子嗅了两下,便揉着脑袋朝火光方向走去。

    “我挺好奇,你幻境所见是否与常悠有关?”龙阎靠近火光问着,演武捏着树枝挑着灯芯不答反问“有关与否与你何干?”

    龙阎面色一红道“我想知道,你心底所念最深的是不是她罢了……若是,我倒挺钦佩的,毕竟将一个人惦念道如此程度足见用情之深,这世上,我最佩服的便是只对一人的痴情。”

    “噗,倾佩?所谓倾佩是因为自己做不到罢了,打你说出要娶她那一刻,我就不待见你了,只要想到你还在我就恨不得把你隔离的远远的。”演武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

    龙阎眉毛一挑,貌似好脾气地说道“你与常离大人真的很相似,你们连气味都相似的厉害,可相似终究只是相似罢了,到底是不同的,性情相驳,为人相异,常离大人为人温润谦和心里装着天下人,十个你也比不上他半分。”

    “哈哈哈哈哈哈……”演武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掌灯都被他晃灭了灯芯,月光倾泻而下照的他们周身发白。

    “你笑什么?”龙阎不悦。

    “温润谦和?胸怀天下?比不上他半分?其实你是想说我还在常悠身边不过是因为与他相似吧?如果这是我能呆在她身旁的理由,我们更相似一点又何妨?”演武重新点了灯,橘红的灯光一晃一晃的,让龙阎觉得眼晕。

    “你就没有自尊吗?作为别人的替代品而留在她的身边不会不甘么!”龙阎原以为那番话对演武会是极大的侮辱,若是他,打死也不会如此。

    演武笑道“有常悠就够了,自尊与天下,比得上一个她么?”

    龙阎一震,自尊与天下,比得上一个她么?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世上除了大爷爷以外还有一个人叫演武。“那又如何,你待她若明月,她对你若清风,明月常在,清风难留。”

    “你很闲么?”演武不解的看着他,惹得龙阎更为不解“什么很闲?”

    “恩……不是很闲,就是有病。”演武下着定论,接着微弱的灯光继续巡山撒药,他必须保证方圆几里之内的老鼠都不会靠近常悠休息的破庙才行。

    知道自己被挪揄了,龙阎挑起三叉戟,一下打翻了他手中的掌灯“反正说不到一起,也两看生厌,动手吧!我会封住仙体,我们公平点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生死由天定!”早该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果真挑拨离间的嚼舌根不是他的强项。

    演武却毫无动手之意思,只皱眉瞅着被打碎的七彩琉璃掌灯道“这灯……”

    “别想转移话题,出招吧!”龙阎丝毫不理满心的要与他一绝高下用最原始的方式获得雌性才行。

    “哎……我是想说,这盏灯是常悠最喜欢的……听说是萝卜送的。”演武叹息着摇头离去,留下龙阎在风中默默的融了龙鳞粘了半夜的琉璃灯。

    翌日,常悠打折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龙阎献宝一样将巴掌大小的精致掌灯递到常悠面前“看!我用龙鳞补的是不是更漂亮了!”常悠扒拉了一下那琉璃灯一脸不明的瞅着龙阎“这么丑的灯怎么可能漂亮!”

    “……”龙鳞愣了半晌,直到常悠要走了才纳纳的问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灯?不是萝卜送你的吗?”

    常悠拧着眉看了看那个球一样的掌灯直是个摇头“我和萝卜的眼光怎么会有那么差!再乱说话小心我再打晕你!”说罢就着演武取来的泉水洗漱清口。

    演武手提水桶,一脸嫌弃道“何等丑的一盏灯啊,你倒是不嫌弃的拿它当宝贝,啧啧……真是……没眼光。”

    龙阎一把捏碎琉璃灯挑着三叉戟刚准备发火,常悠一太脑袋道“快些洗漱吧,我们得再加快点脚步才能赶得上顾家二老。”龙阎砰的一声收回了三叉戟,愤愤的瞪了眼演武,咬牙捧起井水擦脸。

    车上,禹璟玉睡的正酣,常悠一个翻身继续霸占了车顶,演武钻入车内一把将熟睡的禹璟玉丢到了灰羽的背上。麻将看看常悠又看看演武,为难不前,演武一笑偷偷朝它指了指车顶,麻将歪着小脑袋喵叫一声很是会意的爬上了车顶,钻到常悠怀中蹭来蹭去。

    一直冷着脸子的常悠面色一下柔和了许多,捧起麻将用鼻子蹭着它毛茸茸的额头道“就你会卖乖,等过两年生一窝小麻将,看你还好意思这样撒娇不?”

    禹璟玉打着哈欠,顺着一头乱发,眼睛一眯悄悄探出一根近乎透明的魂丝探向车内,只听哎呀一生,禹璟玉揉着脑袋跌落灰羽,很快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装没事人一般爬了上去。

    常悠一扭头就看到昂昂大笑的灰羽和骑在他身上侧着脸认真看风景的禹璟玉。常悠不明所以的扭过了头,没多久便觉得脑后有什么东西满满靠近,心念一动,插在发间的银色牙签便射了出去,再听哎呀一声。常悠一回头,灰羽笑的走路都不稳了,禹璟玉开始吹着口哨扭头看风景。

    待常悠转过身子,禹璟玉才松开手,银色牙签又狠狠扎了他一下才回到常悠头上,瞅着那一手的血洞,禹璟玉郁闷至极,他就不信了!在宫里百试不爽的招式在这里还能处处碰钉不成!

    第三次,他将魂丝探入龙阎脑入,竟是意外的容易!比宫里那些家伙还要容易得多!可探入不多久便很快的抽回了魂丝,脸色通红,浑身燥热无比,心神难安自己跌落了灰羽。

    灰羽彻底笑趴在地上,禹璟玉翻身上去相当没事人也没有用了。常悠扭头“你搞什么?骑着灰羽都不安稳?”

    “嗯哼!”一声算作回答,他伏在灰羽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头灰色的驴子瞬间停止了大笑,只是弯弯的眼睛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常悠道了声怪人,扭过身子,继续打坐。

    晌午时分他们便赶到了官道上,路瞬间平稳了,不见半点颠簸,龙阎停下马车,小儿出门相迎“几位爷是打尖儿还是吃饭?可有文碟或官印?”

    龙阎纳闷“吃个饭还得有印?”

    “那是自然,这里是官道,平民是不能走的,更别提擅用驿站了,几位爷既然能过关卡想必也是有身份的,难不成是没有那些东西,而偷上官道的吗?”店小二仔细看了看常悠一行人,越看越觉得是其他国偷渡过来的可能性极大,不然怎会不知本国规矩。

    店小二正准备叫衙差,演武探出一只手掀开帘子拿出一块玉牌道“凭它可够?”店小二虽然吃着官粮却也没见过这东西,别说他了,除了真正有品级的官员,谁也不认得此物。小二看着这块玉质上等,只以为他们是偷上官道的商家,想以此贿赂于他。

    他四下看了两下,悄悄拿过玉牌塞到了自己腰部压低声音道“几位爷莫吭声,随我进去饱食一顿就走吧,只一块牌子也不够我冒着风险为你们造通牒的。说罢还毫不避讳的伸出手乘机敲诈。

    禹璟玉骑着驴子走到店小二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块不够?”

    “自然……最少这个数!”小二暗暗比划了两根指头,驿站里出来个丫鬟一脚将他踹了个远“这几位也是你拦得的!狗眼的东西,还不把牌子还了去!”小二一瞅,吓得一身冷汗双手递上牌子,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着头只道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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