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封云深见林朝雨竟然还倒打一耙,气得不行。

    她大概是不明白,一个男人被挑战尊严的感觉。这些人不停的想跟林朝雨身边塞人,不就是一直在明目张胆的暗示他不行么?

    他抓起林朝雨在他胸口作乱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她那如同青葱般细嫩的手指。入口的口感很好,封云深咬了一口不罢休,忍不住又咬了一次。

    说是咬,实际上是没有怎么使劲儿的,反而弄得林朝雨手指有些痒,急急的抽回了手,嫌弃的把口水抹到封云深身上,气哼哼的道:“督主是属狗的吗?”

    封云深虽然不知道属狗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林朝雨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他呢。惩罚似的抓住林朝雨的手,然后将人严丝合缝的搂在怀里,含住了那能言善辩的嘴儿,让她无法在说出另他生气的话。

    林朝雨觉得自己的嘴似乎要被封云深给嗦破了,想要求饶让封云深放了她。然而她的什么都被封云深占据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完全没办法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封云深对她想要说什么,也不感兴趣就是了。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天空飘下的白雪,已经扑了一地,给所有的东西都穿上了一层白色的衣裳,外面是冰天雪地,而马车内的温度却在不停的攀升,林朝雨感觉到自己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封云深剥除了一些,林朝雨赶紧抓住了封云深毛躁的手,这可是在外面,在马车里面啊。

    林朝雨觉得自己还有知道羞耻的,若是当真跟封云深在马车上那啥了,林朝雨只怕是会觉得自己这一辈都没办法见人了。

    林朝雨一遍阻止着封云深的手,一边挣扎着要离开这个危险的怀抱。

    然而林朝雨这挣扎,无异于是火山浇油的,而推拒着封云深的手,也让封云深有一种半推半就之感。

    就在封云深准备把人就地正法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车夫老林的声音:“督主,有人拦路,说是四公子想请您小叙片刻。”

    封云深动作一顿,不舍的放过了林朝雨有些红肿的唇,墨黑的瞳孔里面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努力的平复了一番才用平稳的声音道:“不见。”

    老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封云深的声音是跟平日里一样的,此时他却觉得有些恐怖呢。

    林朝雨却无比庆幸,一脸劫后余生的趴在封云深怀里。

    她此时倒是想要远远的逃开,奈何根本没劲儿啊,而封云深还摁着她。

    封云深被突然打扰了,也从失控中回过神来,知道外面不是很安全。却仍旧将林朝雨抱在怀里,不准备放开。

    林朝雨仍旧能感受到封云深身体的变化,一时间又有些同情他,箭在弦上,却被人打扰,还要强忍着收回来,这感觉,她作为一个女的,是不能理解的。

    但看着封云深那憋得额角的青筋都跳出来的样子,林朝雨突然冒出了一小丢丢的窃喜以及幸灾乐祸。

    封云深自打开荤之后,就可劲儿的欺负她。而她毫无招架之力,也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如今看他只得憋着,她想不高兴都难。

    马车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督主,主子有要事找你商量,您今日倘若不见,会后悔的。”

    林朝雨听出来了,那说话之人,很明显就是一个太监。

    太监,四公子,林朝雨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应当是四皇子。

    封云深本就心情不好,还被人威胁,当即缓缓的吐了一个掷地有声的字:“滚……”

    伺候在马车外面的落雪,身子抖了抖,督主怎么这般生气,跟吃了炸药似的。是了,夫人成日里在外面招蜂引蝶,督主不生气才是奇怪的。

    拦住封府马车的人,的确是四皇子身边的太监。虽然他很畏惧封云深,但他可是四皇子跟前有头有脸的人,对他不敬也就是对四皇子不敬。那公公登时就恼了:“封督主,多条路就多个去处,您这般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啊……”

    那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云深隔着马车的莲子用银珠子打破了嘴。

    何时轮到一个太监,对他指手画脚,封云深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知礼的人了。

    他被人打断,心情本就不好,有人撞上来让他撒气,他何乐而不为。

    那公公捂着自己的嘴,想要张嘴说什么,然而一动嘴巴皮就疼得不行,还不停的冒血。

    猖狂,封云深当真是太猖狂了。

    人家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封云深竟然这般落主子的脸。当真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能人了,这般无法无天。

    然而这些,那公公都只能腹诽,嘴巴伤着,没办法说话呢。

    封云深冷冷的吩咐老林:“回府。”

    老林轻轻甩了甩马鞭,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封云深已经完全的平复了下来,帮着林朝雨见她把衣裳穿好。封云深亲了亲林朝雨仍旧有些红扑扑的脸道:“回去给你补上。”

    “哼,不需要。”林朝雨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了,立即从封云深身边逃开,坐到了封云深对面,防备的看着封云深。她可是谢谢他哦,她完全不需要他给补上好么。

    林朝雨这般对封云深避之不及,并不是不喜欢封云深,完全是因为原主这身子身娇体弱,林朝雨每次都被折腾得受不住。

    正常的就已经很可怕了,还补上,林朝雨觉得自己怕是全身都要散架。

    封云深看着林朝雨的样子,当真是哭笑不得。

    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故意吓唬林朝雨,眯着眼放狠话:“回去收拾你。”

    林朝雨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腿软。扁了扁嘴,把脸别向一边。她是个怂人,不敢挑战强权。

    就在此时,马车又被拦停了下来。

    老林觉得,今天马车的生意当真是好得不正常。他有些无奈而又恭敬的道:“督主,四公子的人有东西要给督主。”

    封云深多少有些不耐烦,四皇子虽然也暗示过要笼络他,但还从未如此明显的要与他接触。四皇子跟三皇子不同,三皇子顶着一张仁善的皮,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而四皇子身上却保留了一些身为皇子的傲气,多少有些嫌弃他们这些太监的,虽然想要拉拢他,却从来不会做一些没脸没皮的事情。

    今日却多番纠缠,封云深淡淡的道:“何物?”

    老林便做起了传话筒:“请这位公子见东西交予奴才。”

    此次过来的人,是四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他上前两步,见东西交给老林,老林拿了东西从马车帘子处恭恭敬敬的递了进去道:“督主,就是这个。”

    他一个奴才,可不敢擅自看主子的东西。

    封云深接过,打开那方形盒子一看,盒子里面装的,竟然是唐无妄殿试时候的文章。

    林朝雨见封云深看着那盒子脸色变了变,此前还有的旖旎之色悉数退去,忍不住开口问:“督主,怎么了?”

    这东西能令封云深色变,想来不是普通之物。莫非是四皇子抓着封云深的什么把柄了?

    封云深将盒子盖上,面上恢复了平静,扬起了那与平日里如出一辙的微笑道:“无事。”

    然后伸手摸了摸林朝雨的发髻道:“你先回去。”说完就要下马车。

    林朝雨拉着封云深的袖子道:“你小心一些。”四皇子的名声,很不好呢。

    封云深弯了弯唇角,目光柔和的看着林朝雨道:“不用担心。”四皇子如今跟他作对,没有任何好处。

    四皇子如今应当是全力与那些皇子们斗才是正经事,此时若是跟他撕破脸了,还要分大部分的人和精力来跟他斗,除非四皇子脑子坏掉了。

    林朝雨盯着封云深的眼睛看了看,见封云深说得认真,想来四皇子的确不会动封云深。林朝雨这才放了封云深的袖子,灿烂的笑着道:“我等督主回来用膳。”

    封云深忍不住亲了亲林朝雨的嘴角道:“好。”

    封云深从马车上下来,几个丫鬟就又上了马车。

    见封云深下了马车,四皇子的侍卫立即跟封云深行礼:“见过督主。”

    封云深抬了抬手道:“不用这些虚礼,带路吧!”他媳妇还等着他回去用膳呢。

    那侍卫拍了拍手,有人抬着轿子出来,那侍卫跟封云深道:“主子约见您的地方,有一些距离,唯有请督主屈就了。”

    东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还牵了一匹马。那马正是此前封云深骑过来的马。

    封云深是不喜欢坐轿子的,蔡元忠倒是喜欢得很。

    封云深翻身上马。

    东月含笑道:“这位公子,您直接说地方吧,我们自己过去,就不费你们的轿子了。”

    那侍卫默了默道:“属下给督主带路吧!”他有些担心封云深放主子的鸽子。

    封云深脸上笑意温和,礼貌的道:“如此就劳烦你了。”

    然后笔直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撒丫子狂奔起来。

    那侍卫见状,知道封云深是在生气。都说没有人见过封云深生气,他想那只是封云深生气跟寻常人生气的表现不一样罢了。

    侍卫要给封云深带路,自然不能落于封云深后面。

    他提气就用轻功追了上去,在赶到封云深前方的时候,恭敬的道:“督主,是往这边走的。”而后就用这轻功在前头带路。

    他不能比封云深慢,他今日出来,代表的就是四皇子的脸面和四皇子的势力。若是被封云深瞧轻了去,于主子而言很不利。

    四皇子的贴身侍卫,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一路运着轻功,带着封云深到了四皇子安排的见面的地方。然而封云深故意将马骑得很快,他一路过来,还是有些费劲儿的。

    四皇子安排的地方是在一座青楼内。

    若是心思敏感的太监,被人约在青楼,大概直接会拂袖而去,即便是不拂袖而去的,也一定会面露愤然之色。

    然而封云深嘴角挂着的仍旧是那侍卫初见之时的微笑,仿佛他的脸上只会有这一个表情,出了除了这个表情,便不会在有旁的任何表情了一般。

    那侍卫不得不在心里赞道:传说中的东厂厂督,果真是好定力。

    他待封云深翻身下马之后恭敬的道:“督主里面请。”

    封云深微微颔首。

    因为此时是白天,而且今日的天气不甚好,所以整个青楼还处于一整夜晚才有的沉寂状态。

    封云深一路到了四皇子所在的房间,除了那领路的侍卫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人。

    四皇子是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面,那侍卫恭敬的领着封云深到了门外,推开门之后恭敬的跟四皇子道:“主子,督主来了。”

    其实不用侍卫开口,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封云深就看到了四皇子,四皇子同样也看到了封云深。

    四皇子起身迎接封云深,含笑道:“谢督主赏光。”

    封云深淡淡的道:“四皇子客气。”

    “督主里面请。”

    封云深微微颔首,抬步走进了屋内。

    四皇子招呼着封云深坐,与此同时他自己也落座。

    而后对屋内伺候的人吩咐:“给督主上茶。”

    自有人将定好的茶水给封云深奉上。

    那侍卫关了门,守在屋外。

    “这奴才冒犯了督主,本王就将其交给督主处置了。”四皇子指着那个跪在角落里的太监,这人正是此前拦住封云深的马车,对封云深态度不怎么好的那个公公。

    “本督素来大大度,怎么会与之计较,何来处置之说。”封云深确是懒得帮别人料理垃圾的。

    有的时候,猪队友这种东西,是坑人的利器。

    四皇子此人,他并不喜欢,未来或许还是敌人。留着这样的人在敌人身边,于他而言只有好处。

    那公公似乎有些不相信封云深的话,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幻听。虽然封云深的名声要比此前的蔡元忠,如今的蔡景南好了许多,然而能坐稳东厂厂督位置的,怎么可能是善茬。

    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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