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敢问现在当今皇朝最热门的案件为何?只要是久居京城的百姓,便会不言而同道:莫过于几代贤良之臣,雪志荣造反一事。
    何为造反?
    勾结外邦,企图争霸皇权,欺君犯上,定是死罪。
    有人说,雪志荣一身光明磊落,现今落得个满门抄家,可谓是天大的冤案。
    有人说,雪志荣美其名为忠于朝廷,忠于百姓。实则贪污受贿,乃是天朝一大祸害,如今得此下场,无非是上苍神明显灵。
    众说纷纭,一时间舆论纷纷。
    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看法。但不予异同的是:雪志荣确实被满门抄家了。
    一代垂名廉洁官,落得个断绝子孙的下场。从老大小,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血染丞相府。就连那天的天也被溅染成了殷红色的霞光。
    然而,家是被抄了,可是他勾结外邦的证据也被毁了。
    而这无疑成了一宗天大的冤案。
    可惜,
    没有人会在意它是如何发生的。
    除了,她!
    “醉花楼”——整个京师之中最豪华、奢靡,也是排场最大、姑娘最美的一家青楼
    黑夜初降,净是莺声燕语的醉花楼里,早已是灯火辉煌、笙歌阵阵,衬得这京城的夜格外热闹、繁华。
    “大爷请里面坐会儿吧。”
    茶色的店门外,一名名穿着艳丽暴露服装的女子伸手挥舞着手中的丝绢,向路边走过的男子抛着媚眼。
    而店里面则是一派繁荣景象。
    老鸨青娘正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依然徐娘未老的她任然风韵犹存。
    “大爷快里面座。”低头弯腰招呼着一个个陆续进门的男人,青娘脸上多得是笑容。
    看来今晚又是个收益颇丰的夜晚啊!
    “青娘,青娘!”那边有人在召唤着。
    “来了!”青娘顾不得喘口气又一下子跑到那边。
    “李大人有什么事情?”青娘笑盈盈地问着,这是京城的知府李永康。虽然比不上那些皇亲国戚,但也算是个富人。
    李永康慢腾腾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才说:“香弥姑娘今天为什么没有来陪我?”
    “这个嘛……”青娘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快说!”李永康抬头瞥了一眼青娘,以一副命令的口气对着青娘说。
    正在青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旁边窜出了一句话
    “香弥姑娘今天欠安。”来人简短的一句话就把问题解决清楚了。
    “对对对对,香弥今天不舒服,所以我让她呆在房间里了。”青娘拿起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接着以感激的表情看向来人。
    原来是香弥的婢女月儿。
    “奥,这样啊。”李永康点点头,接着挥挥手:“那你下去吧。”
    “是。”青娘听到吩咐赶紧拉着月儿离开了,还不忘嘱咐坐在李永康身旁的女子喊道:“小钰,记得要好好服侍李大人。”
    “是。”小钰点点头,成鱼落雁的脸上多得是妩媚。等到离开了李永康的视线,青娘才放开月儿的手。
    “事情办成没有啊?”青娘小心地问出口,说话间还不忘四处看看,生怕别人听到她们的对话。
    “你猜啊?”小月笑嘻嘻的反问。
    “你这丫头!”青娘用手指戳了戳小月的额头,“快点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看到青娘完全没有要猜的意思,月儿只好放弃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部,月儿一副自信的样子:“青娘交代给月儿的事情,几时失败过啊?”
    “奥,还好。”青娘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幸好办成了。”不然她可就真是白干了那么多事了。
    “银票呢?”青娘伸手在月儿面前挥了挥。
    月儿慢腾腾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五百万两的银票:“都在这里呢。”
    “嗯,”青娘一拿到银票就高兴的不停的再嘴边亲。等到亲够了才把藏在腰间的一张纸拿出来给月儿。
    “喏,拿去,这是香弥的卖身契。”语气有些不甘,可怜她养了香弥那么久,到头来只有这么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
    “那青娘,我是不是再过不久就可以去慕容王府啦?”月儿期待的想,只要小姐嫁过去了,那她也就可以出去了。
    “废话。”应了一声,青娘转身就要离开,天大的好事马上就会来临,那她就可以活的不用那么累了。
    一时间月儿高兴到不能说话。
    熬了那么久,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青娘,四号雅房有人找。”
    刚离开月儿身边,青娘就被叫到了四号雅房。才一推开门,青娘就被房内的景象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坐在桌前饮着茶,因为头上戴着风衣的帽子,所以看不出来人的脸。
    而在一边的还有一名穿着白色绸衫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剑,就像个侍卫。
    “关上门!”
    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开口说道。语气冷冷的,英挺的脸上带着一股寒气。
    而这种奇怪的气氛顿时让屋里的气温降到了极点,青娘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异样,硬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关上门。
    待关上门后,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再次开口。
    “你就是这间店的老鸨?”
    “是。”青娘恭敬地回答,“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看他们来了既没有叫姑娘,也没有叫酒,青娘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是来谈生意的。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青娘的回答。白衣男子又开口。
    “今天是我们家小姐要找你。”
    “呃?”青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们家小姐找我干什么啊?”常有男子来这里找姑娘倒是不稀奇,但是今儿个居然有姑娘要来找她,真是奇闻啊!
    “我们家小姐想卖身。”
    “你们家小姐想卖身?”青娘听闻后更是诧异不已,既然是小姐,为何还要卖身呢?但是这些青娘都不敢问出口,多年以来,凡是客人的私事,她一概不多问。
    “那你们小姐人呢?”青娘又问,“既然要卖身的话,好歹要让我看到她的脸啊。”不然如果是个丑女怎么办?
    “我在这里。”
    从青娘刚进门就在一边独自饮着茶,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突然放下茶杯开口说。
    雪白的柔夷解开系在脖子里的结,一头乌黑亮丽的发瞬间滑落。美眸瞥过看着她发愣的青娘,雪舞的眼里尽是冷漠。
    一张标准的绝世容颜出现在青娘的眼前,即使用尽世间所有的形容词来形容她,都没有办法完美出她的绝世妆颜。
    青娘活到现在第一次看到像仙子这样美人,一时间,她呆了……。
    “既然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了呢?”轻动唇角,雪舞又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杯,独自抿起。
    “恩,恩,当然可以。”青娘忙不迭的点头,如果这个绝色的女子正的属于她的话,那么她的下半辈子就完全不用愁了。
    “美,真美!”青娘不禁感叹出声。
    “你已经看过了,那么你觉得我值什么价钱呢?”放下茶杯,雪舞问道。
    “这个嘛……。”青娘犹豫着到底要给什么价钱。
    “五十万两。”雪舞再次出声。
    “啊?”那么贵啊!青娘带着一丝不甘心开口:“四十五万两。”
    雪舞摇摇头。
    “四十八万两?”青娘再次问。
    雪舞还是摇摇头:“少一两都不行。”
    “这个……。。”青娘还是想还价,
    “既然你那么没诚意的话,云风,我们走。”看出青娘似乎不想出那么多价钱,雪舞也不想再耗时间,索性一把起身。
    看到对面的美人要离开,青娘一狠下心:“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大不了就失去一年以来的费用而已,还怕面前这个美人赚不回来吗?
    “那么我事先说明。”看到事情就这么决定,雪舞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在这段期间,我只卖艺不卖身。”
    “好好好。”有什么不好的呢?青娘无奈的点点头,从衣袖里慢慢掏出一张银票……
    可怜她刚拿到的五十万两就那么失去了……。。雪阁
    “从今以后那间房就是你的闺房了。”青娘指着不远处一座倚着池塘边的别致小院对身后的雪舞说道,“那就跟着我来吧。”
    青娘拿着丝绸手绢的手轻轻推开古木色的檀木门,一股异样的气味顿时从房内散开,青娘用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想要减少吸入的灰尘,却完全没有看到一旁雪舞的表情。
    偌大的厢房积满了成年的灰尘,屋顶上,悬梁上布满了蜘蛛丝。但是雪舞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她只是问了声:“这个房间没人住吗?”
    “嗯。”一丝怪异的表情出现在青娘的脸上。说实话,如果不是真的没有房间可以让她住了,她是死也不会带她花了那么大的钱买回来的女子住在这里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青娘淡淡地问雪舞。
    “那这间房为什么没有人住呢?”这里是靠近池塘唯一的一间厢房,环境清幽,应该多得是姑娘争着住,但为什么没有人呢?雪舞忍不住问出声。
    “这里曾经死过人,所以大家都不敢进来。”青娘很坦白的说,“如果你也不想住的话那就告诉我,我可以再帮你另外想办法。”虽然心疼自己花出去的五十万两银子,但是一想到以后,青娘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差了。
    原以为面前的这位美人会转身离开,出乎意料的是雪舞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淡然的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慢慢踱步到里间,雪舞环顾着四周的装饰。
    屋内的装饰很简单,屋子的正对门是一张紫色的檀木桌,靠里屋有一张软榻,而软榻的正对面是一面织锦屏风,屏风上面隐隐约约有些字画,但是积累着过多的灰尘以至于看不清。屏风的左侧摆着看似是一张梳妆台。铜镜已经看不出来了。
    看到雪舞安静地观察着屋子,青娘有些担心,虽然她是她花了大量银子买来的人,但她也终究不过是个女子。于是她开口:“姑娘觉得委屈的话,我看还是选别间……”
    “不用了!”未等青娘把话说完,雪舞一口就回绝掉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雪舞朝青娘投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便走向对着池塘的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流入房内。“我本只是一名卖身的女子,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况且青楼里不是没有多余的厢房吗?”
    呃,这倒是,青娘不自觉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雪舞的一席话让青娘深受感动,在青楼里待了这么久了,耳边多得是姑娘们你争我宠的局面,各个姑娘都只想到自己,从来没有顾虑到她,很少有像雪舞这样的姑娘能够深知人心,为她顾虑的。
    “青娘,这间屋子有名字吗?”不知怎么的,雪舞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一股熟悉感,对这间屋子她似乎有着深厚的情谊,这让她很讶异。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青娘点点头,“有,这间屋子叫雪阁。”
    “好像是用人的名字命名的,对吗?”雪舞接着又问道。
    青娘再次点点头,她淡淡地道:“是用人的名字命名的,相传是三百多年前,一位青楼名妓的故居,传说那位名妓长得美若天仙,就连天上的仙女都比不上,皇亲贵族花大钱想要娶她,但她却偏偏爱上了一位王爷。”说完,青娘顿了顿。
    接着又说:“那位王爷英俊潇洒,就是性子冷了点,后来两人便是相爱了。”叹了口气,青娘继续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听说那位雪姑娘婚后一年未有子嗣,老王爷又让王爷娶了位大家闺秀,之后雪姑娘就备受冷落,投湖自尽了。”说罢,青娘还叹了口气。
    “当然了,这只是个传说而已,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况且,青娘觉得姑娘肯定比那个名妓漂亮。”青娘愉悦地笑了笑。
    雪舞听后一脸沉思,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青娘过奖了。”
    “那姑娘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先出去吧,我让小红来打扫一下房间。”青娘或许是因为雪舞说的话感动了,所以语气不禁变得温和起来。
    “不用了。”迎面吹来一股温和的风,雪舞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闲,“这里我来打扫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好歹她以前还是个小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自愿卖身到青楼,但以前应该都是个十指不沾事的千金小姐。“这么点事叫小红来做就可以了,姑娘何必脏了自己弹琴献艺的手呢?”
    “没关系的。”她已经不再是雪家的千金小姐了,如果连这么点打扫也要叫别人来做的话,那她还活着干什么?
    “青娘可以给我点水吗?”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脏乱了,如果不好好打扫,恐怕她今天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说完,雪儿捋起自己雪白的袖子。
    “可以,可以。”青娘赶忙点头,既然不能劝阻她,那她也也没办法了。但是她好像忘记了些事。
    “敢问小姐芳名?”从刚才忙到现在,害她连问她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嗯……。”雪舞犹豫了下,接着说:“我姓雪,单名一个舞字。”没有过多的言语,雪舞简洁娴熟的道。
    “雪舞。”青娘低头慢慢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接着高兴地连声说,“不错,不错。”
    “听起来既妩媚又不含一些尘滓,像是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正的符合雪姑娘的气质啊!说不定,雪姑娘和那个名妓还有些瓜葛呢”青娘说得连声是好,“那样我也可以少费脑筋给你取个花名了。”
    雪舞愣是一怔,“青娘要我用这个名字登台献艺?”
    “嗯。”青娘点点头。这个名字绝对能带来轰动,想到这里,青娘的嘴角又露出一抹笑容。
    “可是……”如果被家里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想必雪姑娘是怕被家中人知晓吧?”似乎看出了雪舞在迟疑着什么,青娘一语道出她的要害:“雪姑娘你放心,咱们‘醉花楼’多得是姑娘,京城里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去了,不要担心了。”轻轻拍了拍雪舞的肩。
    “如果还有事情的话就来找我,雪姑娘打扫完可以早些休息。”说完这些话,青娘就移着莲花步跨出了门槛。
    跨出门槛的同时,青娘嘴上的笑意更大了了,
    看来果真捡到个宝……
    而屋内的雪舞此时也陷入了沉思,
    那个故事…。。
    好熟悉……。
    待青娘走后,雪舞才正式开始她的‘工作’,虽然平时在家里不曾干过这种粗活,但她并非一样都不会。雪舞脑袋里回想着平时府里的丫鬟是怎么打扫的,边从外面池塘里打了点水,用抹布沾湿了擦家具。直到深夜雪舞才把整间厢房给打扫干净。
    像是累倒似地靠在床柱上,看着被自己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雪舞的心里有些许的愉悦,因为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做的事。
    她敲了敲因为不停地擦拭家具而发酸的手臂,起身走到窗前看向月空。
    不知道爹娘,还有云风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和云风分手才不找几个时辰而已,但是她已经开始想家了。
    暗黑的天空中只有几颗稀少的明星在闪烁,阴沉的黑夜里,她的心似乎尤其的寂寞。
    哎,这样怎么可以呢?雪舞叹息道,未来在这里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头,还没有开始就退缩了,那爹娘要怎么办呢?
    鼻子似乎有些酸酸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是忍了下去。
    要不是慕容无离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她爹暗通取款和反贼勾结,她们家现在也不会变得家破人亡,而一直视她为心肝的爹娘也不会被抓进监狱。要她现在为了五十万两让那些家仆安生而卖身到青楼的,都要怪他!
    慕容无离!
    雪舞的唇角在蠕动,唇齿间隐隐有磨牙的声音,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滴清泪自雪舞眼角滑过,
    雪舞的手不自觉地缩紧,指骨间泛白,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也完全不顾。只因仇恨在心。连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个人她也没有发现。
    “小姐。”
    身后突然传出一句话。
    雪舞闻声回头,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云风?”她诧异地叫出口,门外竹林下站着的人影让她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小姐。”依旧是傍晚的那身白衣,白云风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上多了一丝担忧,“小姐在哭吗?”看到雪舞脸上有泪水的痕迹,白云风慢慢从竹林里出来。
    他走到雪舞的身边,抬起手轻轻拭去雪舞滑落在双颊的泪水,眼里多了一些悲伤:“为什么哭?”
    她的泪水,让他心痛,
    不想让云风看到她的窘样,雪舞转身用腰际的丝绢拭去自己的脸庞。
    “是因为小姐卖身到这里觉得委屈吗?”看到雪舞转身背对着他,白云风的心里流过一丝痛楚。他不愿意她落泪,也不想让她难过。
    “我没事。”擦完双颊,雪舞抬头迎向白云风焦虑的眼神:“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吗?”她淡定地问道,从容地就像刚才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在落泪一样。
    “还没。”他淡淡地应道。
    “那为什么还不快办?”雪舞的声音透出一丝质问,此时的她俨然一副主母的样子
    “属下不放心小姐,所以……”
    “所以在这里守了差不多半夜?”知道白云风尽职地作风,雪舞露出一副坚定的表情:“你放心,我还没用到那个程度。”
    白云风听闻之后慌忙地摇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怕我会想不开自杀?”雪舞又问。
    “不是。”白云风回答。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在我没有报仇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地死去的。”雪舞的眼神寒冽如冰,就像在说一件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一样。
    “属下知道了。”白云风煞是点头,接着开口:“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哭?”虽然知道一个属下对自己小姐提出这种要求很过分,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你在开玩笑吗?”雪舞扬起好看的柳眉。
    “没有。”回答的很坚定。
    大约考虑了有三秒钟之久,雪舞这才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对了,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只顾着说自己的仇恨,她都忘了还在牢里的至亲。看来她真是个不孝女啊。
    “现在还在牢里收押,只有等皇上的宣判出来才会知道最后的结果。”白云风蹙起眉,恭敬地回答。
    “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出证据来证明爹是无辜的?”雪舞忧愁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垮了,她的双亲该怎么办……
    “是的。”白云风点头。
    “那如果找不到呢?”雪舞再次开口,
    “不会的。”白云风尽量的压低雪舞内心的恐惧,“我听说证据还在慕容府上。”
    “还在慕容府上吗?”雪舞缓缓地重复着白云风的话若有所思。“雪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开着门啊?”
    一句话打破了雪舞的思路,她看向不远处正在过来的人影,接着慌乱地把白云风往竹林里推,“快走,你快走,如果叫青娘看见了又会出什么事情的!”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小姐。”白云风回头看看一脸着急的雪舞,好声说道。
    “我会的!”应予了白云风,雪舞又立刻把眼神放在竹林上,假装在看竹子。而一边正托着饭盒的青娘刚好走到雪舞身边,看到雪舞再看竹子,她也看了起来。
    “黑夜里,雪姑娘在看什么呢?”青娘好奇地问出口,东瞅瞅,西瞅瞅,这竹子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嘛。
    “没,青娘,我只是刚好想起些事情。”雪舞微笑着开口。
    “是吗?”青娘半信半疑。
    “是啊,青娘过来又什么事呢?”雪舞不想再谈论这件事,索性转移了话题。
    “奥,这个啊。”青娘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想雪姑娘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吧,所以我特地拿了些饭菜过来。”说完伸手把手里的饭盒交给雪舞。
    雪舞乖乖接过了道谢,“那就谢谢青娘了。”
    “不用,不用。”青娘也是一副别迁就的样子,“那姑娘就早点歇着吧。”
    “是。”道别青娘,雪舞拿着饭盒步入了屋内,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心却不由地飘远了。
    今晚,夜色很凄美………
    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京城是个格外繁华的都城,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街道两旁就开始有小贩在那边吆喝着,渐渐的,随着太阳的生气,街道上有更多的人。
    品茗斋——
    京城有名的茶馆,来这里的客人上至皇亲国戚,名门贵族下至普通的小老百姓即使有一天在这里见到当今天子也不足为奇,不止因为这里的茶叶是高产,更重要的是它的环境,品茗斋四周种植着杨柳,它位于河的中心,是京城著名的匠师用了十三年才打造出的品茶坊。品茗斋也不是用钱就可以进的来的,除了人的素质要高尚之外,其它的一律不管。而这也正是它能够从诸多茶坊中位居第一的原因。
    “喂,喂,喂,你们听说没有啊?”自品茗斋的一角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循声看去,一名男子穿着素色绸袍,束着发,一脸斯文俊雅的样子,惹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接下来的话。
    “听说当朝宰相雪志荣一家被封家了,原本府里上百名的佣人也是被赶出了家门,而雪志荣唯一的女儿雪不知了去向。”男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活像别人抄家了他就特别兴奋。
    而他独自讲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听。但他还是依然唱着独角戏,自娱自乐。
    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
    “薛李,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一旁坐着正在嗑瓜子的绿装男子转头看向正在以激动状态喝着茶的男子说道:“谁不知道这么件事情啊,还用得着你来宣传吗?紫禁城里有谁不知道,就连三岁的娃儿都晓得,你大张旗鼓的干嘛啊!”本来平时就看不惯薛李那种在背地里嚼人舌根的德行,男子忍不住拿这件事来挪揄他。
    被人一说,薛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是男性尊严当前,他也不敢丢“郑……。岩,我说这些事关你屁事啊,本少爷是就说给你一个人听的吗?你不想听就别听啊!爷又没让你听…。。”
    接着的话就听不清了,因为郑岩一只捏的结实的拳头已经在薛李的面前晃了晃。
    扬了扬粗狂的眉毛,郑岩做好准备动手的动作:“你忘了你几天前被我打肿一只眼睛的事情?”怕是薛李已经忘了他拳头的滋味,郑岩作势就要打上去。
    薛李吓得赶紧跑开,“君子动口不动手!”天知道上次他打的有多痛,他不过就是‘随便’插了一句话而已,他就把他的左眼打黑了,害得他一个月都没敢出去见人,这种白痴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来第二遍!
    “那你还说不说?”郑岩一脚踏上长椅,气势汹汹地发问。
    “当然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接着薛李以奔驰的速度跑出店门外。而郑岩也自感被人耍了,也继续追了出去。
    所有在品茶聊天谈赏的客人都看着着这一副有趣的画面,几乎只有薛李和郑岩碰面,两个人就必定会上演的喜剧。
    “话说雪志荣为什么会被弄得封家呢?”一旁的有志之士提出问题。
    “对啊,为什么啊?”品茶的人中也有人提出疑问,
    “听说好像是和外人勾结谋反,所以才弄得这个下场。”
    “怎么可能呢?雪志荣平生为人处事清廉,刚正不阿,像他这种事事为朝廷奉献的人怎么可能当叛徒呢?”有人不甘心的提出,因为雪志荣的为人大家是再清楚不过的。
    “谁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啊?倒是他那个黄花大闺女,今年就要出阁了吧?”有人说。
    “是没错。”有人应道,“听说雪志荣唯一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就连天上的仙子都比不过她的美丽。”
    “我也听说过,桥头那个卖白菜的张婆,听说他的儿子有一次送货去宰相府就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美人儿,那个张婆的儿子回来之后就整天痴痴颠颠的,整天尽是想着那位美人儿,什么事都不做,气得张婆拿扫把整天打她儿子。”
    “真有这事?”品茶的人中有一位穿着蓝色袍衫的男子,男子一听这事,眼睛都瞪直了。
    “废话!”那位说事的人应道。
    “可惜就是不知道那位小美人在哪里,要不还这能一睹风采呢。”说罢,男子端起桌上早已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就是啊。”也有许多人感叹道,为不能目睹美人儿失望。
    “不过,我倒是听说,昨儿个醉花楼里招进一位新美人,传说那女子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容貌,而且青娘这几天还大力宣传。”一位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乍一听还有美人,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
    “怎么个宣传法?”有人问道。
    而中年男子似乎也不急着开口,不紧不慢的吃了口花生才慢条斯理地道:“青娘昨儿个就在醉花楼里宣传,凡是看到达官贵人就说‘一个星期后,请爷光临本店,到时候一定有重头戏给你看’。”说完还不忘了模仿一段青娘说话时的嗓音。惹得众人皆笑涕非。
    “只告诉达官贵人吗?”
    “嗯。”中年男子点点头,“听说那位姑娘来头还不小,不仅长得国色天香,琴技也是一流。”
    “奥?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有人把矛头指向中年男子。
    “该不会是你昨天就在醉花楼吧?!”有人问。
    “这个嘛!”中年男子被围得脸一阵红,接着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来的。”说话时语气不坚定,眼睛东瞟西瞟,
    “你肯定是再骗我们!”众人一致将矛头对准他。
    他心虚地逃出门外,末了还不说句:“我说的都是真的!”
    接着众人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继续刚才为做完的事情,
    只有一名单坐在雅房里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不管是雪志荣的女儿还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名青楼女子,
    他都要去会会,一口气喝尽杯中的龙井茶,男子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京城。
    醉花楼的清晨似乎特别的晚,兴许是姑娘接客的时间不定,大多这个时候还都在睡觉,所以一大早便没有几个人。
    雪舞手里提着昨夜青娘送来的饭盒,想拿到厨房去,偏偏忘了自己还是昨天才到这的,对于醉花楼的地势还是完全不了解,一不小心就在后院迷路了。
    四月的清晨到底还是有点冷,风吹过雪舞单薄的身子,雪舞有些寒意,
    这么大的院子,她到底该怎么出去啊?
    雪舞皱起好看的柳眉,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索性坐在周边的石凳上,看起风景来。
    初春的杨柳长出了新芽,院子里种植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的,池塘里的碧水也显得格外的清澈。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青楼,不认识的人还真会以为是花园呢。雪舞感叹道。
    想起自己每年这时都会在亭子里弹琴,吹着柔柔的风,闻着花香,心情就会格外的惬意。那种闲暇的时光,似乎就这么一去不返了。但是雪舞并不留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够把爹娘就出来,但是,又该怎么救呢?想到这里,雪舞不禁抿起娇滴滴的唇。她又不认识能够帮助她的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舞终于起身,
    坐着着急想事也没用,还不如到底看看,或许能够有些出路也不一定呢。想着想着,雪舞不知不觉就走了起来。等到雪舞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一间厢房门前。
    “这里是哪里?”雪舞不经喃喃自语,虽然刚才走过的时候也看到过些厢房,但是这件厢房却特别异同。
    只见厢房的四面都种着桃树,厢房的周围摆满了各种不同样的花卉。顿时雪舞感到花香四溢。这间厢房和她住的地方一样,都是单间,而她刚才看到的则是都连在一块的。
    能够住在这里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吧。
    雪舞慢慢走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住在这里,不知不觉门就被她推开了。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刻制精镂的的圆桌,再者是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床头那边有座雕刻出梅花形状的精致梳妆台,床位的那边立着个古色古香的三门衣橱,床的正前方不远立着一扇织锦屏风,上面绣了拿着鸾扇的侍女麽样。
    看着装饰精致细腻的闺房,这应该是位姑娘的房间吧,雪舞猜想。
    不自觉地把眼睛又移到那张大她几倍的床,雪舞的眼睛一下子就呆住了。
    天,床上居然有人!
    她刚刚怎么没有看到啊?!雪舞愣着一动不动,生怕把床上的闹醒。但上帝却偏偏和她开玩笑。
    床上的人轻轻呢喃了声,接着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
    雪舞隐隐约约从桃色的纱幔上看见那个人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是要起床了吗?雪舞愣愣地想,
    果然不出所料,坐着的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于是开口:“是月儿吗?”
    雪舞霎时木化……。
    *
    “月儿,是你吗?”
    慢慢坐起身子,香弥用手拂了拂垂在胸前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平时她浅眠,所以只要是外面一有动静就能够惊醒她。
    “月儿。”见来人没有回答,香弥又重申了遍。最近这个丫头因为可以离开醉红楼,高兴得有些过了火,现在连她说话都不听了。
    桃色的纱幔内传出娇滴滴的女声,雪舞一听慌了神,手中提着的饭盒不当心摔了下去。
    “碰——”一道声响。
    雪舞紧张了起来,而这道声音也把香弥给吓到了。
    香弥慢慢拉开帐幔,露出一张疲惫不堪却又极为精致的脸蛋,而当看到雪舞惊呆着的身影后,香弥脸上的疲惫马上转为的惊恐。
    “你是谁?”纱幔内,香弥只身着桃色肚兜,没有料到是月儿以外的人,她慌忙用软被盖住自己露出来的白皙身子。
    “我……”面对香弥的问题,雪舞无从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她迷路了就跑到这里来的吧……雪舞低下头。
    “是谁?”香弥又发问,怒眸紧紧盯着站在门口的雪舞不放。
    看到她低下头,一身素色罗衫裙,是生人,香弥差不多知道她是谁了。于是她开口:“你是青娘刚收进来的丫头吗?”看上去应该是的。
    “啊?”雪舞抬起头,愣愣地一怔。
    “是厨房的丫头吗?”香弥又问,看她脸上脏兮兮的样子,应该是厨房的丫头,一丝嫌恶出现在香弥美艳的脸上。
    她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卖身的吧……
    “我……。”雪舞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
    就在雪舞准备开口的时候,床上又传来的声音让雪舞原本的话都忘掉了。
    “发生什么事情啦?”只见床的里侧,传出一句话。
    具有男性磁性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一怔。
    好久,香弥才缓缓回过神来。
    “王爷你醒了啊?”香弥开口唤道。
    而那道声音也没有再响起,不一会儿,男子也起了身,“是月儿来了吗?”
    香弥开口:“不是。”
    “伺候我更衣吧。”停顿了一会儿,男子又开口道。
    “是。”香弥恭敬地说道,接着转头对还愣在一边的雪舞说:“你先到门口等着吧。”
    “好…。”匆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饭盒,雪舞马上关上了门。
    待会儿要怎么解释?
    站在门口,雪舞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被青娘知道了怎么办?第二天到这里就硬闯别的姑娘的卧室。会不会被别人说闲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轻轻推开房门,香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雪舞,这是的她已经穿戴整齐好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直至腰间,桃色的一席轻裙把她美好的身姿勾勒出来,肌白如雪,唇齿明露,妖娆的丹凤眼此时正看着雪舞不放,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娇艳的妆颜下有着沉不住的耐烦。
    “小女子雪舞。”雪舞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问她是不是厨房的丫头她也不回答,那是她干嘛的呢?
    “我是……”
    未待雪舞开口,门内又传出,
    “进来。”声音冷冷的。不含一丝温度。
    “是。”香弥乖乖点头,“你进来吧。”接着对雪舞说道。
    “好。”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京城。
    醉花楼的清晨似乎特别的晚,兴许是姑娘接客的时间不定,大多这个时候还都在睡觉,所以一大早便没有几个人。
    雪舞手里提着昨夜青娘送来的饭盒,想拿到厨房去,偏偏忘了自己还是昨天才到这的,对于醉花楼的地势还是完全不了解,一不小心就在后院迷路了。
    四月的清晨到底还是有点冷,风吹过雪舞单薄的身子,雪舞有些寒意,
    这么大的院子,她到底该怎么出去啊?
    雪舞皱起好看的柳眉,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索性坐在周边的石凳上,看起风景来。
    初春的杨柳长出了新芽,院子里种植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的,池塘里的碧水也显得格外的清澈。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青楼,不认识的人还真会以为是花园呢。雪舞感叹道。
    想起自己每年这时都会在亭子里弹琴,吹着柔柔的风,闻着花香,心情就会格外的惬意。那种闲暇的时光,似乎就这么一去不返了。但是雪舞并不留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够把爹娘就出来,但是,又该怎么救呢?想到这里,雪舞不禁抿起娇滴滴的唇。她又不认识能够帮助她的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舞终于起身,
    坐着着急想事也没用,还不如到底看看,或许能够有些出路也不一定呢。想着想着,雪舞不知不觉就走了起来。等到雪舞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一间厢房门前。
    “这里是哪里?”雪舞不经喃喃自语,虽然刚才走过的时候也看到过些厢房,但是这件厢房却特别异同。
    只见厢房的四面都种着桃树,厢房的周围摆满了各种不同样的花卉。顿时雪舞感到花香四溢。这间厢房和她住的地方一样,都是单间,而她刚才看到的则是都连在一块的。
    能够住在这里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吧。
    雪舞慢慢走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住在这里,不知不觉门就被她推开了。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刻制精镂的的圆桌,再者是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床头那边有座雕刻出梅花形状的精致梳妆台,床位的那边立着个古色古香的三门衣橱,床的正前方不远立着一扇织锦屏风,上面绣了拿着鸾扇的侍女麽样。
    看着装饰精致细腻的闺房,这应该是位姑娘的房间吧,雪舞猜想。
    不自觉地把眼睛又移到那张大她几倍的床,雪舞的眼睛一下子就呆住了。
    天,床上居然有人!
    她刚刚怎么没有看到啊?!雪舞愣着一动不动,生怕把床上的闹醒。但上帝却偏偏和她开玩笑。
    床上的人轻轻呢喃了声,接着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
    雪舞隐隐约约从桃色的纱幔上看见那个人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是要起床了吗?雪舞愣愣地想,
    果然不出所料,坐着的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于是开口:“是月儿吗?”
    雪舞霎时木化……。
    *
    “月儿,是你吗?”
    慢慢坐起身子,香弥用手拂了拂垂在胸前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平时她浅眠,所以只要是外面一有动静就能够惊醒她。
    “月儿。”见来人没有回答,香弥又重申了遍。最近这个丫头因为可以离开醉红楼,高兴得有些过了火,现在连她说话都不听了。
    桃色的纱幔内传出娇滴滴的女声,雪舞一听慌了神,手中提着的饭盒不当心摔了下去。
    “碰——”一道声响。
    雪舞紧张了起来,而这道声音也把香弥给吓到了。
    香弥慢慢拉开帐幔,露出一张疲惫不堪却又极为精致的脸蛋,而当看到雪舞惊呆着的身影后,香弥脸上的疲惫马上转为的惊恐。
    “你是谁?”纱幔内,香弥只身着桃色肚兜,没有料到是月儿以外的人,她慌忙用软被盖住自己露出来的白皙身子。
    “我……”面对香弥的问题,雪舞无从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她迷路了就跑到这里来的吧……雪舞低下头。
    “是谁?”香弥又发问,怒眸紧紧盯着站在门口的雪舞不放。
    看到她低下头,一身素色罗衫裙,是生人,香弥差不多知道她是谁了。于是她开口:“你是青娘刚收进来的丫头吗?”看上去应该是的。
    “啊?”雪舞抬起头,愣愣地一怔。
    “是厨房的丫头吗?”香弥又问,看她脸上脏兮兮的样子,应该是厨房的丫头,一丝嫌恶出现在香弥美艳的脸上。
    她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卖身的吧……
    “我……。”雪舞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
    就在雪舞准备开口的时候,床上又传来的声音让雪舞原本的话都忘掉了。
    “发生什么事情啦?”只见床的里侧,传出一句话。
    具有男性磁性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一怔。
    好久,香弥才缓缓回过神来。
    “王爷你醒了啊?”香弥开口唤道。
    而那道声音也没有再响起,不一会儿,男子也起了身,“是月儿来了吗?”
    香弥开口:“不是。”
    “伺候我更衣吧。”停顿了一会儿,男子又开口道。
    “是。”香弥恭敬地说道,接着转头对还愣在一边的雪舞说:“你先到门口等着吧。”
    “好…。”匆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饭盒,雪舞马上关上了门。
    待会儿要怎么解释?
    站在门口,雪舞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被青娘知道了怎么办?第二天到这里就硬闯别的姑娘的卧室。会不会被别人说闲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终于有了动静。
    轻轻推开房门,香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雪舞,这是的她已经穿戴整齐好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直至腰间,桃色的一席轻裙把她美好的身姿勾勒出来,肌白如雪,唇齿明露,妖娆的丹凤眼此时正看着雪舞不放,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娇艳的妆颜下有着沉不住的耐烦。
    “小女子雪舞。”雪舞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问她是不是厨房的丫头她也不回答,那是她干嘛的呢?
    “我是……”
    未待雪舞开口,门内又传出,
    “进来。”声音冷冷的。不含一丝温度。
    “是。”香弥乖乖点头,“你进来吧。”接着对雪舞说道。
    “好。”
    ……。。“想必这里雪姑娘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
    环顾周围的摆设,雪舞轻轻颚首。
    “这里就是我们醉红楼的大殿,上面是雅房。”指着大厅上面一排排房门,青娘解释道:“只有身份显赫的大官们才会去雅房,通常一般的小老百姓都是在下面喝酒的。”
    雪舞淡淡地应道,“那我以后要怎么做呢?”
    青娘笑盈盈地回道:“雪姑娘只是卖艺不卖身,我相信只要雪姑娘对着客人们弹个琴,扬个笑,都比那些靠卖身的姑娘们赚得多。”
    雪舞一愣,是让她卖笑吗?
    “好了雪姑娘,我带你再去别处转转吧。”青娘扬起手绢,微笑着对雪舞说道。
    “好。”雪舞淡淡地应道。
    “青娘这么早就起啦?”
    突然身后传来这么一句,雪舞闻声转过头,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只见香弥迈着莲花步带着婢女朝青娘走来,边问候还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香弥姑娘今天也起得很早啊。”青娘笑着应和道,“快是要做王妃的人,要好好保养自己啊。”
    “我会的。”香弥也同样回以笑容。
    “呀。”突然青娘叫道。“你脸这是谁弄的?”只见香弥那白皙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而当听到青娘尖叫,雪舞回头也看到了那个巴掌。
    打的真的很重,都起淤血了,雪舞蹙起眉头,好在她还没有看到自己。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弄出什么事来。
    香弥没有说实话,而是说:“昨晚枕着王爷的手入睡的,今早起来就这样了。”死要面子的她怎么敢说是被王爷打的呢?况且今天王爷打了她就走了,害她气到不行,就怕在王爷心中的影响变差。
    “这样啊。”像是了解似的,青娘点点头:“王爷呢?”她问。
    “已经走了。”香弥笑得一脸美艳。“王爷说今早还要赶去上早朝,所以天才刚亮就走了。”香弥表现得一脸真是。
    青娘点点头,
    “青娘您还没有说这么早起的原因呢?”问完了她的问题,也该是问青娘的时候了,看到青娘似乎忘了,香弥好声提醒道。
    青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瞧我这记性。”她朝雪舞挥了挥手,“雪姑娘过来。”
    被叫到的雪舞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走上前。
    “这是我昨天刚收进的姑娘。”青娘笑嘻嘻地向香弥介绍着她,此时青娘绝美的脸上神采飞扬,或许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宝才能这么高兴的原因吧。“雪儿姑娘以后可是我们醉花楼的台柱。”青娘又说道。
    “把头抬起我看看。”看着雪舞低着头,香弥命令道。娇颜绝伦的脸上尽是戏虐,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漂亮的人。
    而当雪舞抬起头时,香弥脸上的戏虐转为愤恨:“是你?”她尖声控斥道。她没有想到会是早上的那个‘丫鬟’。
    雪舞淡淡的点头,“是我。”
    把黑点擦净之后的雪舞俨然另一个人,她古典美艳的脸上多得是淡然。而这些都给香弥很大的刺激。
    “好一个美人坯子。”香弥眯起眼,‘咬牙切齿’的赞叹道,“感情我还没有离开,青娘就急着找人替代我的位置啊?”香弥挪揄道。
    “这怎么可能呢?”青娘听闻否认道:“打从你进我这个醉红楼,台柱可一直都是你,即使你嫁了人,依然是你,我这小小的醉红楼可都是靠你名气才能维持到现在的啊。”
    “我怎么承受得起。”香弥虚假地笑道。“是青娘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有名气啊。”接着她的眼睛冷冷地扫过雪舞,“雪妹妹有兴趣上我闺房小憩会儿吗?姐姐和你讲讲这里的‘规矩’。”她还特意把‘规矩’两个字加重了语调。
    “这……”未等雪舞答应,青娘已经犹豫起来:“雪姑娘刚到这里,我想带她到处看看,免得她迷路了。”
    “那就是不能去了吗?”香弥依然维持着笑容:“真是可惜啊,那下次可以吗?”
    “可以可以。”青娘连声接道。
    “那么今儿个就算啦吧。”香弥说道,接着转身对一遍的婢女说:“月儿,我们走。”而一转身,香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换上了仇恨的表情,个性也就展露无疑了。
    那个臭丫头等着!总有一天收拾你!害她那么丢脸,她一定会要回来的!
    香弥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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